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你就来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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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此时已经在李石的怀里睡着了，李石对布鲁奇道：“在将自己锤晕之前，我想再问一个问题。”

“恩，说吧。”布鲁奇闭着眼睛答道。

“我现在就算是将疼痛隔绝，但每天最多也就只能捶打上1000下左右，这样算下来，也还要两年半以上才能提炼出纯粹的异灵。还有办法提升速度吗？”

“哎呀，我说，你都已经从要一百多年缩短到了两年半了，还不知足啊？”

“因为这东西肯定是越快越好呀！谁知道纪家什么时候会发现！”李石急躁地道。

“不用担心，你现在不能更快的原因是因为能控制的灵力的量不够。事实上，你只要继续这么认真修炼下去，灵力的量会不断增加的，而到时你也就能锤更多下了。”布鲁奇安慰道。

“我不是灵力满级了吗，还会增长？”李石诧异地问道。

“你之所以有这种疑问，跟你之前的训练方法有关。由于你每次捶打后都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你消耗的灵力早就回复了。但是最近你已经不用停下来等疼痛消失，这样你每次都是将灵力耗尽，然后等灵力回复。所以，你现在以为你的灵力量太少，对吧？”布鲁奇笑着问道。

“难道不是吗？”

“是！也不是！”布鲁奇给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回答。

但他没有让李石多想，就接着解释道：“准确的说，以你体内10级的灵力量，应该是足够支撑你一天从早一直打到晚的。但是灵力量不等于可控制的灵力量。每个人体内的灵力其实就如同矿山一样，只有开采出来的矿石才能够供人们使用。所以对未经训练的普通人来说，他们只能利用体内极少量的灵力，而绝大多数的灵力他们都只能干看着。而真正的灵师是可以百分之百控制体内的灵力的。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

见李石点点头，布鲁奇继续说道：“其实即使是在这十天，你的可控制灵力的量都在缓慢增加。我记得你十天前是能打上九百五十多下吧，今天已经能打到一千下了。这就是可控制灵力增长的证据。只不过你一直在意的只有自己到底打了多少下，却没有注意到，其实你每天不停地将体内的可控制灵力耗尽后，第二天可控制的灵力量都在缓慢的增加。”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可控制的灵力量增长的速度加快呢？”李石问道。

“这是一个水磨功夫，我当年就是这么一直打铁练成的灵师。而这之后我接触到的都是灵师，大家都能控制所有的灵力，也就没跟人讨论过这个问题。所以，其他提升可控灵力的方法你还是要去问学校里的老师。”

李石心里对这个师傅真的是服了，这种最为关键的问题答不出来，其他的不就跟没说一样吗。

“好了，问题问完了，你该睡了。”

李石锤下去的时候，听到布鲁奇说：“以后，只有当你能确定周围是安全的，才能再这样将自己锤晕。”

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就这样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照常醒来，吃完早饭后，布鲁奇就开始将东西收掉。

“好了，我们该走了。”布鲁奇拍了拍手，对李石说道。

李石看着这个只呆了二十几天的地方，心里最初还有些不舍，但想到是跟着眼前这人来，跟着他走，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布鲁奇这次则背着李石，然后一路向南横穿森林。

“小狐狸，你记得先变成猫。”在树干上不断跳跃的布鲁奇喊道。

在李石怀里的小白很快就“喵”的叫了一声，布鲁奇听后笑道：“真是个听话的小东西。记住，到了人类城镇，千万不能自己出去捕猎！只能吃石头给你的东西。没有石头的命令，绝对不能主动攻击人，知道了吗？”

“喵呜”，回答他的依然是一声猫叫。

“石头，记得，轻易不要将圣灵给别人看。不然，总会有聪明人看出些问题来的。而且离你提炼出异灵还要好一阵时间，所以万一学校要测试灵力水平，你就只要显露出灵力七八级的水平，这样你还有两三级灵力提升的时间用来提炼异灵。”布鲁奇又对李石说道。

“你不跟我一块去吗？”李石听出布鲁奇这交代的话中透出的离别的味道。

“不了，我还要回去交任务。刚才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不过，测灵石不是自动检测出人体内的灵力等级吗？怎么才能只让它测出七八级？”

“测灵石会有灵力进入测试者体内，然后吸引被测试者体内灵力流入测灵石，以此来检测灵力等级，等测完灵力再流回被测试者体内。所以你只要先召唤出圣灵陨石，握在手里不让人看到，然将能控制的灵力输入圣灵陨石，再接受测试就行了。你现在能控制的灵力量差不多有体内全部灵力的两三成左右，所以应该就能够测出七八级左右。”布鲁奇耐心地解释道。

“不要让人知道你的圣灵是什么，就算是最亲近的人。就算问老师，最好也是单独问，并且装作在哪本书上看到这个问题。明白吗？”

“明白了！”

李石第一次发现这个高大粗笨的单线条汉子心思如此细腻，一路上各种叮嘱，涉及到很多方面，很多地方都是他从来没想过的。

就在他想的出神的时候，眼前突然明亮起来了，布鲁奇停了下来，将他放下。

原来，他们已经穿过了山林，来到了一条人类开辟的道路上。

布鲁奇拿出一张地图，然后指着地图对李石说道：“我们现在在这里，沿着这条官道，一直往西走，就能到达临岐县县城了。”

接着他又不断从腰带掏出东西来，有那件李石穿了好久的铁衣，但是现在已经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件黑色的上衣了，还能如同普通衣服一般褶皱。有一个大大的木箱子，里面放满了砧子、铁锤、钳子等等一套打铁的基本工具。还有不少这些天他们晒的灵兽肉干。

那件上衣看来是布鲁奇昨天晚上在他睡着后炼制的，应该是掺了什么稀有金属，李石心里有点感动。

“铁锤上，我套上了我朋友帮我制作的隔音灵力罩，这样捶打陨石圣灵的时候你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就不用担心会让人听到了。”布鲁奇说着又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小袋子，蹲下来交到李石手里。

“这里面有一百枚金币，应该勉强够你到临岐县城里报名和交第一笔学费。我这次出门没带什么钱，就剩这些了。以后你就要想办法自己挣钱了。另外我之前打的那些精铁块也都留在箱子里，你要是觉得衣服轻了，就自己在裤子或者衣服其他地方装进去。”

李石看着布鲁奇不停地拿出东西，跟他解释怎么做，眼眶不由得红了。

“好了！都交代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两个月的约定差不多就到这里了。我们就在此分别吧。”布鲁奇摸了下李石的头，然后站了起来，转身向南边。

布鲁奇刚要走，李石就拉住他的衣角，有些哽咽地道：“师傅！别丢下我！”

布鲁奇没有回头，但是明显也有些不自然，抖了抖肩膀，道：“谁是你师傅，早跟你说了，我不是你师傅！”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弟这还是懂的。”李石没忍住，哭了出来。

“一根筋的家伙，我可什么灵师的本事都没教你，都是你自己看着我练习偷师学的！我算你什么师傅！要敢在外面瞎打着我的旗号，我可不放过你！”布鲁奇的声音有些变了，听上去略带了些鼻音。

“你至少收了我，教了我打铁，我是你的铁匠学徒！”李石泪如泉涌地道。

布鲁奇依然往前走，运用灵力让衣服从李石的手里挣脱出来。

他往前走了数米，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师傅，又想到了团长，突然他擦掉鼻涕，转身对李石喊道：“想当我徒弟吗？成了灵师之后，那你就来抓我吧！”

说着他就大步往前走，然后越走越快，很快就从李石的视线中消失了。

“我会抓到你的！师傅！”李石冲着布鲁奇的背影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