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剑气凝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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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朗月星稀，清风徐来。
厉寒坐在自己的独室中，缓缓伸手，从袖中掏出白天冷幻交给他的那枚束手环。
束气束气，亦即就是可以约束道气，使其顺应人的行为。
厉寒心头隐现一抹激动，为了此物，师傅因此受伤，目前伤情不明，但显然不是小事。
而如今，此物终于到手，岂能不好好观察。
拿在掌中，此物虽小，但竟有一分沉甸甸的感觉，仿佛压著一座泰山。
漆黑的指环，在月光下，散发著幽幽的光芒，中间处的那道雷电残影，似乎活了过来，闪烁幽蓝。
“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古束气环么？”
厉寒小心翼翼的将其提起，而后往左手食指之上套去。
“嗤！”
指环一入指，明显颇大，然而完全套进去之后，就蓦然一阵光影波动，彻底贴肉，纹丝合缝，恰到好处，竟不见一丝空隙。
“这……”
厉寒一阵惊讶。
随即，他就感觉到，一种奇妙的气息，慢慢在他体内收束在一起，厉寒双眼一亮，心中大定。
“或许，有效！”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师傅冷幻口中所说的那个百漏无痕体，但毫无疑问，即使不是，相差也不会太多，这上古束气环，或许真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
厉寒闭上双目，慢慢调集一缕元息于指尖。
而后，他按照阴火旋的凝聚法门，指尖，慢慢出现一道温红的火息。
这缕火息，初时尚淡，接著，越来越沉，越来越红，最后，温红变为了暗红，暗红转为了淡紫……
一道尺长的火芒，一闪而出，将前面的桌角劈为两半。
然而，这道火芒，虽有一掌之宽，而且十分不稳定，过了片刻，“啪”的一声，碎裂。
“还是不行，再试！”
心念感受著上古束气环，厉寒感觉，这一下，平时那些仿佛奔跑的小马儿一般，不听驯服的道气，这一次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规定，约束著他们。
这些小马儿，虽然依旧混乱，可毕竟已经开始朝一个方向奔跑，而且渐渐，身形越挤越近，越挤越近……
这一次，火芒缩小为二指宽，而且坚持了足有片刻，方才消息。
“有戏！”
厉寒心中大喜，更是彻底摒去一切杂念，意念沉浸在左手食指之上的那枚漆黑圆环之上，意念像是沉浸入一个奇特的空间，一道道奇异的气流，将所有散乱的道气，全部聚集，归笼为一束，慢慢由指尖射出。
“嗤……”
第三次的道气，已经只有拇指粗细，明显是原来强大了不知多少。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期间，也有失败，但更多的，却是成功，而且，明显越来越朝好的方向发展。
第十二次！
厉寒已经能够成功将道气凝聚成筷箸大小。
十五次。
指尖凝聚出的道气，细如飞针。
十八次，气如发丝，尖锐锋利，两掌宽厚的青石板，一指穿破，露出一个拇指大的小洞。
“这，应该就是凝聚的极限了吧？”
厉寒不知道上面还有没有更高的境界，但他感觉，已经到头了，或许，只要当他真正掌握上古束气环，与自身完美合一，才能更进一步，到达那传说中的“究天人之境”。
也就是说，超越伦音海阁制定的道气凝聚一品，进入超品的范畴。
“现在，我应该可以修炼剑术了？”
厉寒默默地想，眼睛中难掩喜色。
为这个废体，痛苦折磨了七年，不想，今朝，竟然可以因为一件古器而暂时得到改观，虽然厉寒知道，此物一旦摘除或损毁，自己又将打回原型，但至少，可以暂时让厉寒一偿多年夙愿。
可惜，厉寒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会一门剑术！
这还怎么练？
他不禁一阵苦恼加无奈。
算起来，他加入长仙宗六年，所学所会，竟然只有两门功法。
一门，是人品低阶的攻击道技，阴火旋，也就是他仗之与那些阻他下山的杂役弟子们一战的法门。
这也是长仙宗任何低阶弟子，都可任意学习的最低阶法门，基本不入品，即使在凡世武者之间，也不算多高，所以他虽然仅只是身为长仙宗的一门低阶杂役弟子，也曾偷偷练会。
而另一门，则是专为完成任务而学习的“敛元息脉术”。
此功法既非攻击，也非防御，而只是一门辅助敛气散息的功法，甚至，连品阶都不入。
也就是说，连人品低阶都不到，还不如“阴火旋”，同样是长仙宗杂役殿人人可学的一门功法。
除此之外……
厉寒所会的，就只有父亲临走时所传，那门“暴元烈血诀”，用以在保命时使用，属于禁法，同样没有品阶，当然也远比“敛元息脉术”要强大很多。
但此功法，同样不涉剑道，攻击，也是辅助增幅型功法。
最后。
想到此，厉寒蓦然掌心一翻，掌心间，已经多了一本散发著淡淡银光的薄银绢册。
说起来，除了“阴火旋”、“敛元息脉术”、“暴元烈血诀”，厉寒身上，其实还有著第四门功法。
不过，却也不是他想要的攻击，防御型攻法，同样是一门辅助型功法。
——力秘！
此功法，是当初在黑魂崖下，九虺蛇沼泽时，自被自己偷袭而死的“靖南侯”厉天笙手下四大影杀杀手之一，“智空使”柳传智身上所得，其在对决那头黄阶九品凶兽九虺蛇时，也曾使用！
力秘！
顾名思议，此门功法，一旦使用，可以短暂增幅一个人攻击的力度，最高境界，可以增幅达到一点五倍，位列人品中阶！
一点五倍看似不算什么，但对于纳气期，每一分力量都异常珍贵的厉寒来说，这门功法，毫无疑问，价值重大。
甚至，仅在他父亲传给他的“暴元烈血诀”之下。
除此之外，厉寒就再没有修炼过第五门功法了，不但是心法不全，攻击，防御，身法，几乎一无所有，一贫如洗。
最多，也就只有他现在的师傅，冷幻传给他的十招基础幻诀。
“看来，找个时间，还是要去宗门宗武阁一行。”
“不知道那里选取功法，有多少限制？”
“据说，那里是宗门内，专门收藏功法的地方，别说人品低阶，就是人品中阶，人品上阶功法，都有不少！”
“一些高层楼阁之内，甚至有人品顶阶功法，以及半地品！”
“不过，地品功法，那就不可能在宗武阁中得到了，据说八大宗门，也只有那些宗主，长老，少数人学习过一两套。”
“地品功法，那属于真龙大陆最为巅峰的法门，数量十分稀少，几乎不超过双掌之数！”
“等稍微空闲，略有机会时吧……心法，攻击，防御，辅助，一样不少，就是自己需要的剑法，里面也一定会有！”
“目前情况，还是要努力修炼为上！”
“距离七脉剑比，还有不到两个月了！”
想及此，厉寒双目中，犹豫的光芒蓦然一闪，最后却叹了一口气，似乎隐隐下定了决心。
“算了，拼一拼了，纵使有一些后遗症，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为了师傅，为了幻灭峰的未来，至少得拼一拼！”
“两个月内，踏步混元境，获得参加七脉剑比的资格！”
掌心一翻，那本淡银色的绢册“力秘”，重新被他收回怀中。
他另从袖中，摸出另一个方形玉盒，玉盒中，淡淡的寒气不断萦绕，寒气中，静静躺著两枚通体玄银，形似兰花，柔韧如雪的小草，散发著淡淡的白光。
其中一枚，缺了一角，却是已被厉寒服去，踏入纳气六层！
——二品中等灵药，天道九叶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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