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1章 暗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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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安洁丽可的询问，拉文劳德脸皮抽动，一张脸布满铁青之色，眼里满是惭愧。
他两腿一曲，直接跪了下去。
“万分抱歉，我甘愿受罚！”
“够了！”安洁丽可脸上浮现怒色，冲着他厉喝了一声：“战争都还未结束，现在就急着追责又有什么意义？”
安洁丽可扫了一眼那两块伪圣杯的残骸，摇摇头，再看向拉文劳德，冷声道：“既然大圣杯已经被毁，这圣灵殿现在也就没有了多少继续存在的意义了！你若是真想要赎罪的话，就去前线战场上贡献自己的力量吧！”
“是！”闻言，拉文劳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听出来了安洁丽可确实没有在此刻惩处他的打算。
至少，在战争完全结束之前，他还不会有事。
安洁丽可扫视了一遍这祭坛空间，目光在后方被梅菲斯用伪魔剑斩出来的缺口上停留了一下，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战斗残留的痕迹，皱起了眉头。
“那个破坏了大圣杯的敌人呢？”
安洁丽可能够感知得到，这祭坛空间里还残留有不少属于恶魔种的气息，但这股气息却仅仅残留在这里，并未对外扩散，祭坛空间也没有出现任何缺口，圣灵殿内的能够外敌的空间能力施加禁锢封锁效果的那些术式禁制也依旧还在正常生效。
通过这些线索，安洁丽可能判断出来，那个潜入进来的恶魔种，在破坏了大圣杯之后，直接就在这祭坛空间里不知所踪了。
她也懒得继续推测，选择直接对拉文劳德进行询问。从现场残留的战斗痕迹可以看得出来，拉文劳德至少也是跟对方交过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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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这回真的，只能拼命了！
内心里有了觉悟的梅菲斯，握紧了伪魔剑，紫红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了决绝之色。
“死吧，恶魔！”
拉文劳德看到了他的脸色变化，不为所动，冷漠地一挥手里不知何时握住的法杖：“神术·圣光普照！！”
无比璀璨的金色耀光，以拉文劳德的法杖尖端为起点，犹如烈阳般爆发了出来，化为了无匹的光能瞬息间便吞没了这片空间里的一切。
一时间，这座祭坛空间就像是诞生了一颗恒星一般，每一处角落都被无比炽烈的圣光所笼罩着，再也不见一丝除了金色的圣光之外的其他一丝色彩，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料粉刷了一遍似的。
比起当初他侵入魔灵位面的时候，如今的拉文劳德，在转生成为圣灵种之后，修为实力明显更强了许多，这起手的一击，便是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的水准。
梅菲斯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抬起了伪魔剑，红黑色的魔光在剑刃上瞬息间凝聚成形，伴随着他将伪魔剑挥下，化作了一匹巨大的缠绕着细密猩红色电弧的黑色剑影悍然斩出。
那黑色的剑影，跟拉文劳德的金色圣光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轰轰轰——！
二者触碰之后，立刻掀起了极为恐怖的爆炸，震得哪怕是用了无数珍稀材料打造、铭刻了无数术式禁制而应该无比坚固的圣灵殿都整个轰然震颤了起来。
