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太平街市
第二日一早,杨磊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环境,异常陌生,拍了拍脑袋。杨磊突然想了起来,昨天自己宴会回来,路上似乎遇到刺客,然后……然后……
杨磊使劲想,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到底随后发生了什么。杨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物品,尤其是储物戒指,发现并没有丢失,才放下心来。
“这里到底是哪儿?难道自己被抓了。”杨磊暗中揣测道,“可是如果被抓,不应该被控制起来吗?怎么连个看守的人也没有?”
杨磊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发现的确没有人,看守自己。
推开门一瞬间,杨磊发现,外面实在是太热闹了。各种嘈杂的声音,从下面不断传出来,杨磊探头从栏杆,向下望去。
“客官,你的小菜和江潦酒!”
“小二快点,我的菜呢?”
“快点,还有我们这桌的!”
只见楼下大厅,一片喧闹,杨磊发现自己在一个客栈之中。
杨磊悄无声息的从楼梯,走了下去,趁着一桌正好离开,杨磊直接坐了下来。
“客官,你吃点什么?”小二看到杨磊一个人坐着,桌上空空如也,出言招呼道。
“来两道招牌菜,一斤好酒!”杨磊装作宿醉未醒的模样,大声叫喊道。
“客官,我们这的好酒,可不便宜!”小二看了看杨磊,为难的说道。
杨磊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枚银币,扔给店小二,豪气的说道:“赏你的!抓紧给我上菜!”
小二一把接住金币,放到嘴里咬了一下,确定是真的以后,眉开眼笑说道:“好嘞,客官!马上来!”
杨磊等小二离开,装作宿醉,趴在桌子上假寐。实际上杨磊支着耳朵,仔细听着四周人讨论,听到了不少消息。
“老二,最近在哪发财?”一名大汉向着,身旁一人问道。
“还能在哪?前段时间回了老家,这不昨个才,刚回了帝都!”另一名大汉喝了一口酒,大声嚷嚷道。
杨磊发现原来自己还在帝都,并没有被人转移出去。也就是说,这是一家帝都的客栈,自己应该还是安全的。
一旁另一桌客官,也正聊的火热。一名衣着华丽的大汉,吃了一口菜,对着身旁的几人吹嘘道:“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其余几人一脸茫然的问道。
“昨天晚上有刺客行刺,整个帝都全都戒严了!”那名大汉一边吃菜,一边喝酒,说道。
“真的假的?刺客行刺谁?”
大汉一脸鄙夷,看了一眼问话的那人,瞧不起的说道:“这不是废话吗?还能行刺谁?当然是当今……”大汉说着,停了下来,四周打量了一下,压低声音,指了指天上,继续说道,“当今圣上!”
“啊?不会吧?”
“真的假的?”
“刺客胆子也太肥了吧!”
同桌的几人,脸色的都变了,不敢相信说道。
“别说你们不信,我听了也不信!”大汉又喝了一口酒,继续吹嘘道,“但是不信不行啊,这可是我提督府亲戚所说,假不了!”
杨磊在一旁听着,想笑不能笑,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当今圣上。昨天明明是自己被刺,提督府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杨磊趴在桌上,听着四面八方的谈话声,心中得出了不少想要的信息。
“客官,客官,你的饭菜来了!”小二放下菜,来到杨磊身旁,用力摇晃了两下。
杨磊假装刚被叫醒,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说道:“好!好!”
“客官您慢用!”小二看到杨磊醒来,恭敬说道,转身离开。
杨磊拿起筷子,享用着客栈里的招牌菜,不时喝两口小酒。杨磊仰头喝酒时,用眼睛余光瞟了一下四周,发现似乎没有人盯梢。
酒足饭饱以后,杨磊装作喝醉,身子摇摇晃晃,向着客栈外走去。和杨磊观察的一样,并没有盯梢,杨磊大摇大摆走出了客栈,根本没有人阻拦。
出了客栈,杨磊先假装喝醉,摇摇晃晃拐进一个胡同。进了胡同看四周没人,杨磊飞身而起,翻墙而上,直接跃上房顶。连踩了几个房顶,来到了另一处胡同,跳了下去。
“大哥,打扰一下,请问圣栋院如何走?”杨磊出了胡同,拦住一个面善的中年汉子,出言询问道。
“圣栋院?你是圣栋院的学生呀?”对方话挺多,看着杨磊,笑着问道。
“对呀!我是圣栋院新生!”杨磊点了点头说道。
“圣栋院的学生呀,真好!”大汉眼中流露着羡慕,说道,“去圣栋院,你向北走,看到胡同往西拐,然后继续向西,在大路口向北,一直走,到头以后,继续向西走!”
