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四百 真是不知死活啊!
“门主大人,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门主大人,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反应过来的老掌柜,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脸面,直接噗嗵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他可是知道这位门主大人的厉害,一个不慎可能就是性命不保。
“今天没空理你,一边呆着去!”
俞木公看着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白鹿楼掌柜,心情有些恶劣,直接伸脚轻轻一踢,然后老掌柜便是飞了出去,摔在一张酒桌之上,一时之间酒水四溅。
那桌客人显然也认出了那一老一少的身份,就算是价值不菲的酒菜被毁,也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
反而是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似乎是想要巴结上松间门的门主。
踏踏踏……
然而松间门门主俞木公,却半点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二楼的修者,直接带着符白就朝三楼走了上去,让得不少人若有所思。
“难道那小子真的认识门主大人?”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老掌柜,顾不得那一身的酸痛,其眼眸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想着刚才那黑衣光头年轻人所说的话,他已是想到了许多。
至于其他的客人,由是在猜测松间门门主的来意,又或者说那个黑衣光头男子的身份,暗道今日这白鹿楼,可能会发生一些自己意想不到的事啊。
…………
白鹿楼三层!
云笑靠窗边,手中捏着一只酒杯,连看都没有看那边的楼梯口一眼,对于上到三楼的师徒二人,似乎视而不见。
“小子,看到我老师,还不过来磕头?”
松间门第一天才符白,这些年在这片区域高高在上惯了,陡然见得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黑衣光头,竟然如此大剌剌地坐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怒骂出声。
事实上符白并不太了解自己老师的来意,更不知道那个黑衣光头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他只知道对方比自己年轻许多,面目又如此陌生,定然不可能比自己更强。
“呵呵,俞门主对吧?你松间门教出来的弟子,都是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吗?行走江湖,这可活不长!”
云笑终于是将目光转了回来,却不是看向那说话的符白,而是盯着松间门门主俞木公,看来他早就知道这老者的身份了。
之所以选择这白鹿城白鹿楼,云笑其实心中早有盘算,这样也让他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这样的麻烦,早解决早安心。
“小子,你放肆!”
先是被对方无视,现在又极尽嘲讽,身为松间门第一天才的符白哪里还忍得住,其大喝声过后,身上已经是冒出了浓郁的三品仙尊脉气。
符白自诩为这片地域年轻一辈无敌手,而且他还曾经亲自宰掉过一个三品仙尊的散修,这让他的心气无比高涨,只觉自己同级无敌。
只是符白刚刚涌出脉气,却是见到原本在身侧的老师突然横垮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让得他百思不得其解。
事实上符白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那一刻,他已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要不是他老师警觉,恐怕这时他早已神魂俱灭了。
在符白眼现茫然的同时,松间门门主俞木公脸上却是闪过一丝凝重之色,缩回衣袖的右手微微一颤,其目光不断在黑衣光头年轻人身上打量来去。
“既然俞门主已经找到了我,那这玩意儿应该也没什么用了。”
云笑完全没有在乎刚才随手的一击被俞木公破去,见得他抬起衣袖,然后那一抹绿光,便是在那边师徒二人的注视之下一闪而逝,再也不见踪影。
“你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看到对方的动作,俞木公的脸色愈发凝重了几分,口中也是直接问出声来,这个黑衣光头男子的镇定,让他很有些看不透。
事实上俞木公正是靠着这丝隐晦的气息,才找到这白鹿城来的,松间门副门主奚松临死之前的手段,为他提供了正确的方向。
俞木公原本以为对方在看到自己的时候,肯定会大吃一惊,甚至直接惊觉逃跑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时候自己就能出其不意将其打杀,以报副门主身死之仇。
可是此时此刻,从那个黑衣光头男子的脸上,俞木公没有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惊惶之意,反而是极其平静,就仿佛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刻似的。
而且从刚才黑衣光头隐晦的一次出手,还有这口中的问话,俞木公更相信这家伙是有意为之。
更可能知道这白鹿楼乃是松间门的产业,这才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有些事情总得解决嘛,不然鲠在心头,会一直不吐不快!”
