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为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为情

徐梦娇对吴越的爱慕,终于展开了强有力的攻势。徐梦娇并不是那种闷骚型,更不是什么小家碧玉。她的性格和她的身材一样,粗矿、豪迈,喜欢什么,想得到什么,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去追寻。

吴越本来也是不咸不淡的,奈何男女之间那条鸿沟,总是离不开女追男隔层沙。吴越最终妥协了,也迅速坠入了爱河,他们的爱情一度成为金童玉女般的童话故事。

吴越终究是吴越,对修行的执着,还是凌驾于男女之情。他们在一起整整三年,吴越始终不肯跨出那一步。

徐梦娇早已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尝试过男女之欢的她怎能耐得住寂寞,况且,她本就不是那种本本分分的女人。

徐梦娇被其他追求者打动,行了苟且之事。

纸是包不住火的,徐梦娇在与其他男人男欢女爱的事,终于还是被吴越知道了。吴越在得知徐梦娇背叛自己后,第一次因为情感动怒了。他前去质问,为什么要背叛他时。

徐梦娇反而出奇的镇定,她仿佛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的到来。徐梦娇反问道:“你关心过我吗?呵护过我吗?知道我什么时候冷,什么时候饿吗?”

微风吹过,徐梦娇身上那股淡淡的芳香,吹在吴越的脸上。曾经,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如蝴蝶般飞舞,如仙女般圣洁。

而此时,吴越只觉得那一句句轻言细语,一幕幕场景,就是一个个笑话。

吴越手握拳头,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去把他们都杀了。”吴越转过身,他知道,他知道都是谁碰过徐梦娇的身体。

他只要出手将这些人斩杀,哪怕受到流云,甚至整个宗门的追杀,只要能挽回徐梦娇,能重新开始这一段感情,他在所不惜。

“够了。”徐梦娇大喊,“你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就算你杀死一千个,一万个,我也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了。”

徐梦娇对吴越彻底失望,一颗心永远也回不到他的身上,她已经习惯并且很享受这种感情与肉体分离的快乐。她要把对吴越最真实的爱藏在心里,永远的保留着。

这算不算对吴越冷漠的报复?

吴越彻底癫狂了,他推开了一扇门,门内有一个人正在案上看书,见吴越前来,惊觉道:“师叔祖,你怎么来了?”

吴越并不记得这些在他眼中如同蝼蚁的人,但他还是开口道:“你就是王道生?”

吴越的声音冰冷刺骨,一道道寒意喷发,王道生咽了口口水,颤声道:“是。”

就在这一声“是”刚刚落音,那一道道寒意便将王道生轰成血雾。

“区区天照光环境的弱者,你也看得上吗?为什么?”吴越不解,徐梦娇不是喜欢强者吗?凭什么这些弱鸡也能占有徐梦娇的身体?

他更加愤怒,癫狂。

吴越轻声来到酒楼包厢外,还未进门,就听得里面包厢内有一人高声炫耀,道:“你们可知道徐梦娇?”

另外一个人道:“这哪能不知道,太虚门第一美女天才,怎么,你看上了?”

先一人道:“这还需要看上,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三人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听说那是吴越师叔祖的女人。”

第一人不屑道:“哼,那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我玩儿了。一想到她娇息之声,魂牵梦绕啊。”

却听得第四人道:“你们说这吴越师叔祖是不是无能啊,三年都不碰她,这要是换我,我也受不了啊。”

此话一出,包厢内顿时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门被踢开了,一张狰狞的脸映入众人眼中。吴越不认识他们,他们却是认得吴越的。

当中一人心中闯了大祸,赶紧跪下磕头:“师叔祖,我们口无遮拦,还望师叔祖恕罪。”

吴越却异常的平静,冷笑道:“不,你们说的很好,所以我决定,送你们一起上路。”

话音一出,众人面貌因为恐惧而扭曲,下一秒,桌子上便多了五颗血淋淋的人头,桌下,躺着五具没有头的尸体。

尸体喷洒着鲜血,血顺着阁楼的地板陋了下去,滴在楼下正在吃饭的客人的脸上。

顿时,整个酒楼惊慌尖叫声络绎不绝。

这一天,吴越杀了八十三个人,内门弟子,外面弟子,甚至真传弟子都有。

次日清晨,吴越悠悠的打开房门,门外院子中站着百十来号人,人人都是日月争辉境。见他出来,不由得一睹,神经绷紧。

他们皆是手持兵器,面色冰冷。

带头一人,鬓发花白,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一丝惋惜。

吴越眉头微微一皱,沉吟道:“戒律院。”

带头的那人,正是戒律院的齐长老。齐长老也不啰嗦,开门见山,道:“吴越,你可知罪?”

八十三条人命,就死在吴越手中,血已干。

吴越微微的点了点头,伸出了双手。齐长老一挥手,戒律院的弟子便将吴越扣上枷锁,请上了马车。

马车上,齐长老坐在他对面,很是遗憾道:“为什么?”

吴越嘴角轻轻动了动,随后疯狂的大笑起来。

戒律院内,门主,长老,包括流云,都老早就在等着他。

本来就年迈的流云,瞬间苍老了许多。

门主目光炯炯,面对被押着的吴越厉声道:“跪下。”

吴越强压住怒气,一双腿弯曲,跪下,还没来得及梳洗的他,长发缭绕,看起来格外凄凉。

门主道:“吴越,你已犯下死罪,还有什么要说的。”

吴越看了眼脸色阴沉的流云,对门主道:“吴越自知死罪难逃,只求死得其所。”

门主也下意识的望了眼流云,流云站了起来,走到吴越身边。他的手轻轻放在吴越的肩膀上,柔声道:“孩子,我老了。”

吴越动容,儿时,流云只是将他当作振兴门楣的工具。无休止的叫他修炼、修炼,他们是没有感情的,工具也是没有感情的。

“父亲!”吴越两行热泪不禁滚滚而下,他是不是已经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冲动?

在爱情面前,谁不是自私的,谁又不是盲目而冲动的?

流云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在太虚门的西北,草寇祸乱,民不聊生,去吧,给自己一个光荣的死法。”

流云一挥手,吴越手上的枷锁便被毁成粉末,在场之人无比惊惶。那枷锁是精钢锤炼,坚韧无比,流云居然只是挥手之间便将其断成粉末,要是流云也疯狂起来,那太虚门在场的这些门主长老还不都得嗝屁?

流云的决定,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吴越对背对的流云三拜九叩,颤声道:“父亲,珍重。”

流云闭上了眼,他想哭,但他不能,他是太虚门的神话,是太虚门的支柱。他累了,不敢喊累,他心里苦,不敢喊苦,他想徇私舞弊饶自己亲生儿子一命,但他没有。

吴越独自一人前往西北,将一伙强人尽数斩杀,但也身受重伤,内脏俱损。

他没有回来医治,而是选择了死在外面。

就像一条孤狼,仰望天空,那一天,正好是十六。

花好,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