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星屑
“石头，你一定要先记住一点，那就是如果你能确定自己圣灵的属性，那么与人发生战斗的时候，一定要选择好战斗地点，必须在充斥着你圣灵属性的物质附近。最不济也不能到与你圣灵属性相克的地方。就好比李炽的圣灵是火属性的，那么如果你们的战斗地点是大海，或者极地冰窟这种地方，他的能力就会大打折扣，甚至不能发动。明白了么？”
在前往树林子的路上，沈忠书还一边给李石灌输一些灵师界注意事项。
“沈老师，这点是不是主要针对异灵来说的，我觉得像凌克、林海棠那样的器物灵应该不怎么受环境因素影响吧。”李石也没有单纯听沈忠书讲，他在思索一番后，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般来说，对器物灵确实影响较小，不过有一些特殊地方还是会有影响的，我不在这里给你穷举，这个以后你遇到就知道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树林里，沈忠书和李石来到李石平时进行捶打练习的古井旁边，沈忠书指着地上，道：“现在，你试着将经过圣灵陨石转化过属性的灵力注入地上试试。”
当李石将灵力注入土地里，他个人感觉似乎一点变化也没有，整个地面依然故我。
而沈忠书则在用行路灯仔细看了一会儿后，直接将整只手插进了地里，这一幕看得李石很是吃惊。
接着，李石就见沈忠书从地下抓出一把沙子，然后放到眼前仔细查看，那是一种极为晶莹剔透的沙子，如果不是灯光是昏黄的，李石估计沙子会呈现出水一般透明的颜色。
“很奇特的沙子，难道真的是砂砾？”沈忠书扶了下自己的眼镜，然后找了一块小石头过来，递给李石，“继续试试！”
接下来，石头在李石手中化成了晶莹的砂砾，从李石的指缝间不断流下，折射出月光的柔美。
“化石成砂！”沈忠书有些吃惊地低声沉吟，“而且不是简单地将石头结构粉碎，而是改变成同一种砂砾。”
“很特殊吗？沈老师。”李石见沈忠书那么吃惊，好奇地问道。
“一般来说，异灵都是直接就地取材，周围是什么土质，就会是用那种土质直接转换成自己需要的素材，但是你这个是将原材料的内部结构都完全改变，来作为自己固有的砂砾物象。相比较来说，要更能保证技能的质量，如果在环境较差的地方，等于说实力下降不会太过明显。”沈忠书一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李石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自己圣灵虽然还不能让自己成为灵士，但是越是特殊战斗力越高，这一点他还是非常开心的。
“来，将这些砂砾进行捶打！”沈忠书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凭空拿出了一盏不用生火的灯，其亮度远非刚才的行路灯可以比拟。
沈忠书将几粒砂砾放在砧板上，让李石对它们进行捶打。
“砰”的一声响声在树林里回荡，接着沈忠书就拿着一个放大镜凑上去，仔细观察砧板上的砂砾。
“再来！连续捶几下，使劲捶！”沈忠书退后，对李石吩咐道。
在沈忠书再次检查后，又让李石捶打，如此不断反复，而且李石每次捶打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时间越来越长。直到几分钟之后，沈忠书才终于让李石停下来。
“很了不起的一种砂砾，你的锤法可以将圣灵陨石都改变结构，捶打了这么久，竟然砂砾都没有变动。”沈忠书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然后用布将放大镜仔细擦拭，然后才收起来。
李石一听沈忠书这么说，不由得在一旁抹着汗水傻笑。
沈忠书看着李石的笑容，不禁想起前些天凌克听到自己给他描绘技能前景的时候的模样。
接下来，沈忠书又带着李石进行了好多项测试，既有对李石的制造出来的砂砾的形状进行测绘，也有对砂砾的质量、大小进行测量、还有对李石在不同地质条件下制造的砂砾的性能进行检测，甚至连砂砾渗水的性能、与其他物质进行黏合的性能等等，都一一做了详细的检测。
李石总算是见识到沈忠书这位玄武第一研究宗师的底蕴了，在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李石就见到沈忠书从自己的空间结界中拿出了无数令他眼花缭乱、大开眼界的各式各样的仪器，又小到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有大到一人高两米宽的，有金属的，有木质的，有需要人操作的，还有自动运行的，还有会自己发光发火发热的……
古井依然在月光下静静地任风吹过，而旁边的土地上则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不是被李石用灵力改造成砂砾，就是被沈忠书的仪器给压得变形，或者被他们来来回回的脚步所留下的脚印所覆盖。
