369章 剩余的四天与......杀意!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过去,避难区里依旧平静,再没有人口非正常死亡事件发生,普通的幸存者们也隐隐发现那种无形的阴霾和压抑气氛似乎也减少了一些。

不过包括三大魁首、两大北部战区战将,上上下下所有心神紧绷的知情者并没有放松警惕,随时都在防备着‘它’的出现。

办公室中,温暖如春,陈冲雄壮的身躯屹立窗前,目光沉凝的盯着窗外飘扬的小雪,思绪纷飞。

刑战所收到的那份加塞进去的文件袋,自然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他在打听清楚卫部情报处每天凌晨都会将一天的情报汇总抄送给三大魁首以后,就需找到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四个随从士官的资料掺了进去。

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刑战在看到那些‘巧合’之后不会无动于衷,而只要能在刑战的心中种下那么一颗种子,让他有所防备,陈冲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

之所以没有将这份情报传递给雄昆还有古越龙、雪心两人,是因为陈冲实际上对司成修身上的主神碎片也有所觊觎,而一旦古越龙和雪心这两位北部战区战将得知后难保打草惊蛇,如果所谓的火种落入北部战区手中,无疑与陈冲的利益不符。

想到这里,陈冲念头一动,主神光球翁然一震,一道信息反馈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具现力储备】:38791。

从回到避难区以后,经过这半个月的疯狂修炼积攒,陈冲距离【响雷果实】所需的4000具现力要求,只剩下1209单位!

再需要四天不到的时间,他就能将这枚至关重要的S级道具兑换出来!

“响雷果实+电流推动,这样的组合......到底能给我带来些什么变化?”

想到【响雷果实】的说明,期盼着它所能给自己带来的改变,陈冲目光灼灼,心情隐隐有些激动。

叮铃。

这个时候,电话的铃声响起,陈冲接起电话,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道:

“委员长,研究部的刘春主人打来电话,说是已经打造好了您定制的兵器,现在就在研究部的实验区,你看......?”

“哦?”

陈冲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让研究部的人用雷音钢为自己打造投矛:

“好,告诉他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陈冲当即走出大楼,很快就来到了研究部。

知道陈冲要过来,刘春早已经带着手底下的几个学生在研究部门口等候,一见到陈冲走来就连忙迎了过来:

“陈委员长,幸不辱命,为您量身定做的兵器已经打造好,请你跟我来!”

“好。”

陈冲点点头,也没有多问,就跟在刘春的身后,来到了一处露天的校场,一眼就看到了靠在石台上立着的几把通体银白、半人高下的短矛。

“这就是用雷音钢合金打造的?”

陈冲走上前来,一把提起一根短矛,轻轻掂量了一下,感觉到冰冷而沉重的手感:

“感觉好像不错?”

刚刚一入手,陈冲就发现了这矛身之上竟然隐隐产生一种电磁吸附般的感觉,黏在了自己的手上,就好像短矛本身的材质对自己体内雄浑暴烈的电磁真气起了反应一样。

不过他唯一不清楚的就是,这雷音钢矛够不够坚固?

“大人,这大半个月,我们试验了数十种雷音钢合金适配方案,失败了上百次,终于研究出来的最佳配比!”

刘春笑容满面,像是邀功一般有些自得的道:

“最终的成品,雷音钢合金的坚固程度是普通精钢的两到三倍!就算比起普通的原力战兵来也差的不远。更重要的是雷音钢矛比起原力战兵的材料消耗、成功率要高的多,依照您的权限和配额,我给您打造了六把,足以应对大多数的情况!”

刘春兴奋的讲述着,陈冲随意的点了点头,轻轻颠了颠手中的雷音钢矛,看向空旷试验场的尽头,距离他大概百米外一堵合金钢板粘合的铜墙铁壁。

这堵铜墙铁壁表面坑坑洼洼,由数十块钢板叠加,厚度起码一米有余,看上去似乎无比的坚固。

“委员长,你可以试试。”

刘春似乎明白陈冲的意图,满眼期待道:

“我相信......”

嗖——!

下一刻,耀眼的电光和仿佛要将人耳膜刺破的可怕尖啸响彻试验场的上空!而除了陈冲自己以外谁也没有看到,他手中的雷音钢矛在电磁真气的诱导加速下,瞬间化作了雷霆霹雳,在一微秒之间就贯穿了百米外那堵足有一米之厚的铜墙铁壁,只留下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

甚至试验场尽头的围墙都被贯穿出一个大洞,至于陈冲投出的雷音矛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刘春和他的学生们在电光闪过后,目光投向厚厚铜墙铁壁之上的那个大洞,不由得瞠目结舌。

“不错,不错!”

连道了两声不错,陈冲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能击穿这么厚的钢板还余势不绝,雷音钢矛的威力无疑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当时普通钢矛投掷的【超电磁炮】。

刘春的成果无疑是超乎了他的预料,他发现这把雷音钢矛竟然不仅能能灌注具他的电磁真气,还备着更强的诱导性,再以【超电磁炮】的手法投射出去时,速度甚至比钢币还要快。

普通的兵器是无法灌注新人类的生命原力的,而原力战兵之所以对新人类的实力提升很大,一个是因为材质更坚硬锋锐,一个则是能够承受原力的灌注,增幅杀伤性。

而超电磁-雷音矛的速度恐怕已经不止三倍音速的发射速度,更快的速度、动能,再加上更坚硬的材质、电磁真气的灌注加持,无疑也会带来更大更强大的破坏力。

‘土地神’之危虽然已经过去,但是难保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别的荒神来袭,一旦有情况发生,雷音钢矛无疑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想到这里,陈冲转过身来,满意的拍了拍刘春的肩膀:

“辛苦了,做得不错。安排人去把那支雷音钢矛捡回来,把其余的五把也送到我的办公室去吧。”

......

