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四十四章:有史以来最沉重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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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回归身体,冰冷的感受再度卷上神经,那种无法解除的沉重感依然存在,就仿佛身躯的每一个关节都被坚固的枷锁禁锢着。
不过这次沐辰没像刚才那般挣扎,他冷静的将意识渗透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伤势的信息清晰的印入脑海,在那里,肌肉筋骨裂纹遍布,内脏器官几近破碎,如此触目惊醒的状态,饶是心性稳如泰山的沐辰也不禁吓了一跳,甚至一度对现实产生了质疑,质疑他竟然还能活下来。
看着那枚徐徐旋转的金色内丹,沐辰不禁万分感慨,他现在只能在心底默默感激第五兽皇当初的慷慨坚持,否则,此时的他说不得已经离开了人世。
“这声谢到时一定要当面表达。”
庆幸轻叹,注意专注,沐辰释放出一缕细微的精神力掌控悬浮胸口的内丹,内丹受到牵引加速旋转,缕缕金芒慢慢氤氲,化为轻柔的薄暮裹住了身体的每一个伤口,而随着这些薄暮包裹,无数的墨绿色,水蓝色分尘好像找到了引导者,急速分解化为雾气融入薄暮之中,成为了恢复伤势的养分。
“嘶——!”
然而这个景象还未出现多久,剧烈的痛苦便伴随着突然苏醒的感知袭入脑海,沐辰倒抽一口凉气,可就是这一抽,原本沉寂的伤口再一次被牵动,双重痛苦接连冲击,强烈的刺激直接令沐辰陷入窒息,而外界,沐辰平静且苍白的脸上骤然被浓郁的痛苦取缔,那只被琴舞握住的右手直接拽得铁紧!
“啊!”
惊呼一声,琴舞触电般的从椅子上坐起,沐冰凌,墨卿,万仙儿,木君无和楚傲晴齐齐闪身,掠影般临至沐辰身旁,转眼便将床榻围了个水泄不通!
琴舞反握住沐辰的手,紧张道,“刚刚沐辰动了,但是表情很痛苦。”
几人也发现沐辰神色上的变化,万仙儿则探手按在沐辰的胸口,想要以元力探查状况,可还没等她释放元力,沐冰凌便直接按住了她的手,掌心冰凉。
“冰儿姐姐?”
万仙儿有些疑惑,但沐冰凌却朝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他醒了,正在试图做些什么,现在不宜贸然介入,否则会有无法预测的变数。”
“……”
此话一出,众女皆惊,不过她们惊讶的重点不是沐冰凌对沐辰的了解,而是她说话的长度,因为这是她们与沐冰凌相处以来,第一次听她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句子。
“先看看再说。”沐冰凌如此建议。
听到话语,万仙儿抿了抿唇,表示已经明白;沐冰凌则放开按住她的手,将视线再度转移到沐辰身上。
万仙儿收手握住沐冰凌冰冷的手掌,也不理沐冰凌疑惑的目光,盯着沐辰说道,“他以前是不是经常露出这种表情?”
沐冰凌轻轻颌首,表情骤然变得温和,“何止是经常,几乎日夜如此,睡着的他痛苦,醒着的他更加痛苦,起初还会叫喊,最后得知叫喊无用,便学会了忍耐,久而久之再大的痛苦也不会哭喊,就像现在这样,默默的忍受。”
越说,沐冰凌的神色越温柔,就像是化开了冰封的雪莲,美得令人沉溺;而听到这些话的几女,心神却是陷入了沉寂,这就是他们永远无法比拟的地方,一个神情,便知其状。
……
意识之中,经过十数秒的压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终于适应了许多。
深深的吐了口气,沐辰当即重振旗鼓,再次掌控兽皇内丹,暗喝道,“转!”
内丹运转,丹息喷涌,加之残存药力的协助,内脏,经脉,肌肉上的伤势首先产生变化;细胞再生,裂口粘合;无数的裂纹正在不断收缩复原,就连遍布骨骼的碎痕,也在内丹的着重滋养下开始修复,只是这个变化,比以往任何一次修复都要缓慢,迟钝。
“被透支过头了。”
想想当时和李克一战的疯狂,沐辰不禁苦叹,那时还不觉得,现在稍稍一想就能发现当初的伤势修复完全不符合常理,哪有那么巨大的伤口能在一瞬间愈合的力量?那纯粹是他在无意识间竭力压榨细胞活性的结果,再配合被小白升华后的兽皇内丹,才达到那种带有欺诈性质的表面现象;现在他只能暗暗庆幸,庆幸那场战斗在最极限的时间得到了终结,否则他的身体恐怕会面临枯死的绝境。
“老实修复吧。”
打消提速的想法,沐辰开始以愚公移山的态度对待这身足以致命的创伤,而时间,就在这种专注中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夜无话。
黑夜更替为白昼,清晨的阳光透入窗台洒在沐辰已显红润的脸上,一夜的治愈,他的气色明显恢复了许多,至少此刻浮现在他脸上的不再是痛苦,而是平静。
意识之中,全心全意关注伤势的沐辰终于露出了一抹轻松的微笑,折腾一宿,不断摧残神经的疼痛已经消除了八成,这虽不代表伤势彻底恢复,但至少不用为此花费心力。
“再试试看。”
这是他第五次尝试掌控身体,无奈的是前四次均以失败告终,实践永远比视觉感触来得真实,就这么一试,他对自己伤势的沉重程度有了崭新的认识,这绝对是有史以来他所受的最重创伤,没有之一。
意识入体,冰冷的感触和有些异样的错觉让沐辰稍微有些不适,好在先前有过几次尝试,这次很快便已进入融合状态,暂缓的等待了几分钟,沐辰将所有精神集中到双眼上,伴随着扛举大山的重量,那双紧闭的“大门”终于在柔和的初阳中慢慢打开。
不过这个柔和对于沐辰来说是相当致命的,还未等视线清晰,那种刺目的异感便让他下意识的眯上了双眼,直至一点一点的习惯,他才缓缓的睁开浮现神光的眸子。
冰蓝色的光晕自瞳孔流转,紧缩的竖瞳缓缓扩展,最终在七道绝美又各异的身影中,露出了五天以来第一个表露的目光——讶然。
“唔……咳咳!咳咳!”
喉咙很是干涸,声带的震动又唤醒了瘙痒,于是一阵没来由的咳嗽便从他的口中自主传出,咳嗽又牵动伤势,伤势带动感触,那种难忍的剧痛便又一次化为心灵风暴袭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