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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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法理意志，没有自主的意识情感，更像是一种维持着无尽虚空万千世界运行的规则系统。
祂不会无缘无故地针对某个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亲近某个人，只是静静地旁观，就如同那句话——天道不仁，以万物为诌狗！
因此，想要让没有自主意识情感的至高法理对你的请求做出回应，就必须要使用一定的方法。
最为常用也比较稳妥的，就是使用献祭仪式了，向冥冥中的无尽虚空进行献祭。
一般的献祭都需要付出代价，面向于无尽虚空至高法理的献祭仪式自然也不会例外。而且，因为无尽虚空至高法理的存在层次太过于高等了，所以要想引动祂降临，仪式中所付出的献祭代价的层次自然也就不能太低了。
那是就连像奥修因和耶辛这样的四级真神境的强者，也不可能做到随随便便就拿得出手的昂贵代价。
之前，各方势力的高层们为了给虚灵大会的规则订下足够的保障而共同立下的以无尽虚空至高法理为见证的誓约，当时为了使至高法理意志降临，所有参与了那场誓约仪式的人，可都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只不过因为是差不多集合了整个世界各大势力高层们一起出力，代价被大幅度地分摊了，所以落到每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并不是会让他们难以接受的程度了。
但即使这样，如果那样的代价还要再多付出一次的话，哪怕是那些传承了数千年上万年的顶尖大势力，也会感到颇为肉疼的。再多几次的话，甚至会导致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所以，在听闻了江言的提议后，奥修因和耶辛祂们倒是并没有什么，但苏雅那绝美的脸上已是不禁流露出了一丝的为难之色，而幻兽联盟的其他人、以及虚空御座上少数还留下来的、包括佣兵协会会长杜兰恩在内的散修派人士，更是明显地流露出了抗拒之色。
江言扫了一下他们的表情，心中便已经是知道了这些人并不同意自己的提议了。
而实际上，他所提出要再一次订立至高法理誓约，对针对的目标也主要就是这些人。因为不论是梦幻国度还是龙域又或者元素灵族，那现在都是江言自己的班底了，断然不可能再去跟『魔神』有所牵连。
至于耶辛那边，按照祂跟『魔神』之间的仇怨，同样也可以排除到嫌疑范围之外。
于是剩下来的有嫌疑的目标，自然就是幻兽联盟、中小型势力、以及那些散修派系的人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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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眉头微微一挑。
耶辛继续笑着道：“所以，敢问梦主阁下，汝的那些眷属们似乎已经将足迹踏遍了整片主物质界位面大陆的各个地域、就连吾的信徒们所居住的圣城之内都存在着其踪迹，想来这世间还能够瞒过阁下的事应该是少之又少了。故而，阁下那边，对于那群躲在暗中的阴沟鼠辈，莫非就真的毫无线索吗？”
耶辛的这一番话，顿时就让在场的因为双方都话题而被吸引过来注意力的众人里的大多数都将视线又转向了江言这边。
承受着众人的视线，江言面不改色地淡淡道：“不过只是谬传罢了，圣主冕下又何必当真呢？冕下执掌的，可是在圣光教会的教典内号称拥有着可洞彻天地万象的全知法理吗？在如此神异的圣宝面前，我的那些眷属的些许微末之力，又如何能及啊。”
两人的眼神在虚空中交汇，一丝丝莫名的无形压力渐渐地笼罩住了虚空御座，让其余席位上的那些各方势力代表都是暗暗紧张。
不过，最后江言和耶辛还是不约而同地收回了视线的碰撞，使得那股无形的压力骤然消失，也让其他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好了，两位，稍安勿躁，不论如何，『魔神』都是我等的共同大敌。”这个时候，元素灵族的席位上，翠丝特忽然出声打破了原本有些僵硬的气氛，她满是郑重地开口道：“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尽快地将那位躲在暗中的『魔神』找出来才是最为明智的。”
“既然木灵女神都开口了，吾自然没有异议。只是……”耶辛微微一笑：“龙神冕下，既然汝称要吾等谈合作，那诸位，可有良策？”
“线索虽然没有，但实际上，若要论嫌疑对象的话，还真的有那么几个。”江言笑了笑，说出的话瞬间就再度吸引了御座上的其他势力的目光。
“嚯……？怎么说？”耶辛饶有兴致地配合着问道。
“诸位皆知，魔种宿体如今在全大陆四处不断涌现，纵使各方势力都已经在努力遏制它们的成长蔓延了，但取得的成效却只是杯水车薪。而可以确定的是，各方势力对于魔种宿体都是一直在尽力予以歼灭的对待方式吧。”
“这个是自然，吾还记得，之前梦主阁下便对于各方势力发出过警告，提醒了所有人关于的危害性。也是多亏了阁下的提前告知，让各方在魔种之灾刚刚有了扩散的征兆时，就迅速地做出了反应对其进行遏制，这才勉强稳住了如今的局势。”耶辛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御座上的其他各大势力的代表们，也都是纷纷对江言露出的感激与钦佩的眼神。
