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离魂
顾不上内心的惊骇,江堂下意识取出骨剑,如对镜子一剑刺出。
几乎同一时刻,两柄骨剑都贯穿了对方的左心,随后又同时抬脚,互踹对方的腹部,两人立即倒飞出去,在雪地中翻滚不停。
当江堂爬起来后,发现对方也爬了起来,而且两个人的动作是一模一样!
幻觉?
可心口的伤势证明他的确被捅了。
若真是幻觉,那么这幻阵当真强大,可与七星幻阵有的一拼,任何的感觉包括念识都给蒙蔽了,伪造出身临其境之感。
“七星幻阵是根据记忆致幻,包括被忽略的潜在记忆,越是担心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试一试!”江堂想罢,便幻想出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比如东方被杀,穷桑灰飞烟灭,连虞嫦都死在自己面前,可眼前的情况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他不动,对面和他一模一样的家伙也不动!
这个人显然不是他想象出来的!
可如果不是,为何他能算先使用出骨剑?而现在却和镜子一样,但又明显不是镜像,江堂用右手持剑,对方也是如此,江堂捂住胸口,对方也一样,毫厘间的区别都没有。
“阵中阵,还是幻阵的转变?从记忆致幻到镜像致幻?”
换做是别的修士此刻恐怕要疯了,江堂却还能冷静思考,毕竟魔性可不是吃素的。
“再试一试!”江堂想罢,瞬间便和玄女身调换,但这一次对面却没有变化,还是男儿身的他。
这让江堂有些意外,可等他出手时,对方的招式却和他一模一样!
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威力,一触之后双方再次倒飞回来。
江堂站了起来,对面的男儿身自己同样站了起来。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江堂冷哼一声,冷厉的玉容上满是煞气,他再次出手,这一次他动用了全力,然而对方实力居然还能更他旗鼓相当!
玄女身比江堂的本尊更强,然而这一次却打得旗鼓相当,很明显就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江堂就是找不出来。
感觉就是本尊和玄女身相斗般。
这个想法让江堂感觉很是荒谬,他视乎失去了本尊,亦或者玄女身才应该是他的本尊,他们的较量视乎是一场争夺主动权的斗争!
“怎么可能!”江堂缓缓脑袋,闭上眼睛一运功,便将玄女身和本尊调转回来,可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对面的自己居然成了玄女身!他则的确是恢复到了男儿身。
“操!”江堂放弃了,他不打了,对方也不动,江堂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他开始跑,甚至顶着寒风飞了起来,然而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自己的本尊!
江堂尝试过背对玄女身,虽然玄女身也同样背对他,但当他走着走着,发现前方飞雪中居然又出现一个玄女身!而他回头时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江堂确定自己是中了幻术了,但如何破解却成了难题!
如果是穷桑在,怕是顷刻间就能看破了,当初江堂为了仙宗的奖励,是和穷桑学了一些阵法,特别是幻阵,然而都是很低阶的玩意,他也试过那些幻阵的办法,都是无功而返。
不过,江堂发现上空的鬼物还在,并且从一开始就不断的在附近转悠,并且时刻盯着他!江堂觉得问题很可能出至它身上,奈何江堂尝试几次也无法灭掉鬼东西。
“难道要动用魔气?”江堂一直不敢动用魔气便是担心附近有修士察觉,特别是长孙勇烈,他能把同为大乘的庞煜拍成树,是因为对方托大,跟他近战被注入了乾坤木力,而长孙勇烈江堂了解过,此人不善近战,修的乃是玄门术法,而且与八寒狱十分契合,是冰风双系,在这里他是如虎添翼,或许也是因此,青霄才派他来坐镇八寒狱。
这样的修士在这样的环境中,对手只要不是修炼冰风的,他就是跃个三四阶杀敌都不过分。
修士到了五阶后,能沟通天地元气,与自己功法契合的地方,提升的实力是很可怕的,因为他有取之不竭的灵力,而且无需炼化,直接操控周身灵气对敌,耗也把你给耗死了。
江堂无疑是没辙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盘坐下来,恢复一下,想着恢复后拿灵机出来翻翻资料,看看东方和舒悔留有什么破解幻阵的法子。
但他刚刚拿出灵石调息时,却发现无法汲取灵石的灵力。
这让江堂大惊,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玄女身,发现她不知从哪弄了灵石,也在汲取,而且随着她的吸收,身体散发的灵力波动是越来越强,很明显,她成功了!
“糟糕!”江堂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消耗无法恢复,而对方却能恢复,这样纠缠下去死的必然是他啊!
“不对,我不动,她也不动,如此即便她恢复了,也对我构不成威胁。”江堂刚想到这,立即就验证了他之前最担心的,怕什么来什么!
玄女身动了,吸收灵石后的她气势很足,冷厉的玉容煞气涌现,并且居然会对江堂路程了一抹冷笑!
这个冷笑看得江堂浑身毛骨悚然,他荒谬站了起来,刚向前走出几步,忽然就愣住了!
他感觉很冷,异常的寒冷,被寒风一刮,浑身都忍不住哆嗦起来,当让他更恐惧的是他的身体!
傻傻的抬起手,看着有些通透的手掌,江堂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身,发现有个人盘坐在雪地上,手里捧着灵石在慢慢汲取。
而这人,居然是他的本尊!
灵力波动一点点变强的本尊不一会儿,也睁开眼睛,拍拍手,将吸尽灵力的灵石碎渣从手掌在清除,他望着江堂,也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但这抹笑容落在江堂眼里,怎么看,都感觉是奸计得逞的笑容!
“居然是魔体,无象魔体,哈哈哈哈……”
“这具也不错,玄女身,还是修炼了四象之灵的玄女身,真是一具前途无量的肉身啊!呵呵呵……”
一个狂笑,一个媚笑,江堂就在中间,魂魄饱受寒风吹拂,绝望的情绪压制的他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