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练武
事情谈妥之后，卢克斯继续陪着自己的老友喝了两口红茶，聊了一会儿后，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离开了。
身为研究所的所长、帝国最高级博士之一，卢克斯平日里可是很忙的，有一大堆的技术课题需要研究解决。能够在百忙中抽出一段时间来参加老友的宴会已经算是难得了，如今事情谈完了，他自然不打算再继续浪费时间在所谓的宴会上。
这让那些有心想要跟帝国博士攀一攀交情的贵族名流们郁闷不已。
之后安格斯作为宴会的主人，亲自领着江言下楼去出席了大厅里的宴会，并当众介绍了江言即刻起以家主养孙的身份加入到思林特侯爵家的事实。
同样不喜欢这种主要用来给上流人士之间攀谈交情、扩展人脉的宴会的江言，按照预先定好的计划，当着众人的面为宾客们随手施展了一次具有滋养体质、振奋精神效果的洗礼系的大范围增益精灵术，展现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后，就跟安格斯一起离开了大厅。
“抱歉，大人，刚才我等真是失礼了。”一回到书房，没有外人在场后，安格斯连忙对着江言恭敬地赔礼说道。
老头子这时候心中确实是有些忐忑的，虽说是在外人面前的伪装做派，但让自己的新主以晚辈的身份屈尊在自己位下抛头露面，他难免有些担心会不会引得新主的不满。
“没事，人之常情而已，反正这也是计划好的。”江言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他扫视了一眼安格斯的书房后，轻车熟练地拉开了书柜的抽屉，从里头翻出了两袋红茶茶叶。
单单是闻着上边飘出的一缕缕茶叶的香气，江言就感觉到有着心旷神怡的舒畅感，他不由笑着问道：“你这茶滋味倒是还不错，不介意分我一点吧？”
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喝过几杯的江言表示这东西完全不负‘灵茶’的美称，不仅口感上佳，饮用后更有着堪比高级灵能药剂的增益效果，并且药性非常平和，正适合江言现在这具需要滋养的肉身。
“呃……当然没问题，您开心就好！”安格斯眼角微抽了一下，内心有些肉疼，但脸上却完全一副您请便、荣幸之至的模样。
“那么，告辞了。”
挥挥手以作道别后，江言走到安格斯的书房窗台前直接一跃而出，同时怀里的史莱姆小白也跳了出去，瞬间拟态成了一只足有牛犊大的飞鸟型精灵，张开大翼稳稳当当地载住了他飞上了夜空，渐渐飞远，不一会儿就隐没在了夜幕中。
“您慢走。”
直到完全看不到江言的踪迹后，安格斯才长舒了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
……
一周后，杜拉冈帝国的帝都。
清晨时分，一座前后都有庭院、院中修有喷水池，还以卵石路、以鲜花和绿树围拢起来的西欧式复合型的三层高的精致别墅之中，露水莹莹的后院草坪上，江言正龙行虎步地演练着一套拳法。
其纤瘦的拳脚挥舞之间，带起呼呼的破风之音，仿佛自带一个无形的气场似的，劲风卷得地上的草坪如同麦浪般起起伏伏，露珠溅起，却没有任何一颗水珠和草屑可以沾染到江言的身上，全都在触碰到他皮肤和衣服表面的瞬间就被弹飞了出去。
江言心无旁骛地不停习练着拳法，任由时间悄然地流逝着，不知不觉间体表的皮肤已经泛起了一抹血红的色泽，那是体内的气血在急速流动的表象，寸劲勃发之间，那筋骨联动的脆鸣之音如暗雷般不时地响起。
拳脚挥洒时伴随而生的劲气越发地厚重而内敛，起初还能可以看到有一道道肉眼可视的气浪盘绕着江言的身躯、随着他的动作而高速流转着，但到后来，江言的拳脚招式掀起的动静却反而越来越小了，最终完全消退，再无劲气的余波出现。
然而这绝对不是说江言的拳脚招式弱了，恰恰相反，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够发现他的每一次动作的轨迹，都隐约令得沿途的空气出现了细微的涟漪状扭曲，长久视之的话甚至会有种光线都在他的手里发生了扭曲的奇异错觉。
若是有精通武道的武者来看必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那其实是武道技法抵达高深境界后，将劲力高度地内敛收束到攻击中的体现。
也不知道具体演练了多久，日光从原本的地平线上投射出一抹微芒到已经普照到整个大地之上，晨间的露水也渐渐蒸腾干净的时候，江言才终于缓缓停下了动作。
“呼——”
张口往着前方吐出一道如同剑锋一样凌厉而又悠长、蔓延出了足足数米之外的白烟般的气柱后，江言彻底将体内的气血流动平息了下来。
随后他用异能扫描了一下自身，翻出了自己当前的属性数据面板。
————
本机名称：江言
版本级别：三级
境界：
二级
一级
程序软件：略
内网：小白、子机网络
外网：无
虚空跨界网络：——
————
看着武者职业的进度条那暴涨的数据，又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这具外表看似年幼的肉身之中蕴含的远超表象的强大力量，江言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自从离开沧澜域后就再也没有变化过的武道意境，这一刻似乎也有了些新的感悟。
内心中，则是不由得感慨道：‘果然，我就算是有着异能软件的帮助能够速成武道，但总有些东西，是必须自己亲自体会一遍的啊。’
江言回想起了自己在数周以前，因为‘自我格式化’之后被清零的诸多武道武技软件，主要是当他用异能重装武道软件的时候，所察觉到了某个巨大的问题。
——他在发现自己能够使用异能的软件安装能力帮自身速成武技、轻而易举地学会各种各样的招式技法后，究竟有多久没有在战斗之外的场合温习过武道了呢？
答案是，寥寥无几。
那时候的江言，并不觉得这会有什么问题，反正他通过异能复制得来的武道能力，使用起来跟原版并不会有什么差别。
然而，实际上问题可大了！
武道如逆流而行，不进则退。武者之所以勤练武技，不仅是加深武技的熟练度，同时也是在加深对于那门武技所蕴含的武道意境的感悟！
