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上面是谁
韩国大将军石敢当率三十万精兵逡巡函谷关，函谷关三千里告急，请求朝廷速派大军前往函谷关支援。
王莽听完，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韩国这帮无耻之辈，他们是想灭国吗？”
“陛下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王坚见状，连忙道：“韩国这群贼子可能会在我军南征之际出兵侵扰的事，早在出兵之前，朝廷便已经预料到，如今出现，也正应了他们的狼子野心，朝廷只要按之前商定的方案，派出人手救援函谷关即可。”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朕还是很生气！”王莽道：“圣人言，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今日韩国竟敢如此欺朕，朕必要灭他韩国百万大军才能干休，长孙无忌。”
“臣在！”长孙无忌连忙叩首。
“你传旨给商鞅，告诉他让他按原计划行事，同时，再告诉他一声，朕对韩国的所作所为很是生气，朕希望他能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王莽道。
“臣领旨！”长孙无忌叩首领旨，后背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商鞅与韩国有旧，王莽这句话却是让商鞅做出一个选择，是跟着大秦干，从此与韩国划清界限，还是……总之，对于商鞅而言，这是一个难以抉择的事情，长孙无忌自问自己站在商鞅的位置上，也不好抉择。
不过长孙无忌到底不是商鞅，商鞅接到旨意的第一时间，竟是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下令在京各部动员人手物资，全员待命，随时将大军粮草运往函谷关，而商鞅本人则是大步流星的去见留守王爷王老实。
王老实听得商鞅前来求见，心头一愣，本尊虽然与他打过招呼，但商鞅究竟如何做，他却是没有预料，听得商鞅来见，王老实便传讯本尊，然后意识一沉，再睁眼，便已是王莽，接着便传商鞅觐见。
商鞅恭恭敬敬的向王老实行礼，然后道：“禀王爷，韩国大将军石敢当率军三十万侵扰函谷关，陛下圣旨，着臣按此前计议的程序派遣人手支援函谷关，臣不敢擅自做主，特来禀告王爷。”
王莽看了眼商鞅，没有回答，而是道：“听闻商君与韩国有旧？”
商央眼皮抬了抬，道：“商央今日是大秦的臣子，所做所为均为大秦计，韩国却与臣有旧，但这点旧在国家大事面前委实算不得什么。”
“你倒是有意思，怪不得陛下如此器重你，行了，就按你想的做吧！”王莽笑了笑，然后又拿出一颗丹丸道：“这里是一枚毒丹，毒性很强，放在饮水之中，可让方圆数里水源化为剧毒之物，喝了之后，神仙难救。”
商鞅神色变了变，上前结果丹丸，道：“臣知道了。”
“我知道你心有不忍，我给你这个只是用来以防万一之用，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轻用。”王莽又道。
商鞅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点头道：“臣明白了，必不辜负王爷的心意。”
“这就好，你若是无事，那便离开吧！”王莽目送商鞅离去，然后看了看左近，道：“褒姒姑娘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随着王莽话音落下，褒姒淡淡的身影从左侧转了过来，淡淡的向王莽行礼道：“太后让我来问陛下一句话。”
“你说。”王莽道。
“太后问陛下，天魔门是怎么一回事？”褒姒目光淡淡的看着王莽，似乎她的目光能看透人的心灵。
王莽看着褒姒的眼睛，没有回答褒姒的问题，反倒夸赞道：“好美的一双眼睛，褒姒，朕始终觉得你跟太后不是一类人，或者说你跟太后的关系很奇怪，但到底哪里奇怪，朕却一直不知道，现在看着你这双眼睛，朕总算是有了一些想法。”
“陛下还没有回答太后的问题。”褒姒目中的眼波动也不动，王莽的话没有在她的眼里掀起本分涟漪。
王莽看着褒姒的眼睛，叹了口气，如此淡雅的美人，实在是让王莽有些无奈，便道：“天魔门的事情，太后都知道了？”
“太后无所不知。”褒姒淡淡的道。
“呵呵。”王莽笑了笑，心道你若真的无所不知，那朕的来历你为何搞不清楚，而且这人生若真的无所不知，那活的也太无聊了些。
