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狗眼看人低
第六十章狗眼看人低
固然如此,那女导师却是个倔强货,看见水妙趴在桌子上睡觉,气愤道:“那边那个睡觉睡出哈喇子的同学,请你站起来。”
水妙没有听见,他已经睡的做梦了。
坐在他后面的弟子推了推他的背,水妙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口中大喊道:“大胆,谁敢伤我。”
水妙还以为自己在出行任务,被某个不怀好意的人袭击。
捅他起来的弟子被吓了一跳,解释道:“报告大人,你要倒霉了。”
“嗯?”水妙这人想起,自己还在太虚门做小小弟子。若不是境界被封,此时的他铁定是全身元素狂飙,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女导师嘟起嘴,用戒尺在桌子上拍打着,叫道:“这位同学,你来念这篇课文。”
水妙拿起书,站了起来,翻开书,上到哪页都不知道了。他赶紧朝后面那弟子挤眼睛,低声道:“上到哪页了。”
那弟子道:“第十三页。”
“哦!”水妙擦了擦口水,抬起书,念道:“风来了,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才念了两句,立刻惹来哄堂大笑。
水妙又朝后面挤眼睛,低声道:“不对吗?”
后面那弟子道:“大哥,不对,你带错书了。”
“好了好了。”那女导师倒也没骂他,而是先维持课堂纪律。她走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同学,我且问你,你若不读书,你来课堂上为什么?你此时还不是正式弟子,两个月后的大考若不得通过,你就要废除修为,回去了,你觉得你甘心吗?”
“这——”水妙想想,这倒也是,不过好像不对啊,他已经是正式弟子了,不需要去参加大考都可以。
“我——”水妙想解释解释,告诉她自己虚度光阴的理由。
女导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头叹息道:“同学们,你们若不想努力,你们来干什么?你在呼呼大睡,别人正在埋头苦练。要睡我可以给你们睡,只要你们说出来,我只教愿意学的学生。”
水妙被说的无地自容,一直以来,他都很努力,自己到达怎么了,是因为自以为天赋过人,才忘记了强者每天都在进步这个道理吗?
水妙居然彬彬有礼的拱手道:“先生说的有理,弟子受教了。”
女导师颇为感动道:“你能幡然醒悟,我很高兴,很高兴。”
水妙虽然觉得这个新来的女导师啰嗦,但她所说的也并无道理。十三岁便已到达日月争辉一阶的他,如今停留在日月争辉二阶那么多年。
不求上进,这就是水妙现在的状态啊。
对于此,水妙也是无可奈何,不是他不努力,实在是努力也很难啊。
许多修行者都会卡在日月争辉二阶,急于求成而走火入魔。比如太虚门就有两个,一个是掌门弟子薛浩,停留在日月争辉二阶三年多。一个是金术堂大弟子王跃,在三十岁时便已到达日月争辉二阶,只可惜脾气暴躁,急于求成,导致走火入魔,境界掉入枝晨梦露,这几年才勉强跨入日月争辉境。
由于王跃的前车之鉴,薛浩还哪里敢强硬突破。
如何突破第三阶,并没有很固定的方法。修行如同人生,一样的大米,百样的人生。
水妙在门内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藏书阁。
巍峨耸立的藏书阁,藏有太虚门数万年来所有的名著典籍。但也并不是所有书都对外开放,像刚入门的实习弟子是没有资格进入藏书阁的。
自然神殿历史研究,藏书阁中的书籍也不少,平时水妙都懒得看。密密麻麻的字看起来就心烦,此时的水妙怕是有了另一番想法,迈向阶梯,走进了藏书阁。
走进大门,诸多弟子进进出出,有的形单影只,有的三五成群。似有所获的眉开眼笑,一无所获的垂头丧气。
藏书阁有气层,分别对各类弟子开放,越往上,级别越高。比如像薛浩这样的掌门弟子,可以进入第五层,六层以上只有掌门和长老可以进入,而第七层,据说连藏书阁管事秋风长老也没资格进入。
大殿内右边有个工作台,坐着一个年纪颇大的老头,看起来清闲得很。
水妙径直走向楼梯,还没垮上去,两个年轻的弟子就走上来拦住了他。
“嗳,你谁啊,令牌都不挂就想往上走。”那两个弟子手腕上绑着根红带子,水妙注意到,大殿内绑红带子的还有几个弟子。
水妙客气道:“我就想上去看看,不知有何说法?”
“说法?”那两个弟子对视一眼,轻佻一笑道,“你没到咨询台那里问?”两个弟子脸朝那个老头坐的工作台那一扭。
水妙摇头道:“没有。”
两个弟子道:“新来的?”
水妙点了点头,道:“正是。”
两个弟子皱眉道:“新来的是没有资格进入藏书阁的,赶快离开。”
水妙有些生气,但还是客气道:“那我去问问。”
正当水妙朝工作台走去时,听见两个弟子在议论:“又来个愣头青,也不打听打听,实习弟子是没有资格进入藏书阁的。”
“可不是嘛,以为是菜市场,谁都想进啊。”
水妙走到工作台,对老头道:“请问——”
话还没说完,老头抬起眼睛,指指他旁边竖起的牌子,上面写着:“咨询费用每次一两。”
打劫啊!
“我勒个乖乖!”水妙摸了摸自己的兜,掏出一两银子,道,“我能进去不?”
那老头收起钱,道:“正式弟子可进入,实习弟子请出门左转。”
“那——”水妙刚想开口,那老头又指指那牌子,水妙很是厌烦,直接扔十两银子摆在桌子上,“你看我的令牌可以进去不?”
水妙把自己的令牌放桌子上,流云说这块令牌很有用。
镶金边的檀香木,上面写着“姬水妙”三字,后面写着太虚门堂主令。平时就用来驱赶蚊虫,其他也没见多大用。
可是那老头一见令牌就吓的愣住了,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水妙。小心的问道:“这块令牌是你的?”
水妙点头道:“是我的,咋了?”
老头指着天上道:“上面发的?”
水妙想了想,道:“嗯,我师父给的。”
老头大惊失色,将水妙给的那十一两银子还给了水妙,赔笑道:“既然你有堂主令,可直接上一到四层,人家要,你就给他便是。”
水妙看了看桌子上的钱,奇怪道:“不是说一句话一两吗?咋不要了?”
老头苦笑道:“小祖宗,你就别为难我了,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有什么事可以往上问,没一层都有个咨询台,身份都比我高,知道的也比我多。”
“哦!”水妙收起钱和令牌,向阶梯走去。
那两个弟子奇怪这人怎么又回来了:“嗳,不是说了实习弟子不让进吗?怎么又回来了,找打是不是?”说着,还刻意露出肩膀上的红带子。
水妙拿出令牌递给他们,那两个弟子接过来一看,吓的又恭敬的退还给他:“不知道是堂主,请上。”
金边紫檀木,那是和门主一个级别的身份才有资格佩戴。
“嗯!”水妙装模作样的,俨然一番长辈的样子,背着手往上走。
那两个弟子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我去,什么时候咱们太虚门多了这么个年轻的堂主?”
“可不是嘛,好像年纪比我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