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道德值得几文

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刀头舔血换来的东西，不可能随便就拱手于人。林国羽来谈这件事只能讲道德，而道德绑架对于李牧野这种道德水准有限的无耻枭雄更不会有什么用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在玄门内部的话语权小了些。

李牧野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这件事不是没得谈，而是你不够分量跟我谈。老子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你那所谓的道德文章在老子这里根本不灵。想谈可以，换个能做主的大人物来。

谁是大人物？当然是老玄尘。

李牧野没有把门关死，不过直接下了逐客令。此举可谓丝毫没给林国羽留面子。小野哥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头还是恼这厮伤了娜娜的心。

林国羽少年得志，是绝顶聪明的人，也是年轻人。聪明人容易自负，年轻人喜欢冲动，自负和冲动凑到了一起，林国羽愤怒了。他觉得李牧野就是个自私自利缺乏良知的枭雄。在他的心中，江湖是人情世故，但不能只是人情世故。他觉得在这件事上他可以大局为重做出牺牲，凭什么你李牧野不可以？对他来说，这不公平。

打发走了林国羽，接下来该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傍晚时分，龙公明带着夜妖和魁斗与全副武装的老崔联袂赶到。

老崔是从北美赶过来的，李牧野和白无瑕闹翻了，他便不愿留在那边了。这几年他留在白无瑕那边，帮着训练那些天赋绝佳的少年，偶尔还要干些杀人灭口与南美那些不听话的毒枭们南征北战的勾当，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他始终是把白无瑕当做嫂子，所以不能算作是白云堂的自己人。白无瑕留下他不放心，又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便索性放他回来了。

白云堂在生化制药领域有着领先世界的实力，白无瑕研制开发的药物除了坑人害人成瘾的外，还有潜能开发类和强力传染病毒类的。尤其在潜能开发方面，她与北美军方的某些承包商秘密合作搞的一些药物，正是军方超能战士计划的基础。

老崔自然也是这些药物的受益者，同时也是受害者。

白无瑕的野心太大，她主动跟北美军方合作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提供的药物配方除了明显强化身体的效果外，还都是含有致成瘾药性的。她做的十分隐蔽，因为这种药物，在一开始阶段不会出现成瘾反应，只有受用者能力稳定了，才会出现五行失衡导致的衰竭反应，必须要继续服药才能维持健康强大的状态。

老崔从未想过小野哥会有一天跟白无瑕反目，最初服用药物的时候没什么顾忌就用上了，现在他的体力是寻常人的数十倍，但每两个月都需要服用一颗白云堂的药丸来维持自身的状态。白云堂对这种药物管制极严，定量出产，每一颗都有编号。他自己倒是还有一盒备用的，但也只是五颗而已。

这是一件让人有点头疼的事情，刚跟白无瑕弄僵了，现在就主动求人家，等于是热脸贴冷屁股。这甚至比真拿脸去贴女魔头的屁股还要难。老崔自己倒是挺想得开的，不觉得这是一个困扰。他是虔诚的东正教徒，对于衰老和死亡有着乐观的理解和认知。这老小子坚信自己死后会上天堂，并且随时期盼着那一天。

三个男人凑在一起难免要喝两杯。

畅叙别情的时候，李牧野说起最近的遭遇境况，龙公明对于李牧野失去原力这件事先大吃一惊，因为在他的认知中，拥有庚金原力的觉醒者是最难得的。李牧野都还没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就已经有了越级挑战的战力，如果能够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实力就算不能傲视当代，也至少是一流顶尖人物之一。

龙公明虽然惊才绝艳，但是原力天赋却似乎有限，守着暗物质研究中心两年了，以他的精神修养竟然还没有觉醒任何原力。凭他怎么刻苦用功，也只是武道修养越发深不可测。他现在感知敏锐，速度奇快，力量成倍增长，使用武器状态下甚至可以发挥出超越大多数原力觉醒者的战力。不过老龙对原力觉醒这件事有很大的执着心，即便现在也没放弃过。

还有那个上泉信纲的克窿体，天天跟着龙公明做陪练，战力同样得到极大提升。如果给他近身，哪怕是顶尖原力觉醒的高手也未必是对手。

李牧野在召集二人赶来相会之前先对自己手中的实力做个总结。白起是白无瑕的亲侄子，尽管这小子追随自己多年，也改变不了这层血缘关系，所以暂时肯定不能重用。喜欢单枪匹马的恶来倒是可以用一用，不过这小子一年半之前觉醒了土系原力，至今还在暗物质研究中心闭关修养。安意如要留在李麦身边照顾。老叶现在跟黄永昊虚与委蛇，更不能用。

南洋江湖势力，自从也白龙的亲人落到李牧野手中，龙公明入主南洋江湖，基本上就是一家独大的局面。安知远在龙公明的帮助下，白马会的事业蒸蒸日上，当下可谓是如日方中。可燃冰内燃机已经有所突破，如今就等着国家加大开发利用力度，便可以实现量产了。