放下感叹，王莽直接道：“你跟太后说，天魔门的事情，朕没什么好说的，朕从未与天魔门联系过，是他们看慈航静斋不顺眼，主动联系朕，要给慈航静斋一点颜色瞧瞧的，朕不喜欢慈航静斋，自然乐的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陛下不喜欢慈航静斋？”褒姒的眼底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这似乎不是太后的问题吧？”王莽如今何等实力，褒姒眼底只是动了万分之一秒，但却难逃王莽的眼睛。
“不是。”褒姒摇摇头，却没有如王莽预料的一般跟王莽继续谈慈航静斋，而是道：“陛下的想法，太后已经知道了，太后托我告诉陛下，火中取栗，固然是上策，但若是自身不抗火，那很可能会引火烧身。”
“有太后在，朕怎么会引火烧身呢？”王莽哈哈一笑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那此事便就此了结，若是褒姒姑娘有贴己话要跟朕说，朕倒是很想跟褒姒姑娘好好交流一番。”
褒姒面色淡然的摇摇头，朝王莽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然后转身便走。
“真是个无趣的丫头！”王莽看着褒姒离去的背影，摇头轻笑一声，也不知道这褒姒究竟经历过何等事情，竟是整个人修炼的如此古井不波，或者说，整个人几乎已经修炼成了一颗顽石，万古不化。
绝世的容颜固然令人心生向往，可有趣的灵魂搭配绝世的容颜，这才是王莽认为最好的搭配。
心念一转，王莽正打算离开，心神一动，却是一眼看到天牢之中一道鬼祟的人影正快速的向关押白鹿书院众人之地潜行而去。
冷哼一声，王莽身体一动，便向天牢方向飞了过去，以王莽如今实力，自是无一人发觉。
“陈君，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浑身黑衣的人影站在关押陈宫的牢房之外，低声道：“陈君带人来大秦传道，可许久都没有回信，院里很着急，便让我来看一看，我到了长安城，却是一点陈君的消息都没有，后来废了不少的功夫，才从人口中得知楚生他们几个小辈曾与稷下学宫的人发生冲突，随后都被大秦朝廷的人带走，而白石也被打伤带走，我找不到你，猜测你可能有所不测，便冒险来这天牢探查，没想到你还真在这里。”
虽然被囚禁在天牢之中，但陈宫却依然浑身整洁，面色淡然雅致，一副翩翩君子模样，听得这黑影说完，陈宫叹了口气，道：“书院实在是低估了这大秦，你既然来了，也不用走了，你的疑问，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什么意思？”黑影道。
“意思就是你也要被关在这里了！”
躲在暗处的王莽听得陈宫如此说话，便知道陈宫已经发现了自己，很轻松的走出来，一掌将黑影打晕，看着陈宫道：“倒是小看了你！”
“不是小看了我，而是小看了白鹿书院。”陈宫傲然道：“我白鹿书院能立院千年，些许的底牌还是有一些的。”
“再多的手段，最后不还是被关在这！”王莽笑了笑。
陈宫顿时就无奈了，诚如王莽所说，他纵然手段通天，可成了阶下囚就是成了阶下囚，这是事实，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抹平的，陈宫叹了口气，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王莽道：“我见你的气息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很奇怪，你的脸我记忆力却一点也没有，可见我从未见过，这真是奇怪，你是何人？”
“王老实。”王莽道。
“王老实？”陈宫眉头一挑，道：“我曾听闻大秦的天子曾经用王老实的名号在南阳干了一件大事，清除了在南阳盘踞数百年的南阳四大家族，事后，很多人才知道当时主导这一切的便是化名王老实的大秦天子，你是王老实？你是大秦天子？”
“我是王老实，陛下南征，出发前任命我为大秦留守王爷！”王莽道。
“留守王爷？”陈宫眉头深皱，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这几者之间的关系，但本能的，陈宫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于是陈宫便道：“你很厉害，白狐是书院里有名的刺客，竟是一点也没有发现你，可见你确实厉害，那么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或者你背后的白鹿书院想做什么？”王莽道。
