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灵技武技，双绝抉择

“父亲说，大丈夫要光明磊落，岂能做那些蝇营狗苟之事，玩什么阴谋诡计？”

“那你父亲有没有说过，无毒不丈夫？”

“父亲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那你父亲有没有说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封家家规，是忠义孝礼，顶天立地！”

“对宁国崇忠吗？那叫愚忠，别给我说什么流芳百世名垂青古，人都死了仁义忠孝还有何用？你既然胸有报复，就把你别把你那些大仁大义挂在嘴边，你想说你杀的是不仁不义之人么？那你杀了宁国崇，纳瑞国陷入一片混乱，民不聊生，你又是什么人？你报仇，行为上你对得起封家，但是情理上你对得起封家的家规么？固执！”

封辰泽憋红了脸，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的不轻还无力反驳，这叫一个憋屈。诚然，封家历年的家风都是忠孝仁义、舍己为人，然而洛星河却教自己阴谋诡计、尔虞我诈、纵横捭阖，如果说之前还是修行观的变革，现在就是三观尽毁。

“你自己慢慢悟吧！”洛星河说完拂袖出门，出去给封辰汐上音乐课去了，留下一个浑身仿佛已经被煮红了还不断冒着蒸汽的封辰泽站在原地。

许久之后，门外传来阵阵琴声，琴声安宁清澈，如同林间山泉玲珑作响，沁人心脾。在这琴音之中，封辰泽竟然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权谋计策如果能够更好地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又不违背本心，同时还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是否真的是那么不可取呢？

不知过了多久，封辰泽就在原地不知不觉地进入冥想状态，修炼起来。洛星河指导完封辰汐音律之后，回到屋子取茶水，看到已经入定的封辰泽，能够感受到他的心理变化，欣慰一笑，又瞧瞧地走了出去。

转眼间，一个星期已过。

清晨，封辰泽伸了个懒腰，不知不觉又冥想了一整夜，自己精神状态更佳，叫上姐姐开始了日常训练。用过早餐，又到瑶池钓鱼，二人不出意料地又是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

回到院落当中，凰儿早已在院子正中等候，今天该开始武道修行了，凰儿正色道：“之前有说过，修行包括炼气、修心、养神、武功，炼气是根基，修心是保障，养神是潜力，武功招式则是在同等修为之下拉开差距最有效的方式。”

二人一本正经地听着，从姐弟二人认识洛星河、凰儿已有一个月，这一个月二人饱受洛星河的变态折磨，自然心境比以前更加成熟，凰儿只有在传授重要知识时才会严肃认真。

“武功招式分为两种，一种是基于灵气施展的灵技，另一种是不需要灵气施展的武技，灵技讲究配合灵气特性、运行规律以及施技者对于灵气的控制，武技讲究的是招式的精妙，即使不配合灵气也能够发挥出强大的威力，这也是凡人中也有高手能够和低等级修道者相抗衡的原因。”

“那么是不是高等级之后武技就远远不如灵技了呢？”封辰汐问。

“大部分人是这么认为的，或者说大部分人不愿认为武技能够强于灵技，历史长河之中，有个别极为厉害的武技迎合天道，能够以巧破力化解强大的灵技，而在灵气根基差不多的情况下，武技对于灵气的消耗远远低于灵技，持久战斗力更强。但强大的武技需要极高的悟性，还需要付出比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更何况除非一个人武技造诣极高，否则群攻破坏力远远比不了灵技，操控简单、付出回报比高、群攻破坏力强、视觉冲击力浮夸的灵技，自然而然比武技更受人欢迎。”

“那为什么武技还没有绝迹呢？如果达到所谓的天人境界，能够掌控天地之力，那再强大的武技又有什么用呢？”

“确切说，武技适合没有灵气的人，确实没有绝迹，存在即是合理嘛，不过那些强到极致的武技有很多都已经失传了，我刚说过，高级别的武技可以迎合天道，公子说他曾经见过几种武技，不仅能够迎合天道，更能够破开天道，也就是说，在这种武技面前，天地之力是调动不起来的。”

凰儿说的很淡定，但是封辰泽姐弟二人就不淡定了，破开天道，也就是说即使一个凡人练就这种武技，也可以和天人境高手抗衡了？

凰儿看着两人能塞进一颗鸭蛋的嘴巴无奈道：“这种级别的武技还是需要灵气支持的，只不过消耗的少一些罢了，当然，如果能够通过武技悟出天道并突破天道，也可以超然天道之外，得以长生了，至于长生之后是什么，恐怕只有长生之人才知道吧……”凰儿神色略有些落寞，她当然认识长生之人，而且那些长生之人似乎很少有活得快活的。

