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因果轮回

呃，这就尴尬了。

凤歌瞅了瞅疑惑的乞七，感觉气氛有些僵硬：“陶老头该不会是骗人吧？这破石头，真会是九凤？”

看着石雕毫无变化，而那乞七却是任由血液横流，他有些怒了：“奶奶的，乞七现在也算自家人了，被这般戏弄，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他撇了撇嘴，围着模样怪异的石雕绕了两圈，看着那造型华丽的巨尾，用力扯了扯。

然而，石雕因巨力有些晃动，却依然毫无反应。

他有些气闷，骂骂咧咧着，对着石雕就是一脚：“你妹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然而，踹完之后，在乞七一脸惊愕里，在凤歌同学惊惧的神情中，那九凤石雕的一只爪子朴实无华地轻轻挥动，一爪巴拍向凤歌的胸膛。

可怜的凤歌，眼瞅着巨大的爪子慢悠悠地挥来，却是觉着避无可避。那种感觉，就好似被施了定身咒，双脚都钉在了原地。

砰啪~

石质的爪子，击中了凤歌，将其拍到数十米的高空中，砸在十丈外的屋舍里。

凤歌喷着血，剧痛间，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砸穿了破烂的房顶，落在屋舍里，瞅着簌簌落下的瓦砾，感觉着房子要塌，赶紧连滚带爬，狼狈地冲了出来。

灰头土脸的凤歌，只觉着浑身无一处不疼，似受了上百个开窍境武者的合力一击。然而，当他真个去感受，却觉得只是内脏震动，六腑没有移位，伤害也并不是太高。

那一爪，好似，只是为给他一个教训，并没有真想伤害其性命。

而那拍飞了凤歌的石雕，在凤、乞二人震惊的神情里，浑身爆裂，于隆隆巨响里，于碎石激射间，石质外表渐渐化成了血肉质感，浑身的纹理变成了光华闪烁的禽羽。

那一刹那，石雕，不，九凤，是为光华缭绕的九头之鹰，是拖曳着华丽九尾之凤鸾。

然，下一个呼吸之后，禽身幻变，于神秘的氤氲光晕里，九凤再变，直接由威严而高贵的异貌，变成了相貌异常，但气息平凡的人身。

这九凤，有九根长长的辫子，有奇特的鹰钩鼻与浓眉大眼，但余下的五官，怎么看，都有些女性化。

但关键是，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兼容了男子的阳刚和女性的柔美，凤歌觉着，还挺好看！

此时，他或者她，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瞥了眼下巴都掉到了地上的凤歌，捂着绛红的唇，语气平淡而冰冷：“不好意思，忍不住就踹了。”

“我……”凤歌脸一黑。你大爷的，什么叫“忍不住”？好吧，他感觉不到九凤任何气息，判定不了其境界，也只能忍了。

想来，这是一尊大神，以后，不但要忍，还要讨好。若九凤答应帮忙，估摸着，整个荒城，乃至西南郡，甚至于新安州，南昭国也能横着走。

“小子，你叫啥来着？”九凤看着乞七，皱着眉头。九凤陷入深层次沉睡太久，还真不认识乞七。

“回大人，小子乞七。”乞七瞅着身着粉、绿和褐色相间的曲裾深衣的九凤，见其喉结不明显，胸脯有些鼓凸，但那嗓音却又有些沧桑，也是不知如何称呼对方。

“乞七？小陶也太不讲究了吧。”九凤皱了皱眉，道，“唔，以后，本座就是流云宗和戮仙门的守门人。”

“嘶！难不成，这人妖……不，大仙儿，境界和辈分比陶老头还高？发达了，发达咯！”凤歌吞着快要流淌下来的口水，一脸的不堪。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那九凤接下来的话，直接打破了他心中的小九九。

“这守门人，只是保证流云宗传承不断绝，”九凤背着手，妹妹地呼吸了一口空气道，“想必陶小子也给你们说了，本座不会提供任何非必要帮助，你们最好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虾米？”凤歌一脸幻想被打破的懵逼。本以为找了条大腿，这刚想着扑上去蹭蹭，就要被一脚踹飞？

“哇塞，大姐……大哥，咳咳大人，要不，帮忙解决掉外面的那群家伙？”凤歌觍着脸，扭捏着。

“嗯？”九凤眯着眼，看了凤歌一眼，语气轻蔑，“这这么几只爬虫？”

“呃……”某人被呛住了。

“要不，带我们破空而去可好？”凤歌觉着，这九凤，说不定，就是武神级别的家伙。

“本座在荒城里等你们。”九凤瞥了眼凤歌，眸子一闪，似已得知了他的活动区域。他压根没有停留的意思，手一挥，将空间都击破，直接跳入裂缝里，消失不见。

“老子XX那个OO！”凤歌那个气。这绝壁是武神级别的家伙，抬抬手就清了外面的障碍，愣是偷懒！

“凤长老……凤大哥，小七可以帮忙。”乞七一脸腼腆道，“给小七五天时间，领悟陶叔传的阵法，贯通戮仙门的秘典，就能布置一座困杀阵。”

