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子，你摊上大事了！
铁匠关好店铺，然后进到屋子里，就着微弱的烛光，同李石一块吃完晚饭。李石做饭的水平不错，如果不是铁匠这里没储备什么新鲜蔬菜，他更有信心能留住铁匠的胃，为自己多挣两顿饭。
收拾完桌子，李石见铁匠静坐在屋子里，一声不吭的。他发现自从刚才吃饭起，两人就没说过话，他就走过去问道：“您晚上不打铁吗？”
废话！说完李石自己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晚上打铁会吵到邻居。”铁匠睁开双眼，指着旁边的椅子，对李石说道：“坐吧。”
李石顺从地坐下来。
“说吧，都经历了些什么事？”
李石有些不适应这种谈话方式，但是现在他是师傅，自己必须按照他的方式来做事。接着他就半哽咽地讲述了自己爷爷如何为自己求得宝剑启灵，最后开出个石头圣灵，接着自己落湖、被救，爷爷去世，自己现在如同丧家犬被四处撵。
人是会进步的，尤其被生活所迫的时候。李石心里正酝酿着如何讲铁匠师傅对自己有如何重要，不亚于救命之恩。
但没等他继续开口，铁匠听完他这几天的遭遇后，淡淡地道：“你灵力多少级？”
“10级。”李石也就只有这一点可以引以为傲了，回答的极为响亮。
“竟然跟团长一样！”铁匠小声地嘀咕道，然后接着对李石说：“接下来，把你的石头圣灵亮出来我看看。”
“我不知道怎么召唤圣灵。那天启灵的时候是它自己出现的，再之后我就没见它再出现过，也没人教过我。要不您先教我怎么召唤圣灵吧。”
铁匠宽大的手掌摸着自己的头，悻悻地道：“这么基础的东西，就跟喝水一样，谁知道怎么教啊！这样，我给你示范一次，你试试看模仿下。”
李石不禁眼前一亮，他隐隐看到铁匠的灵力从气海沿着一条经脉流淌到双手指尖，紧接着铁匠就双手一亮，就出现了两把黑油油的巨锤，被他握在手上。然后铁匠的两把大锤就消失了。
李石小心地尝试调动自己气海稀薄的灵力，顺着刚才铁匠的那条经脉流动，尝试了三次，终于成功召唤出了自己的那颗只有大拇指一指节大小的黑灰色的小石头。
铁匠认真地打量着李石的脸，然后拿着他的那颗圣灵石头仔细翻看，不经意地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我看到你身上有灵力流动，我就照你说的跟着试了几次，就成功了啊。”
见铁匠没有再说话，李石就跟着铁匠仔细看着那颗石头。然后他就诧异地道：“这石头我好像见过。”
“在哪？”
“纪家花园里喷泉上面就有这么一块外形跟这个很像，但是大上不少的石头，足足有这么大。差不多有我大腿那么粗大。”说着他还在大腿上比划着石头到底有多大。
听完之后，铁匠沉思许久，接着铁匠就拿来一把小锤子递给给李石。然后自己拿着一把锤子，找来一块生铁捶打了好一阵，并让李石过会儿照着他捶打的方法，运用灵力捶打那块圣灵石头。
李石发现铁匠这次捶打生铁，身体里同样有灵力的流动，而且这次有好几处不同的流动轨迹，身体的动作也与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不一样，看上去更简单些。
虽然有些难，但是在尝试了十来次之后，他终于按照铁匠的方法用灵力捶打上了那块石头，但当锤上的那一刻，他感觉捶打的不是石头，而是自己的头，接着，他就昏过去了。
当李石醒过来的时候，头还如同被针扎一样痛。他挣扎着爬起来，却见铁匠带着一种邪恶的笑容，对李石说道：“小子，你摊上大事了！还不止一件，而且都是会死人的哦！”
在昏黄烛光的照射下，铁匠的面容在黑暗背景衬托下显得格外狰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李石确确实实感到了铁匠的杀意，周围的空气弥漫这一种极为恐怖的气息，令他透不过气来。
但他毕竟是孩子，越是这种时候，往往越要逞强，他坚强地道：“有什么可怕的？你不过是在吓唬小孩子！”
“嘿嘿！老子可没骗你。首先，你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废物石头，说起来比纪家那兵器谱排名一百的宝贝斩灵剑也许都要来的稀罕。”铁匠张开嘴笑了，他满嘴的洁白的牙齿在烛光下晃得李石都有些羡慕。
“这怎么可能？你骗谁呢！”
“嘿嘿，那你就听老布鲁奇推理给你听吧。第一，你要知道启灵分为自然启灵与媒介启灵。自然启灵就是只通过启灵石启灵，一般开启的为遗传圣灵或是启灵者生命中接触最多的事物，这是因为接触多，所以残留的灵息最多；媒介启灵是通过启灵前一段时间和启灵的时候接触灵媒物，这样开启的圣灵就是与灵媒一样。
“你爷爷为你求来那斩灵剑作为灵媒，照理说，以那种利器，都不需要提前一天抱着，只需要启灵签订圣灵契约的时候握着就百分百能成功。怎么可能成为石头呢？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当时抱着的就是石头！”
