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丁月、命数

“攻它左爪下角。”云龙咆哮,噗一声,他全力运起血龙大法,其人化成一股血雾遁入地下。

下一息,血雾凝聚,现其真身。

他修为轰轰暴起,不论是九转圣诀,还是最强仙经都被他运转到极致,双腿大力一踏,轰一声,其人如神鹰般跃到半空。

风伴雷,手中的风雷弓被他拉开,金色元力化箭,哧一声,一道惊人箭威横空出世,直射异兽左爪下角。

也不知这异兽在什么时候受伤,其左爪下角有着一道裂开的伤口,隐隐可见依然有血水渗出。

“吼!”

此箭速度疾快如雷,射击在异兽的伤口之处,顿时鲜血飞溅,传来它惊怒的咆哮。

“受我一击!”与此同时,血影抓着这一刹那机会翅膀狂扇,妖躯嗖一声冲出,长矛妖符缠绕,刺出惊艳一击。

“不…………”老材长悲吼。

“噗!”长矛凌厉,充满邪恶的妖气,贯穿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异兽左爪,鲜红之血涌出,瞬间染红一片大地。

“妖孽,在本座面前你还是嫩了点。”血影冷笑,望着异兽体内渗出的鲜血,他舔了一下嘴唇,眸间露出一抹贪婪。

“噗嗤!”接着他手中一抖,狠狠抽出长矛。

砰砰砰!!异兽惨叫,身体摇晃不定,体型虽不庞大,但每踏出一步却引得一阵山动地摇。

突然,血影瞳孔收缩,似乎想到什么来,双目惧睁,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七年一睁目,睁目必见血,血月满,怨魂聚,五灵地狱生,难道它是传闻中的土鬼?”

“砰!”这看似实力滔天的异兽,受云龙、血影一击后,它竟然撞倒在地下。

也不知是否巧合,夜空中的血色满月,它渐渐恢复如常,洒落千丝万缕道银色月光。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难道就是山灵之魂?还是真如丁杨所说般,它不过是一头妖兽?”

望着倒地的异兽,所有山民目瞪口呆,眸间尽是匪夷所思。

然而他们不曾发现的是,就在这异兽倒下瞬间,它那双嗜血、充满残忍之芒的瞳孔,突然泛起一抹悲伤。

“无妄之灾,天下苍生即将生灵涂炭。”

“命也!命也!”老村长如失心疯般念道,那双瞳孔尽显悲意。

突然,他露出慈祥的笑容,深深望着倒地的异兽一眼:“好好活下去。”

话落,他体内生机急速消散,与此同时那掉落地下的石杖剧烈颤抖,暴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

这一瞬间云龙心头大跳,露出骇然神色。

老村长苍老的身躯不断消失,最后仅剩下那张慈祥的脸庞,他缓缓转头,大有深意望了云龙一眼,接着彻底消失于天地间。

生机尽散!

整片天地光芒夺目,不论是云龙还是血影,皆是眼前一片空白,失去所有视力。

“这里是?”当众人回神之际,神色充满难以置信。

什么神秘的山灵洞,什么背负火山的异兽,纷纷离奇消失,仿如一切皆是镜中水月般,从来没有真实存在过。

蛮荒。

这是一片荒芜之地,树木枯萎不说,大地更是蔓延出蚯蚓般的裂缝,仿如这片土地已有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未曾降过雨水。

“怎么回事?难道之前我等不过是陷入某个幻境中?”秦方心头霹雳,眸间尽是骇然之芒。

“不对!这不是幻觉!”血影心灵大颤,接着将目光移向左边,只见一位身形魁梧,双臂粗壮的大汉躺在地下。

正是丁杨。

“吁………”

闻其声,云龙神色微变,身形一疾,瞬间从原处消失。

不远处,天雪神马发出啸声,它抬起前腿轻推一位妇人,云龙的母亲叶柳香。

可如今的她已昏厥过去,不论天雪神马如何叫唤、推动,她依然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母亲!”残光一闪,云龙现身,旋即他探测一番发现母亲并无大碍,他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那是?”他瞳孔收缩,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

只见数百米外的草丛,躺着两道身影,大的是一位看似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她身穿白衣,面色惨白,气息虚弱如丝,嘴角还渗出丝丝血迹。

这少女虽面色苍白,但其睫毛细长,五官精美,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如今的神态却显出一种凄凉的美感。

但最引云龙注意的并非这些,而是这少女左手腕的伤。

少女身旁的另一人正是小女孩丁芳,她虽昏迷过去,但云龙能察觉到她呼吸均匀,并未有生命危险。

“小芳……”大汉丁杨醒来,喜极而泣。

幸好,幸好他女儿平安。

俗话说,男人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但在这一瞬间,他的泪水难以控制般自主流落。

他背叛了村落,背叛了所有族人,如今老母亲死了,眼前的女孩就是他的一切。

血影、秦方两人也过来。

“少主她是?”秦方皱眉,眸间尽是不解,因为眼前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女,他脑海中竟没有丝毫印象。

也就是说,对方并非那个山灵村的族人。

“老村长唯一的后人丁月,她怎么会在这里?”未待云龙出言,丁杨失神喃喃,露出不可思议神色。

整个山灵村的村民众所周知,老族长一脉为祭灵大典负出太多,原来子孙满堂,如今仅剩下一位最小的孙女,丁月。

丁月,诞生于满月之夜,未生时,传闻灵婆曾有预言说她本是一个男婴,但不知为何从母胎诞生时却是一个女婴。

不……这不仅是一个女婴,更是一个病婴,那段时间还曾在山灵村掀起不小轰动。

据说,后来老村长曾再次求见灵婆,归来之时面对众人的疑惑,他仅是叹息一句:“一切皆有命数……”

自此后,她便居住在一间木屋里,从未踏出门半步,若非不时有人探望,恐怕众人早已将其遗忘。

也在丁方以鲜血破开老村长的禁术时,丁杨才想起她来,因为欲破施术者之法,仅有其后代一族鲜血。

“丁月吗?果然如此!”望着少女左手的伤痕,云龙似乎已解开心中疑惑,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