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女仆
莫离自然是看到了孙铭，她对孙铭出现在这里似乎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淡然，只是目光不经意间飘向了别处。
“这位是……孙小弟？我可经常听莫离——小离提起你，自从孙小弟你横空出世，各路天才都黯然失色。”
莫离身旁，是一位金发男生，正笑着向孙铭打招呼，毫无疑问，他便是淩战。
“过奖，我只是个不成器的召唤师而已。”
孙铭冷冰冰应了一句，不再停留，转身走进了拍卖场。
淩战略显尴尬，倒也没有愠色，与那位精灵交谈片刻后，也进入了拍卖场之中。
“这边！”
孙铭刚一进场，就听到空玉的声音，她站在一处包厢门口，正对着门口招手。
“空小姐，孙少爷，里面请。”
门内，一位女仆微微倾身，她约莫十六岁，褐色长发自肩头飘落，带着清新的香气。
“看什么看，万师姐可是很强的，小心你的眼睛！没想到居然能遇到红尘历练的万师姐，真是太幸运了！”
孙铭承认他确实被眼前的女仆惊艳了，而且听空玉的语气，这位女仆好像还是学院中人。
“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随便来点喝的吧，顺便整点零食。”
“好的，请稍等。”
褐发女仆转身离去，动作行云流水，飘逸出尘，配合她毫无表情地清秀面容，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你居然敢使唤万师姐！”
“怎么，她很出名吗？”
“你不认识万师姐？！”
孙铭耸耸肩，他入学以来，基本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顶多偶尔去外面走动几次，买些生活用品。空玉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孙铭，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万师姐可是学院最年轻的五阶，而且她拜入的是公认最难修行的佛门！将来绝对会成就传奇！”
佛门！孙铭自修行以来，虽然无数次听人提起这一流派，但亲眼见到其门人，还是第一次！
“佛门，不都是光头大汉之类的吗？”
空玉一脸鄙夷：“什么大汉？你脑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佛门讲究缘法，只要有缘，石头都给你渡了。万师姐当初可是佛门传奇强者亲自接引而来的，说她与佛有天大的缘法！”
石头？难道还能渡出个猴子来？
孙铭暗自腹诽，他意识到自己对佛门的理解还是有些偏颇的，这个世界的佛门貌似要自由得多。
“哦对了，万师姐全名叫什么？”
“万天漪哦，是不是很美的名字啊，师姐的法号也很有意境，叫如真。”
如真？似幻？孙铭无法理解这法号的含义，在他看来，这类别名性质的东西，装逼意义远大于其他。
万天漪很快便将茶水和零食端来，随后静立一旁，不再言语。距拍卖开始还有小半个时辰，包厢外的席位上，也陆陆续续坐上了人，不时也会有人前往包厢拜访，不过空玉这边都被她推掉不见。
“我说空家就这么放心让你个小丫头来参加拍卖？就不怕你失误买一堆破铜烂铁？”
“你才是小丫头！我比你大！再说了这种拍卖会本就算入门级别，算是家族安排的一种历练。”
其实孙家本来也打算让孙铭来露个脸，可孙老爷子直接否决这个提议，他表示：“拍那些破铜烂铁作甚，小铭要啥，老头子我直接去抢……买回来！”
空玉赌气不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屋子里除了凤梧的嗑瓜子声，也就剩下小雷的鼾声。孙铭略有不自在，试图找个话题，打破眼前的尴尬。
“万师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当女仆呢？”
指望空玉是没戏了，她还在气头上，孙铭也只能将目标转向万天漪。
“勤工俭学。”
这四个字一出，孙铭顿觉天雷滚滚，就连空玉也一阵出神，她直到刚才还认定，万天漪是在进行红尘历练，毕竟佛门子弟最重要的便是红尘炼心。
“这个……能挣多少？”
孙铭一时间找不到其他话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一千元石，外加百分之五提成。”
“好少……”
空玉小声嘀咕，然而空间就这么大，自然被万天漪听入了耳中，她目光闪动，朱唇轻启。
“一千元石，可以购买符纸两百张，元气丹十瓶，三阶法宝一柄，高级护发灵药十斤，新款元灵内衣两套……”
万天漪滔滔不绝，将一千元石能够买下的物品罗列而出，前面还好，到后面孙铭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连忙打断了对方。空玉一张小嘴早就变成了“哦”型，大脑完全处于宕机状态。
“那个，万师姐，一千元石的购买力我们已经很清楚了，你说了那么多也累了吧，不如一起喝喝茶吃吃零食？”
“对不起，女仆工作职责内，并没有这类事项。”
这突如其来的工作职责呛得孙铭一个措手不及。
“那啥，这算额外服务，我们会付钱的。”
不知为何，孙铭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一句。
闻言，万天漪二话不说，侧身坐下，优雅而迅速地嗑起了瓜子。
“请问是如何计费的？”
“额……要不，额外付给师姐你一千元石？”
“可以。”
空玉只觉得，自己心中某个光辉灿烂的形象，轰然倒塌。直到下方拍卖开始，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前面都是开胃小菜，竞拍者寥寥无几，大多一锤定音，孙铭在包厢内昏昏欲睡，毫无兴致。
终于，在连续两件物品流拍之后，拍卖行拿出了第一件好东西。
“接下来，将拍出一瓶褪凡丹，此丹功效无须赘述，起拍价五千元石！”
“五千五！”
“六千！”
“七千！”
“李大牛，你这穷鬼和我争什么！老子出八千五！”
包厢外，下方席位中，不少来人争得面红耳赤，他们大多来自小型家族，族内缺乏高手，而这瓶丹药能够轻松塑造一批五阶修行者，迅速壮大家族势力。因此，他们不得不极力争取这瓶丹药。
“两万！”
“什么！是谁！”
报价猛翻一倍不止，人群一愣，迅速望向声音来源——那是一处包厢。
“我记得，那里是精灵族的包厢！”
顿时，下方席位中所有人都安静了，没有人与之竞价，为了一瓶丹药，而去交恶精灵族，这显然不值得，五阶可以慢慢培养，但家族没了，可就难以再建了。
就在众人以为，这瓶丹药必然落入精灵族手中时，又有人竞价了！
“三万！”
“是空家！我记得是他们的大小姐来了！不过怎么是个男娃的声音？”
孙铭莫名其妙，自己本来悠哉地打着瞌睡，却突然被空玉敲醒，被逼着报价竞拍，他本来想说报价是万天漪的职责，结果硬生生被空玉顶了回去。
“你可是我的护卫，你不报价谁报价！”
一听空玉说到这茬，孙铭顿时心虚，他看了眼万天漪，对方正和凤梧抢最后一粒瓜子，并未注意到这里。孙铭松了口气，扯着嗓子报出了竞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