也就是在陈冲实验新到手的武器时。

战部大楼,顶层办公室中,刑战翻看着手中的一些记录和资料,目光凝重。

这些,就是他这几天私底下吩咐几个心腹手下去对那么匿名文件档案的调查验证结果。

然而所有的结果都显示,跟随司成修前往北部战区的四个随从士官的意外看上去没有任何漏洞,仿佛的确是一种巧合。

除了分别让手下人验证了这四名士官的死亡状况以外,另一部分记录和信息则是政部魁首司成修从回来以后的所有政令和动向。

同样,从这份记录中刑战也完全没有看出来任何东西。包括这几天他的暗中观察和留意下,司成修的行为举止都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

但是刑战心中那一丝丝疑虑并没有因此而消除。

不得不说,几天前的那份情报虽然语焉不详,却给他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让他这几天的时间一直辗转难安,一丝丝的阴影时时刻刻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雄昆、司成修三个人,三人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互相之间都有着过命的交情,有着完全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绝对信任。三个人从微末之时就相互扶持,经历重重苦难一步步在灾变之中立足,历尽千辛万苦创建了银环避难区。

他们之间的情谊,是经历诸多生死考验,在血与火中诞生的。

从第一感觉上,刑战内心就极度排斥那份情报中所包含的指向性,所以目前为止也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要把心中的郁气统统排解出来,刑战站起身来,独身一人离开战部大楼,来到了司成修所在的政部中枢。

刑战的身份自然没有人敢阻拦,在一个个政部文职人员恭敬的问号声中,刑战长驱直入,直接来到了最顶层司成修办公的地方。

“咳咳......老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似乎刑战刚到时就有人通知,司成修正好走出办公室,看向刑战笑道:

“今天你怎么有心情来串门子?”

司成修气息有些虚浮,原本沧桑的面容上依旧有着不健康的蜡黄色浮动,看到司成修这幅模样,刑战叹了口气:“心情烦躁,找你随便聊聊。你和老雄的伤势怎么样?”

“老刑啊老刑,前几天才问过你都忘了么?”

司成修将刑战迎进自己的办公室,亲手为他泡茶,一边笑道:

“大半个月的时间了,我和老雄估摸着已经好了七八成,再有半个月应该就能彻底恢复了。不过现在虽然没有彻底好利索,但是要是有什么不开眼的畜生来祸害,我们两个多少也能起到些作用。”

“原来是这样。”

刑战轻轻饮了一口茶,在放下茶杯后突然沉默下来。

司成修察觉到刑战有些微的反常,眉毛一扬:“老刑,怎么了?”

“老司啊,我们三个老兄弟的交情应该超过二十年了吧。”

刑战目光缅怀,语气感叹,悠然道:

“大灾变降临的时候,我们三个正值青状年,却在人生最满怀期望因为世道剧变而被打入深渊。我记得灾变第一年的时候,我们三个兄弟相互扶持,聚拢了一批人。那时候我们占据的加油站被另外一伙人盯上,我被桑坤这个恶徒带人埋伏的时候,还是你不顾自己的安危孤身一人只带着一把刀就杀入了人堆,把我救了出来。如果没有你,哪有现在的刑战?”

“你说这些干什么?”

司成修有些哭笑不得:

“我们三个老兄弟谁没有救过谁?你忘了,我在觉醒前感染重病,急需药物,但是医院全是已经杀红了眼的人,你硬是杀了进去,找回药物救了我一命。还有老雄,他救我们两个也不止一次吧?”

“是啊......”

刑战眼帘低垂,感慨道:

“我们三个兄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我们之所以建立避难区,一开始的初衷就是为了塑造一个朗朗乾坤,不要让这个城市沦为只有血腥和杀戮修罗场。”

“虽然能力有限,但是我们还是完成了一部分的愿景。我记得当初你的愿望就是在废墟之上再造一座城市,让所有幸存者都自己的家园,这一点你也做到了。”

司成修默然无语,叹道:“老刑,人魔给你的压力太大了?”

“当然很大。”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陈冲那天晚上曾经说过的话,刑战目光直视着司成修,轻声道:

“我只是想到亲人朋友、父母子女、朝夕相处出生入死的伙伴,下至一个普普通通的觉醒者,上至位高权重的魁首,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人魔,我怎能不怕?”

司成修点点头,表情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语气低沉道:“没错,但是对于整个避难区来说,我们就是支柱和期望,这种情况下我们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将司成修一切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刑战心中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道:

“你说的是,这段时间老雄承担的压力恐怕更要大些,他这段时间......”

没有察觉到司成修对自己说的话有任何的异常,刑战微微打消了部分疑虑,继续和司成修讨论着有关人魔的事情,直到半个小时后才离去。

而当刑战从政部大厅走出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大楼顶层的窗户后,司成修站在窗前凝视着他的背影,眼帘低垂中似乎隐隐约约闪过一丝极其危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