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神秘老者
正在发烧而且大量失血的李石，已经陷入了昏迷，以至于他其实并不知道，他此刻正陷入真正的生死危机之中。
沈忠书根据他圣灵陨石吸收鲜血的量进行推论，判断他每次要开启一个新的异灵可能需要的血量是之前量的五倍或者说是平方。在杰克和布鲁奇帮他开启第三个异灵的时候，就根据所消耗的鲜血的数量得出应该是平方。
而这个推论看上去应该没有错，此刻李石的圣灵陨石将他之前储存在大瓶子中的那些血液都已经全部吸收殆尽，却仍意犹未尽，继续从李石身上吸收着鲜血。
不过，这圣灵陨石却仿佛有灵性一般，当李石的鲜血流逝到一定的程度后，圣灵陨石吸收的速度就明显开始下降，并顺着李石流出的鲜血缓缓移动到了李石的伤口处。当到达李石身体承受的极限的时候，圣灵陨石则仿佛要陷入停滞，不再吸收李石身上的鲜血，只是如同为了不浪费，将李石身体由于伤口未愈合而渗出来的一点鲜血全部吸收掉而已。
“还真是血炼啊……”突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李石整出来的这个冰洞中回响起来，而这些字的吐出速度，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一点不像正常人说话的语速。
然而，虽然有声音，但是却见不到一丝的人影，如果李石此刻是清醒的，一定会被吓个半死。可惜，他此刻已经半死状态，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小家伙真是越来越狠了，竟然还敢用血炼！也不怕把自己给吸干！啧啧啧……”这个声音的所有者就仿佛从一开始就在仔细打量着李石的圣灵陨石一般，并且洞穿了李石正在做的事情，不过，如果他接下来却似乎陷入了沉思，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
直到后来，见圣灵陨石即将停止启灵的时候，这声音才再度响起：“书呆子难道没跟他说清楚利弊吗？竟然任由他胡来？”
李石如果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惊呆的。
“当年那些血炼的灵师可都没什么好下场啊……而且，这启灵的过程需要的血量看样子也远比这小家伙准备的这些要多啊……看样子就快停止启灵了？不过，这小家伙不是已经有了圣灵了吗？怎么还能启灵呢？”
似乎一个接着一个疑问被他给提出来，他仿佛觉得李石越来越有趣，嘴里的话从一开始的半天蹦出一个，到后面已经如同正常人喃喃自语一般，语气听上去的年纪也越来越年轻。
“哎呀呀！真的快要停下来了！这么多血不就全白白浪费了吗？高烧不退还损失了这么多血，没有医治的话，这小家伙要是能够活下来，恐怕也要去半条命了。”那声音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惋惜。
“唉……既然是书呆子的徒弟，怎么说也好歹算是我徒孙了，总不好见死不救吧……”
到这时候，一个淡淡的人影才终于出现在了冰洞之中。这个人影呈透明状，浑身轻飘飘没有一丝重量似的，无依无凭地漂浮在半空，虽然看不出任何发色、肤色、服装的颜色，但如果仔细观看其五官，还是能够从光线的强弱中看出其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俨然是一个耄耋老人。
“理性啊……理性……既然你能够在这里动手杀人……那么……我救个人总不算过分吧……”这个老者似乎在跟人商量一般。
过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的动静，根本没有人回应这个老者的话，结果，这个老人就干笑起来。
紧接着，就见他大袖一挥，瞬间就出了冰洞，来到了寒雨绝崖外面。
而后，这老者又穿过了那一片遮天蔽日的浓雾，甚至穿过了一道看上去如同隔膜一般的将外面同寒雨绝崖周围隔开的透明隔绝层，来到了连寒雨绝崖都看不到的一处高空。
“我家当年藏的那份笔记中虽然记载着血炼的只言片语，但是却根本就没有说清楚，书呆子虽然聪明，但恐怕一定想不通血炼中的一些关窍。好些东西还是我在这星月空间才知道的，他一定不知道，否则也不会让这傻小子天天存自己的血了。”
老者仿佛对这星月空间和血炼都非常熟悉，一路上语速飞快地自言自语，当看到了下方的密林之后，他才终于在空中定住。
“书呆子肯定会进行各种尝试，但是有一点他一定不会知道：这血炼虽然是用灵师自己的血开始，而且中间就算用其他动物或者人的血去淬炼都不行，但是那也只是普通的鲜血，如果是人或动物的精血，那么就完全可以替代这血炼灵师自己的鲜血，而且甚至会有一些特殊的地方。”
