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路西法的黄金瞳孔（3）

火贺伊洛冷哼一声，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些不屑和不满。极北的夕阳发出特有的惨淡红色，在透过格兰仕制造出来的半透明的冰墙后映照在火贺伊洛充满着邪气额英俊面容上，配合着他火焰色的长发，显现出一种寂静的忧伤：“你倒是很关心你自己的原来的王爵？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火源的三度王爵日辰星魂此次的任务只是监视调查水源人的举动，我们并没有准备在水源的土地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他们的天赋倒是真的很难缠，就算你的王爵拥有【四象极限】这样的神级天赋，要想对付日辰星魂也会感到很棘手。因为，他们的天赋十分地诡异，就算是天神都会感叹自己的无能，这种天赋，我们火源人称其为【先知】。”

“【先知】？”格兰仕一字一顿地问着，低沉的声音如同两块巨石在缓慢地摩擦，“难不成他们的天赋的能力是预知未来？”

“的确如此。”火贺伊洛看着格兰仕，锐利的光芒中夹杂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的冰冷，似乎对火源拥有这样的神级天赋的感到自豪的同时，火贺伊洛还体会到了一种不该有的畏惧。“我们火源的三度王爵日辰星魂和他的使徒是【先知】，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地发动天赋，参与任何战斗，在到达他们的天赋极限时间后只要他们对战况感到不满，他们便可以将时间拉回到自己最初发动天赋的那个瞬间，进行时间穿越。无论他们对战什么级别的怪物，他们都可以发动天赋，事先知道与对战的全部。对于他们来说，永远没有无法抗拒的命运，只有随意改变的未来一切的偶然只不过是他们人生舞台上早已知道的剧本，而他们却拥有着改写剧本的来自天神的恩赐。或者说他们就是他们自己未来的唯一主神。他们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行为来获取自己所希望的未来。他们的世界不存在所谓的失误与后悔。他们在未来的一切都是他们可以做到的完美。这就是他们的天赋【先知】——一种可以令他们预知未来并改变未来的恐怖能力，即使是最可怕的怪物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也会坠入永恒的噩梦之中。”

火贺伊洛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似乎连自己提及这种天赋的时候也会感觉到阴森的寒意。

“他们才是真正的怪物吧？”格兰仕双眉紧锁，漆黑的夜色在他原本明亮的双眸中积淀，为他蒙上了一层杀戮的阴影。

“是的，不过就算是怪物也会有他的固有弱点。”火贺伊洛声音低沉，似乎正在提起一件只能在黑暗中被永远尘封的秘密，“这个弱点同时也是所有火源王爵使徒共有的，我们的天赋必须是建立在消耗大量魂力的前提下，才能运转。如果超负荷的发动自己的天赋，就会造成想我刚刚那样的魂路崩溃。【先知】虽然十分强大，但是没有人可以将那样的神级天赋长时间的运转，不要说我们刚才见过的利昂斯，就算是他的王爵日辰星魂也不能。他们只能在与对手对战的极短时间内使用这种天赋，平时他们都将天赋压制到最低的程度，而在那个程度，他们只能预先知道自己会被重伤，而其他的他们也无法知道。”

“王爵级别的魂术师对战，哪怕是一瞬间也会有决定性的作用。你哥哥熵烬已经答应我可以回亚斯蓝找自己的王爵，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格兰仕的双眼变得有些发红，似乎是有泪水即将流出，一只手已经紧紧抓住火贺伊洛的衣襟，如同一只锋利的鹰爪。无数精纯的魂力在格兰仕手臂上流传，耀眼的黄金纹路发出纯净的光芒，照在火贺伊洛血迹未干的邪气面容上，使原先这位英俊的少年王爵看起来更像是一只柔弱的白兔。

“如果我不带你来这里，我们火源的三度王爵日辰星魂见到你后会立即把你全身的魂路摧毁后直接送回火源弗里艾尔帝国。他可不像我哥哥那样对人和善。而且，你留在那里不会有任何的意义。但是如果你要是在我哥哥的身边，你就可以作为我哥哥最强大的利刃。”火贺伊洛嘴角上露出一个很无奈的笑容，语气中早已不见了原先的那股傲气。

“最强大的利刃？什么意思？”格兰仕松开了握住火贺伊洛衣襟的手。似乎连自己都不相信凭借自己的魂力会对熵烬能有什么样的帮助。

“只要你在我哥哥身边，我哥哥就可以凭借他的天赋【命运的审判】突破你的魂路屏障，从而直接使用你的灵魂回路。你的天赋是【四象极限】，在你的身体里没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而只要我哥哥可以操纵这个天赋，他就可以使用地元素将风源人拉到地下，同时地下密闭空间对于火源魂术师会产生压迫感，不过与风源人会精神崩溃不一样，火源魂术师会魂力激荡，使自身的魂力更加狂暴地用于战斗。所以没有人可以再地下打败火爵。”

“这才是熵烬收留我的真正原因？”格兰仕眼神显得有些暗淡，仿佛有暮色下的薄雾。

“呵呵。”火贺伊洛冷笑一声，“以我哥哥的实力，哪里需要通过收留你来提升实力？我哥哥魂力天成，同时又拥有【命运的审判】这样的神级天赋，这个世上能伤害到他的只有怪物。”火贺伊洛听到格兰仕这样说自己的哥哥，傲然的杀气直接显露在他的脸上，使他看起来显得相当激动，“我哥哥要是真需要你的话，怎么可能放你离开。你觉得你有能力在没得到我哥哥允许的情况下，活着离开【死神谷地】吗？”

格兰仕低着头，沉默着。的确，直到现在他也猜不出【命运的审判】的真实能力？只是那种如同厄运一般无法抗拒的毁灭带给他的恐惧比暗化还要多千倍万倍。过了很久，他用低沉的声音问道：“既然如此，你不顾魂路崩溃的危险也要到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火贺伊洛火红色的瞳孔突然黯淡下去，过了很久他用一种格兰仕从来没有听过近乎哭泣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十年前，同样是在风源，同样是我最相信的人，却在这里永永远远地离开了我。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那样可怕的怪物，但是我知道我绝对不能再失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