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收藏品
第一百三十二章收藏品
“会不会,就是那一条!”水妙琢磨着,又返回那条又脏又臭的结,那条垃圾堆的巷口。
水妙大声朝巷子里一喊:“小白,憨憨。”
这一嗓子喊出去,果然,那条灰黑色的狗又跑了出来。水妙蹲下身子,仔细摸了摸脏兮兮的土狗,发现这是条白狗,只是好久没洗澡,又混在垃圾堆里,颜色变了。
水妙咂咂嘴,不禁感叹自己的天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说过了,别碰他。”那个叫花子又出来了,水妙这下找着狗了,既然不是那叫花子的,他凭什么不让自己摸。他不仅要摸,还要带走,那可是贡献值啊。
水妙一脸傲气,道:“这狗又不是你的,你管得着嘛。”
叫花子咬着牙,一字一顿,满脸杀气,道:“你,不准碰他。”
水妙白了他一眼,懒得鸟他。水妙再次确认的对小白说:“你叫小白,小名憨憨,主人是白小姐,对吗?”
小白异常兴奋的朝水妙叫唤着,在地上打着滚。
水妙朝叫花子望了一眼,道:“这狗我带走了,这里野狗多的是,随便再养一条吧。”
说着,水妙就招呼着小白跟着自己走。
小白居然也听话,知道水妙是自己主人的朋友似地,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就走。水妙笑了笑,道:“谁说你憨了,我就觉得挺聪明。”
“你休想把他带走。”那个叫花子冲了过来,就动手打水妙,谁知水妙朝地上一点,顿时地面上就冒出一根土柱子,将叫花子打翻在地。
水妙冷冰冰的回过头,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差不多就得了。”
小白眼睁睁的望着被打翻在地,正在爬起来的叫花子,眼中出现了不舍。
水妙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小白生活在一个很富裕的家庭,回去了,比和你在这里整天刨垃圾堆强吧。你废了,麻烦不要拖累人家小狗狗。”
叫花子怔住,他望着自己的脚,自己的手,黑漆漆,脏兮兮。
小白朝叫花子跑去,又回头朝水妙望了一眼。水妙摊了摊手,道:“小白,如果你决定和我走,明天我会再来接你。”
水妙之所以给一条狗一个选择的机会,是因为他看出这条狗不仅聪明可爱,还重情重义。
只要是重情重义,不管他是狗,是人,还是妖精,都值得尊重。
夜,夜已深。
深沉的夜,总是饱含了太多的东西。
真诚,谎言,懦弱。
冰冷的高台上,袁丰把玩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玉核桃。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很久很久。
玉雪城,这是他的努力换来的报酬。诛神会七位圣将,每个人都有其领域。玉雪城,便是红卢大人的领域。他并不是红卢的最得意的门生,在红卢手下,比他优秀的人很多。但轮心狠手辣和智谋,他也是佼佼者了。
他的主上的红卢,他的偶像也是红卢,他认为红卢才是这世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在大殿外是一处宽敞的院子,一喜欢一样很特别的东西——人头。
他总是喜欢把敌人的头颅用木叉子挂在自己的院子里,欣赏他们一天天干瘪,一天天变成骷髅。
这是一种艺术,一种杀人的艺术。
如果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那就太无趣了。
他缓缓的走向院子,在一根跟插着人头的木叉子前散步。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也传来肉腐烂的味道。
他望着林砂白新鲜的头颅,满意的笑着,这怕是迄今为止最好的战利品了。为了得到这颗“战利品”,他谋划了很久很久,把每一个细节都规划在内。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他本可以用强力的手段杀了林砂白,但他没有,因为那就破坏了艺术。
他又走到一颗已经干瘪发霉的头颅前,七天之前,这颗头颅还链接着脖子。那道脸上的刀疤,也不像现在这样萎缩。
袁丰先是轻声的笑着,之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笑声传的很远,一对巡逻的劫杀团刚好经过门外,纷纷停了下来。他们双腿颤抖,迈不开步子。
星空之下,叫花子抬头仰望着苍茫的星空,眼神迷离。他抚摸着在他怀中已然熟睡的小白,那一股一扁的肚子,露出明显的肋骨。
他想起水妙白天对他说的话,“你这又是何必呢?小白生活在一个很富裕的家庭,回去了,比和你在这里整天刨垃圾堆强吧。你废了,麻烦不要拖累人家小狗狗。”
“是啊,我已经废了,何必拖累你呢?”叫花子喃喃自语,它瘦了,太瘦了。当他第一次遇到这个小家伙时,它毛色鲜亮,肌肉结实。
小白似乎感觉刮来的风有些冷,在叫花子身上蜷缩的更紧了。
叫花子将满是污渍,脏的发亮的衣服盖在小白的身上,自己也静静的睡去了。
次日,水妙早早的来到了这条巷子中。他的眼睛通红,似乎昨夜并没有睡好。
他朝着站在垃圾堆旁边的叫花子和小白说:“你考虑好了吗?”
小白不舍的仰头望向叫花子,叫花子勉强挤出个笑容:“去吧,回去你原本主人的身边。”
纵有千般不舍,船到尽头,也不得不各分东西。
小白低着头,嘴中发出“嗡嗡”的低鸣。
“快滚。”叫花子脸色一沉,一教踹在小白的屁股上,将他踢了出去。
小白吃痛,嚎叫两声,扭头望向叫花子。叫花子依旧面色阴狠,道:“跟着老子,你能得到什么,快滚。”
不知道小白有没有听懂,他又傻乎乎的朝着叫花子跑了过去,摇着尾巴,“哈哈”的伸出舌头。叫花子抱着小白,哭泣起来。
水妙微微皱眉,其实,小白已经做出选择了。
水妙耸了耸肩,转身准备离开,就听得“扑通”一声,那叫花子跪了下来,哀求道:“求求你,把它带回去吧,它跟着我,只有无穷无尽的折磨。”
水妙动容,不经意间,眼角已经湿润:“是这样啊,他只是一条很普通的土狗,只是比一般的土狗聪明一些,也笨一些。”
聪明的是,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笨的是,它总是忘记别人要它做什么。
水妙叹了口气,道:“有时候人活着,还没有一条狗活的明白。”
人总是会被一些东西蒙蔽,权利、欲望、名声、财富,却常常忘记了,什么能让自己发自内心的开心。
水妙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扭头就走。
忽然,天空中下起了小雨,雾雨蒙蒙,散发着微弱的自然之力。从不远处走来一个人,一个高大的个子,一双仇恨的眼睛。
水妙警觉的回过了头,只见那大高个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叫花子,叫花子也吃惊的望着大高个子。
跪在地上的叫花子忽然站了起来,面带苦涩:“你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