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怎么可能
不过,没等他们弄明白为什么叶葳只轻轻一弹,钢针就震动不止,而且还持续不断的发出嗡嗡声。
也不等这些看热闹的人再议论,叶葳手下这八枚看似神奇的钢针,能不能让躺在地上的男尸起死回生。
地上静静躺着的“男尸”,已毫无预兆地嗖一下子蹦了起来。
轰....
人群四散奔逃。
我的妈呀。
诈尸?
闹鬼?
还是起死回生?
现场这么多人,只有叶葳一人明白其中的真实原由。
这小子,全因一大早空着肚子喝啤酒,喝的还是凉的叮牙的冰镇啤酒。以致肠胃急性痉挛,剧痛不堪忍受。人体器官不得不本能自保,才有了小五这家伙跟死亡一模一样的假死休克。
初试筑灵境初期身手,意御御灵诀,以钢针为媒,渡灵气直入小五灵经,灵气在其灵经里微微一转,果然。
患者隐脉内的纯阴灵气,既而患者经络里的元气,继而血脉....等等直接决定患者性命的各种元素全部快速运转起来,几乎刹那之间便恢复正常。
痉挛立止。
过程直如牛刀杀鸡。
围观的、看热闹的,眼见这斯头上扎着八枚钢针,手足无措傻乎乎地呆立当地。
固然恐怖、惊悚,却也很有喜感。
于是乎,看热闹的,不分男女老少,初则愕然,继则哄哄大笑。
叶葳起身,缓缓走到这斯近前,从脸上取下钢针,顺手拍了拍这斯的肩膀。
“病从口入.....”叶葳还一本正经地叮嘱了这家伙一句。
小五呲呲牙、咧咧嘴,伸手挠挠头。
脸一红,还挺不好意思。
高大胖走过来,轻轻嘟哝了一句。哥五个便唰一下子排成一排,向叶葳鞠躬致谢。
叶葳抬起手,刚要劝说哥五个....
“妈....”
童声凄厉,突兀而来。
又高又长,撕心裂肺。
面馆里,刚刚看过炸尸还魂故事的吃客们。诈闻此声,头发无不瞬时竖立,亦或激凌凌冷战不停。
面馆门口,少妇手扶门框,面色苍白,正缓缓滑倒。
一个八九岁个小小子,死死抱住缓缓滑倒的少妇,眼神惊恐万状,边哭边喊。
“妈,妈....”
今天这小面馆真够热闹的。
一位刚刚死而复生,又有一位骤生恶疾,生死未卜。
不说面馆的老板如何诚惶诚恐、唉声叹气,尽管心烦意乱、提心吊胆,却也只能自认倒霉。
面馆里的吃客,还有街上熙熙囔囔的行人,一听小孩子的哭喊声,一瞅少妇和小孩的模样,多数人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假思索,紧跑几步,抢占有利地形,必须第一时间看清楚、搞明白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于是乎,几乎眨眼之间,这对可怜的母子便被围到中间。
看热闹归看热闹,好心人毕竟还是多数。
“孩子,你妈怎么啦?”
“唉,有没有医生?”
“孩子,你妈身上带没带药?”
“快,快打120。”
“孩子,别哭。告诉爷爷.....”
七嘴八舌,乱作一团。
“刚才那小伙子呢?”终于有人想起叶葳。
“闪开,快闪开。刚才那个小神医呢。”
胖子,热心人。正往门口跑呢,一听人说小神医,马上转身跑到叶葳近前,一揖到地。
“兄弟,还请您受累,救救那位大姐。”
“应该的。”叶葳淡淡一笑,点点头。
随着高大胖,挤过人群,来到少妇跟前。
叶葳蹲下。伸三根手指,在少妇左右脉门上,轻轻一按。若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太虚脉术,果然了得。外人看见的,只是似乎并不让人放心的蜻蜓点水。然就在这一触即离之瞬间,少妇的病灶便呈三维立体图像,清晰再现于叶葳的脑海中。
少妇突然全身一缩,本能地张大嘴巴,毫无意识地哇...哇...哇...连续吐出好几口灰黑色的异味粘液。
观者大骇。
莫非真要出人命?
面馆老板真够倒霉的。面馆,小买卖,小本经营。如果面馆门口真出了人命,就是面馆老板一点责任也没有,没人找他的麻烦,政府官员也看不上他这点小钱,面馆也万难再继续开下去。
晦气吗。谁愿意到出过人命的晦气地吃面条。躲都躲不及的。有人开始同情地在人群中寻找倒霉的面馆老板。
病灶清晰的三维立体图告诉叶葳,少妇的病的确严重,性命也真的岌岌可危。心脏心肌供血主动脉,突然梗塞。
心肌梗死。
人已休克。
命悬一丝。
叶葳暗道好险。若不是正好遇到他,少妇这条命还真就完了。
若不是正好遇到他,面前这个惊恐无措,只知道抱着少妇大声叫妈的孩子,今后的生活会多可怜。这孩子的命运从此刻起,必然顿生巨变。将来,或寄人篱下甚至与自己一样小小年纪便沦为孤儿也未可知。最好的可能,是他爹给他找个心肠好点的后妈。
没娘的孩子,可怜。
叶葳是过来人。所以才比任何人都更理解更能感受这孩子如果没了妈,为了活者,小小年纪就得不得不独自面对什么。
叶葳取出八枚钢针,仔细消过毒。
左右两手各持四枚。
“慢着。”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中年人。“年轻人,胆子不小,侠骨英风。敢出手,我佩服。但是,知道什么病吗?知道病因、病情吗?冒失,好心也会办坏事。年轻人,诊断错误,治疗方法再错误,会死人的。知道吗?”
