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邹勾

第一百六十四章邹勾

索要两千两活命钱的书信用飞鸽寄了出去,应家家主以及茜茜娘俩被带到了劫匪窝,关押了起来,几车货物也被劫匪拖走。

入夜。

营地升起一堆堆篝火,篝火上架着扒了皮的乳猪和肥羊,在篝火的熏烤下,油光发亮,火光下金光灿灿,散发诱人的肉香。

数十劫匪围聚在篝火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各种污秽粗俗的言语从口中而出,引起众人哄堂大笑,这些劫匪眼神火热,不时的撇向被看押的两个女人,说出的话更加淫·秽了。

洪老大咕嘟咕嘟一口闷下碗里的酒,大呼爽快,擦了擦嘴,道:

“这票干的不错,足够抵的上我们几个月的劳累了,娘皮的,这几头肥羊比我想象的还要有钱,老子开的口还是少了,那封书信上就该写上三千两。”

坐在洪老大旁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相比在座的这些劫匪,这个男人就显得温雅了很多,身穿长衫,衣服整洁,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他是这里的二当家,邱楚。

邱楚对洪老大说道:

“三拳,马车上的货物我查看过了,价值估计至少值两百两银钱,这数目只多不少,只不过我们没法走正当途径,卖给那些奸诈的无良商贩,恐怕会被他们宰到不足一百五十两。”輸入網址:觀看醉心张節

三拳是洪老大的名字,洪老大本名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了,道上的人都称他为洪三拳,只因洪老大长的五大三粗,身材魁梧,天生力大无穷,曾经一拳打死过一条凶猛的饿狼,目前还未能有人从他手底下承受住三拳而不死,于是,久而久之,洪老大便有了洪三拳的威名。

洪老大从篝火上的肥羊上割了一大块油腻腻的肉下来,一口撕咬了大半,吃的满嘴油腻,不屑道:

“这些无奸不商的商贩,连老子都敢宰,等我找到了其他途径,定要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个打爆!我呸!这块肉生的!”

邱楚端起碗,说道:

“商人为利,他们既然敢接收我们的货物,就说明这些商人的后台绝不简单,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可妄来。”

洪老大擦了擦满嘴是油的嘴,哈哈大笑道:

“有道理,贤弟放心,这里就你读过书,脑袋最好,你说的肯定是对的,我这粗人只会打打杀杀,既然贤弟说不行,我是绝不会乱来的。”

邱楚慢慢喝掉碗里的酒水,用衣袖轻轻擦拭了唇角:“三拳,那几个抓来的肥羊如何了?可要送些食物去?”

“对对,莫要饿死了,死了就不值钱了,尤其是那两个大美人,啧啧,那姿色,那身段,真是要人命,我洪三拳活这么久了,还没见过这样有味道的女人,待会儿我就差人将那小的送贤弟房里去,让贤弟也尝尝鲜。”说道两个女人,洪三拳就眉飞色舞起来。

邱楚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却没有拒绝,默认了洪三拳的做法。

洪三拳道:

“来个人,帮我给那几个人质送两块肉过去。”

底下一群小罗喽听闻,立马吵闹了起来,都想借此机会去亲近一下两个美人,说不定能揩些油,占些便宜也是妙的,想到两个美人的身段,这些人鼻息都粗重了起来。

洪三拳哪里看不出手下人的想法,见他们都是一脸猪像,口水直流,心里骂他们八辈子没见过女人,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一个被分给了二当家,哪里有他们的份。

这时,洪三拳看到了篝火旁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这人叫邹勾,才十五岁,长的普普通通,而且高瘦,看起来似乎有些病态。

几年前,这个小子就来到了这里,据说家乡闹天灾,父母得了病,离开了人世,只剩下邹勾一人,他卖苦力活了几个月,然而,因为身子骨孱弱,店家嫌弃他干活不给力,将他轰了出去,邹勾靠着行乞撑了一段日子,最后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找上门来,加入了劫匪。

洪三拳看他这幅瘦弱的身子,本来也是不想要他的,但是,当他发现这个孩子天性冷淡,杀起人来毫不眨眼时,洪三拳才收下了他。

自那之后,每次打劫,邹勾都提着一把刀,凭着一股狠辣的气势冲进人堆,仿佛入了羊群的狼,杀人如切菜,有时就连洪三拳看了都心惊胆战,没多久,邹勾就闯出了威名。

只不过,邹勾似乎不太喜欢说话,很少与人交流,渐渐的就变得孤僻了起来,每次都一个人坐的远远的。

而且,洪三拳不喜欢这个孩子,因为邹勾脾气很倔,我行我素,有时候就连他也喊不动他,最关键的是,邹勾看他的眼神里,没有其他人看他的畏惧,让洪三拳很不爽。

“邹勾,你过来。”

听到洪老大喊他,邹勾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洪老大用刀从肥羊身上割了一块不小的肉,放入盘子里,递给了邹勾,说道:

“你帮我将这块肉送给人质去。”

邹勾面无表情,接过了盘子,向着关押人质的地方走去,身后传来一群人酸溜溜的污言秽语。

“小勾子,你可不要趁机偷吃呀,啧啧,那两个女人的身段,想来你也受不住,要不要喊上哥哥。”

“哈哈,小勾子毛都没长齐,光有心没那能力呀。”

邹勾仿佛没有听到这些的嘲笑声,步履不停,走入了院子,打开了屋子门,门内关着三个人质。

应家家主此时没了之前的威风,衣衫褴褛,脸上也沾了泥灰,老泪纵横,心里悔恨无比,怪恨自己为何非要自己前来青铃镇,这下好了,不但将自己的老命搭了进去,还连累了茜茜母女俩,害的羊仪和茜茜也要经此大劫,遭歹人侮辱,这叫他如何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一旁的羊仪,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背,茜茜经历了之前的惊吓,哭了好一阵子,现在在恐慌中劳累的入了睡,小丫头不知梦到了什么,握紧了拳头,紧促着眉毛。

“父亲放心,书信已经送了出去,用不了多久,家里人定然会派人来救我们了。”羊仪披头散发,轻声安慰道。

在她另一只衣袖里,手里紧握着一根发钗,发钗尖锐,不求杀人,只要能轻易的化破自己地喉咙。

应家家主呆滞的望着屋顶,没有言语,远水救不了近火,书信送出去了又如何,等到家族来人,黄花菜都凉了。

这时,随着‘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了开来。

羊仪和应家家主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连忙望向门口,就连睡了过去的茜茜也苏醒了过来,羊仪不自觉的紧紧了手里的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