“好嘞,太感谢您了!”杨磊礼貌的道谢道。
顺着面善大汉的话,杨磊在胡同里穿行,走了好久以后,杨磊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自己似乎又迷路了。
“不好意思,大嫂,打扰一下!我想问一下,圣栋院应该怎么走?”杨磊第八次问路以后,终于找对了路,远远看到了圣栋院的建筑。
终于找到了方向,杨磊快步走向圣栋院。院门口的六名执法学员,询问了杨磊,检查了身份牌以后,才把杨磊放了进去。
六名执法学员似乎认出了杨磊,看到杨磊,眼神中闪烁的仇恨的光芒。不光他们,杨磊心里也很不爽,每次看到执法学员,总想起前两次都不愉快,感觉心里膈应的慌。
杨磊无暇多想,一心想着芭芭,快步的向着院长宿舍走去。来到院长宿舍门外,还没有进门,便听到了芭芭响亮的哭声。
“哇哇……爸爸,我要爸爸!”芭芭大声的哭闹着。
“芭芭乖,不哭!你爸爸杨磊,一会儿就回来了。听话,要乖乖的!”老院长不停地哄着芭芭,可惜根本没有用,芭芭的哭声一刻不停。
“我回来啦!”听着芭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杨磊十分心疼,大喊着冲进了院内。
“哇哇……哇……”芭芭本来哭的正伤心,听到了杨磊的声音,哭声突然停了下来。
芭芭挣扎着,从院长怀里挣脱,小跑着冲向杨磊。一把抱住杨磊的腿,委屈的喊道:“爸爸……”
“爸爸回来了!”杨磊看着芭芭,这时心中才涌起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欢喜。
“芭芭还以为,爸爸不要我了呢。”芭芭哭得小眼儿通红,脸上全都是眼泪和鼻涕,全都蹭到了杨磊腿上。
“怎么会不要芭芭,芭芭那么乖!”杨磊蹲下身子,将芭芭抱了起来,柔声说道。
老院长看着杨磊,气呼呼的叫骂道:“你小子可算回来了!昨天去哪儿鬼混,连自己女儿也不管!”
“没,院长!”杨磊出言反驳道,“昨天三皇子请我赴宴,回来路上遇到了刺客刺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醒来的时候,我正在全福客栈!”
老院长一听,吓了一跳,大声问道:“什么?刺杀?”
“没错!”杨磊点了点头说道。
“你没事儿吧?”院长上下打量了一下杨磊,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大碍,都是些皮外伤!”杨磊抱着芭芭,沉声说道,“不过让我不解的是,昨天我昏迷以后,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了全福客栈。”
“别多想了,回来就好!等下午的时候,我去提督府问问!”虽然老院长和杨磊非亲非故,但是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两人之间的感情愈加深厚。
“嗯,麻烦您了!”杨磊十分客气地说道。
“客气什么,我可是芭芭的爷爷,帮你只是顺道的!”老院长虽然关心杨磊,可是嘴上总不承认,拿着芭芭当幌子,“行了,既然人没事儿,那就抓紧去上课吧!”
“啊?请天假行不行?”杨磊可怜兮兮的说道。
老院长幸灾乐祸,看着杨磊说道:“别跟我说,想请假呀,去找飞燕儿呀!”