老者没有停下动作，自言自语的时候张开双手：“幸亏这星月空间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动物多到了让人烦的地步，否则这小家伙要想成功启灵还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呵呵……数十升的鲜血都不够启灵，这是要多少的血才够啊……嗯……还是多些吧……”
如果此时有外人能够在老者的位置向下看，就能够发现，整个星月空间其实空间非常大，里面各种山川河流都有，而李石以及其他进来历练的人所经历的历练场，其实不过是这星月空间独立为他们开辟出来的七处非常小的点。
而此刻，就在这浩瀚的空间之中，老者身下的这片广袤的密林里，无数的动物，不论是丛林王者还是那些弱小的动物，无论是强大的灵兽还是普通兽类，都在哀嚎，而于此同时，从每只动物的身上，都渗出一滴鲜血无比的血滴，无数的血滴从这片密林的各处升腾而起，在老者大手挥舞之下，朝着下方他飞来的方向飞去。
在老者的控制下，那道普通灵师根本不可能突破的隔绝层，就仿佛不存在一般，任由这些血滴自由穿越。穿过重重浓雾，这些血滴仿若归巢的火灵鸦一般纷纷飞入李石所在的那个冰洞。
当第一滴血滴滴落到李石的圣灵陨石之上的时候，圣灵陨石就仿佛从沉睡中苏醒的巨兽，瞬间饥渴难耐，只要是飞到自己身上的血滴都来者不拒，统统被圣灵陨石吸收进去。
就如同李石前几次启灵时就没有搞清楚的事情一样，圣灵陨石不知道是什么构造，那么小的一个圣灵陨石，竟然能够吸入数倍、数十倍、成百上千倍于它本身体积的血液。
老者有些意外，这么多的兽类精血，竟然还没有喂饱这块石头，所以手上动作越来越快，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大，而且很多灵兽的精血升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精血滴以更快的速度朝李石所在的冰洞飞去。
似乎是由于这些动物的精血来临的缘故，李石身上的伤口终于没有继续往外渗血，而且似乎反而有些比较精纯的精血由于圣灵陨石被团团包围，并未能立刻全部吸收而顺着李石的伤口流入了李石的体内。
终于，点点绿光从李石的圣灵陨石上面散发出来，而且越来越亮，瞬间就照亮了整个冰洞，原本充斥着棱棱角角的冰洞由于各种绿光的反射，仿佛在虚空之中形成了一粒种子从萌芽到长成参天大树的景象，显得异常美丽。
远处的老者仿佛能看到冰洞之中发生的一切一般，立刻就停了手，不再从下方的那些动物体内强行提取精血。只有一些他原本认为既然已经抢来的精血就没有不要白不要还给那些畜生的道理，所以继续将那些精血滴运往冰洞，想要储存到那个大瓶子里。他可是知道这个瓶子的瓶盖是玄武冰晶这种绝世罕见宝物。
不过，老者显然没有预料到，就在那绿光绽放到极致的时候，由于还有精血从外面飞入冰洞之中，那圣灵陨石就仿佛活过来的发狂的猛兽一般，竟然朝着那些精血飞去。
在冰冻之中呈现一番普通人怎么也难以想象的画面，一块石头愣是飞在空中，将所遇到的精血滴都全部吸收，并一点一点地沿着精血滴飞进来的方向，向外飞去，俨然一副不吃尽不罢休的架势。
老者顿时大吃一惊：“我去！这圣灵是成了精了吗？这么凶猛！难道血炼的圣灵都这么诡异？”
老者虽惊不乱，眼中露出了罕见的严肃之意，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半途而废，既然这圣灵陨石如此诡异，他更要看看到底里面有什么玄机。
而老者一认真，以他为中心，方圆数十公里范围内所有的生灵都遭了罪，尤其是其中的那些强大的灵兽。
灵兽越强大，身上所能产生的精血就越多，而老者在刚才就发现了这一点，普通动物身上提炼的精血可能只有一丝，而无数只普通动物提取出来的精血可能都不如一只强大灵兽提供的精血的量。
所以，这回，面对发狂的圣灵陨石，老者也发狂起来，浑然不顾这些灵兽的死活，硬生生地从每只灵兽体内抽取了近一半的精血，这也就导致这些灵兽在很多年内都不可能恢复现在的实力。无数的灵兽，尤其是强大的灵兽，开始朝天怒吼。
老者可不管这些，他现在都感受到了压力，那块圣灵陨石就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不断地吞噬着灵兽的精血，却仿佛怎么也喂不饱。
“亏大发了！”老者一边动作越来越大，一边喃喃自语道：“这下恐怕要早死上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