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恐怖的落荒山
等半小时后十几个凶悍的纪家打手冲入铁匠铺的时候，铁匠铺早已人去楼空，除了桌椅家具等都还在，铁匠布鲁奇连同铁匠学徒李石都不见了踪影。纪家人四处打探也没人见到他们去了哪里。
听到这个消息的纪执纲气得跺了半天地脚，扔了好些东西。
当然，这些李石是不知道的，他此刻被布鲁奇一手扛在肩膀上，随着布鲁奇飞快地在山中移动着。
“布鲁奇，你是怎么办到的，那么多东西都哪去了？”他现在都还记得当他从外面收好衣服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屋子就已经空空荡荡了，什么打铁的家伙、厨房的炊具、那如山的食物也全都不见了。等他将衣服包裹好，再见到布鲁奇的时候就被他一把扛起，看着周围景物飞快远去。
“我有个朋友圣灵比较特殊，能用灵力开辟出一个独特的空间，能将东西都收进去。”布鲁奇笑道。
“哇！这么厉害！”李石激动地赞叹道。
“当然！他还有很多技能都非常厉害。不过他说非常贵重的东西千万不要放进去，因为一旦他嗝屁了，那他的灵力就失去作用，这个空间就会崩溃，东西就会从里面掉出来，而且不知道会掉到哪去。”布鲁奇一边跳过一条小溪，一边不无遗憾地道。
“为什么他死了就会消失呢？”
“等价交换原则吧，据说这空间本就是利用他的灵力开辟出来的，虽然消耗不大，但只要存在都要持续消耗他的灵力来维持，所以他们一般都不会造太多这种东西。”
“嘿……还有这样子的。听你说了好几次等价交换原则，到底什么是等价交换原则？”李石好奇地问道。
“在灵师世界，有什么付出就有什么收获，想获得一定能力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另外，不管你生前花多大代价将灵力提高到什么水平，体内有多少灵力，死后就一定会全部回归大自然。可以说等价交换原则应用在很多地方，几乎有用到灵力的地方就有它，但是每个地方具体怎么体现的我就说不清楚了。”
“那像你刚才不使用灵力短时间捶打很多下那招，是不是就不适用等价交换了？”李石对今天看到的那一幕记忆极为深刻。
“不，那也是经过等价交换的。”
“怎么会要等价交换呢？你都没用灵力！”
“圣灵也是灵力的一种体现。而且这个能力的等价交换是在更早以前就进行了的。”
“更早以前？你是说你是用某种代价作为交换换得了这个技能？那是什么代价？”
“每日用心捶打无数下，连续三十年。”
“三十年！”李石这才明白为何即使没人来找布鲁奇干活，他自己也要每天在那不停地捶打着，原来这就是他等价交换的条件。
布鲁奇的移动速度很快，即使是在深山中，而且周围一些灵兽凶禽都提前给他让道，转眼间他们就已经穿过了许多座山。
“布鲁奇，你要带我到哪里？”
“很快就到了。我之前问过镇子里的人，福田县境内有没有连灵师都不敢去的地方，镇里人告诉我有那么一个地方，曾经一队的灵师进去，结果落荒而逃出来。我们就去那。”
“落荒山？喂！那地方很危险的，我进去是不是不太合适？”落荒山的传说李石有听过，据说那里危险重重，各种野兽甚至是危险的灵兽遍地都是，普通灵师一个人进去都可能尸骨无存。
“到了！”没等李石商量完，他就已经进入了落荒山。布鲁奇在一座瀑布旁将他放下来。
李石只见一股汹涌澎湃的瀑布，从看不见的高处咆哮着猛扑而下，发出惊人的轰响，宛如万马奔腾。而那巨幅水帘激冲下来后，撞到山根的石头，碰得零碎，像千千万万的珠子，抛洒向四面八方。他和布鲁奇站的地方就仿佛下着毛毛细雨，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那瀑布宽数十米，高不知几何，李石只觉得如同书里写的，瀑布像银河下泻，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万缕光辉。在瀑布前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潭，潭水呈碧绿色，看样子极深，李石见到无数黑色、白色的鱼在其中游荡，时不时还能看到一条数米长，手臂粗细的白蛇隐在瀑布的流光下，伺机而动。