“那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去上课吧!”杨磊无奈,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决定去上课,原来也就不再耽误时间。进了房子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抱着芭芭出了宿舍,向着教学楼赶去。杨磊一路飞奔,直接冲到了教室门口。
“报告!”杨磊敲了一下教室门,大声地招呼道。
尹飞燕瞟了一眼门口,看到了杨磊,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在上课。杨磊抱着芭芭,无奈地站在门口。
过了好一会儿,尹飞燕发现,杨磊抱着芭芭站在门口,太影响同学们学习。大家的注意力,总是不时的看向门口处。无奈之下,尹飞燕决定先处理杨磊,在继续上课。
“你干什么去了?”尹飞燕走到教室门口,站到杨磊身前,沉声询问道。
“昨天出去赴约,回来路上遇袭,今天早上刚赶回来,耽误了上课,请尹导师原谅!”杨磊简单的叙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客气地说道。
“啊?你没事吧?”尹飞燕紧张的上下打量了杨磊一遍,发现没有啥严重外伤,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杨磊抱着芭芭,活动了一下说道。
“进去坐下吧!”尹飞燕原本升起的怒气,全部转化成了担忧,声音温柔的说道。
待杨磊回到座位,坐下后,尹飞燕继续说道:“好啦,继续上课!我们接着往下讲……”
尹飞燕滔滔不绝,一直讲到下课,才转身离开教室。尹导师前脚刚走,班里的同学迅速围了过来。关切地看着杨磊,询问杨磊是否受伤。
杨磊的心思还沉浸在昨晚的刺杀中,上课一直在走神儿,根本听不进去。所幸时间过得飞快,没过多久,放学的钟声便敲响了。
杨磊抱着芭芭,和往常一样,赶回了院长宿舍。以前老院长都不在,今天很特殊,老院长正坐在院子里。
“回来啦?”老院长向着杨磊问道。
“恩!回来了!”杨磊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你还得等会,我这就去做饭!”
“不急着做饭,刚才我去提督府问了一下。”老院长喊住了杨磊,沉声说道。
杨磊一听,急忙转过身,向着老院长问道:“有什么消息?他们怎么说?”
“唉!提督府的人也没有什么头绪!”老院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杨磊心中十分纳闷儿,默默地想着:“究竟会是谁呢?”
不仅杨磊十分纳闷,此时三皇子府中也是鸡飞狗跳。
“可查出了什么消息?”三皇子坐在桌案后,整个人隐藏在阴影里,声音阴冷的说道。
“启禀殿下,经过打探,昨日行刺的人,并非是帝都的人!据老奴分析,杨家那小子可能是为您,挡了一劫!”地上跪着的黑衣人,沉声的禀报道。
“怎么讲?”三皇子眉关紧锁,不解地问道。
“昨日杨家那小子,坐的乃是殿下的马车。按照殿下的日常出行时间,昨日马车中乘坐的应该是殿下。”黑衣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难道说……”三皇子眼中闪烁的凶光,“他们的行刺是针对我!”
“这只是属下的猜测!”黑衣人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三皇子一听,俊逸的面容变得狰狞,大声叫骂道:“混蛋!猜测?宁杀错,不放过!给我查,查个底朝天,也要弄个水落石出。我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谁想害我!”
黑衣人恭敬答道:“遵命,殿下!”话音刚落,黑衣人起身,退出了房间。
此时房间中,只留下了三皇子一人,三皇子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隐藏在房屋的阴影里。一眼看去,虽然看不清三皇子的面容,但是却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犹如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虽然杨磊没有大碍,但是遇刺这件事,给帝都所有的人敲了一个警钟。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戒备森严的帝都内,竟然也会发生这种刺杀案件。杨磊的被刺,如同一块儿石子,投入了帝都平静的湖面,不知会搅动出什么样的波浪?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转眼过去半个月了,杨磊被刺的幕后黑手仍然没有头绪。北易布行几次三番联系杨磊,曾经找到了一些线索,但都被掐断了。
