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 魔非魔,道非道
爱是为了让我们爱的人更好,而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感觉良好。
现在的二姐单纯又快乐,为什么还要回到从前?如果她记起了前尘往事,的确会想起有你这个儿子的存在,但也会一并记起曾经那些让她不快乐甚至痛不欲生的事情。白无瑕说,她选择了离开就等于主动与过去割裂,如果你只是希望她还好好活着,我觉得这样就挺好,假如你只是需要的是一个母亲,我觉得现在的她好像也不大合适。
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即便是已经决定了放下,也还是会难免一番挣扎。
李牧野没有见到最想见到的两个人,心中难掩遗憾和失落。在白无瑕的乌托邦城住了几天便决定回尼泊尔。临走前才想起尼泊尔那边还有点事情要找亨利和布鲁克帮忙。
老布鲁克接到消息,专程与亨利联袂前来探望。这两个在北美呼风唤雨,幕后掌控多家巨头集团企业的共济会大佬,在白无瑕这里却只是两个极度虔诚的疯狂信徒。听老崔说,这老亨利因为中毒太深,做了许多荒唐的事情。
前些日子为了能喝到一口白无瑕用过的洗澡水,甚至不惜重金贿赂负责打扫的佣人。结果被佣人举报,白无瑕一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轨的图谋,弄明白是这个意思后,索性将游泳池的水赏了一吨给他,这老家伙真的空运了回去当圣水喝。
相对而言,老布鲁克还要正常一些。他看上去甚至比之前还年轻,状态更佳。一见面就亲切的抱住李牧野,口呼老朋友,十分亲切的样子。在他心中,李牧野一直是一个年过六旬,驻颜有术的神人。
“神圣的教父大人,请接受您虔诚信徒最崇高的问候。”老亨利两年前得了一场要命的大病,各种手段用尽了都没办法挽回老命,最后是白无瑕派了百草堂的一位大先生带了一枚白云堂密制的夺天再造丸给他,强行续命三十年,才终于捡回一条老命。那场大病消耗了他太多元气,令得他看上去状态不如老布。
李牧野看着他推金山倒玉柱跪在自己面前,刚要伸手搀扶,却被白无瑕悄然拉住。
这老家伙居然又匍匐于地,完全趴在地上,连续磕头九下,又起身跪拜三次,才一脸虔诚谨慎的站起身。
“老亨,你这什么意思?”小野哥有点受宠若惊的看着这个貌似嗨过头的老家伙。
亨利却丝毫不觉得难堪,挺直了腰杆,道:“作为您的学生,难道不应该尊敬引领我迈入神圣领域的人吗?”
白无瑕不客气的抢过话头道:“可以了,客套话就不必说啦,把你们叫来是有事情要安排你们去办。”
布鲁克立即肃容,抱拳躬身,完全按照东方旧江湖的礼数,用字正腔圆的陕南话说道:“请教母大人吩咐。”
李牧野看的暗自称奇,也不知道女魔头是怎么调教的,这俩老家伙都他吗神经了。只见白无瑕微微额首,算是还礼,然后居高临下的口气吩咐道:“CIA在亚洲有一支行动小分队遭到了袭击,你们回去后发挥一下影响力,把这件事压下来,让那个黑鬼不要动不动就问最近的航母在什么地方,顺便提醒他一句,总统不是终身制。”
布鲁克道:“弟子明白。”说罢,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无瑕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吩咐道:“把这个季度的仙药给他们带回去。”
年轻的岳鹏举端着个托盘从后面出来,上面摆了两个盒子,每人给了一个。二人顿时面露虔诚兴奋之色,甚至只是为了这么一个小动作,还对岳鹏举千恩万谢了一番。可见他们对这盒子里的东西有多期待。