“哼，说是这么说，但如果你们能更早的听取这份警告，早点采取防范措施，又何必让事态发展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奥修因冷哼了一声，扫了周围的御座上的那些各方势力代表者，不屑地冷声说道。
祂的这番话，让周围的不少人都是露出了略有尴尬的表情。
“算了，话归正题。”奥修因拧起了眉毛，“但实际的结果，却是魔种宿体引发的动乱反而随时间推移而越演越烈，至今也根本不见衰减！”
说到这里，江言的目光里已经满是冰冷：“恐怕，除了那群大恶魔以及相关的魔神教徒之外，还有其他人在给牠们打掩护！”
“汝的意思是……吾等之中，出了奸细？”耶辛眯起了眼睛，原本圣洁气质的脸庞上多出了几分的低沉冷厉之感，虽然在圣光的遮掩下，祂的这幅表情也是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江言、奥修因以及翠丝特等人看在了眼里。
看得出来，耶辛其实对此应该也是有所怀疑了的。
至于祂是否锁定了怀疑的人选，江言觉得祂应该也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只是暂时还未追查证实罢了。
“八九不离十吧。毕竟，有人惧怕『魔神』的恐怖，而暗中投诚于对方，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奥修因冷笑道，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圈除了梦幻国度、龙域、元素灵族、圣光教会这几大势力之外的其他剩余势力代表的席位。
其中，就也包括了幻兽联盟所属的席位上的那些代表，显然也是被祂列入了怀疑的范围里。
梦幻国度、龙域和元素灵族，如今都是同一阵营了，有着契约的保障，奥修因自然不会再去怀疑自己人。而耶辛所掌控的圣光教会同样也可以排除嫌疑，毕竟在万年前的那场大战里，耶辛那一方可是没少在对付『魔神』的时候出力。
要说那被封印了万年、承受了如此漫长岁月的囚困之苦的『魔神』此刻心中最恨谁的话，不算上那些已经在当年陨落的，那么还存活下来的人里，耶辛这家伙绝对能够排得进『魔神』内心最恨名单里的前三。
所以，耶辛会暗中跟『魔神』合作的概率，微乎其微，知晓了这些，奥修因便也就不至于还去怀疑祂了。
察觉到了奥修因的视线在自己等人的身上也停留了些许，幻兽联盟的盟主『九尾天狐』苏雅不禁蹙了下秀眉，她有些不满。
但苏雅却也不好发作，这不仅仅是摄于奥修因这位『龙神』的真神境的实力，同时也是因为，苏雅还真没有多少底气地觉得，自己的联盟内部一定不存在着那种可能已经投诚到了『魔神』那边的叛徒之辈。
甚至于，苏雅自己也都已经有了一些具体的怀疑人选了。
如此想着，苏雅的眸光微微一闪，落到了自己身后远处的一个席位上。
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是桃山魅狐一族的一位长老！
眉须皆是布满了苍白之色的魅狐族长老，眉眼微微一动，朝着苏雅看了过来。
“苏盟主，不知何故如此看着老朽？”他抬起头沉声问道，那苍老的已经出现了不少皱纹的面容，依稀还可以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俊逸不凡的影子，此刻正透出一股疑惑和冷漠之色。
看起来倒是颇为正气凛然。
“看样子，苏盟主似乎心里是有些想法的，不妨，说来听听？”耶辛这时候忽然开口了，眼神有些玩味地看向苏雅和那魅狐族长老。
苏雅黛眉蹙起得更深了一分，耶辛这话，她可不好回答。虽然苏雅确实是对桃山魅狐族心存了怀疑，但那也只是怀疑而已，她并未掌握任何的可靠证据可以证实桃山魅狐一族存在问题。
真要是有什么证据的话，以青丘山九尾狐一族跟桃山魅狐一族的关系，苏雅又何必拖延到现在。
江言等人也看出了这一点，并未再强迫苏雅表态。
好歹，苏雅也是担任着幻兽联盟这一五大顶尖势力里的盟主之位，虽然论实力的话比起奥修因和耶辛着两位真神差了不少，论势力强度的话也同样低了一筹，但该有的面子和尊重，也还是该给她的。
“证据？线索？何须那么麻烦呢。”江言微笑着开口了，缓缓道：“若是不介意的话，我等一同结盟立誓即可，像无尽虚空至高法理订立誓约之证，将对抗『魔神』时的立场关系真正确立下来，诸位认为如何？”
超凡者的世界，很多时候便是如此地简单明了。因为有着超凡之力作为保障和约束，、这种在凡人手里实际上并无真正效力的形式行为，到了超凡者们的手上，可就会具备着真正的威能力量了。
以无尽虚空至高法理的伟岸和崇高性，向祂所立下的誓约，越是强大的超凡者就越是能够明白其中的份量有多重。
众人也都明白，若是真的向无尽虚空至高法理的意志立下誓约，那确实是一个用来甄别叛徒之辈的好办法。
然而问题是……
“梦主冕下的提议确实具备着可行性。但话虽如此，无尽虚空至高法理意志，是伟岸崇高而又神秘莫测的。在祂的眼里，众生不论低微的凡人还是高高在上的神灵，都是可以被收割的对象！可不会随随便便地就回应谁的期待啊。”
前几次，灵子世界里的各方顶尖势力，便因为虚灵遗境的事，而订立过由无尽虚空之高法理意志作为见证者的最高规格的誓约了。
而为了让冥冥中的至高意志回应他们，那是需要付出极为庞大的代价才行的。
即使只是单纯地呼唤无尽虚空至高法理意志的降临、将目光投注到他们的身上，那也是用一些极为珍贵的东西作为媒介举行仪式才能办到。就如同凡人世界里的信徒向‘神灵’祈祷、祈愿的时候，往往都需要向‘神灵’奉上祭品的道理，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