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非常失望
“各位好。”水牧月冲台下微微一躬。“欢迎各位记者朋友莅临美洁的新产品发布会。小妹未能远迎，还望海涵。”
水牧月冲灯光师轻轻挥挥手。
灯光师赶紧移开追光。
直到追光移开，五十多位见多识广的记者，才回过味来，才想起集体失礼了。
又过了一秒多钟，才想起来鼓掌致谢。
掌声响过。
“各位朋友，小妹向各位保证，美洁的新产品，不仅效果好，更绝无副作用，可以放心使用、长期使用。谢谢各位，小妹还有点事必需亲自处理，失陪了。”
再次微微一躬。
随着记者们一片机械又非常非常热烈的掌声，水牧月急步离开发布会现场。
“董事长，您请回办公室。”星光灿恭恭敬敬地提醒水牧月。
“为什么？”水牧月盯着星光灿。
“星光灿感觉，董事长应该刚刚服用过煅体丹类的灵丹。董事长，服煅体丹，脱胎换骨，半仙之体，必风华绝代。仙丽外绚，普通见之焉能不惊。所以...”
聪明人，一点就透。
醍醐灌顶，顷刻明了。
原来，萧氏集团外事经理、还有萧山萧总，初见时的反应....
正思量发愁呢。
叶葳打来电话。
“牧月，惹祸了没有。”电话那头，叶葳的声音颇有些幸灾乐祸。
“怎么办啊...”忐忑夹杂着惊喜。
“呵呵..怨我，都怨我。意念，想普通、惊艳一念间。”
“明白。”
一层窗户纸，一点即透。
意念，隐惊艳、还常颜....
星光灿睛睁睁瞧着水牧月，光华骤变。
神之韵、仙之灵，悠然飘散。刹那间，水牧月又变回了之前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凡间美女。
“董事长...您..您竟然会变...您...妖...怪？”
“胡说八道。”水牧月俏脸一肃，低声娇斥。
再回新产品发布会现场。
远远听见室内人声鼎沸。
一进门，水牧月也一呆。
五十多位媒体人，全聚精会神、心无旁骛地围着两试产品的男记者模特瞧呢。离两男记者模特近的，眼里满满的全是不可思议、匪夷所思。后面的或使劲掂着脚尖，或站在椅子上。这些位，眼睛里闪烁的也一样全是异样的奇光。
仅仅十分钟，年轻人耳朵和手上的皮肤，已无任何异常。哪还能看出这位曾得过白癜风。
年轻人一阵潸然。八年前，一发现手上绿豆大小的白癜风斑点，立刻寻医治疗。八年来，钱越花越多，病越来越重，人越来越自卑。
今天奉频道总监指示来美洁参加所谓的新产品发布会，本意打打酱油而已。等来到美洁一瞧新产品说明书，顿时一劲鄙视。嘴上没说，心里早骂了美洁一万次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奸商巨骗.....
没想到，美洁居然敢现场试验。
好吧。既然美洁作死，不怕丢人，自己又何必吝啬苦恼了自己八年的白癜风耳朵和白癜风手。以身亲试美洁吹的呜丢呜丢、如神如仙的无瑕洁肤膏，现场戳穿这场骗人鬼把戏，也算变相帮助了一把同病相怜的白癜风患者，积点阴德。
那知，十分钟，尽袪白癜风。八年之苦，片刻消散。可能吗？！
中年男记者，胸前碗口大小、硬币薄厚的烫疤，也在十分钟时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烫疤地方的皮肤，颜色、柔软度、平滑度....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曾经有过狰狞恐怖的烫疤。
此时此刻，中年人和年轻人的想法完全一样。
好了？可能吗？！
新产品发布现场，一时间静的落针可闻。
突然，一阵嘤嘤器泣，打破室内隐隐让人有些恐怖感的异常宁静。另一位志愿者，那位中年女记者，出现在主席台上。
追光，恰到好处。
哇....！
中年女记者，刚才那张内容异常丰富的脸，此刻不仅干净的堪比婴儿，更白里透红，红中带润。腻若凝脂、生机勃勃、充满活力。
一个个瞧的呆若木鸡。
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
正当这时，又一位掀开帷幕，夸张地迈着猫步，款款徐行，无声无息地走到主席台中央。往中年女记者身边一站。
这位，戴着大大一副黑眼镜。整张脸，除了小红嘴，几乎都藏在黑眼镜下。
乳白色连衣裙，黄带束腰。
卷发高盘。
连衣裙之乳白色，和这位细腻如脂之瓷白色肌肤，相得益彰。
连衣裙线条简约，大方大气。恰到好处地把这位丰腴性感的玉体，包裹的凹凸有致、尽绽媚妙。酥胸高耸，波涛汹涌。
冷艳、优雅、迷人。
谁呀？
这谁呀？
刹那间，新产品发布会现场，所有男性，不分老少，无不惊呆。
这位，微微一乐，缓缓摘下脸上的超大墨镜。
啊.....？
毛骨悚然声，此起彼伏。
这位，不是别个，正刚才那位虎背熊腰的妙龄女记者。
真的？！
假的？！
揉揉眼睛，再看，真的。
水牧月悄悄离开现场，返回办公室。
“董事长，有人持械冲击第三护理中心。”
“罗经理，说具体的。”
水牧月特淡定。
人淡定，声音淡定，心更淡定。
“董事长，十分钟前，十个彪形大汉，持钢鞭砸了第三护理中心大门。叫嚷美洁必须交出配方。否则他们天天砸。”
“人呢？”
“没有受伤。”
“呵呵...。”水牧月呵呵一乐。“别理他们。报警了吗？”
“报了。不过...”
