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四十一章:降临灵药宗! !

“那到底是什么,莫非天灾降临!?”

“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人做了天怒人怨之事,触怒了天道,这是天罚!”

也有人保持着理智,很快认出了坠落的是一座百米之巨的飞舟。

这些人全部都是灵药宗的长老,身形冲天而起,心里虽然惶恐,但还不至于被坠落的飞舟吓破了苦胆。

“激活护山大阵!!”

“所有人进入护山阵法,将阵法威能开到极致!”

“来犯者何人,为何对我灵药宗出手?”

“混蛋,不管你们是谁,想用这种办法羞辱我灵药宗,想错了你们的脑袋。”

阵法起,一个巨大的绿色光罩将灵药宗整个包裹了起来。

而那宛若流星坠落的飞舟,也如期而至。

轰隆!

一声惊天巨响,灵药宗的护山大阵在无可匹的伟力之下顷刻之间破碎。

一条条巨大的裂缝向着光罩的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伴随着一阵阵咔嚓、咔嚓的脆响,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布满了整个大阵上空。

飞舟所过之处,能量光罩展示了惊心动魄的防御之力,那恐怖的凹陷不断发出不堪重负的古怪之声。

终于,当这种纯粹的力量达到阵法无法承受之后,被飞舟重压之处的大阵,一瞬间支离破碎开来,一道道宛若实质的能量碎片,如同利剑般向着四周而去。

咔嚓嚓……

整个护山大阵就像是被钝器重击过的镜面一般,以点破面全线崩溃。

携带者滚滚烈焰的飞舟重重的落地,刹那间将坚硬的广场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烟雾弥漫。

飞舟坠落的声势是惊人的,恐怖的力量几乎将整个灵药宗震得颤抖。

就是这猛然间的震荡,却令得无数建筑物轰隆倒塌,化作了一片废墟。

也有一些建筑所受影响不大,震荡之后,墙体表面裂开一条条裂缝,一些砌在一起的巨石也为之分裂。

“不要啊!”

有灵药宗的弟子目疵欲裂,在他们极度惊恐的瞳孔之中,一座高达数十米的阁楼也在这恐怖的地震之中轰然倒塌。

这处阁楼是灵药宗的根本所在,乃是其宗门人炼丹之地,传承了几百年之久,如今化作一地的残垣断壁,满目的疮痍,不免让这些人心若死灰般的呐喊与绝望。

叫喊的大多只是灵药宗的普通弟子,那些在战士以上的内门弟子以及一众长老们却在主持阵法之后,受到强烈的反噬。

一个个的在阵法崩溃的刹那,身形倒飞而出,含着些许内脏碎片的鲜血从嘴中狂飙而出。

倒飞途中,这些人的真气迅速枯竭,灵魂之力也受到了重创一般萎靡不振起来。

所有人,重伤的也好,肝胆俱裂的也罢,回过神来之后目光便死死地怨毒刻骨的盯住那一片烟雾笼罩下轮廓模糊的庞然大物。

“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将灵药宗弄成这般,老子要跟你拼命!”

灵药宗一行人气喘如牛,眼睛蒙上了一片血红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就已经从他们那如同受伤野兽般可怕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那种浓烈的杀机与滔天恨意。

渐渐地,在众人瞩目之下,飞舟表面的烟尘终于缓缓散开,露出了飞舟之上,一行六道身影。

李轩居首位,脸上无喜无悲,目光如深潭平静般望向脚下的灵药宗诸人。

他身后,分别站着彩儿和白磷,一左一右,仿佛护法一般。

不同的是,彩儿目光洒脱,不带有丝毫独特的情感。

白磷,却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若是这样的掩耳盗铃,反而让他原本清秀的一张脸,表情看起来有些怪异。

在之后,玉琳,叶岩等这些玄门弟子也是表情各异,不一而足。

灵药宗的人,没有第一时间将目光锁定在李轩身上,而是跨越了他,像是冥冥中有着一股力量牵引般,视线中充斥满满的两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白磷,叶岩,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人群之中,有的弟子在心中惊声叫道。

有着一种恐慌的情绪在灵药宗弟子心头蔓延,伴随着这种恐慌的情绪越演越烈,竟然湮灭了他们脑海中一开始的愤怒,甚至有的弟子已经恐惧的低下了头,在人群中下意识的退缩起来。

这无关修为,这是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作祟。

哪怕这些人实力突破到大战师之境,在面对白磷叶岩这些人之时,也会产生不知名的恐惧感。

非要说一个理由的话,只有四个字——人性使然!