直到最后李石都感到灵力跟不上消耗而喘息的时候，沈忠书终于停下来，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张，认真地研究着问题。
李石看着沈忠书在那皱眉，心中感到一丝忧虑，可是沈忠书就是什么也不说，接着就来到各种还没停止运转的仪器旁停下来，记录着数据。
李石感觉随着最近灵力透支越来越多次之后，似乎灵力回复的速度更快了，而像今晚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灵力回复的速度更快，远比平时快上许多倍。
就在李石感到灵力恢复了大半正在诧异的时候，沈忠书回来了，然后拿着那张纸，道：“所有的砂砾都极为规则，大小形状都近乎一致，硬度、熔点都出奇的高，不透水，高低温极为稳定，承载力很好，传声、透明度正常情况下都非常的高，但是采用特殊的组合排列形式后又非常的差。至于与其他物质的组合，还需要一定时间的试验，我手头上的材料不足，我们这里只有那么一点，还很难办啊。不过总的来说，真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材料！我走遍大陆那么多地方，都没见过这么独特的砂砾。”
“难道是陨石的缘故？”李石轻声问道。
“很有可能，也许这本来就是一种天外砂砾，很多地方与我们大陆的砂砾不一样也很正常。既然如此，不妨另外命名好了。”沈忠书沉吟道。
“命名？”李石眼前一亮。
“嗯！毕竟是一种从没有发现过的新材料，建筑师工会里面的材料库里就没有类似材料的资料。所以我觉得我们甚至可以给这种砂砾命名，然后都可以写成论文发表了。”沈忠书说道这里也是极为兴奋。
不愧是研究宗师，这时候都想着发表研究论文，而不是担心天亮后的战斗，以及自己学生的死活。
沈忠书还沉浸在自己新发现的喜悦之中，并没有发现李石的腹诽，他笑道：“既然是天外陨石带来的，我们就叫它‘星屑’吧！”
“星屑？”
“对，流星划破天际，带出一条长长的绚丽的尾巴，在极致燃烧后残留下来的碎屑，就叫星屑！”沈忠书越说越是兴奋，大感自己的取名非常好。
好吧，听上去似乎很美丽，名字听上去也很顺口，李石似乎不愿意打断沈忠书那种美感，轻声问道：“沈老师，这算是诊断第二阶段结束了吗？”
“嗯！虽然还有一些特殊性能没研究出来，但我们现在勉强算是完成了对异灵的特征的诊断了。接下来可以进行第三阶段的对症下药了！”沈忠书虽然兴奋，但是并没有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过他对李石的冷静还是感到极为满意，竟然在这样一种发现新材料的惊喜中还能记得接下来要做什么。
如果沈忠书知道李石其实是对给圣灵命名不感兴趣，所以才提醒他，估计他一定会很失落。
“沈老师，我们要怎么对症下药？”这是李石最为关心的，如果不是沈忠书的研究方法就是如此，他甚至希望直接跳过第二阶段，他内心对自己异灵能拥有技能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知道圣灵的特征之后，接下来就要了解这个圣灵在日常生活中的用处，有哪些用途，还要知道一些专业领域里，这种圣灵的用途，这是第一点。接着就是要能够根据这些用途，发散联想到别的事物的功用，并思考有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最后才是结合实际情况，研究适合自己现阶段的功用，并研究出其原理，从而变成技能！”沈忠书一如既往，先跟李石讲了一长串的理论。
这就是沈忠书认为现阶段对李石教育中最重要的东西。图书馆他已经输入到李石的精神世界中，有待他日后自己开发。而自己明显“时日无多”，他觉得此时将自己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教给李石，远比用那种短平快的方法提升李石的实力更为重要。
李石一听这些，就又懵了，“还有这么多步？要知道那么多东西？沈老师，还是你来告诉我吧，我除了知道沙子可以用来建房子，种植树木（李石想起纪家后院的一些景观植物），还真的不知道有些什么用途。”
“这就是我为何要你们多读书的缘故。”沈忠书语重心长地说道，“林海棠数次质问我为何要硬逼着你们读书，那是因为你们并不知道，人生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但是单纯通过人生阅历来学东西，知识面会极为有限。在一些人看来，只要自己有实力，有钱有势，那么没有这些知识也没有关系。
“但是对于灵师来说，其实打一开始，知识面就决定了成长的可塑性。虽然最初的时候，大家技能都不是很厉害，但是知识面宽的人，懂得研究的方法的人，他能触类旁通，对自己的圣灵的研究将远超只会使用获取的技能的人。
“可以说，凡是想要达到灵师巅峰的人，如果不是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呆子，就是博古通今的大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