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石碑
第六十七章石碑
诛神会,一个隐秘于民间的修行组织,在有来国与枫国交界处,其英雄已渐渐扩大,成为继鬼面人之后另一个神秘组织。
两国一直没有发兵剿灭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损耗兵力,二国已成骑虎之势,终有一战,划不来分兵力去打一个连根据地都没有的组织。第二,两个组织皆是修行组织,且没有颠覆王权的意向,他们的目标都是挑战维持了近八万年的神权组织——自然之神,这很符合神权王权不得干涩条例。
两个势力不管建立怎样的规矩或者条例,都是为了某种利益,如果这种利益一旦打破,条例也就不复存在了。
枫国知道这一点,有来国知道这一点,诛神会知道这一点,哪怕是明面上遵从自然之神的东方势力诸国,同样也知道。
副将李亮拿出密函,密函按有血印,而且字迹也很熟悉。
当兴槊看到字迹那一刻,整个人惊呆了。
大王子余向钦的笔迹!
副将王张权禀报道:“报将军,歹人已尽数擒获,还请将军明示。”
兴槊目光炯炯,面色冰冷,下令道:“杀!”
只听得喊声震天,已然血流成河。
贾股最后被询问几句,还是被释放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兴槊早已问过,也不需要多问。
次日清晨,兴槊交代边防要事,便整理一番上路。余向钦给他的密函已经被烧毁,信上只有寥寥数字:“齐州城——杏花村。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余向钦不会无聊到专门写信调侃他,既然只有这么几个字,越是代表事情的严重性。
“他是等不及了吗?”马背上,兴槊单骑而走,奔腾在山路上。
经过数日的噩梦,贾股已然疲惫不堪。
飘香楼,和往常一样,男人的消金窝,男人的温柔乡。
那些对家中妻子不甚欢喜,厌倦的男人,那些在事业中碰一鼻子灰的男人,那些春风得意,想要逍遥快活的男人。他们都会聚集在这里,或三五成群,或形单影只。到了这里,他们就是大爷,他们就是神。
这里的每一位姑娘都会将客人服侍的很好,很贴心,她们热情好客,每一位金主也都很大方,因为这里的消费也并不是普通人能花得起的。
飘香楼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年轻、肤白。
飘香楼最美的当然是老板娘,花费自然也最贵。要想见老板娘一面,门槛费就要一百两银子,要想共度良宵,更是一掷千金。
益州城能花得起这个钱的不多,贾股就是其中一个。
他肥胖且疲惫的身躯,躺在老板娘柔软修长的大腿上,细细的品味着老板娘的香味。
他如痴如醉的说:“秀儿,我的夫人已经死了,我想娶你进门。”
粉红的纱帘后,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微微的笑了:“我还以为你是和我开玩笑。”
贾股坐了起来,信誓旦旦道:“我会对你好,好一辈子。”
秀儿嘟起嘴,拥入他的怀中:“我自然知道你是认真的,可是——”她的手慢慢的往上摸,柔软细腻,纤纤玉指。
“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贾股很享受,他享受与秀儿在一起的每个时刻。
秀儿摸着他的下巴、嘴唇,忽然往下一移掐住他的脖子,力道之大,贾股挣脱不开。贾股睁大眼睛,看着秀儿,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秀儿如鬼魅一般移向他的身后,在他耳边吹起:“一千万两银子。”
贾股心“咯噔”一声,她怎么知道一千万两银子的事?
秀儿道:“你杀了我们的人,但我要杀你却不是为了那个废物。是你的儿子,你的亲儿子,他等不及要继承你的家产。”
贾股的亲儿子,大儿子已经死了,二儿子只有十二岁,这么小,怎么会?
秀儿道:“我记得,就在今天早上,他那双还稚嫩的手,捧着三千两的银票,唉!”秀儿很为难的样子,“我这个人啊,心软,想必是你那可爱的小妾教的吧,啧啧,女人和孩子都想要你的命,你这个人啊,人品不行,我就只好成全他们了。”
贾股听完最后一句话,最后一个字,秀儿的手已将他的气管掐断。
谁能想到这样一双葱葱玉指,杀起人来丝毫也不费力?
贾股在死之前,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妻子的心永远向着自己,哪怕到死的那一刻。
他几乎已经看到,自己年幼无知的孩子,在掌管家财之后,自己辛辛苦苦奔波劳累所得的家财,被小妾渐渐挖去。
最后自己的儿女沦落街头,是吗?
会有那么惨吗?
可惜,他已经死了。
太虚门,试练场。
太虚门的试练场,是八大门派之最,无论是面积、兵器的种类还是校场的设置,都是天下最优良的。
试练场上有三块碑,皆是天落陨石所铸造,每过三年,碑文便会消失,需要重新刻录。因此每三年都会进行比试,来重新记录。
太虚门之所以选用这样古怪且繁琐的石碑,便是为了劝告弟子,从前的辉煌随时都有可能被代替,只有不断发奋图强,才能永远留在石碑上。
第一块碑是三块最小的碑,只能刻十人的名字,唤作英雄榜。此碑每三年开展逐鹿赛后记录,英雄逐鹿,谁强谁得天下。
第二块碑能刻录二十人的名字,唤作风云榜。此碑每三年开展风云赛,赛后记录。
第三块碑能刻录三十人的名字,唤作名人榜,只有入门三年内的新入才有资格参赛,赛后记录。
水妙站在英雄榜前,英雄榜虽只能刻录十人名字,却每个字都大的显眼,足有一丈高。英雄榜上前三名的名字,能在太虚门内每天都能听到。
“薛浩,金鹏,王跃。”水妙念叨着,薛浩他没见过,但听薛郎说是他的哥哥,王跃打过照面,但并不是很愉快的第一次。
那这个金鹏是谁?
虽然名字每天都听见,但人确实没多少传闻。
只有一个传闻,是最响亮的。
两年前,金鹏一人剿灭釜山六十六名匪徒,身中百余道伤,依然坚挺的活了下来。
对此,水妙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姬哥,你在看啥呢,姬哥。”黄成在后面叫了他好几声,水妙才转过头来,道:“在看上面的字呢。”
黄成眨巴着眼睛,含着手指头,从下往上看:“这个叫薛浩的排在最后啊。”
水妙一愣,回头道:“你的角度和正常人真不一样。”
远处,走来一人,手拿折扇,风度翩翩,但长的却不咋的,穿的挺好。他走到水妙旁,含笑道:“这英雄榜,每三年一换,今年不知又鹿死谁手了。”
水妙道:“你好像知道的挺多?”
那人拱手道:“客气客气,略知一二。”
水妙道:“那你说这英雄榜今年排名会不会变?”
那人道:“前三名,这金鹏师兄已经两年未见,就算是活着,也未必能再独占鳌头,其余两人不会变的。”
水妙道:“难说这界英雄辈出呢?”
那人摇头道:“英雄榜只能内门弟子参赛,新入弟子只能进名人榜。”
水妙喃喃道:“可惜了。”
那人道:“不算可惜,不和他们二人交手,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水妙皱眉道:“怎么说?”
那人道:“他们太可怕,实力太强,珍惜生命,远离英雄榜,这是太虚门内的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