不知不觉,太平节就临近了。太平节,可是灵武帝国最盛大的节日之一。圣栋院为了庆祝太平节,每年都会在节日当天,放一整日假。
昨天晚上,老院长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时不时的大喊一声,把睡梦中的杨磊吵醒。天还没亮,老院长便早早起来,出门去了。
杨磊心想,还好今天不用上课,终于可以睡个懒觉啦。可是事与愿违!天刚蒙蒙亮,杨磊睡得正香,突然被外面的大喊声吵醒。
“开门,快开门,六哥,起床啦!”宿舍门外突然传来了大喊声。
杨磊迷迷糊糊,对着门外大声喊道:“谁呀?”喊完了,杨磊才回过神,在帝都中叫自己六哥的,除了老七没有别人。
“是我,老七!六哥快开门呀!”和杨磊猜测了一样,门外老七大声喊道。
“喊什么喊?还让不让人睡觉啦!”杨磊没好气地说道。虽然嘴里这样说着,杨磊还是披上了外衣,起床去给老七开门。
出了屋门,走进院子,打开门后,直接老四和老七,两个人站在门外。
“六哥呀,你可算起来了。”老七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说道。
杨磊理也不理二人,打开门后,转身向屋内走去,掀开被窝儿,又躺了进去。
“起床啦,六哥!你怎么又回去睡了!”两人跟着杨磊进了房间,老七大吵大嚷说道。
“这么早来干什么?你们不睡,我还得睡呢?”杨磊没好气地看着二人说道。
“六哥,你没事儿吧?是不是病了?”老七看着杨磊脸上的黑眼圈儿,关切地问道。
“是呀!六弟,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看你脸色很差!”四哥看了看杨磊,大声说道。
“没事儿!我很困,不要打扰我睡觉好吗?”杨磊闭着眼,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六弟,你的气色真的很差。”四哥不放心,再次说道。
“没事儿。真没事!”杨磊困得不想睁眼,闭着眼跟二人说话。
“没事儿呀!没事儿就好,快起床吧!我们俩带你去个好地方。”老七一听没事儿,直接向杨磊催促道。
“爸爸,怎么了?”老七的大嗓门,把芭芭吵醒了,芭芭睁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说道。
“没事儿,乖,快睡吧!”杨磊放低声音对着芭芭说道。
“嗯呐!”芭芭嗯了一声,倒头又躺下了。
“看到了没?芭芭要休息,你们哪里来,回哪里去,好吗?”杨磊没好气地对着二人说道。
“六哥,不闹!真的,带你去个好地方。”老七不死心的说道。
“不去!再见,不送!谢谢!”杨磊向里转了个身,头也不回说道。
“七叔,什么好地方?”老七还没回话,芭芭突然接话说道。
“我跟你说,这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吃的,喝的,玩儿的,全都有!”老七对着芭芭介绍道,“不是七叔跟你吹,那地方你去了,绝对亏不了。”
“老七,闭嘴行不行?”杨磊无奈说道。
“爸爸,我想去!”芭芭听了老七的话,直接就叛变了,拉着杨磊的胳膊撒娇道。
“啊?”杨磊垂头丧气说道,“好好,芭芭想去,那咱就去!”
“爸爸最好了!”芭芭娇声说道。
“去就快点起!这都几点了,抓紧时间。”老七不满意的,大声催促道。
无奈之下,杨磊只能离开,温暖的被窝,穿好衣服,起床去洗漱。
“快点儿的,六哥!你怎么这么慢呢?”杨磊走到哪儿,老七就跟到哪儿,像一只苍蝇一样,不停地催促道。无奈之下,杨磊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毕,向着厨房走去。
“你干啥去呀,六哥?”老七一把拉住杨磊,大声问道。
“废话,我去做早饭呀!”杨磊一把甩开老七的手,继续走进厨房。
“做什么早饭?太平街市上什么没有?哪样都比你做的好吃!”老七大声叫嚷道,一边说着,一边给芭芭打眼色,“芭芭,你说七叔说的对不对?”
“爸爸,反正芭芭现在不饿,我们就听七叔的吧!”仅仅通过眼神交流,爸爸就和老七串通一气。
“好好,天大地大,女儿最大。你说了算!”杨磊对芭芭十分纵容道。
“哦哦!爸爸最好了!”爸爸扯着杨磊的手臂,大声撒娇道。
“这就对了,咱们快点儿走吧!”老七一马当先,向着院外走去,嘴里还不停催促道,“快点儿!这都什么时候了!”
“来了来啦!催什么催!”杨磊看着老七很不顺眼道。
杨磊抱着芭芭,跟着四哥和老七,走出了院子,一行人快步向着学院外走去。
可能是因为今天放假,来到学院大门时,门口只有两名执法学员,比往常少了四人。杨磊一行人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出了学院。
“四哥,你们知道在哪儿吗?”杨磊向着四哥问道。
四哥还没说话,老七抢过话来,大声说道:“你以为都是你啊,我们又不是路痴!跟着走就行了,丢不了你!”
