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逃亡
他二人胯下的马,是北疆之域的极品,从还是一匹小马驹的时候,就被他二人贴身饲养,至今已然有凝气境一层的修为。
这样的品相,在江家藏有八百骏马的马厩内,也只有寥寥三四匹。
这样的马,在短距离内的冲刺刚猛无比,带起烈烈风。
余长卿缓缓抽出长剑,不急不躁,迎着那两人直上。
一挑,一拨,身若游龙,侧身轻巧的从二人间小小的距离里擦过。
一枪,一锤,便如此被余长卿给轻巧的拨开。
说到底,这两名校尉只是莽夫,穷有凝气境七层的修为,修炼功法,手中武技皆是极下之品,不入流的存在。
若真的厮杀起来,牛达还可能不是他们二人中任意一名的对手,毕竟牛达也是这种直来直去的莽撞风格。
但是以陈莺莺的手段和谋略,必然能斩杀对方。
策马奔驰而过,还没等余长卿反手长剑刺去,两个人便簕马返身,又是奔袭而来,驱马之术显然已经到了得心顺手的程度。
“倒是不错的兵。”
余长卿后撤两步,叹了一声,赞扬道。
两人手上招式大开大合,但都被余长卿轻易躲过,放在战场之上,必然是能以一挡百的好汉,可惜却遇上了余长卿这种滑溜溜的人物。
而且明眼能看出,这两人施展出的招式,是新入手并未多久的武学,一板一眼,链接也颇为娴熟,但不免有几分匠气。
两人手下招式的规律渐渐被余长卿抓住。
突然,余长卿就出剑了。
一道寒光就像是萤火虫般,从他袖口内出去,向上一挑,擦着那一杆长枪和巨锤的缝隙,钉入重枣男的眉心。
重枣男身子一僵,气息骤然止住,摇摇晃晃,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巨锤男一惊,慌忙拍马疾走。
竟然就这么死了一个,这是巨锤男没有想到的事,本以来两个人就能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余长卿。
只是刚回头,就看见一个姑娘巧笑颜开的站在他的身后。
还没来得及反应,陈莺莺手中的匕首便是送出,割在了巨锤男胯下那匹马的动脉上,刹那间血如泉喷,涌上空中,又落在巨锤男的脸上。
温热的血水,却让他打了个冷颤。
割了动脉,人活不了,马也活不了,前蹄一软,整个身子就瘫了下去,巨锤男狼狈的借势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余长卿趁机而上,一剑斩在巨锤男的后颈上。
这一剑,依旧没有留手,剑风凌冽,让巨锤男陪同着他的兄弟,共赴黄泉。
余长卿瞥了一眼身后,灯火亮光愈发接近,隐隐能感受到脚下的轻微振动,反手将手中剑插入剑鞘内,言简意赅道:“走。”
陈莺莺随手牵过重枣男的坐骑,一刀宰杀,便牵着牛达,随在余长卿的身后,向着皇城的方向走去。
一盏茶的时间后。
白虎营的将士方才赶来,奔袭良久,所见的只有满地狼藉。
为首的是一身黑袍的男子,正是当今大运王朝的三皇子。
眉目和他几个兄弟有几分相像,但却多了些他们不曾有的坚毅,这是在边疆驻守多年,被那夹着土砾子的风打磨出的痕迹。
三皇子皱起眉头:“被杀了。”
还未下马,就有一队亲卫赶在三皇子之前,过去探路,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并未发现有陷阱余留,才让开路,让三皇子走过去。
两人两马,四具尸体,四个伤口。
这让三皇子心里微微有些发毛,两匹马就算了,就连两个宗师境界的人物,也都是一招解决的?
这时,仵作也检查完那两具尸体,向着三皇子细细阐述他所发现的东西。
“两个人皆是一招丧命,伤口狭窄,又渗入身体极深,杀人者用的武器应当是剑。”
三皇子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用剑吗?江家可有用剑的好手?”
仵作轻声道:“有,但都只是宗师境界的人物,做不到这么干脆利落的击杀二位校尉。”
三皇子眯起眼睛:“会不会是江远域?”
仵作摇了摇头:“不是,如果是江远域的话,第一他并不会用剑,第二,如果是他的话,也不会这么匆忙就离开了。”
“而且,小人在附近发现了,一些血迹。”
三皇子轻笑,摇了摇头:“死了两个人,有些血迹还不是正常的事?”
仵作神情慎重:“殿下可曾看过今日呈上来的信息。”
三皇子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讪笑道:“这些日军务繁忙,还没来得及看。”
仵作叹了口气:“今日,一位百夫长发现了一名疑似是江中正的人物。”
三皇子惊骇:“怎么可能?他不是进那个秘境了?”
仵作疑惑道:“属下也觉得不太可能,之前只当做是面容相似,但这心里有些放不下,于是便派遣了一对人马将其住宿的客栈给烧了。”
“然后,那三人很轻松的就察觉到了我们的人马,并杀了二位校尉逃走。”
“属下方才在路边发现的血迹,也不是二位校尉,或是他们坐下坐骑的血液。”
三皇子恍然大悟:“这么说,那血迹是杀人者的血迹了?”
仵作点了点头:“殿下聪慧,只是这血迹来的有些蹊跷。”
“若是在争斗中受伤,以那位能够一击必杀两位校尉的身手,这种假设怕是有些不太可能。”
“那只能是之前就受过伤了,可无论是江远域也好,还是陈远南也好,在我皇室的围剿下都还未受过伤。”
三皇子一脸迷茫,有些没太听懂仵作在说些什么。
仵作又轻叹了一口气,自家主子什么都好,重情义,本事又不差,就是脑子愚笨了些,注定没法和他几个兄弟一争皇位。
在心里思考了下措词,总结道:“用剑,修为起码是宗师以上,而且身上有伤,模样又和江中正相像,殿下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三皇子挠了挠下巴,苦思冥想:“江家的影卫?”
仵作一拍自己的脑门:“陛下,我想应该是江中正从秘境中逃了出来,甚至是有可能击杀了余大人之后,逃出来的。”
三皇子一甩衣袖:“怎么可能,余师那可是大宗师境界的人物。”
仵作耐心的劝道:“殿下,以防万一,此事关于国运,还请小心为上。”
三皇子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听你的,等会就把这事和我父皇说一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