拉文劳德神色凝重地举起法杖横在身前，看着那拄着魔剑、脸色略微苍白了一分，但却散发出了更为危险气息的梅菲斯，内心里暗暗心惊。
他早就察觉到了，这个成名已久的魔神祭司此刻的状态并不算好，本以为这样状态下的他，接下自己在圣灵殿的加持下使出的全力一击，哪怕不死，也该受到一些严重的伤势了才对。
然而，梅菲斯居然看起来毫发无损！仅仅只是模样看起来比先前更虚弱狼狈了一点儿！
这让拉文劳德内心里更为凝重了。
此刻的梅菲斯，给了他一种犹如受伤之后的野兽的危险感。
但拉文劳德并没有因此而迟疑，而是十分干脆地一挥法杖，再度发起了全力水准的攻击。
“神术·流星群！！”
一颗颗金色的星光在拉文劳德周身乍现，随后化作了一道道金色的流光，携带着不可思议的极致速度，几乎不给梅菲斯反应时间地就轰到了他的面前。
梅菲斯想躲，但就在这同一时刻里，圣灵殿在拉文劳德的操控下，那股镇压之力猛然暴涨了好几分，从四面八方锁定了梅菲斯朝着他狠狠压下，让刚要有所动作的梅菲斯身形不由得一僵。
虽然梅菲斯很快就重新掌握好了身体，猛然一下爆发，挣脱了圣灵殿的镇压，但就是这先前的只能称之为一刹那的僵硬，让他已经错失了应对这道神术攻击的最佳机会。
轰轰轰轰——！
足足数十道看似普通激光、实则无比致命的毫不留情地轰在了梅菲斯的身上，将其硬生生打得倒飞了起来，轰然砸在了祭坛空间的墙壁上。
铭刻在墙上的无数术式禁制立刻被触发，在拉文劳德的操控下反应奇快地爆发出了又一阵金色的光辉，狠狠地轰在了梅菲斯的后背上，将他打得身体不禁踉跄了一下，脸色发白地险些半跪了下去，前胸后背更是爆散开了大片大片的紫色的血雾。
等到光芒消退，梅菲斯呈现出来的躯体，已经是无比地凄惨了，身上多出了足足十几个被流星洞穿出来的血窟窿，正不断地往外溢出鲜血，显然这次是真的伤得极为严重。
‘……是我过于高估这家伙了吗？’看着这幅模样的梅菲斯，拉文劳德能够感觉到，对方是真的虚弱，而非伪装出来的。
但他总感觉有几分怪异，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仔细思索，却又找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最终，拉文劳德不再多想，抬起手，手上金光凝聚，海量的圣光之力凝练而出，化作了一柄金色的光之剑。
拉文劳德将这柄光剑握住，对准了梅菲斯一挥手便将其甩出，光剑脱手而出的瞬间便袭杀到了梅菲斯的身前。
梅菲斯勉力抬手将伪魔剑横起，铛地一声震响之中，挡住了这一剑光的突袭，但他整个人却也因为反震而不禁后仰，伪魔剑也也震开，暴露出了极大的破绽。
早已经等着这一机会的拉文劳德，一挥法杖：“接受审判吧！异端！”
拉文劳德背后，犹如雨幕般的数十、上百道金色的金光，像是接到命令一般，顷刻间就齐齐一动，化为了一道道流星般的金光朝着梅菲斯轰了过去。
轰轰轰轰轰轰——！！
梅菲斯这一次已是来不及再做什么，无数道金光便在一瞬间将他整个人都彻底淹没，竟是活生生被轰成了肉酱。
呯地一声脆响声中，那原本被梅菲斯握在手上的伪魔剑，也因为失去了使用者而被一起轰飞了出去老远，才最终旋转着斜插到了地板上。
咔嚓一声，那伪魔剑的剑刃竟是直接洞穿了圣灵殿的术式禁制，深深地插入了地板之中，整整小半截的剑刃都没入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的拉文劳德微微一惊，这才真正意识到了，这一把黑色魔剑的危险性。
恐怕，若非是梅菲斯状态不好，虚弱得不能将这把伪魔剑的威能完整地发挥出来，他还不容易解决对方。
只是，下一秒，梅菲斯又是一愣。
因为他听到了又一声的‘咔嚓’的碎裂声响，跟刚才那把伪魔剑的剑刃洞穿圣灵殿的术式禁制防护、贯穿了地板时的声音似乎一模一样！
忽然一个激灵，拉文劳德终于意识到了，到底是哪里让他觉得不对劲。
他双目一凝，眼底流转起了象征神术的金色光辉，眼神的景象顿时就开始模糊了起来，就如同被搅乱的水中倒影一样，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随着拉文劳德加大了神术的运转，他眼前的景象终于犹如遭到了重击的玻璃一般，一下子破碎消散开来。