“你胡说！我当时怀里就抱着斩灵剑，所有人都看见了！怎么可能会是石头？”
“灵师的世界你不懂！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随便找个水系拥有制造幻象技能的灵师，将一块石头外貌搞成剑的形状，简单的不得了。”
“可是那石头虽然看上去不大，但重得我根本就挪动不了！可斩灵剑那么轻，我都能抱着跑！”李石不服气地找出了一个铁匠布鲁奇话里的破绽。
“你知道那把斩灵剑重多少斤吗？不多不少，三百六十五斤！你觉得你搬得动？那是有人事先帮你在上面用灵力减轻了重量。这正好说明了那块石头就是你抱了一天的‘斩灵剑’。完美复制幻象除了外形以外，很重要的就是重量还有密度，也就是等价交换原则。毕竟幻象制造者又不可能随时在你身边，不能保证那把剑不被其他人接触。万一有灵师碰了这把幻象斩灵剑，发现重量不对，那不就露馅了？所以才用这块石头。不过这也就是低水平的幻术，要是水平高点的幻象师，用灵力就能复制一把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熟知斩灵剑性能的人使用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难怪我启灵完成后小少爷就立刻将斩灵剑从我怀里夺走。”李石喃喃道。
自己和爷爷被骗了，纪家给自己的不是什么斩灵剑，而是一块破石头。李石心里头极为气愤，想着纪家当日的种种作为，心中激起一股仇恨来。
“小子，别发呆了，你赚大发了！这石头可比那斩灵剑珍贵多了。但是如果让纪家人知道这石头被你用来启灵了，嘿嘿，你真的会被杀死哦！”铁匠说道李石会被杀时那种笑声让李石感到非常难受。
“一块石头怎么可能比斩灵剑还珍贵？”李石感到难以置信。
“因为这是一块天外陨石！我作为铁匠的判断是不会错的！更何况，要是普通石头，被灵力锤那么一下子，早碎了！而且你知道吗？我估计这还是经过圣灵水洗礼的天外陨石！”
“圣灵水洗礼？干啥用的？”李石发现自己听不懂的东西太多了。
“跟个菜鸟说话真难，还得进行常识普及。听着：圣灵一般通分为物灵与兽灵，物圣灵又分为植物灵与器物灵。此外还有异灵，异灵就是非常规较为罕见的圣灵，一般为一些自然元素，就像刚才说的能搞出幻象的水系。
“异灵极为强大，但是一般来说异灵必须经过圣灵水洗礼的自然灵物作为媒介启灵，而且圣灵水作用只有一次，再次使用同一灵物做媒介都需要再一次用圣灵水洗礼。
“但圣灵水这东西则远比自然灵物更加稀少，就以五大帝国中我们所在的玄武帝国而言，每年能搞到的产出不过5滴，也就是说，每年能造就的异灵师只有5个。所以为了这5个名额，无数人为此破家，更有无数人因此丧生。
“如果真是单纯陨石，你以为接触下就能启灵成功？到时还不是按照遗传圣灵来！所以你说，纪家任何人要是知道这么一个宝贝被你给用了，是不是杀你的心都有。”
李石感到一阵寒意，浑身打了个冷颤。看着铁匠，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铁匠明显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接着又开口道：“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你摊上的第二件事才更要命！你知道吗？”
“还有更危险的？”李石说话都有些发抖。
“小子，你知道吗？有人出价上亿金币来找这块陨石！”见李石瞪大了眼睛，他接着说道：“你撞大运了，你知道吗？这种物质圣灵是可以从人体剥离的，之后就跟原来那个灵媒一模一样！一亿金币你知道是多少钱吗？估计够你挥霍几十辈子了。”
听到这里李石心里就感觉到一丝不对了。
“最最要命的是……小子，刚才你说过能看到我体内灵力流动是吧，”见李石怯怯地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你撞大运了！一般人可绝对看不到别人体内的灵力，只有异灵中一种极为稀罕的以自己身体一部分作为圣灵的体灵，这东西可是只能靠祖辈遗传或者胚胎之时遇到异变才能出现。”
“这不是很好吗？”李石松了口气，不解的问道。
“体灵确实是好东西啊！这东西就算离开本体，只要经过一些特殊的方法就能移植到他人身上，而且所有能力都能完美发挥。这东西每次在拍卖会上都能拍出天价，一点不比那块石头便宜。”
然后李石就看到铁匠布鲁奇脸上露出毫不遮掩的贪婪之色，盯着他的双眼，道：“而且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你对赏金猎师来说，不仅是一种难以抵抗的诱惑，更是唾手可得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