这件事还吸引了阿辉哥的关注，军方甚至开出了订单，从安知远那里采购数台超大型可燃冰内燃机组。同时还向安知远支付了一笔巨额专利使用费，条件是暂停开发民用版本，封存技术，专心为军方服务。

这边又不让继续扩大产能，同时碍于可燃冰开发条件还不够成熟，导致内燃机项目停滞不前。安知远手里有了大笔现金，闲着也是闲着，便凭着在南洋江湖的人脉根基，搞起基建工程和自由贸易来。这家伙是个商业天才，不受外界不可抗力干扰的情况下，做起生意来简直无往不利。两年光景，白马会在南洋和国内的总资产已经过千亿规模。

本着水大漫不过船的原则，这小子不管外界如何抬高他，对小野哥依然是言听计从，礼敬有加。即使前阵子小野哥因为母亲的事情意志消沉了一段时间也不曾稍有怠慢。总的来说，这个财神爷还是忠诚可靠的。

李牧野当下能用，适用的就只有龙公明和老崔。另外还可以算上二人带来的三头小畜生。

当下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一遍，此次召集二人就是要商量出一个对付黄飞虎，把那些孩子救出来的办法。老崔不大明白这里头的事情，也拿不出什么意见，反正李牧野说怎么干他就怎么干。所以，实际上就是跟龙公明商量。要救孩子对付黄飞虎，首先得知道这老怪物人在哪里。

龙公明说：“黄老怪收集童男童女合药炼丹，此事伤天害理，人神共愤，若是传扬开来，必然会引发江湖群起而攻，我猜这老家伙必然要在一个极隐秘的地方做这勾当，首要值得怀疑的地方还是黄门紫薇堂。”

李牧野沉吟说道：“我也是这么怀疑的，所以才会在这里召集你们。”又道：“这件事非常危险，采取行动前我得先跟你把话说清楚，这黄飞虎本人是准七级原力觉醒者，黄门紫薇堂藏在汇聚英华灵气之地千年之久，潜藏的实力深不可测，而且这黄老怪还不是孤立的，他跟施罗德早有勾结，施罗德的手虽然暂时还伸不过来，但那些东瀛人却可以。”

龙公明道：“还是有点人单势孤啊。”

老崔忽然眼睛一亮，插言道：“说起东瀛人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墨西哥白云堂总坛来了一伙东瀛人，为首的叫芦屋忠信，他们有个流派叫做播磨流，然后精通很多神奇忍术和五行遁术，连无暇嫂子......”

李牧野咳嗽一声，打断他的话道：“下次注意。”

老崔嘿的一笑，道：“我这不是喊习惯了嘛。”

李牧野感兴趣的：“你接着说，这播磨流找白无瑕什么事？”

“买药。”老崔道：“用东瀛神道宫的宝贝跟无暇...那个大姐，交换最新的毒品，另外还请教了一些法术方面的问题。”

李牧野道：“白无瑕搭理他们了？”

“一开始懒得搭理，后来芦屋忠信献了个什么幡儿，然后无暇大姐才同意见了他一面，跟他达成了一个交易协定，然后回答他一个法术方面的问题。”老崔道：“之后几次交易无暇大姐都没再出面，都是派我跟他交易的。”

“你的意思是这些小鬼子有可用之处？”李牧野问道。

老崔道：“我跟芦屋忠信喝过几次酒，这人看上去有点疯疯癫癫，但无暇大姐却说他算个精明厉害的人物，只可惜是个小鬼子。”

李牧野道：“白无瑕都这么说，这个人就不是一般厉害人物了，你接着说下去。”

老崔道：“有多厉害我没看出来，不过这个人挺能吹牛的，而且说话一言九鼎，说到的必定要做到，他说向无暇大姐请教法术是为了下到一个叫归墟的地方取一样东西，得手后会向无暇大姐进献一件宝贝。”

归墟？李牧野心中一动，这地方小野哥早不止一次耳闻。传说为海中无底之谷，谓众水汇聚之处。《列子·汤问》: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根据《列子》的说法，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最后都汇集到这无底之洞里。但归墟里的水，并不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增减。

山海经也有相关的论述，说渤海之东不知几万里，有大壑深不可测，为天下水汇聚之归墟。如今现代社会，已经在东瀛之东发现了马里亚纳海沟。目前已知的最深处超过万米，无论方位和情景都与古人所说的归墟有些类似。

老崔说：“无暇大姐一开始不相信他敢去，更不信他侥幸得手后能真的来献宝，结果没想到这人真的去了，而且还真的带回来一件宝贝献给了无暇大姐。”他接着又道：“这芦屋忠信跟我接触的比较多，他会俄语，曾跟我说起他在东瀛跟安倍晴空那伙人作对的事情，听着挺神的，如果他没有吹牛，说不定咱们可以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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