“说。”
“警察当场抓的人，但没五分钟就放了。”
“放了！为什么？”
“不知道。派出所的警察拒绝答复。”罗世信非常生气。“十个混蛋，一出派出所，立刻继续捣乱。”
“是吗。”水牧月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完全事不关已。只是，罗世信看不见，水牧月的脸色委会不平静。诡谲，且意味深长。
“董事长，二十个护理中心，十八个受到骚扰。”
“报警。照常营业。”
“明白。”
水牧月缓缓放下电话。
云山市警察局，局长黄宗海办公室，正吵的一塌糊涂。
一方，新任主管治安副局长萧家容。
一方，警察局长黄宗海。
各执已见，互不相让，剑拔弩张。
“黄局长，不管什么原因，目的何在，谁都无权破坏他人财物。更别说有组织的故意打砸，蓄意破坏。”
“萧家容，注意用词。打砸？什么打砸。啊！”黄宗海官大，气势也大。厉声质问，以声扬势，以势压人。“我一再强调，美洁的无瑕美白霜，有致癌嫌疑。那些人出于义愤，一时冲动，砸了美洁第三护理中心的大门。没伤人吗。说明这些人的发泄对象是美洁，而且尽管激动尚有理智。没有胡闹吗。义愤、冲动，岂能和故意打砸相提并论！啊？！”
“局长，你是云山市警察局局长，但你无权按你的理解解释法律。我们都只能依法办事。故意打砸，决非过失。”
萧家容刚任副局长没几天，显然不想和黄宗海把关系弄僵。所以，尽管他非常非常生气，但跟黄宗海说话的口气，仍保持着应有的尊重。“局长，十个家伙一放出来，不到半小时，便纠集起两百多人，继续冲击美洁。抓之前，攻击目标仅仅第三护理中心。现在，攻击范围已经扩大到十八个。”
萧家容特着急。
萧家容分管社会治安，这类治安事件自然归他管辖。如果冲击打砸美洁的群体事件得不到有效遏制，致事态持续扩大甚至引发其他后果。到那时，上面追究下来，他可是第一责任人。
“这件事，我安排人负责吧。”
黄宗海很果断。脸蛋子一耷拉，断然利用局长职权，收了萧家平在这件事上的处置权。
“黄宗海，按组织原则，你没这个权力。”
事到如今，退无可退，忍无可忍。萧家平只得横下决心。
“萧副局长，不劳提醒。我马上请示。”
“种总督，黄宗海请示。”
“讲。”
“美洁公司枉顾社会责任，坚持生产销售存在巨大健康除患的病态容产品。一些热心群众，出于义愤，冲击了几家美洁的护理中心。....种总督...您放心，没人受伤。我考虑，这些热心群众，出于义愤、一时冲动，虽然行为莽撞了些，但可以理解。所以，我命令派出所从轻处置。那萧家容坚决不同意，坚持必须抓人，按治安案件严肃处理。请示，暂时调整萧家容职责。好，宗海明白。”
黄宗海违犯程序，直接请示种副总督。没想到种副总督竟不顾原则，越权指挥，全力支持。
放下电话，黄宗海心花怒放、得意洋洋。
“种副总督指示，鉴于萧副局长期在最基层工作，一时难以适应局长应有的胸怀和思维方式。为防止萧副局长因不适应新职位，导致工作失误。为对萧副局长负责，对工作负责，命令你立刻停职。从现在起，利用一年时间，熟悉工作、陶冶情操、开拓胸襟、转变思维方式。明白了吗？”
黄宗海很得意，眼里讥讽满满。
“萧家容明白，坚决服从命令。”
萧家容淡定从容。
萧家容按警察条例，先规规矩矩给敬礼，然后潇洒地转身而去。
黄宗海没从萧家容眼里看到一丝他最最希望看到的气愤、无奈、失望、绝望甚至挣扎....
非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