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山河社稷

东阳并不想战，但他知道时间拖不得，若是在和白衣剑客对峙的时候，再有醒魂境来到，那自己顾此失彼，对姬无瑕很不利，所以他只能迎战，且最好能尽快解决。。。

计如风缓缓拔剑，剑身明亮，但这是一把很普通的铁剑，很平凡。

铁剑离鞘，一剑刺出，看似是很平凡的刺剑，没有繁复的‘花’哨，更没有绚烂的剑势，是一刺。

因为平凡，因为简单，所以破绽少，所以东阳退。

铁剑继续刺来，没有任何改变，依旧那么平凡。

但东阳却不能再退，再退将姬无瑕暴‘露’在对方面前，即便计如风不会趁机对姬无瑕下手，但这个险，东阳不能冒，所以他反击了。

桃木剑刺出，招式看似和计如风一模一样。

眼看两剑剑尖即将相遇的时候，铁剑轻震，一朵如梅‘花’般的剑‘花’出现，‘花’蕊央正好被木剑刺。

但‘花’瓣依旧，且更加快速的朝着东阳飘来。

“冰雪寒‘花’蕊，‘花’瓣依旧香！”

东阳眼神一动，却没有闪避，木剑轻震，是那样的轻柔缓慢，但那从剑身周边飘来的‘花’瓣却仿佛遇到了一股吸引，纷纷往木剑聚集。

“海纳百川！”

计如风哈哈一笑，剑势骤变，绽放的梅‘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苍劲，瞬间挣脱东阳剑势的吸引，直取东阳。

“风劲竹！”

东阳神‘色’不动，握剑的手腕猛地一摆，桃木剑直接撞在铁剑剑身，以他的剑势本不该能撼动对方的剑势，可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

计如风的铁剑没有被击退，但却急剧震动，劲竹般的剑势骤然消散。

“一声惊雷！”

计如风哈哈一笑：“再来……”

话音落，他身的气势暴涨，神域也随之展开，铁剑出，秋风起，百‘花’残。

置身在计如风的神域，如站在百‘花’盛开的‘花’海央，突如其来的秋风乍起，百‘花’凋谢。

这个神域，没有束缚东阳，甚至都不影响他，只是让他有种错觉，不知是该看‘花’，还是看风。

正常情况下，醒魂境的神域，要么是束缚对手，影响他们的动作，要么是借助神域施展威压，来影响对手的心灵，从而让对手实力降低，以此取胜。

可现在计如风的神域完全没有这两点，没有影响东阳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威压影响他的心灵，只是营造出一种类此幻境的场域，让身在其的人，无法分辨攻击从何而来。

这倒也是神域的一种运用，只是很少有人这么做，因为对手若是醒魂境，大多都能分辨出来虚实，而且神域碰撞下，这样的幻境会立刻消散，若是对手在醒魂境一下，这样的幻境更是不如束缚对手或者威压心灵更直接有效。

东阳眼神光灼灼，展开神域，却没有选择强行破开对方的神域，而是将神域凝聚在剑，刺出。

这一剑，没有霸烈，没有急速，没有飘逸潇洒，没有勇往直前，但这一剑有无与伦的厚重，如纳黎民社稷。

天下何物最重，不是群山，不是江海，不是日月星辰，是苍生黎民社稷。

沉重一剑，如浩浩‘荡’‘荡’的万里山河，碾压一切的风‘花’雪月，风吹不过江山，‘花’开不遍山河，只有关乎苍生黎民的社稷才遍及每一个角落。

一声声剑鸣，风声渐熄，百‘花’渐逝，只有那社稷依旧。

可突然间，沉重的社稷之剑消失，一点亮光闪过，如从黎民眼闪过的流星，带出了希望。

神域消散，一切安静，计如风满脸错愕，看着抵在‘胸’前的木剑。

东阳的神情依旧，默默的看着对方。

短暂的沉默，计如风突然哈哈一笑：“我终于见识到了夫子剑，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听说你在武试用的是绵延不断的薪火相传，现在为什么要用厚重不破的山河社稷？”

东阳收剑，淡淡说道：“若是那时我只固守，只会被沐飞雨击败，因为他那一击的威力太强！”

“今天，你的力量或许也我强，但也很有限，你这一招主要体现的不是力量，而是诡谲难测，这一点你做的很完美，我一时都无法察觉，那只能固守！”

白衣剑客呵呵一笑：“你很谨慎，也很冷静！”

