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母债子偿

丁虹薇距离李牧野的位置不到五米远，她看着李牧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长串号码，然后只说了十八个字，是我，需要一笔钱，五亿，尽快送到长城饭店来。说完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一个年轻人极有礼貌的敲门而入，放下准备好的本票后立即悄然退了出去。除了本票外，一句话都没留下。没有说是谁派他来的，也没有确认借款收据之类的手续。简单的让丁虹薇根本没办法相信这是真的。

安知远和白马会在京城有分社，这笔钱对于现金流充裕的白马会来说不构成难度。自从次从鄂城回来，安知远便把白马会的分社弄到了京城，千方百计的试图打探小野哥的底细，却哪里打探得到？他越是探听不到消息越意识到这个李主任不是凡人。好不容易攀这棵大树，自然是极尽所能的想要巴结的更紧密。可惜小野哥一直没给他这样的机会。

在这件事之前，安知远跟特调办之间一直是白马会交年费，特调办提供保护的层面。有点公事公办的意思。

这次，李牧野给了安知远一个表现的机会，白马会和安知远立即给出了完美的反应。即便对掌控鄂城民间稀土流通渠道的安知远而言，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是别人骤然欠下这么大个人情，肯定会十分惶恐。但李牧野却不会，他坦然受之，丝毫不担心某一天安知远会找门来，以此为资本提要求。

这好像玄尘永远不必在意林国学的感受一样。生死在手，什么名利富贵都不过唾手可得。

“这支票是真的假的啊。”丁虹薇凑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防伪水印，票号，发行银行等相关内容齐全，签名面盖着印章，显然是已经生效了的。她看着李牧野，疑惑的：“你究竟是做什么的？真有人为你一句话送来五亿？”

李牧野面无表情点头，道：“看来是这样了，不过之前我也不大确定。”

丁虹薇一吐舌头，道：“我是不是错过了成为首富的机会？”转而对陈二姐说道：“二姨，你这干儿子神了。”

“小薇不要胡说。”陈鑫说道：“把支票拿过来我看看。”

陈垚凑过来，拿出手机来通过掌银行核对账号和资金使用情况，姐妹两个不顾面子的确认了支票有效后，同时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那个小李啊，这笔钱你打算怎么安排？之前说融资给宏伟的话我们也没敢太当真，这笔钱你是算你自己的投资呢？还是真打算投到你宏伟表哥的风投公司里？”陈垚的语气一下子客气了很多，透着对金钱由衷的敬畏。

李牧野心暗叹她们守着一座金山，却去羡慕别人手里的铜板。如果陈二姐愿意，想把他们当的某一位推到林国学的高度大概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事实却是，她们根本不知道陈二姐的真实能量，在这个家里，老妈似乎是她们姐弟当最人微言轻的一位。

“钱拿来了是要交给你们支配的，怎么安排都随你们的意思。”李牧野转而对陈二姐说道：“妈……”

“打住，还是叫二姐听着舒服。”陈二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道：“你这本事太大，我听你这么喊我，感觉压力太大，怕无福消受。”

李牧野被噎的没词儿了，摊手苦笑了一下。

“二妹，你怎么说话那。”陈鑫不悦道：“人家小李这条件也不可能图咱什么，是看在当初在东北你们的母子缘……哎不对呀，你当初在东北那会儿到今天得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吧，

小李当时才多大呀。”

陈二姐道：“跟我儿子前后脚出生的，当时我跟他妈一个病房，他妈奶不够吃，请我帮忙喂过他几天，这么认的干儿子。”

“那也算是乳母了，难得小李这么认亲，你怎么好像还不怎么爱搭理人家孩子似的？”陈鑫丢了个嗔怪的眼色过来。

陈二姐冲着小野哥笑了笑，没说话，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你小子点了她们的穴道，这开始帮你说话了。

陈炳辉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开饭吧。”转而对李牧野说道：“牧野，咱们刚认识那会儿是哥们儿相称的，但今天这个场合不合适，你得喊我一声舅舅，喊过这一声，你才算是正式成为咱们家里人。”

李牧野瞧出来他有点激动，估计那件事在他心里压了那么久，他却连一个可以诉说的人都没有，那滋味大概自己还难受，今天这个场合较特殊，容易勾起心事，而他表现的有点过于热切了。陈二姐不许自己叫妈，他却硬要小野哥喊一声舅舅，这是摆明了跟二姐对着干呢。小野哥犹豫了一下，轻轻叫了声：“舅！”

“哈哈，好，娘亲舅大，我知道你之前是一个人，今后这一桌子人全都是你家人了。”陈炳辉道：“这是你大姨，旁边的是大姨夫，然后这是你三姨，我旁边的是你舅妈，跟你平辈的有，你大姨的儿子严宏伟，你大姨还有个女儿严莉今天有特殊情况没过来，这是你表妹丁虹薇，然后最小的陈辰”

李牧野挨个打招呼，该行礼的行礼，该招手的招手。轮到丁虹薇的时候，小表妹又问道：“牧野表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呢？”

