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我非圣人

说好了格杀勿论，对方却还派出了追兵，当然要杀他个干干净净。李牧野下手的时候就想到了赛琳娜不会善罢甘休，这娘们儿本就是个极端针对共和国的鹰派人物，在自家门口吃了这么大一亏，她必然会发起极端的报复行动。小野哥已经策划好了撤离路线，只是没想到赛琳娜会这么穷追不舍。

李牧野得了亨克的腰带，这东西是一种来自外星的奇物，原是作为罗斯威尔坠毁的外星飞船上的动力源存在的，只要注入暗物质能量就能与自然界相同属性的暗物质能量产生磁场斥力效应，为携带者提供腾空的力量。

皮带扣是北美方面模拟外星技术开发成功的一个动能转换装置，以念力驱动便可以实现飞行。只是功能有限，速度也算不得很快，即便如此，有了这东西，就可以在火云的帮助下用飞的方式快速赶到接应地点。

一路无话，在第二天便赶到海上与陈炳辉约定好的接应地点，李牧野和火云登上一艘隶属于共和国一家央企的远洋物流集团的货轮。原计划是搭船进入到公海以后再由安知远派来的私人飞机接应回国。却没想到登上货轮当天，就遭遇到北美海上缉毒部门的临时检查。

李牧野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这是一艘满载排水量在三十万吨级的超级货轮，长度超过三百米，六十米宽，有二十层楼那么高。在这么大的空间内，凭着二人的本事想要藏身太容易了。

赛琳娜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第一次搜查并不算十分仔细，给李牧野带来困惑的是，在船只离港后，CIA居然派了一艘船专门负责礼送出境。这分明是赛琳娜吃定了李牧野就在这艘船上，所以派人盯死了这艘船。只等李牧野露出破绽来便立即带大部队用武力解决。

合众国自从前苏联解体后，奉行单边主义，一家独大习惯了，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在自己家门口失踪了六名超能军人，每一个身上都至少投入了十几亿美金。这样的损失，即便是被誉为北美英雄世家出身的赛琳娜也很难担得起，更何况失踪的被害人当中还有她的亲弟弟。

货轮驶离加利福尼亚湾，进入到北太平洋。距离跟安知远约定的接应坐标越来越近。李牧野和火云连日来在货轮上东躲西藏，火云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若非小野哥竭力压制，恐怕早就杀出去给赛琳娜点厉害了。

李牧野也不愿这么躲躲藏藏的，但形势比人强，人在矮檐下就得低着头。不要说这里是北美，即便是到了南海地区，公然跟合众国对着干也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合众国海军是当世唯一的世界海军，合众国拥有世界上最多的航母战斗群，同时拥有最强大的空中火力，以及数量最多性能最先进的核潜艇群。真把他们惹急了，分分钟能把一个小国家从地图上抹掉。

火云虽然自负强大，有足够自信避开合众国的追杀，但龙巢却是固定在一个地方的。鲛人族那些子孙后代可没她这么大本事。李牧野也是这个道理。现在赛琳娜明显红了眼睛，只要给她抓到证据，以她的权限，可以说什么事情都干得出。灭了这货轮上的几百口子并不是没有可能。

国际有公约，江湖有道义，但归根结底，还是要凭实力说话。现在的世界形势依然是，合众国想要打谁，随便安个莫须有的罪过就可以拉架子开整。有些事情纸面上说说还能理直气壮，动真格儿的时候，那些嘴把式根本就是隔靴搔痒。

船上的无线通讯肯定不能用了，既然对方一直没有放松监视，以北美同行们的专业素养，必然不会漏掉这一点。所以没办法联络安知远。一旦接应的飞机被赛琳娜发现了，便不要再想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迅速回去。

李牧野急着赶回去阻止黄飞虎的计划，在这里每耽搁一天就会降低几分营救孩子成功的机会。无论如何不能乘这慢吞吞的货轮回去。所以跟火云简单商量后，选了个晚上悄悄下船，直接从水下潜游到瓜达卢普岛。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火云在水下的游速不逊豚鱼，要比货轮快得多。不过她并未觉醒水德原力，极限速度潜游上百海里并且还带着个大活人，对她来说也是个极大的消耗。原力觉醒者貌似强大，但其实一切能力都离不开自身的根基，即便是达到元素化的圣人境界，也必须依靠自身的精神意志才能发挥原力的威能。

鲛人族天赋传承分水诀，火云潜游的速度神速，全仗着这个诀窍。如果没有天赋水德原力，便只能依靠自身的精神念力施展，精神损耗过巨，对火云这个级别的强者也是个极大考验。对她来说，从空中走都要比潜游更轻松得多，只是整片海域都在赛琳娜的监控下，从空中走就等于通风报信。