冷静是东阳的天‘性’，至于谨慎，今天他不能不谨慎，若是刚才使用攻防兼备的薪火相传，未必防住不知所在的剑势，只有其更强的防御剑招山河社稷才更保险。

只是山河社稷只能守，不能攻，所以最后他只能换招反击。

“我败了，自当退走！”白衣剑客计如风笑了笑，转身离开。

东阳也暗松一口气，计如风败走，至少能震慑周围观看的那些人，让他们不敢再动。

可在东阳心里稍稍一松的时候，两个黑乎乎的东西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飞来，且在半空相碰，炸出大量浓烟，瞬间将东阳、姬无瑕、计如风全部笼罩。

“不好……”东阳骤然后退，想要来到姬无瑕身边，谨防发生意外。

可东阳刚动，一道如鬼魅的刀光从浓烟袭来，迅疾非常。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同样的刀光，直取正在冲关的姬无瑕。

两道攻击同时出现，一道让东阳不能无视，一道却足以要了姬无瑕的命，是保自己的命，还是保姬无瑕的命，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可东阳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手木剑扔出，如一道流光迎袭击姬无瑕的那道刀光。

而后他右手并成剑指，迎袭击自己的刀光。

“砰……”

两声金铁‘交’鸣声同时响起，桃木剑被震飞，但袭击姬无瑕的刀光也被震退，与此同时，东阳的剑指也点在了袭击自己的刀光，将其震退的同时，身体也原地消失，

紧接着，东阳在姬无瑕身边出现，与此同时，‘迷’雾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刹那间，一声充满痛苦的闷哼传出，随后那道黑影再次闪现，并落在东阳身，正是那只雏鸟。

此刻，雏鸟的爪子还带有鲜红血迹。

东阳微微一笑，双手抱圆，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其双手之间传出，周围的浓烟如海纳百川一般疯狂汇集，转眼间，那些浓烟在东阳双手之间汇成一个白‘色’气球，并被其直接甩入水。

“哈哈……剑‘门’的海纳百川剑招，却被你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不知会让多少剑‘门’弟子汗颜！”白衣剑客计如风哈哈一笑，随后，才将目光转向场的另外两人。

这是两个黑衣人，年约三十，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但他们的模样却有几分相似，手的兵器也大同小异。

“刘氏兄弟……你们还是那么‘阴’险，只是这次看似是遇到了硬茬啊！”计如风调侃道。

刘氏兄弟同样是御风榜的高手，只是名次在四十开外，计如风低了不少，但他们一向是孟不离焦，两人联手的威力可是强了很多，足以挤进前三十名。

刘氏兄弟其之一，个子低，身材稍胖的老大刘强脸，多了三道血痕，像是被什么抓伤的一样。

刘强只是看了一眼计如风，转而看向东阳，以及他肩的雏鸟，道：“不愧是长生观的人，你的确很强！”

“更没有想到，你还有一只灵禽！”

东阳淡然道：“你们也要抢剑？”

“当然……”

“可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刘强嘿嘿一笑：“若是我们兄弟，想在你的阻拦下抢走那把剑，的确有些困难，可要是再有人来，你恐怕招架不过来了吧！”

这是事实，东阳也辩驳不得。

“现在没有人！”

“但我们可以等……”

他们的对话，很自然的将站在一旁的计如风忽略，因为他们都知道计如风不会再牵扯进来，否则在浓烟，他已经出手，而不是选择旁观。

“我们站在这里等，你也无法动手吧？”

这一点，东阳也不能否认，否则离开姬无瑕身边，自己想要短时间击溃刘氏兄弟也有点不现实，而在这‘交’手的过程，保不准会有人趁机下手，他不能冒这个险。

“帮我把剑捡回来！”

雏鸟立刻飞起，将之前被震飞的桃木剑捡回，‘交’还给东阳。

东阳没有再说什么，刘氏兄弟也沉默下来，连本来准备离开的计如风也不走了，站在那里旁观。

场一度变得沉静，且有一种淡淡的压抑气氛，东阳和刘氏兄弟看似都很平静，可他们心里也都暗暗着急，若是抢剑的人先来，那东阳二人危险了，可要是姬无瑕先醒来，那刘氏兄弟只能撤了。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安静的场突然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诸位是在等在下吗？”

东阳闻声望去，只见河对面的山峰，突然跃下一道身影，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颇有几分风情。

可当东阳看清此人的模样，立刻是满脸诧异，白衣、折扇、样貌堂堂，这是一个男子，但他的脸却化着妆，如‘女’人般的‘精’致妆容。

若是不看脸的话，这应该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佳公子，可要看脸的话，那完全是不伦不类，有些不男不‘女’了。

东阳不认识这个人，但现场却有人认识，甚至只需看这副装束知道来者何人。

“折‘花’郎……甄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