“老七,你……”杨磊被老七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大声喝道,“老七呀老七,我真后悔救了你!”
“是吗?六哥,不行,你再把我送回去!”老七的脸皮真是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继续气着杨磊。
“快点儿跟上啦,丢了你不要紧,可别丢了我的宝贝侄女儿。”老七的话,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好了!别斗嘴了!还是抓紧赶路吧!”老四制止了老七,杨磊终于不用再听老七那噎人的话。
杨磊抱着芭芭,紧跟着老四和老七,在帝都内的各大胡同,七扭八拐。
“看,快到了!”老四指着前面不远处,高耸巍峨的城墙说道,“前面就是北城门了!”
说话间,杨磊一行人来到了北城门前。和当初第一次路过城门时相比,今天出门出的士兵多了两倍不止,戒备相当森严。
由于今天是太平节,太平街市也在北城门举行,所以今天进出北城门,不用再交入城税了。杨磊一行人,随着人潮,涌出了北城门。
出了北城门,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了高耸巍峨的城墙,只有纵横交错的街市,异常的热闹繁华。
“瞧一瞧,看一看……”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
“好吃不贵,不买后悔了!”
街市上的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曲动听的交响乐。
“蜜儿酥,蜜儿酥,不甜不要钱!”正走着,听到了一阵吆喝声。
“爸爸,我要吃!我想吃蜜儿酥!”芭芭卖蜜儿酥的摊贩,娇声说道。
“好嘞,七叔我给你去买!”杨磊还没说话,老七已经奔向了蜜儿酥的摊子。过了不一会儿,老七拿着好几包蜜儿酥,走了过来,一边吃着,一边说道:“给!七叔请你吃!”
“谢谢七叔!”芭芭懂礼貌的说道。
“快尝尝好不好吃?”老七将其中的一包打开,直接递给了芭芭。
芭芭接了过来,咬了一大口,连牙都被黏住了,支支吾吾地说道:“嗯……好黏,真……甜!”
一行人边走边看,随着人流向前走去。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小贩们在沿街叫卖,有卖吃的,也有卖古董的,胭脂水粉的,首饰字画的,风筝香囊的,各种的路线像蜘蛛网一样覆盖到都城的每个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货物一样被装卸着整个街市。
随着人潮,拥向护城河桥边,桥上人头攒动,游客行人如织,只见桥上两侧摆著许多小摊,有卖各类杂货也有卖小点乾果的,还有算命的,以及卖茶水的…
大桥中间的步道上是熙来攘往的人群,有坐轿的,有步的,也有挑担的,还有马车与运货的…这都城真如听闻中的一样热闹非凡,凭栏而站,看向河里的往来船只,千帆竞发,百舸争流站在桥头,春风拂面,好不惬意逛逛几个小摊,向下看,还能看到一艘艘画舫,停在护城河边。
其实太平节有些特殊的寓意。当然顾名思义,天平节,乃是天下太平的节日。这个节日其实是,为了纪念五代皇帝。
当时五代皇帝继位,国力衰弱,蛮族大举入侵。强大的蛮族轻松攻破防线,侵占了大半灵武帝国国土。五代皇帝为了收复失地,御驾亲征,整整在边疆四年,未回国都。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第五年,皇帝计策大获成功。一路大捷,将蛮人赶出了灵武国土。五代皇帝班师回朝,从北城门经过时,由于心力交瘁摔下马,再也没能醒过来。
为了纪念这位神勇的国君,附近的百姓每到这一日,都自发聚集到北城门外。众多的百姓聚集在一起,总要吃喝,便有了这太平街市。年复一年,太平街市规模越来越大。这便是太平节和太平街市的由来。
“咸焦饼!好吃美味的咸焦饼……”这时身旁的摊贩,突然大声叫喊道。
“爸爸,我想吃咸焦饼!”芭芭听到了大叔的吆喝,看着大叔筐子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白饼,缠着杨磊说道。
“好,好,爸爸给你买!”说着杨磊停了下来,掏钱给卖饼的师傅,买了四个咸焦饼。
买完了饼子,杨磊向前看去,发现老四和老七,已经消失在了人潮之中。杨磊想在原地等等,可是人潮拥挤,簇拥着杨磊父女二人前进。
“都来看,都来看,千年难得一见,吃人无数的凶兽,也能给人赔礼道歉!”杨磊随着人群走着,突然被拦了下来。
只见道路被完全堵住,前面被围得水泄不通,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
“爸爸,前面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人?”芭芭好奇的看着前面的人群,向着杨磊问道。
“这个……爸爸也不清楚!”杨磊看着前面人山人海,根本看不到里面,继续大声说道,“不过爸爸可以,带着芭芭去看看!”