“我以前做过一点小生意，现在没什么要紧事。”李牧野避重轻说道。

“什么样的小生意，一个电话过去有人送五亿来？”丁虹薇心直口快问道：“我一直以为这种事只会发生在林国学或者孟庆夫那种商业巨头身呢，没想到今天算开了眼界。”

“小薇，不许这么没礼貌，牧野是做大生意的，你这个问法跟打探商业机密有什么区别？”陈垚说道：“我相信二姐认可的孩子，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位三姨不愧是搞电视节目的，说出话来是长颈鹿喝水，水平很高。明着说不会出格，暗着却似有所指的在提醒陈炳辉这个公职人员，是否知道这人的底细？

李牧野知道不能再遮遮掩掩了，总得说点什么她们才能安心，于是斟酌着说道：“我以前跟周家合作在北美做过餐饮，然后在北边开过矿，认识了一些较有实力的朋友。”

陈二姐道：“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还做过古玩生意吗？你三姨她们电视台有一档鉴宝节目，她还是那档节目的制片人呢。”亲妈一副唯恐小野哥太闲着的语气说道：“你们谁要是对古玩感兴趣，一定多跟我这傻儿子请教请教。”

李牧野嘿嘿干笑道：“去年转让出去了，因为不懂行，总打眼才转出去的。”

“不能吧。”丁虹薇道：“二表哥，你这肯定是谦虚，你敢不敢说出来你去年转让出去的是哪家宝号？”

“聚古斋。”陈二姐看着小野哥，问道：“是叫这个名字吧。”

李牧野点点头，道：“您说什么是什么吧。”

陈二姐看向面露惊色的陈垚，问道：“老三，我也不懂这一行里的事儿，你跟我说说，这聚古斋算不算大买卖？”

“肯定要算的。”陈垚正色说道：

“说是龙头翘楚都不过分，这两年古玩行里最厉害的是这一家了，大掌柜袁成德去年还在我的节目里当过一次嘉宾，那是真正的大买卖，却没想到幕后老板居然是你干儿子。”转脸又对李牧野说道：“我们家你三姨夫呀，最喜欢那些坛坛罐罐的东西，搞回家里老多，没有几件是真东西，他心脏不太好，我还不忍告诉他。”

李牧野道：“这个好办，回头找几件真东西给他，您给带回去。”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这刚帮了你大姨家一个大忙，现在又要送我们古玩，那个东西都老贵的。”陈垚口不应心的拒绝道：“虽然啊，当年你妈把我们老丁坑的够呛，但也用不到你来替她还这个情吧。”说着白了陈二姐一眼。

李牧野不等亲妈说话，立即心领神会接过话头，道：“您要这么说，那这事儿我更得给您办好了。”说着，又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是我，准备几个罐子送人，要最好的，钧瓷还是青花你看着办，地址一会儿发给你。”

陈二姐在家里的状态跟工作的状态起来差太多了，而且陈垚在她面前说话的语气，以及她给出的反应对不知底细的小野哥来说，都有些不可理解。似乎老妈面对家人的时候是带着一点负疚感的。

“你这生意不是说转出去了吗？”陈垚有点困惑。

“哦，是，不过转给了我前妻，我们感情还很好，所以老袁也还给我面子。”李牧野收起手机，道：“回头您把地址给我，最晚一天内给您送家里去。”白无瑕当然不是什么前妻，不过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

“哎呀，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好弄得跟快递似的送家里去。”陈垚嘴客气着，却没有半点真心拒绝的意思。

李牧野道：“这算是我替我妈还您的。”

丁虹薇凑过来，笑的极其谄媚，盯着小野哥，道：“那个二表哥，我小的时候因为被二姨的事情连累，然后都没能留在京城学，整整耽误了一年呢。”

“哎呀，这叫什么事嘛，妈妈要人家罐子还有点道理说说，你一个屁孩子怎么还来凑热闹。”陈垚对着李牧野说道：“你可千万别介意啊，也用不着搭理她，我跟你干妈之间再怎么样，她也始终是我亲二姐。”

陈二姐忽然道：“老三，当年那件事确实耽误了你家小丁的前程，也难怪你多少年都不愿主动喊我一声二姐，今天你能这么说，我特别高兴，你让这孩子提要求吧，我这傻儿子要是办不到，我亲自给小薇办去。”

“二姨，我这个事情您可办不好。”丁虹薇道：“估计二表哥也够呛。”

陈炳辉帮着凑趣，道：“哟，这话你可别说满了，你这一声二表哥叫出来，这世牧野办不了的事情不多了。”

丁虹薇道：“有一位欧洲来的顶级音乐家，想要组一支集合世界各国精英音乐人的巡演团队，好多顶尖音乐人都想加入进去，但这位音乐家特别挑剔，已经收到邀请加入团队的都是各个演奏领域里的精英大咖，我当然也很向往了，但我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这两下子肯定是不够格的，所以我想只要能跟着他的演出团到处走走，哪怕给人拎包也认了。”

“来自欧洲的顶级音乐家？”李牧野想了想，问道：“知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这巡演的赞助人是哪位？”

“那位音乐家叫让·雅克肖，是国际著名的小提前演奏家和指挥家，赞助人是一位女士，好像叫什么玛格丽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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