“是的,我们回来了。”

灵药宗的弟子明明没有任何言语,叶岩二人却仿佛洞悉了他们的想法。

二人同时上前一步,在沉闷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中,语气甚是低沉的说道:“看样子你们过的很不好,我很高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白磷二人却没有。

早在来时的路上,这两人已经在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设想这次重回灵药宗的一个又一个情景。

他们原以为再一次见到这些叛徒,自己会愤怒会歇斯底里,甚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疯狂的杀戮。

但真实情况却是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两人的面部表情,情绪和语气等等,都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平静,这并非是两人故作姿态,而是如他们平静的内心一样,真实的写照。

或许会有些不可思议,事实上就连白磷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这样的平静。

仿佛此前的背叛只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他们只是作为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审视曾经的背叛者。

但是就是这种平静,带给有着强烈负罪感的灵药宗弟子的却是震撼的心灵冲击。

就是这样平静的一句话,却轻松撕裂了这些背叛者脸上的面具,心里那一层他们曾经以为是坚不可摧的城墙。

是的,他们过的很不好,非常不好,为其他势力之人肆意取笑,被千剑宗之人像是奴才一样呼来喝去。

灵药宗曾经也是虎门顶层的势力之一,加上炼丹的造诣在虎门的地位独一无二,那是何等的尊崇,何等的荣耀。

而如今呢,说的好听一点他们是千剑宗的盟友。

说得直白一点,他们一个个穿着体面,却只不过是人家用来炼丹的丹奴而已。

身份巨大的落差,让这些人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背叛,只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更好的活着。

可是他们曾经的背叛,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让人贻笑大方的笑话而已。

“能看到你们回来,我也很高兴。”

有的弟子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穿越空间的距离,遥遥仰望白磷叶岩二人。

是的,他们很高兴,因为二人的回归,意味着这种奴隶屈辱一般的生存方式即将走向终结。

那是一种解脱的喜悦,旁人无从理解,只有灵药宗少数的弟子笑得惨然。

但也有人不这么想,就例如那两位长老。

“大胆白磷,你背叛灵药宗也就罢了,今日竟敢伙同外人背弃祖宗,攻破护山阵法,你可知罪!”

身穿黑袍的一位长老声色内荏的叱问道。

有了出头鸟,另外一位长老也将矛头指向了李轩,当然,这厮的语气明显要软了许多。

“修罗宗主,您也是虎门的一号人物,昔日你玄门收留白磷这几个弃徒也就罢了,今日倘若再陷我灵药宗于危难之地,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闻言,玄门的弟子笑了,或者说是被这位长老不要脸的程度给气乐了。

李轩却没有笑,而是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位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长老。

“你叫什么?”

李轩淡然道。

“老夫苟无情。”

李轩点了点头,笑意更浓:“这位狗,咳咳,苟无情长老,你说我玄门攻入灵药宗会被天下人耻笑。

我倒想问一问,如果天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为何会耻笑我区区一个玄门。

而你们灵药宗这些数祖忘典,弃祖宗气节于不顾而给他人当牛做马为奴为狗的大人物,怎么还没有被天下人的口水吐沫淹死,还敢在这里与我说教。

是谁给你们的狗胆,又是谁给你们奇厚无比的脸皮,恩?”

“还有,这世界本就是弱者强食,我攻打你们灵药宗,还要你们同意否?”

一席话,说得苟无情哑口无言,一张老脸迅速苍白,颤抖着指着李轩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轩却不打算放过他,眼神突然一利,气势骤然暴起,一股萧杀之气碾压过去,质问道:“本宗也算走过了天南地北,各种不要脸皮的人见得多了,却是未曾得知一个背弃祖宗,弑师夺位的小人手下,竟然还有如长老这般不要脸之人。

亏你还有脸皮口口声声以灵药宗长老自居,以老夫自居。

你对得起这灵药宗,对得起你那祖师爷吗?

天下若都如你苟无情这般不要脸皮,这天下倒也简单了。

唯杀而已,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明天下。

苟无情,你还有何话说,你还有脸说话吗?

你这般愧对祖宗之人,就该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我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