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子牙下山遇先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惹得姜子牙瞬间惊醒于思念之中,神识外放,一下就锁定在了那暴露行踪的黑豹身上。
“可是申公豹师弟?”
姜子牙这语气虽然听着是在问话,却已经表明自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不过越是这样,他便越有些不解,要说这申公豹本是截教弟子,按理说不该可以初入昆仑。
可是自己那便宜师尊,却不知为何竟然对他多有照顾,甚至还交给他一些秘术,也不知道究竟何意。
在看那黑豹,此刻摇身一变,正是曾经逃离昆仑的申公豹。
比起以前来说,他的修为增长了一些,身上的仙气也多了一些,那桀骜不驯反而少了。
“子牙师兄,这是往哪里去啊”。
虽然是跟姜子牙说话,但目光一点都没给他,反而伸手将那只利箭抓在手中,神识顺着来处探查而去。
姜子牙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只利箭上,随后皱眉不解,但神识的感应之下,也知道不远处有生人出没。
于是他不回答申公豹的问话,反扭过头张望,却见一熟悉身影骑在一头老牛之上,正行走于山路之中。
见到此人,姜子牙百感交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在了当地。
而申公豹却不管这些,见到此人身后的长弓,便知道此箭出于他的手,一个瞬移便到了牛头之前。
“你这老道,不好好的安养天年,出来放什么冷箭,幸好贫道没事,不然定有你好看”。
说话的同时,那只利箭被他持在手中,那尖锐的箭头,正被他指在老者的面前。
“不得无礼”!
猛然间,只听得一声怒斥传来,申公豹还来不及做何反应,就看姜子牙一掌袭来,那突如其来的劲风将他扫退数米之外。
“你……”,申公豹正要回应,却看那姜子牙竟然身躯颤抖,眼泪簌簌,直挺挺的跪在那老道的面前。
见此一幕,他不明所以,姜子牙的身世他知道,父母在他上山不久就已经离世。
跟蓬莱有些关系吧,却还值不得如此动情,这老道到底是什么人。
直到此时,他才好好打量此人,却看他一身麻衣道袍,须发洁白,刚才自己这样咄咄逼人,那眼睛却不曾眨过一下,而且其中尽含深邃。
“先生,一别五十年,您可曾安好。”
就在此时,姜子牙的一句话,打断了申公豹的猜想。
先生?什么先生,可没听过他有什么先生啊,真是怪哉。
这老道,自然是百里玄化身而来,于此大劫之始,他必须亲自前来点化姜子牙。
只听他微微找到:“呵呵,你起来吧,先生一切安好,没看到刚才一箭还差点射死那二心的豹子嘛。”
说话的同时,目光略过申公豹,那一闪而逝的精光,将他本来要说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姜子牙闻言后微微一愣,随即挠了挠头说道:“先生,刚才那是我截教门下师弟,申公豹,不是什么豹子。”
说到这他顿了顿,继而言道:“先生,不说这些了,今日有缘重逢先生,还请一叙相思之情。”
百里玄本就是为了点拨此子而来,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他扭头看着申公豹说道:“你这头小豹子,也跟着一起来吧,有好处滴”。
说罢此话,便由着姜子牙牵着座下青牛,一步步朝山下走去。
申公豹见此眉头一皱,眼睛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正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跟去。
等他在此抬头望去之时,却见那姜子牙带着老道已经走出很远,当下咬了咬牙便跟了过去。
太阳渐往西斜,这深幽的密林中平添了几分清凉,藏匿在何处的幼小生灵,也安静了许多。
山脚下清溪流水,山花烂漫。或许是因为接近圣人道场的缘故,此地灵气充足,山体郁郁葱葱,林间也常见瑞兽漫步。
但见此时,点点炊烟升起,那姜子牙在百里玄的吩咐之下,就近拾柴升起火焰,申公豹更是手抓一头梅花鹿,以利刃割下鲜肉。
“哈哈,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你二人本来龙争虎斗,而今看来这样却也是不错啊”。
百里玄故作苍老的声音响彻此间,说的正在干活的二人动作一滞。
姜子牙倒还好些,多年来在昆仑山只顾修道,不曾知道一些秘辛。
可是申公豹不一样,他为人圆滑,在三界交友广泛,故此什么事情也能窥探一二,包括此次大劫。
因此,这看似平凡的老道士一开口,他就知道此人定然不俗,心中对于他要说的事情,更是多了几分期待。
“子牙”,此时百里玄继续说道:“你于昆仑学艺四十年,而今才是天仙修为,那原始圣人为何放你下山啊”,
姜子牙此时盘膝于他的对面,闻言后拱手道:“先生,当初我本不愿入玄门修炼,乃他们以手段逼之,导致弟子在此修炼四十年。但一切都已经过去,弟子已然拜师,打上了玄门的标签,这些话却也是不在适合说了”。
说到这,他看了眼申公豹继续说道:“此次下山,也非是弟子所愿,本想着潜修至死,却不想师尊说大劫将至,子牙是那天命之人,故此这才下的山来”。
百里玄闻言点了点头,微笑抚须道:“圣人所言不假,你正是那天命之人,包括你也是”。
最后五个字,他是对着申公豹说的,还把他给说愣了。
而姜子牙也没有想到,这位申公豹师弟竟然跟自己一样,也是天命之人。
于是他笑道:“那他跟我一样喽”。
百里玄闻言后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说道:“一样,也不一样,你二人乃是一正一邪,处于对立之方,只有打败对方了,那才是你们得道的时机”。
此话一出,坐的比较近的二人顿时面面相窥,只不过各自的眸子中,闪烁着不一样的神色。
只听申公豹此时开口言道:“前辈跟我二人把酒言欢,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