“白石的信，想来你应该是知道的，白鹿书院的来意，大秦应该也是了解的。”陈宫一句话便将问题还给了王莽。
王莽轻笑一声，道：“白石的信，我不知道，白鹿书院的来意，大秦也不了解，我今日既然来了，那么我想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东西。”
陈宫顿时无奈了，他是大学者，讲究的事以理服人，对方若是耍起了无赖，那他也没什么特别好的解决办法，便道：“白鹿书院此次来大秦，是带着善意而来的……”
陈宫的话还没说完，王莽便指了指陈宫，又指了指躺在地上晕过去的白狐，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善意？”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陈宫心里有些抓狂，大学者的涵养让陈宫按捺住心底里的狂躁，陈宫道：“我诚然，白鹿书院在一些事情确实有违大秦的法律，受到一些惩罚是应该的，但白鹿书院确实是怀着诚意而来的，这一点请你相信我。”
“那你们要干什么？”王莽道。
“白鹿书院和稷下学宫对天下文道的争夺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这个时候，任何一分力量都是珍贵的，大秦远在大陆的西陲，以往并非文道中心，但此次事关重大，大秦的力量必须要纳入到文道争夺的体系之中，所以稷下学宫的力量便首先进入了大秦，我白鹿书院自然不能落后，我们必须和稷下学宫保持平衡，否则平衡一旦打破，必然会出现莫测的危机。”陈宫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相信你去问稷下学宫的人，也会得到一样的答案。”
“既然以往无论稷下学宫还是白鹿书院都不曾来大秦传道，这一次又为何跑来大秦呢？”王莽道。
陈宫面色一变，却是不说话。
“看来这里面有些事情，你不想说了，既然你不想说，那你便继续呆在这里好了。”王莽淡淡的道：“我看那稷下学宫得人看上去脑子不太好的样子，想来他应该会告诉我的。”
“罗霸道果然也被抓了！”陈宫面上漏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那日罗霸道失踪之后，陈宫便有所怀疑，可罗霸道毕竟不是一般的高手，如此简单的被抓，陈宫还有些不信，现在听得王莽这般说，顿时明白罗霸道早自己一步被抓了进来。
以陈宫对罗霸道的了解，典型的肌肉发达头脑简单之辈，以眼前这位的聪明，想来随便套套话，罗霸道便什么事都抖落出来的。
该死的稷下学宫，怎么就派了这么一个憨子来！
陈宫心里叹了口气，便道：“是上面大人的命令！”
“上面大人？什么意思？”王莽目光一闪。
“上面大人就是上面大人，王爷，我说这么多已经说得很多了，恕我不能说更多，王爷只要知道，来大秦传道的事情，不是稷下学宫和白鹿书院的事情，而是很多人的事，所以近期会有不少势力来大秦。”陈宫说到这，竟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随即又觉得自己大学者的身份，幸灾乐祸有些不妥，便道：“现在消息还只在小范围内流传，只是我白鹿书院和稷下学宫腿脚快些罢了，当然了，我白鹿学院做事是很温和的，这一点王爷以后就知道了，希望王爷告知陛下，白鹿书院确实是怀着善意而来的。”
陈宫说完，便直接盘膝而坐，闭上眼，一句话也不说了。
王莽见状，也知道今日是别想从陈宫嘴里得到话了，便挥手叫来守卫，直接将躺在地上的白狐拖走关押起来。
想了想，王莽便走到关押罗霸道的地方，这位罗霸道浑然没有陈宫的潇洒自如，整个人胡子拉渣，跟个野人似的，在监牢里不断的咆哮。
见到王莽，罗霸道愤怒的一拳砸到牢门上，怒道：“还不赶紧放老子出来，不然等我稷下学宫大军一到，到时候有你的好看！”
王莽冷哼一声，这罗霸道委实可恶，都到了这般地步，竟然还敢满口胡言，一挥手，当时便有两个守卫走过去，上去就是几巴掌，罗霸道这才老实了一些。
“本王问你，你为何来大秦？”王莽开门见山的问道。
罗霸道目光一闪，道：“你竟是大秦的王爷，这么多天，总算来了个大人物，嘿嘿，想问本大爷来干嘛的，还不赶紧放本大爷出去。”
王莽淡淡的扫了一眼罗霸道，然后道：“冥顽不灵，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不要给他吃饭了，他的牢房也不要清理了，每日再安排他专职打扫各个牢房的卫生……”