“好了，说正题，你们二人可知灭绝剑法？”

“……”封辰汐摇头，封辰泽看着凰儿缄口不言，仿佛是不太喜欢你来提问我来猜的游戏，更何况他是真不知道。

“灭绝剑法是万剑祖师华千山所创灵技，也就是你们母亲的老祖宗，是幽阳山华家的镇家之宝，只传与华家每一代守卫者，连家族当代族长都不可修习，相传这剑法剑势浩大，惊天地泣鬼神，剑气所致，断河开山，余波所过，寸草不生……”

姐弟二人越听越痴迷，封辰泽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凰儿姐姐，你是要教我们这套剑法吗？”

凰儿幽幽道：“据说这剑法杀伐之气极重，有伤天道，因此凡练此剑法者，均受到诅咒，最轻的也是终生无法拥有子嗣。”

洛星河在屋子里补刀：“小心练完了站不起来，那你报不报仇都没区别，反正封家是绝后了。”

凰儿脸色一僵，封辰汐反映了几秒随后捂住红脸，封辰泽则是面皮抽搐，脸都紫了。

“华千山也觉得这剑法戾气太重，如果落到心地不善之人手里必将引起浩劫，绝不可外传，作为一个看家护院的剑法再合适不过了，几乎没有人见过华家的历任守护者，因为见到他们的人，都已经死在利剑之下了。而华千山本身就是剑道高手，摒除灵气干扰创出另一套剑法，名精绝剑法，剑法精妙绝伦，虽然威力比不上灭绝剑法，但胜在这是完全摒除灵气的武技，不会引动天地之间的煞气，对自身损伤也很小。那么问题来了，灭绝剑法和精绝剑法并称为剑术双绝，你们两个小家伙，想学哪一种呢？”

“精绝剑法！”封辰泽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断子绝孙啊，开什么玩笑，自己还是翩翩少年，还没享受过人伦之乐呢。

封辰汐显然是陷入犹豫之中了，灭绝剑法威力强，但诅咒是自己愿意且能够承担的吗？精绝剑法没有诅咒，可是威力比灭绝剑法差多少呢，显然需要付出代价的灭绝剑法绝对比精绝剑法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弟弟是家族的希望，而自己是家族的女儿，迟早要出嫁的，牺牲自己保护弟弟，不正是自己这个姐姐应该做的么？

“我要学灭绝剑法！”封辰汐坚定道。

“什么？姐姐你！”封辰泽显然被姐姐这一决定吓了一跳。

凰儿瞪大了眼睛盯着封辰汐，洛星河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道：“那诅咒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决定了！”

“我不允许！”洛星河强硬道。

“我决定了！”封辰汐盯着洛星河再次道。

“你！”洛星河指着封辰汐的鼻子，怒目而视。

“……”封辰汐不再说话。

“好吧，不过你的灭绝剑法，由我亲自来教。”洛星河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对于女人心还是完全的捉摸不透。

于是，姐弟俩便分开学习两种剑法，封辰泽不丁不八地站在院子里，凰儿反握长剑道：“精绝剑法共有五个境界，包括入门、小成、大成、圆满、合道，精绝剑法讲究剑招的精美、绝妙，要在保证剑招威力的同时还要好看，别问我为什么，华千山是个追求完美到变态程度的完美主义者，他认为既然是精妙的剑招当然也要有不错的观赏度。”

封辰泽听得目瞪口呆，这精绝剑法不会是一套华而不实的剑法吧。

“看好了，我先演示一遍。”

封辰泽专注地看着凰儿，凰儿步法轻盈却根基扎实，银色长剑在空中舞出一道又一道的剑花，时快时慢、连绵不绝，凰儿全然不像是在舞剑，更像是天上仙子在跳舞。封辰泽本身就爱联系剑术，自然而然能看出来点门道，这剑法精美绝伦，看上去是刻意追求极致美感的花架式，而其中所暗藏的杀机让封辰泽不禁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冷。起初封辰泽还能看出来点意思，随着凰儿加快演示速度，他竟然是完全跟不上凰儿的节奏，只能集中起全部的精力勉强将凰儿的动作记住，至于思考推演，已经是他能力之外的事情了。

凰儿演练完毕，略一调息，吐出一口浊气，可见刚才的演练即使是她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完成的，随后对封辰泽说：“你可看清了？”

“前面还好，后面只能记得动作。”

“那便不错了，下面我来将剑法拆分演示，你只需要看剑招，不要去在意我的剑道，要靠你自己思考领悟，因为我自己也只领悟到了圆满的境界，至于合道，每个人领悟的剑道不一样，最终所达到的境界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