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凉州

“黑衣天王倒是个狠角色，可惜，运道不好，先后遇到了火眉天君和我，也是气数已尽了！”

黑森想起得到的黑衣天王的记忆，黑衣天王并不是天生的神祗，而是当年夏厉麾下的御前统领，统帅三万御前禁卫，当年神祗联手围杀夏天子厉，就是黑衣天王假传王令，封锁王宫，不许任何援军进入，后来也是黑衣天王率领麾下军队，挡住了始罗的五千骁骑，截断了夏天子厉的最后一丝生机。

最后夏天子厉被杀，夏朝灭亡，黑衣天王也就是牙咄却是少数几位幸存下来的夏朝文武，帮助神祗扫清了不少夏朝余党之后，最后得到了神祗的回报，死后在神祗的帮助下转修神道。

由于所作所为，牙咄也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于是披上了黑衣，带上了狰狞的面具，化身黑衣天王，被几位大神赐予凉山以南的千里地域，作为神祗封地，享受神道香火。

而当今天下，也是在原本夏王朝的基础上不断拓展，沿用夏制划分，其中人族占据之地共分为十三州，州下设府，府中以府城为中心，多者十数座万人以上的城池簇拥，少则四五座城池簇拥，而在这些城池四周分布着乡镇，星罗棋布，名义上人族一统，沿用夏制，但实则已经是诸侯割据，每座城池就是一方独立的势力。

黑衣天王之前的封地黑水城连同黑森此时盘踞的凉山就统属于人族十三州中的凉州，和其他六座城池拱卫着中心的天水府城。

而凉州则位于人族十三州北方，南部接壤吴州、越州，西北部是莽莽群山，东北部则是与之相邻的并州，十足的边陲之地，远离夏王朝曾经的核心疆域，人族数量远远逊色于人族腹地的精华大州。

而在凉州，有五府，除了黑森此时所在的天水府之外，还有济北、临江、豫安、武威四府，这五座府城每一座都是人口上十万的大城，加上凉州的州城北凉城这座人口超过三十万的大城，凉州全境加起来人族数量超过百万，就这样凉州在人族十三州中才排在第九，远远逊色于腹地的七州。

而在如今的凉州，占据着北凉城的神祗是一位被尊为天炎凤君的上古神祗，从氏族时代就已经出现，在当年夏王朝的覆灭中也是主凶之一，名义上这凉州全都是这位天炎凤君的地盘，但有着其他大神的掣肘，天炎凤君并没有完全掌握凉州，只占据了凉州中央的北凉城和豫安府，其余四府分别其他强大神祗占据，其中黑森所在的天水府就被一位夏灭之后崛起的神祗天水龙君占据，而击败黑衣天王的火眉天君虽然位于天水府，却属于天炎凤君这一神系。

神祗之间也是龌龊颇多，势力犬牙交错，这么多年人族都没统一，哪怕是由神祗建立的神朝到现在都是遥遥无期。

当年那位古神为了神道，不惜以身合道，断了夏王朝的国祚，化身神道压制人道上千年，这才有了神道长隆。

但随着神祗不断扩展势力，收获信仰，人族数量也逐渐增多，人道也逐渐强盛起来，如今已经有些隐隐压制不住了。

而人道和神道都是天道的一部分，当人道和神道堪堪持平之时，天道的意志就很重要了。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天下自夏王朝之后，再无任何一个大一统王朝，绵延上千年割据局面，人族气运随着人族不断繁衍扩充而逐渐强大，人道强大之后必然谋求人族大一统，建立法度，压过其他各族气运，而神道就是最大的阻碍。

而当人道在天道中占据的位置越发重要之后，天道难免偏向人族。

如果神道能够建立神朝，各方神祗联合起来建立法度，位阶，未必不能永远镇压人道，但自那位古神合道之后，再无一位神祗能够达到古神的高度，彼此之间互相制衡，长期割据，神朝遥遥无期，而随着时日一久，人道越来越强大，神道压制不住之后，必然会迎来一场天翻地覆的大乱。

凉州常年割据，天炎凤君在各方掣肘之下，只能掌握北凉城和豫安一府，对其余四府则是以渗透为主，而天水府天水龙君和天炎凤君却是死对头！之前黑衣天王就是半依附于天水龙君，而火眉天君却是偏向天炎凤君，黑衣天王大败，很难说其中没有天炎凤君的影子。