云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句也算是回答了俞木公的问话,让得其身后的符白愈发拿捏不准对方的身份。
反倒是俞木公此刻已经平静了下来,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一时之间,云笑也没有动手,小酌着杯中之酒,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吧。
“我松间门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阁下,你为何要杀我松间门副门主?”
当符白听到这句问话从俞木公口中发出后,瞬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只觉自己后背都被冷汗打湿透了,更是生出一抹极致的后怕。
符白自然是知道松间门副门主魂牌碎裂之事,却不知道这一次老师带自己出来,就是为了找寻杀死奚松的凶手,更不知道凶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
这一刻符白心心念念就是奚松那七品仙尊的修为,对方既然能杀得了七品仙尊的奚松,那自己这三品仙尊的修为,刚才竟然敢如此挑衅,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直到这一刻,符白才明白这黑衣光头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以卵击石吗?
自己现在还能活着,都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不过在看到坐在桌旁的老师之时,符白心中的惊惧又被压下了几分,暗道有着老师出马,再大的麻烦应该也能解决。
“确实,松间门没有得罪我,但那个叫奚松的老家伙却是得罪我了!”
云笑手指轻转着酒杯,听得他继续说道:“原本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松间门门主,会不会对奚松的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看来,应该是不能吧?”
诚如云笑所说,如果松间门咽下了这口气,他也不会主动去找松间门的麻烦,毕竟一个宗门之中有一两个害群之马,也算是极为正常之事。
不过今日在看到松间门门主亲自登门之后,云笑觉得自己之前那些想法真是很好笑。
如果连副门主之死都能视而不见,那这个宗门也算是没什么前途了。
“如果阁下能搬出一尊让我松间门招惹不起的背景,或者说铁山宗招惹不起的背景,那俞某自然是认栽!”
俞木公依旧没有直接动手,而是若有所指地说出几句话,有意无意之间,将身后的靠山铁山宗也搬了出来,这才是松间门最大的倚仗。
一个如此年轻,却能击杀七品仙尊的天才妖孽,要说没有什么背景,俞木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散修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年纪,将脉气修为修炼到这般境界。
“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背景!”
云笑微微摇了摇头,此话一出,对面的俞木公老眼之中陡然精光大放,双手之间也缭绕着若有若无的气息,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
“年轻人,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从此刻开始,就算你真有什么背景,俞某也会当作不知道!”
俞木公言下之意,这是你自己不说的,到时候本门主将你打杀了,你背后的宗门也没有理由来找松间门的麻烦,这就是所谓的不知者不罪。
副门主被杀,俞木公早就窝了一肚子的气,如今找到正主,如他所说,若是对方真的搬了一尊大背景,那奚松死了也就死了,松间门还要继续发展下去呢。
可是这黑衣光头面目陌生,俞木公并没有丝毫印象,既然对方没有什么背景,或者说不想说,那他就再没有什么顾忌了。
“你只管动手,若我身后有人,便算我输!”
云笑依旧是那副坐姿,而当他话落之后,对面的俞木公身上气息已是全面爆发,直接将面前的这张酒桌,都震得四分五裂。
“小杂种,得罪了我松间门,就等着被大卸八块吧!”
见得老师已经发威,一旁的符白早就忘记了刚才的死里逃生,再一次变得意气风发起来,对着黑衣青年口中出不逊之言。
“真是不知死活啊!”
闻言云笑轻轻叹息了一声,心道这松间门怎么尽是一群蠢货,老的如此小的也这样,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心中这些念头落下,然后云笑就转过目光看了那个松间门第一天才一眼,这一次哪怕是八品仙尊的俞木公,都没有丝毫的感觉。
“小白?”
再下一刻,俞木公忽然脸色微变,倏然将目光转到了自己心爱弟子的身上。
这一看之下,却是发现符白正在慢慢软倒,两眼之中,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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