那是基于心灵意境上的一种独特的体悟，就仿佛人生漫长的经历所累积下来的阅历感悟一般，那种东西并非具体的‘软件’，并不是江言的异能可以复制得来的。
往常，江言并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他在武道上的意境感悟，在搜罗了海量的武道软件后，自然而然地就凭借这份‘阅历’给堆砌到了三级天阶武者的水平。
然而其实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江言是绝对无法将自己的武道推进到四级的领域者境界的！
其中的理由就在于，江言其实并未将这些海量武道软件集成而来的境界感悟，彻底消化成自身的底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依旧还是处于‘外物’的范畴。
江言醒悟到这个问题的关键，是在‘自我格式化’之后，那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仅仅是因为大量武道软件被清零而遗忘了那些招数、武技，甚至就连原本的意境感悟也同样消失了！
当时各种武技被当做‘外装软件’给一同格式化从而消失后，江言骇然地发现，自己居然不懂该怎么施展拳脚功夫、不懂得怎么驾驭刀剑兵器了！
除了当初接触武道的初期时刻，出于锤炼体魄的目的而有认真修炼过一段时间的一些基础拳脚功夫和基础剑法、身法之外，剩下的很大一部分的近战搏击和使用冷兵器方面的能力水平，都退化到了近乎是‘花架子’的程度。
这一部分的武道技法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只是江言用异能复制成软件安装到自己身上，之后很少实际应用过。软件还在的时候还没什么，但软件失去后，立刻就变得非常手生。
按理说，身为一个武道大师，只要有着那份武道累积下来的境界存在，那么不论什么样的武技，万法殊途同归之下，都应该能做到触类旁通才对。
可惜，江言这货，是靠‘作弊’得到的武道境界。
‘武技’这玩意忘不忘其实并不重要，但是如果连那份‘意境感悟’都能遗忘了的话，那问题可就非常严重了。
直到这一刻，通过一次‘自我格式化’的经历，江言才深刻地意识到了，会被格式化清除的‘外装软件’类能力，和不会被清除的‘系统自带’类能力之间所存在的巨大差异。
因此，现在江言在给自己重装软件的同时，也将武道修炼列入到了自己的日常功课之中，只要条件允许的话，他每一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来进行武道的修炼，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起术法的钻研还要用功。
像今天早晨的这种练习，早就已经是常态了。
相比于武道，在术法之道上，江言并没有出现类似的隐患，因为沧澜域符文道法的修为进阶程度，本就需要有关于符文规则的意境体悟来支持，江言在当初在沧澜域的时候甚至将这种感悟的过程当做是提升自己神元修为的日常方式了。
哪怕他脑海中具体的法术知识被暂时格式化清除掉，他的眼界、术法境界也不会因此而出现动摇！也因此，在转世到这个新世界后，‘精灵术’这种跟符文道法迥然不同的超凡术法体系，江言也能凭借原本就铸造好的深厚底蕴，很快就上手。
‘诸天万界里，有很多不同的世界规则，据传闻那些修为出神入化的顶尖大能，自身持有的力量已经达至圆满，到了不论在何种世界何种环境中都能够正常发挥的地步，根本不会出现小像我这样换了一个异世界后就失效的情况……’
想到了那样的大能境界，江言就不由地有些心神驰往了，目前的他，还差得太远啊。
‘术法之道，主要基于世界之理；而武道，则主要基于个人之身！除了运用的能量有些细微差异之外，在诸天万界里，武道基本上是排在最前列的一种体系了，哪怕是在毫无超凡之力存在的世界，单纯的武道基础技法，也能够大幅度提升个体战力水平！可以说不论在哪个世界都能起到很大的功用……’
基于这样的想法，江言才一改往日的作风，再度重拾起了武道这门功课，将往日不怎么在意的各种拳脚掌指之术、身法腾挪之技、刀剑兵器之法都重新拿出来习练了。
他的目标，是至少要将这些东西都练到融入本能、达到无招胜有招的圆满境界，也就是跟术法之道的境界一样，从‘外装软件’练到‘系统自带’的程度！
嗯，今早已经将拳法练得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就改为练习腿法！
“少爷……少爷？”
一声轻柔的女声从旁边传来，叫醒了自从练武时间结束后，就陷入了沉思中的江言。
江言顺着声音抬眼望去，就看到了吉娜手上披着一条干净的汗巾，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俏脸上有些踌躇之色。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靠近。
倒不是说她不敢接近江言，只是江言最近在练武的时候，常常会有练到忘我的时候，这时候正是他武道收获最大的时刻，不宜被打扰。而且那种状态下的他，外人随便靠近的话，说不定反而会被练到忘我状态的江言的本能潜意识判定为敌人，从而引起他下意识的攻击。
因此家里的这两个小女仆早早就被江言叮嘱过，在他练武的时候如果没必要的话就不要随便打扰自己。
“是吉娜啊，不好意思，稍微有点走神了。”
江言对着吉娜温和地笑了笑，走过去接过她递上来的汗巾擦了擦自己练武时产生的汗水。
“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您快点就餐。”吉娜体贴地把江言擦过的汗巾收好，同时提醒道：“另外，今天是您第一天到卢克斯博士的研究所上班的日子，距离预订好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江言闻言一愣，看了看异能网络里的‘系统时钟’，然后脸色微变：“……卧槽！这不是都快迟到了吗？！”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