中年人一出现,即没接触少妇,也没说少妇可能得了什么病。没问叶葳诊断结果,更没问叶葳怎么治疗。
而是第一时间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叶葳不负责任。
中年人的话很有煽动性,极易引起外行人的情绪共鸣。但他说话的目的,显然即不是他要出手为少妇治病,也不是为少妇赢得更多的治疗时间。只是为了显示他比正要出手治疗少妇的叶葳水平高。
高在那?
高在嘴上,高在更能忽悠外行人的情绪上。
叶葳双手各持四枚的钢针,不得不蹲在地上,听他白话。
“你谁呀?”看热闹的人中,也有不服的。
“云山第一医院心内一室主任,北成钢。”中年男人摆出副气宇轩昂的模样。“这位,心内一室护士长,林小琳。”中年男人一指跟着他钻进人群,年纪跟病人差不多大的一位妩媚少妇。
“北主任,怎么办?”妩媚少妇林小琳护士长,一瞅地上躺着的病人,习惯性的第一时间向北主任请示处理方案。
“人工心肺复苏,电话通知急诊。”北成钢随口吩咐。
叶葳立刻用拿着钢针的左手,挡住林小琳护士长。
“北主任,病人现在这种情况,不能使用心肺复苏。心肺复苏,必致病人立刻死亡。亏你还是心内主任。”
“胡说八道,我是云山第一医院的心内权威。我的治疗方案从没有出过半点错误。看样子,你不过一个小中医,还敢不服。中医能治疗心脏病?中医能实施急救?中医,不过一帮骗子吗。”
“没工夫和你扯淡。”叶葳口吻淡淡的。“北主任,病人性命要紧,还请退后。不要捣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成钢仰天大笑。
笑罢。
“心脏病,急性大面积心肌梗死。”
别说,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
北成钢冷冷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妇,还有一直死死抱着少妇的小男孩,嗓子如钢构机械,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年轻人,纵然国内最高明的心内医生在这,甚至这女人现在躺在第一医院手术台上,以她病因之复杂,病情之严重,医生也爱莫能助。年轻人,现在,只要是在米国、倭国或德国接受过系统教育正规培训的西医,都会选择。事实上,也只能选择两字,遗憾。告知病人家属,医生已尽最大力。但医生不是上帝,不能改变上帝的召唤。”
这话,好冷静,听着十分不好受,却也没多少毛病可挑。不过,北成钢接下来的话,却一下子就犯了众怒。
“年轻人,既然人已经这样,必死无疑。那现在,我就是眼睁睁瞅着她死了,也不能让你抢救。我必须用实际行动维护西医的尊严。你就当这个女人,以身殉道罢。”
北成钢话音刚落。
“混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站在北成钢身后不远处的中年妇女,闻言大怒。寒着脸,其势汹汹的向北成钢挤过来。
“这位大姐,你激动什么?你看看,病人已经这样,必死无疑。能在最后时刻,用性命证明中医不能急救,也算没在世上白活一回嘛。临死前,还能为医疗事业做点贡献,她会感谢我的。”
“好吧。”
叶葳实在受不了了。
什么玩意。
万不得已,倏然起身,右手一挥,一去一回零点零三秒。北成钢瞬时变成一尊目色虚伪、龇牙咧嘴的肉质雕像。
当然,这事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周围看热闹的,包括已经挤到北成钢近前准备教训他的那位中年妇女,也不知道北成钢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地突然变成一尊只能出气的肉质雕像。
这太可怕了。
人群哄一下子离开北成钢老远。那边少妇平躺在地上,叶葳准备施针治病。这边,北成钢成了一道充满诡谲的肉质风景。
叶葳双手连动,两片手影飘过少妇前胸。
一秒钟,手影散去。八枚钢针隔衣立在少妇前胸。
其中七枚以心脏中心位置的钢针为天权,排成北斗。第八枚,好象深刺印堂的钢针,正七星北斗遥望之北极。
钢针深浅不一。深者,入体三分之二。浅者,仅破皮肤。
看热闹的,虽然没人看的出来八枚钢针的排列方式,内含着什么玄机奥妙。但却都发现了八枚钢针的另一种奇特。
八枚钢针,无论入体深浅,均依针剌入体之角度,随势昂昂直立,绝无一枚钢针屈服地球引力,稍有改变形状或改变钢针与少妇肉身所成之角度。
这.....
怪哉
为什么?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