白无瑕道:“脱去凡胎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具体时间要视资质而定,资质差的可能要七八十年才有小成,这仙药是万万不能断的,资质好的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立地成佛,你们二人本来根基不差,可惜求道时间太晚,错过了最佳的先天禀赋,如今只好求个几十年的慢功夫,把仙药带回去,还是由我派给你们的那些女仙师带着你们合和入药。”
这番话听在两个七八十岁的老家伙耳朵里,简直是世间最动听的声音。他们本已经风烛残年,别说那缥缈的永恒,只是这几十年风流人生的诱惑便足够他们五体投地了。二人赶忙跪拜叩谢,老亨利尤其感激涕零道:“神圣的教母大人,弟子对您的感激崇敬之心,言语难以表达万分,所以弟子恳请您脱下鞋子,允许弟子亲吻一下您的鞋底。”
“这次就算了吧。”白无瑕当着小野哥的面,竟有点不好意思脱了鞋子给他亲鞋底子,道:“只要你用心办事,以后会给你机会的。”又对万分失望的老亨利说道:“走的时候带一点泳池的水回去吧。”
老亨利顿时喜笑颜开,跪倒在地,连连称谢。白无瑕坦然受之,等他把头磕完了才微微摆手示意他站起来。
李牧野原本是想跟这老哥俩好好攀谈一番,先叙叙旧,再联络联络感情,衡量好火候以后再提尼泊尔的事情,却万万没想到白无瑕已经把他们收拾的这么服帖,这完全是被洗脑成忠犬的节奏啊。这还谈个屁。
白无瑕丢下一句没什么事情,你们就可以走了,便命岳鹏举送客将两位大佬打发走了。
房子里只剩下二人。
李牧野有点担忧:“这俩人都是精明似鬼的人物,身份非同小可,你这么对待他们合适吗?”
白无瑕嘻嘻一笑,道:“一路酒席招待一路宾朋,他们这种人一辈子都被人恭敬着,全身贱骨头没地方发挥去,我越是这么糟践他们,这俩人就越是认定了能跟着咱们成仙成佛长命百岁,而且,他们吃的仙药可不是普通货色,真敢有什么翻覆的举动,我保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牧野道:“你心里头有数最好,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妇人之仁之辈,但有些事还是应该保留一点点底限。”
“怎么,觉得我这毒窝伤天害理啦?”白无瑕道:“人家一百多年前把諨寿膏卖给咱们的时候可没跟咱客气。”
“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你这么干下去,迟早会引来大祸。”李牧野道:“这俩老洋鬼子迟早有兜不住的时候。”
“不要你担心,我自有章程。”白无瑕笑道:“你忘了国会山那场耗子灾了?”
李牧野轻轻叹了口气,道:“就算北美政府方面你能搞定,施罗德和老巴顿也一定会来找你麻烦的。”
“说得好像我什么都不做,他们就会不找麻烦似的。”白无瑕道:“你不必替我担心啦,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这么跟你说吧,我这边生产出来的东西,那些瘾君子们如果不买我不能强迫他们买,这种事情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你看看这城里那些瘾君子,他们除了服务于毒品产业链外,还有什么办法养家糊口吗?上流社会的大佬们只关心社会的安定,把他们当做社会的毒瘤来铲除,可谁又想过他们也有父母妻儿?”
“就你歪理多。”李牧野道:“我就不信你手下那些大毒枭们也都是瘾君子。”
白无瑕道:“白云堂内部的人,我可以保证的确没有瘾君子,至于那些拉美鬼佬们,我也可以保证,每一个都是!他不想是,我也会想办法让他是!”
“你怎么保证这里生产出来的东西不会流到国内去?”