“咦？”凤歌看着乞七，见那满眸子的自信，也是一愣。但他可不想再等，五天的时间，他都能做两次任务了。

想了想，最终只身出去，劝解着那些攻山的家伙。

然而，那些攻山的武者，听凤歌要带走流云宗的人，当时就不干了。他们怀疑凤歌得了戮仙门留下来的宝贝，哪里会退缩，一阵儿喊打喊杀。

凤歌看着那铁臂宗的老者，和野狼帮自称勾魂狼的家伙，瞥了眼其他愤慨的武者，收起本就不多的怜悯之心，激荡起满身邪煞之气，一脸凶恶：“今晚，就是最后期限，不走之人，必死！”

那些武者，看着丢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去的凤歌煞气萦绕的背影，打了个寒颤，但最终，只有不到百多武者离去。

在留下之人的眼里，一个和流云宗瞎搅和的伐髓境，岂能和数百人对战。

凤歌回到流云宗里，看了盘腿修炼的乞七一眼，也是结跏趺坐，调息起来。

清风吹拂，鸟飞兽奔，破烂的流云宗内一片静宁，但山门处，咆哮声惊天，厉喝之音响彻整片山脉。

四百多武者，百十头妖兽，在喧嚣声中，疯狂地攻击着大阵。

那些武者，这下是毫不留余力地攻击。那本可再坚持数天的大阵，不出意外，不到明日拂晓就会被破。

然而，他们急，凤歌却是一脸的轻松。

夜晚，终于来临。

乞七谨遵凤歌的话，将大阵开了一条口子，把凤歌再劝了一次，却依然不走的数百武者放了进来，又将阵口合上。

他站在一边，看着凤歌竟然召唤出几头尸将，尽管陶老头已然给他打过预防针，可还是一脸惊讶。

凤歌撇了撇嘴，看着部分一脸惊惧，连连告饶的武者，他毫无所动。

瓮中捉鳖，不走的，必须死。他不可能冒着暴露乞七的危险，妇人之仁。

而那五个开窍境武者，见只是几头尸将，收起了惊疑，咒骂着凤歌，将其骂成人人得而诛之的邪修，妖魔。他们号召着众人，誓要灭了只有伐髓境的凤歌。

凤歌皱着眉头，听着对方涉及亲人的污言秽语，更是下定了灭绝的决心。

亲人，是他的遗憾，是魂牵梦绕之所在，是目前唯一的逆鳞。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凤歌一脸嘲弄，施展群尸啸月，恶趣味地将上百尸兵尸将和六头僵侯一头接着一头召唤出来。

那些嚣狂的武者，看着一群僵尸，立马全萎了。

“饶命，大人！”

“不要了，都不要了。”

“尊驾，放了我们，必定早晚三炷香。”

“大爷，小的愿意跟着您，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

莫说那些练气通脉和伐髓境武者，即使是几个叫嚣得最凶的开窍境武者，也是一脸煞白，浑身颤抖，魂都难以附体。

起初，只是见了一群尸兵和几只尸将，他们还大义凛然地呵斥凤歌，打着正道的旗号，让他投降受死。

但当又是数十头尸将出现，他们脸色都变了。尸将对于伐髓境武者，是噩梦，寻常开窍境武者也不想触碰。

而最后，他们看着一头接着一头的僵侯，和天空蓦然出现的诡异圆月，彻底闭嘴后，又哭天抢地地求饶。

然而，凤歌早给的了他们生的机会，却不珍惜，这下，怎么可能还有活命的可能？

毫无意外的屠杀，那些武者，大部分成了尸群的养料。

“这样做，是否有伤天和？”乞七站在一边，看着凤歌，一脸担忧。

凤歌看着乞七，见他并无惧意，暗自点了点头，自己却沉默了。

“天和？”他念叨着，强自解释道，“万物都是灵，众生皆平等，人兽相争相杀，弱肉强食罢了。”

“唔。”乞七皱着眉头，没有反对，也没有迎合，只是道，“僵尸不在五行中，不入六道类，跳脱轮回，不沾因果。这屠杀之罪孽，恐怕，最终还是要算到凤大哥身上。”

“嗯？这世界，哪里来的六道轮回？”凤歌皱着眉头，却是无话可说。他心情急躁之下，咬了咬牙道，“本人只知道，要我命者，不可留，害我人者皆可杀。若这般，苍天要降罪，天谴恶果尽管来。惹毛了，大不了捅破这天，灭了这因果轮回。”

“……”乞七看着一脸狰狞，但眸子却平静无比，说着疯狂话语的凤歌，打了个寒颤，只觉着他既狂妄又霸气，竟不知如何接话。

而另外一边，大战已然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