二人原本的打算是趁着货轮吸引了赛琳娜的注意力，及时逃到岛上，在赛琳娜还没觉察到之前乘坐飞机离开。不料飞机起飞没多久便被对方侦查到了，二人乘坐私人飞机匆匆上路，还没飞到南洋，半路上就接到陈炳辉的通知，飞机被CIA的卫星给盯上了，勉强飞到菲律宾海域，李牧野便临时决定降低飞行高度和火云两个跳下飞机另寻他途回国。

不出所料的，私人飞机在经过马尼拉上空的时候被北美空军强行逼迫降落。而此时，李牧野和火云已经走海路踏上共和国的宝岛，乘船由高雄登陆，辗转军方秘密渠道才回到国内。

李牧野此行的目的地是泉州，因为借用了军方渠道，自然没办法隐藏消息，所以抵达泉州的时候不得不跟等候在此的阿辉哥一行人见一面。

陈炳辉比上次分别时的样子显得苍老了一些，这两年国内搞军事改革，军方权力架构发生了很大变化，阿辉哥现在的身份非同小可，肩扛两颗将星，俨然是国内谍报界的老大人物。此番秘密南下亲自来会李牧野，自然免不了一些必要的随行人员，除此之外，一起同来的还有宗教办的林国羽。

这俩人同时出现，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火云不喜欢跟李牧野之外其他任何人打交道，直接留在了酒店外面。李牧野单枪匹马来见陈炳辉。

“你小子究竟又捅了什么篓子？”陈炳辉一见面就开门见山道：“那个赛琳娜跟疯了似的满世界抓你，就为了你的事情，我们在北美可是损失不小。”

李牧野道：“这娘们儿跟我有笔账，我先跟她算了点儿利息，把她给惹毛了。”

“亨克的死与你有关？”陈炳辉问道。

“你这消息够灵通的，这亨克本人的存在都是北美军方的绝密。”李牧野道：“这才死了几天，你就知道了？”

林国羽道：“北美方面一直在地下城巴顿爵士的支持下秘密进行超级战士计划，这亨克是他们重点培养的人物之一，他们很可能得到了一些域外文明的帮助，掌握了原子武器小型便携化的技术，我们在这方面不能落后太多，科研方面我们一直在搞，但显然是跟不上人家的速度，所以才要想办法走些捷径。”

李牧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陈炳辉解释道：“国羽同志在回国前，也曾经在五十一区外围工作过。”

李牧野点点头，表示理解，道：“这亨克的身份是北美黑衣人组织麾下的罗斯威尔行动队的队长，我所知有限，只知道他奉命带人来捉我，然后我就把他给杀了，仅此而已。”

“你自己杀的？”陈炳辉问道：“与你同行的红发小姑娘是什么人？”

“我们两个联手做的。”李牧野坦诚回答道：“她叫火云，是我在北欧认识的红颜知己。”

“一位原力觉醒者？”陈炳辉意会的点点头，道：“你不想说就算了，知道你现在不像之前那么依赖我们了。”

“我当然相信您，但我没办法相信您的身份。”李牧野道：“她是什么人其实不重要，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只需知道她是我的人就够了。”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原力觉醒者？”陈炳辉道：“自从神宫地穴开启，这两年，觉醒原力的人越来越多，国际国内，江湖的力量在急剧膨胀，作为管理部门，我们需要更多有特殊能力的加入进来。”

“很遗憾，我不是。”李牧野断然否决道：“之前的确是的，但这次北美之行我丧失了能力。”

陈炳辉有些失望，但没有说什么。

林国羽质疑道：“一个丧失原力的人却干掉了装备精良，武器先进，甚至觉醒了至少五级能力的超能战士？”

李牧野不动声色道：“我有一个好帮手，而且就算是没有觉醒原力，我至少也算不弱吧？”

陈炳辉打起了感情牌，道：“我南下几千公里亲自来见你小子，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回吧？”

李牧野道：“暗物质研究中心的成果都在您的掌控下，我那点家底瞒不过您的耳目，咱们之间不存在秘密吧？”

“不要跟我打马虎眼，这是两码事。”陈炳辉道：“赛琳娜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你也不是入宝山空手回的性格，亨克身上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李牧野嘿的冷笑，道：“你们不是已经从紫云黄氏那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又何必来为难我这个编外人员？”

“黄永昊担任特调办主任这件事本就是你自己同意的。”陈炳辉道：“黄氏的确是拿出了一些很有吸引力的东西，但在接受黄氏的条件之前，我是跟你单独谈过话的。”

李牧野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多谢您安排的渠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您这趟白来了，第一我没什么可交给您的，然后第二这和事佬您也做不成。”李牧野道：“我跟黄飞虎之间必有一战！”

“为了大局，你一定克制一下！”陈炳辉道：“王红军那件事我已经亲自干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跟我提。”

“我要我姐姐李牧原活过来，您能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