王莽的话落在罗霸道的耳朵里，没听到一句，罗霸道的脸色便白上一分，最后便道：“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犯不上用这些小儿科的手段。”
“小儿科吗？”王莽冷笑一声，也不多言，只是道：“还是那个问题，你所为何来？”
“来大秦传道，弘扬圣人教诲！”罗霸道恭恭敬敬的往东边行了一礼。
“传道？”王莽摇了摇头，道：“本王懒得听这些废话，这些陈宫都已经说了，本王只问你一件事，是谁命令你们来此传道的？或者更准确地说，上面是谁？”
罗霸道原本还有些狡黠的眼神顿时变得极为可怕，瞪着王莽惊道：“陈宫他疯了不成，怎么什么都敢说，他难道就不怕，上面一旦追究下来，就算他是大学者又怎么样，白鹿书院也好，稷下学宫也罢，最不缺的就是大学者。”
“这么说，这件事情你也是了解的了，那么很好，本王问你，上面是谁？是谁让你们如此惧怕？”王莽道。
“不对……”罗霸道摇了摇头，道：“不对，陈宫不敢说这个，他没这个胆子，我了解他，你是想套我的话，我又不傻，你别想在我这里得到一点消息，我死都不会告诉你上面是谁的，那是要命的事，老子还没活够，可不能告诉你。”
“陈宫说了，但是本王还想在你这里求证一下。”王莽说着，伸手指了指上面，道：“看着我这个手势，你应该知道我是了解的。”
罗霸道神色变化，一脸不可置信，他是真让王莽给忽悠住了，忍不住道：“陈宫他怎么敢，若是老祖们知道，他……不对，你炸我！”
“炸你？也许吧！”王莽知道从罗霸道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转身就走，走前丢下一句话“本王很不喜欢这个人，饿他两天！”
武者到了先天境界，已经可以做到十数日不吃不喝也没事，但王莽虽然和罗霸道接触不久，但看得出来，这家伙是个能吃的主，是个无肉不欢的主，环境差点没什么，但没有饭吃绝对是很大的惩罚。
果然，王莽走后，罗霸道跟守卫确认了一下，自己之后两天，准确的说是三天，都没饭吃了。
要说为什么是三天，正所谓上有所好……，守卫听说留守王爷不喜欢罗霸道，便自作主张，直接两天没饭吃变三天没饭吃了。
王莽心思有些沉重的离开天牢，他将陈宫等人囚在天牢之中不闻不问，便是不想惹麻烦，可现在看来，不管自己惹不惹麻烦，麻烦已经来了。
上面？
虽然王莽还摸不清楚这个上面到底是谁，可王莽却清楚这个所谓的上面，那绝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不然陈宫和罗霸道，两个响当当的大学者、先天境界高手，怎么能惧怕如此。
要不要问问太后？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在王莽的脑子里，便让王莽丢在一边，对于上官婉儿，王莽始终是有些警惕的，他搞不清楚这位深不可测的绝色太后究竟想做什么。
可不找太后，自己又找谁去呢？
怀着疑惑，王莽的意识回归了平叛大军，刚睁开眼，便看到两个黑衣人站在自己殿前，眼皮一动，突然想到自己身边如今不就有一个大陆闻名的情报机构吗。
想到就做，王莽直接吩咐黑衣人去把花解语找来，不过片刻，花解语便出现在王莽面前，笑道：“不知陛下找末将何事？”
“你融入角色倒是挺快。”王莽道。
“自然，做任何事都要做到完美，这是我做人做事的准则！”花解语道。
“朕越发喜欢你了。”王莽笑了笑，道：“你别误会，朕说的是喜欢你这样的盟友。”
“末将知道，陛下是圣天子，末将是堂堂男儿，陛下自然是不会对末将有其他想法的。”花解语笑道。
靠！
被反调戏了！
王莽神色一愣，知道自己这是让花解语给调戏了，这时候王莽才反应过来，画舫的主业可是在三教九流之地开青楼的，自己这点道行，确实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想到这，王莽便不在多说，直接道：“朕想要稷下书院和白鹿书院的情报。”
“这两家千古流传，涉及他们两家的情报很多，不知道陛下具体想要哪方面的？”花解语道。
“朕若是都要呢？”王莽道。
“那价格可不低。”花解语笑道：“不过末将喜欢和大客户做生意，为了表示诚意，末将送陛下一个情报。”
“这个情报可以选择吗？”王莽目光一闪。
“当然，只要涉及这两家的，无论什么情报，画舫只要有的，都可以奉送给陛下，这是我画舫做生意的诚意。”花解语道。
“很好，朕喜欢画舫，喜欢有诚意的生意人。”王莽鼓掌道：“近来，稷下学宫和白鹿书院的人分批进入大秦传道，据朕探得，他们是得到了上面的命令，这才来大秦，朕想知道上面是谁？”
王莽话还没说完，花解语面色变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