重新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与先前极为相似的画面，但问题是，他的面前却没有了之前跟梅菲斯交手时留下的余波痕迹，那把本该插在地板上的伪魔剑也消失了。
拉文劳德猛地回过头，看向了伪圣杯所在地祭坛的方向，然后顿时目眦欲裂。
因为，他看到了梅菲斯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他的背后，正握着那把伪魔剑做出了一个劈砍的姿势，而在梅菲斯的身前，便是原本安放伪圣杯的祭坛。但此刻，那祭坛，连带着上边的伪圣杯，居然从中间裂开了一条无比整洁光滑的缝隙，并且缓缓地分开朝着两边倒去。
轰隆轰隆——！
两阵让整个祭坛空间都隐隐颤动起来的轰响声中，破裂成了两半的伪圣杯残片终于是倒塌了下去，狠狠砸在了两边的地板上，溅起大片的烟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拉文劳德此刻的第一个念头。
‘圣杯，被破坏了？’这是拉文劳德的第二个念头。
“不——！！”
彻底反应过来之后，拉文劳德惊骇的同时，也暴怒了。
他忍不住嘶声咆哮了起来：“居然敢……居然敢！异端恶魔，你该死啊啊啊啊啊——！！！”
“呵呵呵……”
身上没什么看起来严重的伤势，但不知为何，浑身干瘦、犹如皮包骨一般气息萎靡的梅菲斯，扭头看了暴怒冲过来的拉文劳德一眼，得意而又惨烈地笑了笑。
“总算是完成了任务，也算是不枉……我舍出去的这条命了呢。”
说完这话，没等拉文劳德冲到跟前，梅菲斯的身躯，竟然开始犹如燃烧殆尽之后四散开来的炭屑火花一般，身上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根毛发，都在迅速地开始自行崩溃消散。
鳞片、皮肤、血肉、毛发、骨骼……梅菲斯身上的一切，都在迅速地化作飞灰消散着，连带着一起消散的，还有他的生机。
‘这是……？！’正冲过来的拉文劳德一惊，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微微一缩：“疯子！！”
“哈哈哈……只不过是一条命罢了，为了吾主的大计，我这区区的一条命如果能起到些作用，那不如说是无上的荣幸。”梅菲斯声音越来越低，笑声却越来越肆意张狂：“没了这个碍眼的假圣杯，我看你们还怎么抵挡我等的无尽魔军的进攻！哈哈哈哈……”
轰——！！
没等梅菲斯最后的笑声落下，一团圣炎就轰然砸落，将他仅剩的脑袋也直接炸成了碎片。
当啷一声，那把红黑色的伪魔剑在失去了持有者之后，直接落在了地板上，其上的剑格里的那颗诡异的蛇眼死死的盯着拉文劳德疯狂扭动着，然后缓缓地失去了光彩，最终整把剑也在短短两三秒内步上了梅菲斯的后尘，迅速地化作了飞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看着连一片尸骸碎片都没留下来的现场，再看看那碎成两半的伪圣杯的残片，拉文劳德眼底不禁生出了一抹极致的悔恨之色，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不久前的自己。
下一刻，他感觉到身后的空间发生了异样，一转头，就看到了一道空间门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门内疾步走出了一道倩丽的身影，
正是至高天使长，安洁丽可。
“……才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而已。”看着眼前的景象，以及在看到自己之后脸色就由青转白的拉文劳德，安洁丽可的声音仿佛寒冬的霜雪般，刺得人耳根生疼：
“仅仅不到半分钟，而且还是在圣灵殿内部，你居然都没能守护好大圣杯？反而让敌人将它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