看到那蛇的眼睛的一瞬间，李石在夏日的骄阳照射下却仿佛刚刚经历了冬日的寒霜，四肢都有些打颤。
突然，那条白蛇朝他这边飞过来，张着嘴，露出毒牙，李石下意识地就往旁边躲闪。那条蛇从他身边飞过，李石惊出一身冷汗。
但见那蛇飞势不减，然后被布鲁奇稳稳地抓在手上，用力一捏就昏死过去。
李石现在回想过来，那白蛇足足飞越了十数米的距离，飞行的轨迹也是直接朝着布鲁奇的手掌而去。这哪是白蛇在攻击他，分明是被布鲁奇凭空捕捉！
布鲁奇递给李石一颗蛇胆，道：“这蛇不错，蛇胆能明目涨力气，你吃了吧。”
那蛇胆有李子大小，李石放到嘴里，发现竟然不能一口吞咽，只能忍着巨苦，咀嚼吞了下去，然后他就赶紧到湖边舀水漱口。
突然，一只黑鱼从湖里一跃而起，这鱼的个头足足有李石的头那么大，那锯齿一般的牙齿径直朝李石咬来，吓得李石一屁股坐在地上。
“扑通”一声，那黑鱼又掉进了湖里。
这是什么地方，连鱼都能暴起杀人！李石的心一直狂跳不止。
“这鱼也不错，我以前吃过一次，好像有舒筋活络的功效。”布鲁奇的吃货声音又响起。
李石心里直骂娘：吃你妹啊，你来是来吃鱼，可我来就是被鱼吃啊！
布鲁奇不理会李石有些扭曲的表情，径直坐下来，然后拿出一件满是口袋的衣服，一块一块往口袋里塞入之前提炼的精铁块。
李石走到布鲁奇旁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干活，猜想着他要干什么。一只蝴蝶从李石的身边飞过，然后一直在他眼前徘徊。李石感到一阵烦躁，就挥手想把它赶走，结果他的手还没碰到蝴蝶，在他的手与蝴蝶之间就突然生出一团火焰，吓得他赶紧把手缩回来。
这落荒山到底是什么地方？连随便一只蝴蝶都这么危险！
“好了！”布鲁奇突然喊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将手里那一件装了好多块精铁块的衣服递过来给李石。
好重！李石刚一接过那件衣服身体就差点向前倒下去。这件衣服实在是太沉了，足足有好几十斤重。
“你捶打的力度实在是太小了！之前你身体太弱，所以就让你补了一个月，慢慢练习。现在嘛，瞧你身上的肌肉勉强还可以，所以就给你加点重量。接下来这几天你不管是打铁还是锤自个儿，都要穿上这件衣服。”布鲁奇说道。
负重几十斤，练习打铁，李石估计这笨主意也就布鲁奇能想得出来。虽然偶尔会有些腹诽，但是对于布鲁奇的指导，李石从来就是坚定不移地执行的，所以他马上就将那件衣服穿了上去。
“别急，先帮我把这条蛇给煮了。忙活了一早上，又跑了这么一路，我可是饿坏了！”布鲁奇说完很快就掏出了砧板、刀、铁锅、锅铲等各种厨房用具。让李石找石头围个灶，他则提着那条蛇到潭边去处理。
等李石做好灶，然后在附近捡了一些柴火回来的时候，发现灶旁的石头上除了有一大堆切好段的蛇肉之外，还有好几条潭里那种黑色和白色的鱼。
想起那蛇的凶悍以及鱼齿的锋利，李石忍着恶心一边将几条鱼用树枝串起来放火上烤，等水烧开之后直接就将数十斤蛇肉全部扔进大锅煮了。
没过多久，一股扑鼻的清香就四处漫溢开来，一旁的布鲁奇早已是口水直流，而闻着这阵阵肉香的李石也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鱼很快就烤好了，布鲁奇很快就将一条鱼吃掉。李石在强行克制自己不去想那可怕的鱼齿的情况下勉强起吃了一口，之后他就狼吞虎咽的飞快地将那条鱼干掉。等他想吃第二条时，发现其他的鱼已经全部进了布鲁奇的肚子。
蛇肉煮好之后，李石和布鲁奇分别喝了一碗蛇肉汤，然后才捞起蛇肉吃。蛇肉虽然好吃，但是李石毕竟食量有限，吃了两大块之后就停了下来，而后整锅的蛇肉连汤都被布鲁奇一个人吃了下去。
李石不知道布鲁奇的肚子是怎么长的，能吃下这么多东西，而且还不见鼓起。
吃完后，布鲁奇背靠在树上，舒服的伸着懒腰，长出一口气，说道：“终于吃一个半饱！”
李石看了看空荡荡的大铁锅，看了下才半饱的布鲁奇，然后再看看湖中那些鱼，突然想到：对于这些生活在落荒山里的生物来说，也许布鲁奇才是最危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