白无瑕笑道:“我的新型毒品都是从转基因植物中提取出来的,只针对非华人种有效果。”
“你要做的事情,我没办法阻止。”李牧野叹了口气,道:“只是忍不住去想,你这么做下去,简直比施罗德和巴顿还残忍。”
“你这么说只说明了一件事。”白无瑕道:“就是你对施罗德和巴顿他们这些年私下里做的那些黑暗勾当不够了解。”顿了一下,又道:“知道日耳曼的拜尔集团吗?晓不晓得三都生物技术公司?不知道我可以帮你科普一下,前者发明了海洛茵,后者多年来一直在采集东方人种的基因进行病毒实验,小野哥,你倒猜猜看,他们为什么这么干?”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道理小道理我心里都有数,我只是本能的不希望这种事由你亲手来做。”李牧野道:“你人在北美,身在险地,人家要对付你太方便了。”
白无瑕哈哈一笑,道:“他们能怎么对付我?来个斩首行动?就调查局那些肉眼凡胎之辈,来少了结果就是边境墙上多挂上几具尸体,若想用大部队发动袭击,根本不可能避过我的耳目,他们的行动还没开始,我这边就走了,这座城市里有近百万人口,其中多数为无家可归的失业者,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愿意养着这么多社会隐患,那些官员当中,更没有人愿意背上屠杀这么多平民的黑锅。”
“就算你得到了墨西哥政府某些高层的庇护......”
“我的傻哥哥,根本不是什么庇护,而是合作和利用。”白无瑕笑着说道:“也不是某些,而是全部,从上到下所有跟我打交道的官员都是瘾君子,他们离不开我的货,更舍不得我给的钱,他们前面一刻还跪在上帝面前忏悔,转过身来就跪在我脚下磕头,乞求我给他们想要的。”
“我记得玄尘跟我说过你曾有过一个大计划。”李牧野道:“多年前你就开始布局欧美黑帮和贩毒网络,现在,你的计划算是成功了吗?”
“只成功了一小半儿而已。”白无瑕道:“我记得那时候你还跑到哥伦比亚帮玄尘对付我的人。”
李牧野道:“玄尘认为你的所作所为,迟早会给全民族带来一场灾难。”
白无瑕道:“我和他的区别,无外乎跪着慢慢等死和站起来奋起一搏而已,我爸爸活着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我们白云堂永远不会跟对手妥协!”
李牧野道:“玄尘希望我能站出来与你为敌,但最终我却选择了和你走到一起,时至今日,我从未因为这个选择感到后悔,希望以后也不会。”
“你是在担心我陷得太深,势力越来越大,有一天会变了心性,把战火烧回到国内去?”
“玄尘和李中华他们都是你的敌人,而你从来没有放过任何敌人的习惯。”李牧野的确有这个担心。
“至少在施罗德和老巴顿趴下之前,我还没把李中华和玄尘看在眼里。”白无瑕道:“再加上北极圈下面的那些鲛族人,外面的对手已经够我周旋啦,短时间内不要想我能回去了。”
“就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李牧野道:“玄门和李中华都在惦记着你那幅九鼎春秋图,我就担心神宫地穴开启以后会改变华夏江湖的格局,也会让他们变得更主动。”
“不管他们想做什么,在绝对实力面前都不要想有什么大作为。”白无瑕充满自信的:“现在国内江湖门派,多半处在有术无道的水平,暂时还没有几个人觉醒了原力,掌握控制暗物质能量的奥秘,跟我白云堂的底蕴根基比起来,他们至少落后了三十年!”
“九鼎春秋图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李牧野忽然问道。
白无瑕迟疑了一瞬,道:“这个秘密只能掌握在历代白云堂主手里,暂时还不能跟你说,不过以后会让你知道的。”
“跟你觉醒的原力能力有关的?”李牧野想到了她独特的能力。
“真是个聪明的大混蛋。”白无瑕没有否认,也没有直接承认,她的回答基本证明了李牧野的猜测方向是对的。
李牧野又问道:“我听那个瓦妮莎和施密特对话,提及到觉醒原力者有个能力划分标准,他们说我是五级能力者,那你算是几级能力者?”
白无瑕俏皮的眨巴眨巴眼,笑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