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往事
“师兄没有找错人。”东煌飞羽道，眉心处，一道光芒飞出，落在林越手中。
那是一面罗盘，上面雕刻着古老的纹路，五颗色彩不同的石珠。
东煌飞羽道：“你手上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需要对应曜气的五个武者，以至少天曜境的修为催动，方能施展出强大的阵法之威。”
“而另一块，是风雷煞罡幻五象曜气，同样需要身怀这五种曜气的武者同时以气催动。”
林越点头，东煌飞羽又道：“你身怀至少三种曜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莫非是想以个人之力催动大阵？”
林越微微有些吃惊，东煌飞羽是第一个直接看出他身怀曜气之人。
即便不能看透他全部曜气，但也足以证明她的强大。
“师叔的修为，果然已领先九曜封龙城太多。”林越道：“若是一人催动，代价如何？”
“难如登天，没有人知道。”东煌飞羽道：“但你或许可以，毕竟你已经达到了第一步，最难的一步。”
“我只是有些运气好罢了。”林越道：“林越目的已达成，本该告退，但外面有一人想要见师叔，他是西玄族唯一的后人。”
“西玄族……唯一的后人？”东煌飞羽声音透着悲伤，道：“让他进来吧。”
冰门再开，西玄求瑕望着冰雕，愣怔了一下。
“你很意外？”东煌飞羽的声音传来。
西玄求瑕点头道：“我只是没想到，苍茫星的传说，会成了这副模样。”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但你是前辈，可以选择不回答。”西玄求瑕说道。
“西玄族长曾经帮过我，你又身怀西玄镇魔弓，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东煌飞羽的声音带着诚恳，丝毫没有苍茫第一强者的高傲。
“族长曾经帮过你？那你为何要覆灭我西玄族？”西玄求瑕声音有些波动地道。
“二十多年前，你在苍茫星横空出世，以不世战力挑战天下群雄，烈火殿天尊摩柯、斗宗剑尊徐君连、我师尊天玄无涯，尽数败在你手。”
西玄求瑕厉声道：“武道一途，以战养战，但我西玄族与世无争，为何你那时已是天下无敌，却偏偏要挑战我族族长和十二大长老，最后还把他们尽数杀死。”
“你可知道，十二大长老之首，西玄疆，是我父亲！十二大长老第八，纳兰瑾，是我的母亲！”
“东煌飞羽，你这个杀人魔王！”
他越来越愤怒，儿时一幕幕看着亲人死去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虽看不清是谁动的手，但他的父母族人相继倒下，死在他面前，是不争的事实。
那时东煌飞羽已到了苍茫星数年，建立了九寒冰霜宫，普天之下有本事随意灭去西玄族的，也只有东煌飞羽了！
西玄求瑕手握赤金大弓，一股惊天戾气破弓而出，将他包围。
“如果不是师尊救我，我今天恐怕已经死了，这西玄镇魔弓，乃是我族至宝，杀你正合适！”他怒吼着，弓开，金属性曜气凝成黄金利箭，这一箭之威力不断暴涨，弓弦紧绷，已到了极致！
但突然，一双手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林越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西玄求瑕旁边，道：“你跟你说的都白说了？”
“让开！”西玄求瑕喊道，但林越却站在了他面前，站在金箭正前方。
“你！”
林越道：“是我把弓还你的，你用来杀无辜的人，那错的就是我。”
他一手抓着金箭，放在自己胸口，道：“来吧。”
西玄求瑕怒道：“让开，我只杀该杀的人。”
“可她不是。”林越道：“是她给苍茫星带来了二十年的和平。”
西玄求瑕目光忽然一顿。
“这样的人，怎会屠你满门？”林越说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西玄求瑕质问道。
林越深吸一口气，既然是他把西玄求瑕带回来，自然要负责到底，他解释道：“灭族不一定要无敌的战力，攻心、偷袭、挟持，都会影响一个家族的局面，你是聪明人，为何会连这么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通。”
“因为师尊……”西玄求瑕忽然身躯一颤，道：“师尊告诉我的。”
“他抚养我长大，要我自道王宫取出西玄镇魔弓，我却没用，被你带到这里来。”
林越心头暗骂了一声，怎么此人如此的笨。
他年纪面对负屃狴犴时，此人曾经劝说二兽不许伤人，这才让他觉得对方心肠不坏，且箭术极高，若不是当时自己占着西玄镇魔弓之威，根本很难一招败他。
如今对方手握西玄镇魔弓，弓上戾气徒增至极，比林越使用时强大了十倍以上，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那弓，只有在西玄族人面前，才能发挥十成威力。
“杀人，要有动机，何况灭族。”林越平心静气道：“西玄族与世无争，既然不是结仇，那便是因为宝物了。”
西玄求瑕不知不觉收敛了戾气，只听见林越继续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西玄族最大的宝物，你该比我清楚是什么。”
西玄求瑕双眼微眯，手上的赤金大弓不自觉地握紧了一些，他心忖，这神弓果然不凡，方才那一箭若是射出，威力大概是他普通战兵的十倍。
“西玄族最大的宝物，就是这个。”西玄求瑕看着镇魔弓道。
林越道：“既然如此，二十年前得弓之人，便是那杀人灭族之人。”
“不可能。”西玄求瑕身体微微颤抖着，根本不相信林越的分析，道：“师尊若是凶手，他为何要养育我二十年……”
根本不需要回答，西玄求瑕的内心，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若无意外，他现在已经拿着西玄镇魔弓，对天玄无涯拱手相让了。
“不可能不可能！”西玄求瑕向后退了几步，道：“他没有这个本事，二十年前，他未必是我父母的对手，更不是族长的对手。”
“若他本就是西玄族的人呢？”这声音，来自东煌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