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厉害
这回,叶葳听人劝吃饱饭,没再坚持坐公交车。
坐在雾松山庄集团温度适宜、几乎没有一点噪音的专车里,用手摸了又摸屁股底下柔软舒适的真皮坐面,叶葳好不感叹。
都是人,一边山珍海味难入口,一边粗茶淡饭难为继。一边高楼大厦、朱门广户尚嫌不足,一边低门陋室、立足寸土难求。不说别人,就说自己吧。几天前还为能趁春节机会,在山庄中药集团中药管理中心打四十天工高兴的不得了。其时,雾松山庄集团也好,山庄中药集团也罢,那个知道自己是那一个。一夜奇遇,脱胎换骨,入太虚门内门,晋筑灵境初期修士,传承太虚医经逆天医术。稍稍展露,便让雾松山庄集团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讨挽留。前倨后恭,正之谓也。
几天前,还为开学后的生活费着急。转眼间,便成了腰缠十万巨款的大富豪。
有意思。
人生充满不可思议。
纵然腰缠十万,身具不世中医仙术,又如何?能如何。平常心,平平淡淡。坦然人,坦坦荡荡。悬壶济世,传承医术,造福俗间,际遇升华,晋级进境,羽化飞天....
专车不仅比公交车舒服,还快呢。
叶葳感觉还没怎么体验呢,车子就开到了云山市最大的专卖店。
买手机,很容易。
他虽然没特殊要求。不过还是在这间云山最大的手机专卖店里,专门选了那部他已心仪好久的最爱。然而,他那知道,神仙一样的神医的最爱,其实早已Out。无怪乎,等他选好手机,拿出银行高级VIP专用黑卡结账时,别说销售小姐,连司机都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有钱人,就是任性。
办完手续,确认手中样式老掉牙功能老掉牙且两年前就Out了的破手机,真的属他所有之后,叶葳高兴呀,高兴的几乎手欲舞之足欲蹈之。
一边小心亦亦等吩咐的司机,一时有点傻。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位****乎乎,比自己还小也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能是雾松山庄集团里地位比肩东水清老先生,春天总经理都客客气气的叶先生。
不过惊讶归惊讶,司机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没事找事主动询问。
叶葳手持老掉牙功的老式手机,抬头挺胸、得意扬扬,好一阵自恋。从现在起,咱也是有手机的人了。
司机岂只惊愕。一部破手机,值得高兴成这样。
叶葳精神奕奕地站在手机店门口,等司机取车。
一阵小风刮过。
春风抚面,惬意,舒服。
但这阵小风,惹了大祸。
钭对面三百米,永达大厦,高三百五十米。随着这阵小风,居然从大厦顶上,飘下来一块两平米大小的薄铁皮。
铁皮飘荡荡、荡飘飘,如滑翔、若冲浪,似缓实快,直冲地面。
行人发现薄铁皮时,薄铁皮已距离地面很近,不足三十米。薄铁皮,径直拍向站在路边大榕树下的老者。
不说老者不知道大祸正从天而降。就是知道了,他也躲不开。
彭....
薄铁皮结结实实拍中老者。
老者,口吐鲜血,轰然倒地,生死莫测。
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叶葳距出事地点,直线约三百米。
等他发现铁皮时,人已经受伤。
下意识,全速冲向出事地点。
三百米,一秒钟。
过往行人,别说看清叶葳怎么跑的,连虚影也没有。因为,这个速度早已超越普通人肉眼于速度变化的反应极限。
叶葳出现在出事地点的方式,在周围警察局安装的监控设备里的记录是,无中生有,倏然现身,如鬼似魅,匪夷所思。
现场没人注意叶葳怎么出现的。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倒霉的突遭无妄之灾的老人身上。
叶葳一瞧伤者,便暗道不好。
意御太虚脉术,三根手指如蜻蜓点水,迅速给老者切过脉。老者全身伤情刹那间便以清晰的三维立体图像显现脑海。老者七十来岁,七窍流血,面目狰狞。脑海里三维图像显示的清清楚楚,脊椎骨断裂三处,右侧肋骨骨折三根,其中一根折断后,刺入肺部。老者还患有高血压,左心室已有堵塞病变。
看热闹的人群,几秒钟时间,便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把现场围的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好人永远多。有人拿电话,打一二零求救,有人打一一零报警....当然也有人打开手机的录像、照像功能....
