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百万次的锤炼
能把乌庭镇轰掉！
李石惊呆了。乌庭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啊，四四方方的布局，每边长足足有三里呢！
一个技能被轰掉！
这是什么概念？
这就是灵师！这就是灵师的世界！
这就是爷爷为什么希望自己成为灵师吗？
李石小小的心在听到布鲁奇这句话的时候，突然种下了一种叫做野望的如同野草一般的东西，而且瞬间就塞满了！
因为直觉告诉他，布鲁奇说的是真话，他说话那淡定的语气，还有那自信的神情，他感觉都不是装出来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布鲁奇跟他讲的灵师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一个更恐怖的事实就摆在他眼前，让他不得信。
那就是……布鲁奇即使是在跟他开玩笑的时候，也一句假话都没说过！
虽然只共处了没多久，但是一个念头依然在他脑海中萌芽：布鲁奇，这是除了爷爷以外，另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师傅！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成为灵师？”李石双眼充满了光芒，直勾勾地盯着布鲁奇问道。
“别叫我师傅，不然我就不保证你的安全！”布鲁奇气冲冲地对李石威胁道。
“好吧……那么，布鲁奇，我要怎么样才能成为灵师？”
布鲁奇看着满脸笑容的李石，撇撇嘴，声音难得放低道：“你要成为灵师的话，可能比起别人来要难上很多倍。希望不大……”
“为什么？”李石不能接受。
“虽说我不太懂理论，体灵我也不知道如何提升等级，但是异灵升级我好歹知道点。而且这次因为要接这趟任务，也跟团里聊了聊。据说虽然一般异灵都很容易提升等级，但是这种用天外陨石作为灵媒的异灵却偏偏是那种最难提升的。”
“为什么陨石的就难提升？”李石认为这简直就是自相矛盾。
“怎么说呢？这么高深的理论，应该找团长来说。好吧，这样，就好比是这是一块铁，这是一桶水，这两种东西很单纯，所以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它们最后也还是铁和水。
“但这天外陨石呢，就好比是铁矿石，真正有用的东西呢可能就只有里面的铁。但是这东西它还掺杂着别的杂质，如果不将杂质清除，将铁提炼出来，那他就只能是废物。就算是将你现在先天灵力满10级，可如果没有具体纯粹异灵作为载体，依然不可能成功获取技能，而后进阶成为灵士。这么说你明白了吧？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大体上他们当时的观点就是这样。”布鲁奇语气温和地解释着。
“那就没办法‘提炼’吗？就没有成功的人吗？不然谁没事浪费这么宝贵的圣灵水用在这么一颗陨石上头？”李石依然不愿意放弃希望。
“我不知道。”布鲁奇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这个孩子，“我的同伴也都不知道。没听过有谁的圣灵是陨石，也许有从陨石圣灵里提炼异灵的方法，但我们都不知道。”
李石的眼睛瞬间黯淡无光。
这是第二次了吧，成为灵师的希望再次破灭。
李石脸上露出一种自嘲的表情，低声喃喃道：“所以，废物还是废物，杂种就是杂种，即使给了他最好的宝贝……”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啊！”布鲁奇慨叹道。
按照团长的说话习惯，他应该会说：想当年，那个傻头傻脑，只有一身肌肉的少年执着地跟一个普通铁匠师傅说想要成为灵师的时候，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壕沟，而现在这个孩子则面对的是宽上无数倍的天堑。
他突然想到，师傅当年跟自己说的是什么来着？
“想当灵师？那就先炼铁吧！等你能练出好铁，你也就是一个灵师了！等你能炼出灵器，你就是个受万人敬仰的伟大灵师了！”
然后，他照着做了。
他花了整整十年，天天用灵力锤打铁矿石。从最初两年只能半个月提炼一块，逐渐提升到十天一块，一直到最后一天就能提炼许多块，整整提炼了一万块铁矿石。
而后，他就直接成为了一个三阶灵师。
最终证明了师傅是对的，虽然他没看到自己的成功。
如今，又一个少年梦想着成为灵师。巧合的是，他也来到了这么一间破铁匠铺。
命运的相遇？
宿命的轮回吗？
嗯，这是团长的词汇！
那么，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吗？
就在李石近乎绝望的时候，在摇曳的烛光中，布鲁奇一只脚踩着床沿，嘴角露着诡异的笑容，双眼如同盯着处女一般，用一种违和的厚重语气（这是因为刻意压低语调显得不自然导致的），对李石说道：
“小子，想当灵师吗？那就先炼铁吧！等你能练出好铁，你也就是一个灵师了！等你能炼出灵器，你就是个受万人敬仰的伟大灵师了！”
结果，李石实在忍不住了，气愤地对布鲁奇说：“炼你妹啊！当铁匠就是灵师？大忽悠！你当我是傻子啊！”
天啊！团长，我的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这孩子，他不按照套路来啊！
“呃……咳咳！其实是这样的。你看，其实这陨石也是一块矿石，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如果能用提炼铁精的方法，拿着铁锤运用灵力来对它进行锤击，也许就能够从中提炼出具体的纯粹的异灵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至于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布鲁奇尴尬地赶紧解释道。
李石听后重新来了精神，至少这看上去是一个可行的方法。
但是……
“呃……你说的是让我像刚才那样，拿着锤子，运用灵力，捶打圣灵陨石？”李石有些犹豫地问道。
“嗯！”布鲁奇回答的很肯定。
“我刚才第一次晕倒，昏睡了多久？”
“大概一小时左右。”
“那么你估计要多久能成功？”
“我当年提炼第一块铁矿石的时候锤击了十万下左右，不过你这个是天外陨石，难度更大，保守点估计的话……大概要一百万下吧。”
李石瞳孔瞬间放大，脸上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道：“真的假的？刚才那一下我就晕了！你让我将自己再锤晕一百万次？”
刚才大脑的疼痛，他现在还记忆犹新。但先不说疼痛能不能忍，且算算时间……
就算每次只晕一小时，乘以一百万，那就是一百万小时……
除以二十四，也就是四万多天……
最后除以三百六十五……
答案超过一百年！
做完这道估算题后，李石张着嘴，没有爆粗口，只是呆呆地看着一脸真诚的布鲁奇。
许久之后，他缓缓地问说：“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我就是个铁匠。我想不出别的方法。”
布鲁奇那真诚的表情，让李石看着很受伤，因为真话往往比谎言更有杀伤力。
然后就听他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先伺候你洗脚，然后我锤一下，你再把我抱上床，明天记得叫我起床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