“好呀!芭芭要看!芭芭要看!”芭芭十分好奇,前面到底怎么了,开心的拍手说道。
“好,那准备出发!”杨磊笑着对芭芭说道,“坐稳了!”
说着,杨磊把芭芭从怀里松开,用力举起,高高举过头顶,让芭芭骑在自己脖子上。杨磊抓扶着芭芭,向着人群内挤出,好奇里面到底怎么了。
“快来看,只要一个铜板,就能接受凶兽的道歉,你还在等什么?”随着越来越靠近内圈,杨磊听得越来越清楚,也变得越来越好奇,凶兽道歉是怎么回事?
终于杨磊驮着芭芭,挤进了内圈,勉强看清里面的情况。原来是一中年大汉,浑身满是泥土,包含脸上也有一小撮的污泥块,手里牵着好几只灰黄色的猴形野兽。
这些猴子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两尺高,最大的一只,则异常强壮,浑身肌肉隆起,有近一人高。
“快来看,都来看,只要一个铜板,这只凶兽就给你赔礼道歉!”中年大汉声音很洪亮,牵着手中锁链,大声吆喝道。
还有另外一名青年汉子,手里捧着一个铜锣,转着圈向四周围观的人,讨赏钱。
“呜嗷……”身材魁梧的凶兽猴子,像大猩猩一样,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示警的怒吼声。
四周围观的观众,听着嘹亮的嘶吼声,感受到猴形凶兽身上的气势,纷纷后撤一步。
大猴子的表演似乎是压轴,而小猴子们不停的进行着表演。有的小猴子表演后空翻,有的小猴子表演金鸡独立。本来应该狰狞可怖的猴形野兽,偏偏看起来十分可爱。
“爸爸,那个小猴子,好可爱!”芭芭看着里面表演的小猴子,开心的说道。
杨磊此时呆住了,感觉这一幕好熟悉,情不自禁想起,当初在地球上,自己不懂事,为了看猴子,逃课去商场前面围观。看着如今眼前的耍猴,杨磊有一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芭芭的话声,打断了杨磊的回忆,杨磊久久不愿回过神。
“爸爸,爸爸!”芭芭摇晃着杨磊,娇声喊道。
“哎,怎么了?”杨磊刚才走神,笑着问道。
“爸爸,你怎么了?”芭芭关切的向杨磊询问道,“爸爸是不是累了?要不放芭芭下来吧!”
“不是,爸爸不累!”杨磊看着乖巧的芭芭,心中升起一抹庆幸,能够重来一次,拥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乖巧的女儿,这一切真的很幸福。
杨磊陪着芭芭看完了猴戏表演,从人群中,退了出去,继续向着前面走去。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接下来将为您表演,伸手下油锅!希望各位,有钱的,配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正走着,前面又传来一阵吆喝声,有不少人围观。
“爸爸,哪儿怎么了?”芭芭看着人群,好奇的问道。
“爸爸不知道,走,我们去看看!”四周的吵杂,让杨磊听不清吆喝声,杨磊只能带着芭芭走过去。
一阵猛挤,杨磊带着芭芭,挤进了人群中。此时人群正中,一名魁梧的大汉,光着上身,站在一口大锅前。
大锅下柴火烧的正旺,锅内不知名液体不断的沸腾翻滚,看上去琥珀色的液体,似乎是油。杨磊感觉眼前的画面,很是熟悉,难不成……
“伸手下油锅,马上开始!初到贵宝地,请大家多多支持!”另一名大汉拿着一个草帽,围着人群走了一圈,接了不少钱。果然和杨磊想的一样,的确是传统骗术“伸手下油锅”。
“爸爸,他……他要干什么?”芭芭看着沸腾的油锅,有些害怕的问道。
“没事,芭芭不怕!”杨磊对着芭芭声音很小说道,“都是骗人的!”
