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他们眼中的胜负

如此电光火石,生死一瞬的激战,随着肖誉那虚弱到细不可闻的低语落罢…便是告一段落..

一番震撼之后,场中众人却是被肖誉方才那最后之言给搞糊涂了。

在他们眼中,中剑流血的,是肖誉,

技不如人的,是肖誉,

满目疮痍,深受重创的,更是肖誉!

如此显而易见的形势,肖誉如何赢?何来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莫不是那肖誉信口雌黄?

肖誉自是不知场中人们心中的疑惑,因为,在他的眼里,此时此刻他所在意的,他所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剑锋,这一个人!

“咳咳….”

擂台之上,如注的鲜血仿似脱缰的野马一般,任凭肖誉怎么按压,却仍是野性难驯,不停的从肖誉指缝间挣脱出来,已然是把周围的擂台,染红了一片。

“踏..踏…”

几声忽起的脚步之声,

垂危欲倒的肖誉,

几个殷红的脚印,

摇晃前行的血人…

“踏————”脚步止、

“呵呵…咳...呵..咳…呵….呵…...”停立在剑锋周身不足五米远的地方,肖誉似是一个随时要倒了的不倒翁一般,突然断断续续的笑了起来。

此刻,咳声与笑声,殷红的牙与惨白的脸,看的剑锋是瞳孔放大,听的剑锋,是惊怒交加!

剑锋想要回击,却发现手中无剑。

他又想要反驳,却发现心中的剑,此刻,绵绵无力…

剑锋看着肖誉,无能为力,瞠目结舌,欲语还休。

这一声声绵长、短促、而又磕磕绊绊的笑声,震得此时的剑锋脑袋是嗡嗡作响,与此同时,也抽空了肖誉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笑罢,“噗通”一声,便是在剑锋那恍惚,却又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头栽倒在了血泊之中,不醒人事。

一直在担架上注视着肖誉一举一动的司马豪,突然见其栽倒在地,猝不及防之下,猛地坐立起来。

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瞬时便是扯到了伤口,呲牙咧嘴的对着邓通和婉星墨提醒道:“呃….你们俩在看什么呢,还不把肖誉带回来,去看大夫!”

二人闻言,也是没做犹豫,一个闪身便是朝着擂台行去。

“嗯…好啦!各位观众!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本次筛选比赛的决赛已经是有了结果!

下面我宣布!获胜的选手就是….”裁判方才也是被擂台之上肖誉的行为惊得不轻,骤一看肖誉倒地不起,也是从愣神之中醒转过来,顿了顿,就要宣布比赛的结果。

“慢着!”然而还不待那裁判话毕,忽然一声大喝骤然响起,瞬间便是把裁判的话语打断,一愣之下,裁判便是寻音看去。

“剑锋?”

“呼.————”喝罢,剑锋忽的长舒一口气,竟是自顾自的低头沉思起来,丝毫没有理会那挂满不解之色的围观众人与裁判。

“这场比赛,是他胜了…”似是在挣扎着什么一般,只见垂头驻足的剑锋忽然剧烈的摇晃起头颅,面露痛苦之色。

如此良久,忽的剑锋猛然抬起头颅,看向了先前向着肖誉奔来的邓通二人,竟是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输了!是我输了!你们替我转告这小子,我认可他的剑了!”说罢,转头又看向了肖誉,顿了顿,神色狂热道:“来日再见之时,我必定也会让你心服口服,让你也认可我的剑!”

几番言语之后,再看剑锋时,竟是在其面容之上,再也找不见一丝愁闷之态,那感觉,就好似其一语诉尽了其胸中所有的哀怒一般。

深深地看了一眼肖誉之后,剑锋嘴角忽的勾起了一丝莫名的微笑,随即转身,向着擂台的另一边走去。

低身,取剑,直身…

在其拾起那被肖誉斩落的长剑之后,却是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

他,竟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要干什么?”

“….他…该不会是要…”忽一见剑锋这一奇怪的举动,观众席上的众人纷纷像是炸了锅一般,一个个交头接耳,猜测着他的用意。

“还不带他去医治?若是他死在了这里,我….必杀你们!”背对着邓同和婉星墨,交代一句之后,他….他…竟然,跳下了擂台。

“天呐!!”

“剑锋在干什么!!”如此一幕,看的众人是目瞪口呆,顿时场中沸腾一片,不可置信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好似对这突然响起来的喧闹之声置若罔闻一般,剑锋仍然自顾自的走着,途中,不时的竟会笑出声来,此刻其一言一行,看的众人是一愣一愣的,完全是将他们给搞糊涂了。

伴随着哄闹不解之声,剑锋的身影也是越来越模糊,渐渐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啪…啪…啪”此刻,还在思索着剑锋古怪行为的邓通,忽闻耳边响起了几声铿锵有力的掌声,瞬时便是回过神来,条件反射一般,与同样听到此声的婉星墨同时朝着声源看去。

一看之下,便见这击掌之人,竟是那发布任务的凛凛黑汉。

二人疑惑,正思索其来意之时,大汉言道:

“恭喜你们啊,用你们的实力证明了自己,获得了执行这次A级任务的机会。”说罢,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肖誉。又道:“快去给你们的队员治疗吧,他可伤的不轻。”

闻言,邓通一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便是对着婉星墨急道:“糟糕!把财主给忘了,快拿担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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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场比赛,随着肖誉与剑锋的离场,也是最终落下了帷幕。

然而,比赛虽是告一段落,但那令人匪夷所思,却又摸不着头脑的的落幕仪式,也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想要深究缘由,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土城,医馆处,一个床位之上此刻正躺着一位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浑身裹满绷带的人。

乍看上去,颇有些滑稽,令人忍俊不禁。

在绷带人旁边的一个床位上,也是躺着一个人,只见其裸露着上半身,端正的躺在病床上,却不似方才那人那么凄惨,只是胸前缠了几道。

目光上移,一个熟悉的面庞,便是呈现在眼前,细细看去,其眉宇之间,正挂着几缕担忧之色,正是司马豪。

“大夫怎么说?”司马豪对着此刻正驻足在侧的邓通二人问道。

邓通回道:“刚送来的时候说是很危险,可是不知为何方才复查过后….那大夫的表情就变得古怪了,竟说肖誉已无大碍…”说道此处,邓通顿了顿,皱着眉头道:“司马,你说我花了这么多银两,该不会是到了家黑店吧,这大夫一会说好,一会说坏,完全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看,我还是把钱要回来,咱们换家价格便宜实惠的地方治吧!”

“……..”司马无语,怔怔的看着邓通,下意识的捏了捏拳头,好似要打人一般。

“我倒是觉得那大夫说的不假,这件事不是那大夫诊断的问题,而是….”此刻,一直一言未发的婉星墨说话了,言罢,用手指了指此刻躺在床上的一个粽子。

“肖誉?”

“肖誉?”二人见状,面露异色,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