“让一让,我是医生。”有人在人群外高喊。
一听医生两字,人群立刻分出一条甬道。
一中年男人和一位二十二三的漂亮女孩,通过甬道走近老者。
中年男人的检查手法很老道,确实是医生。
“你,过来。”中年男人一指叶葳,颐使气指,绝对命令口吻。生命大于一切。关键时刻,理当如此。“帮她把伤员平放在地上。”
女孩看来是专业护士。闻听中年男人命令,立刻抱住老者的头,同时以眼示意叶葳轻抬老者腰部,按中年男人要求,缓缓放平老者。
叶葳一听中年男子的命令,便知道中年男子要强使心肺复苏术,意欲暂时维持老者的生命特征,等待救援。
想法没错,也符合西医的急救规程。
但不行。
“慢。”
那知,叶葳非但没有按中年男子的指令配合护士平放老者,反而在第一时间阻止护士接触老者。
叶葳说声慢,并制止了护士之后,才沉着冷静,充满自信,神情淡然地看向中年男子。
“老者患高血压,左侧心室堵塞。右侧折断三根肋骨,其中一根扎入肺部。此时强行实施心肺复苏,立即便会危及性命。”
“嗯,你是谁?没作CT、核磁、B超、X光,你怎么知道。简直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中年男人一听叶葳居然开口便头头是道地说老者的病情,不由冲冲大怒。
“我也是医生,让我来。”叶葳深知此时此刻,时间何等重要。
“年轻人,我邢一科,主任医师,第一医院外科主任。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患者谁也不能动,只能等待救援。”
“邢医生,时间不等人。”
“那也不行,我必须对患者负责。”
“我也是医生。我是中医。我有绝对把握。”
“中医?中医能治病?中医能急救?你不是骗子吧。”
“邢医生,请自重。”
“年轻人,我在米国留学八年。西医科学,中医骗子,举世公认。”
“邢医生,事非功过,科学骗子,现在没时间说这个。救人要紧。”
“小子,”邢一科脖子一梗,胸脯一拨。“今天,如果不能说服我,不能证明中医不是骗子,他就是死了,我也不能让你动手。”
“你再说一遍?”叶葳冲冲大怒。又是第一医院的。
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医生。
邢一科好象忘了地上躺着的老者,乃性命岌岌可危的伤员。竟张目四望,高谈阔论起来。
“小子,如果容你出手,便是我邢一科承认中医不是骗子,承认中医能治病,承认米国倭国人的西医医术不如华夏没落的中医,承认我敬爱的米国导师的教导,错了。你想想,这可能吗?”
真不知道邢一科脑袋里搭错了那根神经,这种情况下,时间就是生命之际,竟彻底放开伤员,不管不顾病人生死,当街理论起中医西医谁科学谁骗子来了。
“所以,你说服不了我,他就是死了,我也不能让你治疗。另外,告诉你,我有米国绿卡。如果你敢强行治疗这人,即使治好了,我也得通过米国大使馆抗议你的野蛮行径。”
围观看热闹的,本来与已无关准备高高挂起的,此时也被邢一科的奇葩言行气乐了、气急了。
“滚。姓邢的,你****是不是人。”
“滚。再不滚,老子揍死。信不信?”
“滚你妈一边去。”
“别架呀,说不定年轻人真是骗子。”
“中医就是不能急救吗。”
“中医就是只能对付着治疗慢性病吗。”
“小子,中医能不能治病?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这家伙,不让人家给伤员看病,总不是好人吧。”
一虬髯大汉拍了拍身前戴着小眼镜说怪话的年轻人。
“你,”年轻人回头一瞅,虬髯大汉腰大腰圆,自己打不过,又惹不起,便立刻改口。“别动,我倭国人。”
“****的,倭国人跑这说什么风凉话。中医能不能治病,干你们倭国**鸟事?你们倭国懂个屁呀。”
“揍他丫的。”
“打狗日的倭国鬼子。”
又有人加入。人群一阵骚乱,两三秒钟间,戴小眼镜的倭国人便被七八个华夏青年围在中间。
人群一乱,趁叶葳分神,邢义科居然抬手要搧叶葳的耳光。
“滚,看那个敢在老子面前,用中医治病。”
搧叶葳耳光?
别说邢一科普通人一枚,即便世间的先天至境高手,也难动筑灵境初期境修士叶葳的一根毫毛。
叶葳轻抬左手,抓住邢一科抡圆了的右手,轻轻一带。邢义科便打着旋,转到五米之外,还撞着了五六个看热闹的年轻围观者。
时间紧张,叶葳顾不上理会这斯。
伸手入怀,从金丝楠木针盒里,取出八枚金针。
御太虚医经,御御灵诀,细如牛毛的银针,瞬间绷直....
出手如电,如一片虚影从头到脚飘过老者孩全身。
虚影散去,八根金毫,分别刺入老者百汇、泥丸、印堂、迎香、颤中、气海、双手劳宫附近。看热闹的,都是普通人,自然没人看出此八针之奥妙。
不过此刻,看热闹的人群中还真有一位不是普通人。又是那位曾在小吃一条街小面馆里见过叶葳以八极夺命针救人的老头。叶葳下针所在,老者看的一清二楚。
眼中戾光一闪。
小子,认命吧。
看热闹的普通人,尽管看不出叶葳针法的奥妙,但长达四寸细如牛毛的金针,针针一没而入,仅露针尾。
双手劳宫更透穿手掌。
细如牛毛,颤颤巍巍,似乎吹风可断,居然能....
哇塞。
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