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

顺德公主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的哥哥,神‘色’漠然,道:“我没有疯,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哥哥,倒是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只要我杀了老三,储君之位就是我的了!我就是未来的大晋皇帝!我是你的亲哥哥,亏我那么信任你,你就这么对待我?”大皇子声嘶力竭的喊到。

自己的储君之梦功亏一篑,而且是眼睁睁的被自己的妹妹所摧毁,大皇子在愤怒之余,实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在你眼里,还有比储君之位更重要的东西吗?为了储君之位,你可以下手杀死仲谦,为了储君之位,你可以葬送你亲妹妹一生的幸福,早在八年前,我就对你这个亲哥哥,彻底死心了!”

“你还记得吗?八年前我们和母后一起回虞州,那是我此生第一次回外公家,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吗?结果呢?这个畜生,”顺德公主‘玉’手一指远处仍跟施知义战在一起的达奚修楠,“在我酒中下‘药’,夺了我清白之躯!”

顺德公主的这一指,仿佛有魔力一般,原本跟施知义斗得不相上下的达奚修楠,如同中了定身术,动作瞬间迟滞了下来,此时他使用踏瑶台所带来的境界的增幅终于失效,而踏瑶台的后遗症让他感到浑身虚弱无力,恨不得一头栽到地上痛痛快快睡一觉。

施知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映月一抖,震掉了达奚修楠手中的长剑,随后左手一拳轰在了达奚修楠的腹部,直接将他击飞了十余丈远,一直退到天戈殿的墙壁处才停了下来。

在达奚修楠使用了踏瑶台依然没有能够彻底压倒施知义之后,这一刻的到来就是迟早之事。眼看郁仲谦平安无事,施知义放下心来,这一拳虽然声势十足,但其实手下留了情,要不了达奚修楠的‘性’命。

目前的情景,已经用不着他来动手。

顺德公主看着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坐在墙壁下的达奚修楠,心中大快,转头继续对大皇子道:“我被这个畜生玷污了之后,你做了什么?母后又做了什么?你们两个除了担忧这件事泄‘露’出去,会连累达奚世家、会影响你的储君之位外,你们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顺德公主越说越‘激’动:“我的亲生母亲,我的亲生哥哥,两个人一起来恐吓我一个刚刚十六岁的‘女’孩子,‘逼’我发誓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更不会告诉父皇!那个时候,你可曾想过我是你的亲妹妹!?”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何不嫁人?你还记得你们‘逼’我发的誓言吗?你早就已经忘到九霄云外了吧!见我屈服了,害怕了,你就达到目的了,就可以一心等着做你的储君了!我告诉你,那一刻的恐惧、屈辱和无助,我无时无刻,都不曾忘记!”

“八年来,每一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告诉自己,我郁以澄,哪怕此生孤独终老,又或者容貌尽毁、肠穿肚烂而死,也一定要看见达奚修楠死在我前面,看见你今生再无一丝一毫染指储君之位的机会!”

顺德公主将压抑了八年之久的怨恨和委屈,一股脑的倾泻出来,情绪才稍稍平定,忽然间发现偌大的天戈殿中,安静的有些出奇,包括两个入圣境的老太监在内,所有的‘侍’卫均是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的样子,转头一看,却发现景昌帝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殿内,就站在她身后不足一丈的位置。

“以澄,朕的‘女’儿,委屈你了,是父皇失职!”景昌帝张开双臂,将‘乳’燕投林般扑向自己的顺德公主揽入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八年了,父皇竟然都没有发现你的心事,只是一味的‘逼’你、责骂你、疏远你,是父皇错了,父皇对不起你!”

而景昌帝怀中的顺德公主,已然哭的如同一个泪人一般,‘抽’噎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原来,顺德公主郁以澄从小天生丽质,一身冰肌欺霜赛雪,美‘艳’不可方物。在她十六岁,还是以澄郡主的时候,第一次陪达奚皇后和大皇子回虞州探亲。

好‘色’成‘性’的达奚修楠一见到这个表妹,就为之神魂颠倒,但心机单纯的郁以澄,却并未察觉自己这个二表哥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那股炽热的‘欲’望。

作为达奚世家的二世子,达奚修楠在‘女’人方面向来是予取予求,只有不想要,从来没有得不到。虽然郁以澄的身份有些特殊,但这也阻止不了达奚修楠的‘欲’火,反而让他产生了一种别样的刺‘激’。

对付一个完全没有任何防备之心的郁以澄,对‘花’丛老手达奚修楠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当清醒过来的以澄郡主哭喊着说要回京都找父皇的时候,达奚修楠才慌了神,只好去求自己的姑姑达奚皇后和表哥郁仲诚来救火。

达奚皇后为了避免这件事情传到景昌帝耳中,损害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影响自己儿子的前途,唯有牺牲郁以澄,‘逼’迫着她发毒誓,不会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尤其是景昌帝。

年仅十六岁的以澄郡主,身在外公家却感觉如同落入虎‘穴’,万般无助之下被迫顺从母亲和哥哥的意思,发下毒誓,同时也在心底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回到京都的时候,以澄郡主已经恢复了原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久而久之,达奚皇后和大皇子也都将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唯有每次景昌帝因已经成为顺德公主的郁以澄不肯嫁人而责骂她时,达奚皇后和大皇子才会猜测,是否是当年的事情给郁以澄留下了什么‘阴’影。

已经知晓了事情前因后果的景昌帝,心中一阵悲凉,没想到自己堂堂帝王,‘女’儿遭此厄运自己却茫然不知。现在回想起来,以澄小时候和自己极为亲近,天天黏在自己身边,然而从十六七岁开始,却感觉父‘女’之间多了一层隔膜,感情日益疏远。

当时只觉得是由于孩子长大,‘性’格有些乖张而造成的,却不知道‘女’儿的心底,竟然藏着一个如此沉重的秘密。不过那时候,即便以澄如实相告,但只要达奚皇后和大皇子一力否认,恐怕景昌帝自己也未必会相信‘女’儿,反而会认为她是为了逃避嫁人而故意编造的。

看着仍然困在困仙阵中,已经放弃挣扎的大皇子,以及依然瘫坐在远处殿墙下,被施知义一拳打的晕死过去的达奚修楠,景昌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以澄,你哥……郁仲诚,‘交’给父皇;达奚修楠,就‘交’给你来处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