“天水龙君、火眉天王！”黑森盘坐在庙宇之中，轻轻叩击着手指，双眸之中黑焰熊熊，而在黑森座下，以鬼将始罗为首的五千鬼军侍立在下方，军容森严，不动如山。

“黑衣天王之前占据黑水城，信徒十万，还有一支五千人的信徒军队，可以说是实力雄厚。火眉天君之前占据赤水城，实力和黑衣天王相差不大，两家你来我往打了多年，一直都是均势，但火眉天君突然实力大涨，和黑衣天王神战之际，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支强军，在赤水城和黑水城两军鏖战之时，突然杀出，黑衣天王方才大败，被破了黑水城，随后神战中被打落神位，一蹶不振！”

“如今的天水府七城之中，除了府城天水城之外，火眉天君已经占据了黑水、赤水双城，加上附属的乡镇，信徒近二十万，若是全部消化，对于天水龙君可是个不小的威胁！毕竟天水龙君也就掌控了天水城和附近两千里的地域，信徒不过三十多万，若是任由火眉天君扩张实力，再拿下一城，火眉天君的势力和天水龙君可就相差无几了！”

“如果我以黑衣天王的名义请求天水龙君主持公道，夺回黑水城，天水龙君定会答应。此时天水龙君恐怕也在绸缪此事，我这么做也是顺应天水龙君的意，有苦主在，讨伐也就名正言顺。不过，火眉天君好不容易拿下了黑水城，背后的天炎凤君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让天水龙君得逞？还有其余三府的神祗，出于各自的利益考量，到底是支持天水龙君还是天炎凤君也在模棱两可之间。”

想到这儿，黑森玩味一笑，“各方角逐，接下来这天水府怕是要热闹许多了！不过越乱越好，我才有机会浑水摸鱼。”

“黑衣天王名义上是黑水城的主人，如今黑水城被火眉天君占据，天水龙君自然不愿意看到火眉天君占据双城，打破天水府的均势，我若请求天水龙君主持公道，夺回黑水城，天水龙君必然答允。可是相比较帮黑衣天王夺回黑水城，天水龙君恐怕更想自己吞了这块肥肉，我若实力不足，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天水龙君当成傀儡，占着大义的名分夺下黑水城之后，再被天水龙君架空。”

“可这么一来，天炎凤君也不愿意看到天水龙君率先破局，一统天水府，其间少不了插手！还有天水府另外四城神祗，究竟是偏向天水龙君还是火眉天君也说不准。不过这些神祗大都愿意看到局势稳定，毕竟各方神祗都有着自己的领地，在自己的法域中得享长生，可一旦爆发神战，就有真灵消亡的危险。除非万不得已，不然这些神祗是不会这么做的。毕竟活得越久就是越是怕死。”

“这么一来，黑水城归属原主黑衣天王的可能很大，在各方掣肘之下，我借势得到黑水城大有希望。”

想到这儿，黑森看向座下的鬼将始罗，心念一动，从体内分化出部分力量，化为一道流光降临到始罗身上。

一阵幽光闪烁间，鬼将始罗身上多出一副狰狞铠甲，肩胛膝盖处生出利刺，头盔将头颅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眸，和黑森此时的蚩尤魔铠足有七成相似。

“可惜，没有了蚩尤幡，要赋予这些鬼军铠甲需要消耗我的神魂底蕴，虽然神力可以代替，但想要将五千鬼兵都武装起来，最后我非得吐血不可。”

黑森看着眼前的鬼将始罗，全身包裹着狰狞的紫黑铠甲，和之前蚩尤幡中的那些魔将非常相似，黑森也和之前的蚩尤魔神一样，可以抽取眼前鬼将的全部力量，必要时甚至可以附身。

但也只能武装眼前的始罗，剩下的五千鬼兵可享受不到这待遇。

“不过，虽然不能赐予携带蚩尤魔铠部分威能的魔甲，但是用神力催动，可以分化出普通的甲胄，虽然远远逊色于魔甲，但用来装备鬼兵却是足够了！”

黑森这般想着，沉下心神，开始调用这些日子获得的神力，充斥在蚩尤魔铠之上，随着紫色的诡异纹路不断亮起，一具具铠甲的轮廓开始浮现。

嗡嗡嗡！！！

黑森身躯震颤着，紫色的纹路不断闪烁，一道道流光开始从黑森身躯之上脱离，最后悬浮在半空之中化为一具具甲胄，虽然气势远远比不上黑森的蚩尤魔铠和刚刚分化出的魔甲，但造型狰狞，肩胛生有利刺，铠甲之上流转着数道紫色纹路，和蚩尤魔铠一脉相承，明显和蚩尤魔铠一个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