“啊!骗人的!”芭芭不敢相信的,大声喊了出来。
“是谁?不知是谁大驾光临,来砸我们兄弟的场子!”可能是出租心虚,听到骗人两个字,大汉直接就急眼了,大声叫喊道,“出门在外,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信义!说我是骗人的,这是砸人饭碗,哪位高人,请出来一见。”
杨磊听到对方喊话,本来是不想理会,反正混在人群中间。万万没有想到,摄于大汉的气势,四周围观的人都散了开去,把杨磊父女二人暴露出来。
大汉看到杨磊父女二人站出来,一个少年,一个小孩儿,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大声吼道:“刚才就是你们两个小屁孩儿,说老子骗人!”
“嘴巴放干净点!”杨磊听着对方嘴里脏话连篇,出言警告道。
“小兔崽子,脾气不小!竟然敢说老子骗人,我看你们两个小犊子是不想活了。”大汉声色俱厉地大喊道。
杨磊本来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可是对方说话实在太气人,杨磊挺了挺胸膛,大声呵斥道:“怎么?敢骗人,还不敢让人说。”
“你个小王八犊子,再说一句,骗人试试!”大汉听着杨磊的话,气的双眼冒火,凶神恶煞的说道。
“我还就说了,你,在骗人!”杨磊气愤之下,一字一顿说道
“老二,愣着干什么!给我好好教训这小兔崽子。”光着上身的大汉,吩咐一旁收钱的大汉说道。
“是,大哥!”收钱的大汉把手里的草帽放到一边,向着杨磊扑了过来。
“哎呦,说不过了就想动手!”杨磊不闪不躲,继续说着风凉话。
“滚犊子吧,小崽子!”大汉走上前,对着杨磊胸口推了过来。
大汉本以为,能一巴掌将杨磊推倒在地,万万没想到,一巴掌推了过去,杨磊纹丝不动。
“你……你……”这名大汉看了看自己的手,难以置信的说道。
“我?我什么呀我?继续呀!说不过就动手打人呗!”杨磊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向着大汉嘲讽道。
“小兄弟,好汉不吃眼前亏。”
“快走吧,小兄弟!”
“唉,别想不开啊,小兄弟!”
四周围观的人群,纷纷出言劝说杨磊,让杨磊暂避锋芒。
杨磊充耳不闻,继续向着大汉挑衅道:“来呀,打我呀!”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找死!”大汉说着,从一旁地上捡起一根木棒,向着杨磊狠狠砸来。
四周围观的人群,看着大汉挥动木棒,都纷纷闭上眼,不敢去看。木棒距离杨磊越来越近,杨磊和刚才一样,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就在木棒距离杨磊不足一指远,杨磊动了,后发先至。空着的左拳迅速击出,一拳捶在了,挥来的木棒上。
“喀嚓……”一声断裂声响传来。
“唉,多好的孩子!”
“可惜了!”
“唉,打孩子算什么本事!”
众人听到了断裂的声响,根本没有多想,都以为是杨磊遭遇了不侧。
等众人睁开眼才发现,杨磊站在原地,一点儿事情没有。而大汉手握的木棒,还剩下短短一截儿。
“你……你……”大汉吓了一跳,看着手中断裂的木棒,后退两步,指着杨磊结结巴巴说道。
这时,光着膀子的汉子,看到了这边发生的这一幕,眼珠一转,大声叫嚷道:“小崽子,仗着你厉害,欺负我们两个讨江湖的,算什么本事?”
听着大汉的话,众人看向杨磊,眼神中发生了一丝变化。本来杨磊是弱者、受害方,如今反转过来,似乎是杨磊持强凌弱,仗着自己身手好,欺负两个跑江湖混饭吃的。
这时,光着膀子的大汉,不再像刚才那么气势汹汹,反而装的可怜兮兮,假装惧怕的看着杨磊,有些结巴的说道:“我不该骂人!我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
“小伙子,人家也不容易!”
“对呀!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们也不容易,何必呢?”
人们的议论突然变了一个方向,从帮着杨磊,到同情对方两名大汉。
虽然对方嘴上这样说,但他眼神深处地那一丝得意,出卖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