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1章 填不满的深渊

苍穹之上，乌云凝聚，宛如惊涛海浪般川流不息，其内电闪雷鸣，如苍龙在怒海中咆哮一般。

这是天罡，亦是天威。

天罡是浩瀚的天罡，天威是霸道的天威。

轰隆隆——咔嚓！

天雷之音响起，贯穿天地，震慑着大荒万界，也震慑着芸芸众生，更震慑着此间的古清风。

“莫要以为这小小的天雷之音就能震慑老子！”

当空之中，古清风怒目横扫，厉喝而道：“告诉你们，今日纵然是神圣之钟响起，也奈何不了老子分毫！”

话音落下，古清风摇身一晃，哗的一瞬间，光辉宛如生命之花般绽放开来，一时间浩瀚的生命之息爆发而出。

生辉！

铺天盖地的生辉！

生机。

无穷无尽的生机。

生命！

源源不断的生命。

原本充满死寂的绫罗天域，转瞬之间，宛如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般，神奇不已。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此间圣洁的生命，不管是蛰伏在暗处的老祖，还是躲在各方世界的人，都不例外。

黑水山上，老乞丐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震惊的神情之中，一双眼眸充满了难以置信，就连手中那一杯龙鼎美酒仿若都在激动的有些颤抖。

“怎么可能！这小子竟然……连……连生命之道都悟出来了？”

黑暗之道是禁忌大道，静寂之道也是禁忌大道，绝对之道，杀戮之道皆是禁忌大道。

死亡之道同样是，生命之道也是。

原本古清风悟得黑暗、静寂、绝对、杀戮四种禁忌大道，已是叫老乞丐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古清风连死亡之道这种禁忌中的禁忌都领悟了出来，而现在，更加叫他不敢相信是，古清风不仅悟出了死亡之道，同时也悟得了生命之道。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从归墟出来的老乞丐却是知道，死亡之道与生命之道不止是禁忌大道那么简单，称其为禁忌中的禁忌都不为过。

若是单独悟得死亡之道，也不至于叫老乞丐激动的脸端酒杯的手都在颤抖，可偏偏古清风既悟得死亡之道也悟得生命之道，这两种禁忌大道是两个极端，就像水火不相容一样，亦如九天与九幽，仙佛与妖魔，黑暗与光明一样，是乃命中注定的天敌，也是这天地万物的法则秩序。

自古以来，水火相容并不难。

但是阴阳交合却堪比登天。

正因为是乃对立的天敌，古往今来，仙才是仙，魔才是魔。

若是仙魔双修，如阴阳交合，更是逆天而行，强行改变天地万物的法则秩序，大多数都逃不过死亡的结局。

倒不是说，仙魔无法双修，阴阳无法交合，历史上仙魔双修并且成功的人并不是没有，同时涉足黑暗与光明也有，但是纵观大荒立时，诸多时代，这样的逆天之人绝对是寥寥无几。

然。

这还只是阴阳而已。

死亡之道与生命之道的关系可远远要比阴阳复杂多的多，同时悟得死亡与生命两种大道，就如同扭转乾坤，颠倒黑白，时光倒流一样，这其中的难度之大，就是老乞丐都无法想像出来。

他也想不明白，古清风究竟是如何再悟得生命之道与死亡之道的，同时驾驭生命与死亡，他又是如何做到的？这在老乞丐看来，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老乞丐的声音传来，黑水娘娘亦是摇摇头，显然，她也不知道。

老乞丐怎么想，怎么想不通，想破脑袋，也无济于事，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

黑水娘娘说了一句：“不要说话，看着就是了。”

“这还看什么？看个毛啊，还有什么可看的？”老乞丐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这小子一身的禁忌大道，你叫老夫还看什么？看那些老祖继续试探吗？还试探个毛啊，这小子连他娘的生命与死亡两种大道都悟了出来，还怎么试探？”

“绝对之道，叫这小子立于不败之地，绝对之力无坚不摧，你挡无可挡，防无可防，你打他，这小子的肉身坚不可摧，叫你攻无可攻，破无可破，拿什么打？怎么打都打不过。”

“你打不过人家，你也杀不死人家，人家悟得死亡之道，本身就已经在死亡大道里面了，人家已经死了，一个死人，你还叫人家怎么死，你根本没有办法叫一个死人再死一回。”

“现在好了，这小子还悟出生命之道，无穷的生机，无尽的生命，源源不断，说句不好听的话，今儿个就算累死那些老祖都试探不出来什么，即便车轮战，一个一个的上，他们都耗不过人家！”

“而且……”

老乞丐皱着眉头，说道：“看戏看了这么久，老夫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越看越觉得这小子的存在不仅神秘诡异，手段也是邪恶的不行，玩的套路那也是深的可怕，一环套一环，不紧不慢的把这些老祖拖进了泥潭里面了啊。”

说到这里，老乞丐都忍不住可怜那些蛰伏在暗中的老祖，也为他们感到憋屈，说道：“杀不死，打又打不过，怎么办，退而求其次，试探吧，慢慢耗死这小子，可谁知道人家悟出了生命之道，连耗都没法子耗了。”

唉声叹口气，老乞丐又道：“放弃？已经折进去这么多人了，放弃了前功尽弃不说，以后像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不放弃的话，谁他娘的心里面也没有底儿，不知道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试探出这小子的深浅。”

“唉！”

老乞丐端起龙鼎美酒灌了一口，说道：“先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瞧着套不着狼，又玩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把戏，现在仍进去几个孩子，依旧是没有套着狼，这他娘的……”

“只要舍得扔孩子，终究会套着狼的。”黑水娘娘道：“现在的问题就看这些老祖究竟准备打算仍多少孩子来套幽帝这头狼！”

“仍多少孩子？”老乞丐不屑的说道：“今儿个他们仍多少就死多少，这头狼他娘的是一头深渊之狼，仍多少孩子都他娘的填不满那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