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残忍事实
少年父亲看着杨磊，嘴唇动了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麻烦公……”
话还未说完，只见少年父亲头向右一歪，软到在少年怀里，本来紧握少年的右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轻微地来回摆动。那双因被殴打，沾满血迹的手，如同一支蜡烛微弱的火光，在风的吹拂下终被熄灭，缓缓停止了晃动。
“爹！爹！你醒醒，不要睡！求求你，爹，不要睡，二丫还在家等你回去呢！爹，你醒醒，不要睡……”少年如同梦呓一般，轻轻晃动着已经没有了声息的父亲。
“节哀……”杨磊本想出言劝慰，喉咙如同被堵住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滚开！别吵到我爹，我爹睡着了！”少年用布满老茧，却又稚嫩的小手，一遍又一遍擦拭着父亲额头、发梢，沾染的血迹，“爹，累了就睡会，二丫，还等着你回去呢！不能睡太久吆，一会儿一起回家……”
说着说着，少年泣不成声，紧紧抱着父亲，缓缓站起身，向着左侧巷子口，一步一步走去，嘴里一遍遍念叨着：“爹，睡会吧！咱回家了，二丫肯定等烦了！咱回家……”
看着少年抱着父亲，一步步远去的身影，杨磊心里感觉一阵堵的慌，转过头，不忍在看向那远去的背影。
“大哥……三哥……”回过头的杨磊，看着在不远处嚎丧，仅剩的几位大汉，杨磊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凶戾之气，害得别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杨磊一步步向不远处大汉走去，双拳越攥越紧，狠狠地盯着对方。几名大汉发现杨磊走近，直接站起身，不断向后退，心里想到连九阶的老大都死了，自己怎么是对手，嘴里大喊着：“别过来，得罪迎贤楼没你好果子吃！”
“迎贤楼！我记住了！”杨磊一字一顿说道。话音刚落，杨磊迅速冲上前，来到了大汉们跟前，根本不给对方还手机会。双手握拳，不断击出，几名大汉直接被杨磊一套组合拳，打得连退两三丈，到底不起。
“铁家的事，我接下来了！”杨磊虽发泄一通，到并未下死手，几名大汉只是伤筋动骨，并未有致命伤，说着从怀里掏出钱袋，数出了三十七个金币，扔在地上，“拿上钱赶紧滚，如若不服，明天午时，我还在这等着！”
“仗义！”
“这位公子好人呀！”
“就该打死他们，让他们狗仗人势！”
四周围观的人们看着杨磊，大声的称赞，对于地上躺着的大汉，都是咬牙切齿，如若不是杨磊发话，让他们离开，估计会和刚才一般，直接趁他们起不来，乱棍打死。
“还不快滚！”杨磊再次呵斥道。
地上几名大汉爬起身来，一个个捡起地上金币，互相搀扶，架着同伴的尸体，转身向外走去。路过人群时，大家群情激奋，一边叫骂着，一边向他们吐痰扔东西。
待大汉们走远，杨磊才找人问路，铁家怎么走。由于杨磊帮了大家，加上杨磊深不可测的能力，被问到那人十分恭敬地在前面，为杨磊带路。
“当！当！当！有人吗？”杨磊来到少年家门前，虽然门没关，杨磊仍大声问道。
院内并未传来声响，杨磊缓步向内走去，走过院子，来到屋门外，才听到了屋内有说话声。
“二丫，端水，爹睡了，我给爹擦擦！”少年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
“哦，知道啦，哥！”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有人吗？”杨磊在屋门外再次问道。
“滚，给我滚！”少年听到杨磊的声音，情绪变得很激动，大声地叫骂。
“哥，不许骂人！”
“呼……二丫，听话，去端水，别理外面那人！”少年听到女孩的声音，情绪稍微稳定，深呼吸后，柔声说道。
杨磊突然感觉自己不该来，把真相告知两个孩子，实在是太过残酷。明知道自己是对的，可是杨磊还是怀疑应不应该说出来。
“嗯，知道啦！”女孩答应着，说完打开房门，手里拿着空木盆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杨磊，笑着打招呼道，“你好！”
“恩！”杨磊沉重的恩了一声。
女孩拿着盆，从杨磊身旁绕过，向一旁水缸走去。看着小姑娘天真的模样，杨磊心中一阵迷茫，自己到底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杨磊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屋门口，心中如同针扎一般，感觉快要窒息。
“喂！进来坐吗？”小姑娘端着半盆水，回到屋门前，边向里走，边回头说道。
杨磊跟着小姑娘走进屋子，看着少年拿着手巾，一下下为床上父亲，擦拭着布满血迹的脸庞、双手。
“够了，醒醒吧！你爹死了！”杨磊强忍着心中的罪恶感，大声的喊道。
“滚，你给我滚！别瞎说？我打死你，混蛋，让你乱说，给我滚！”少年听到杨磊说出的死字，直接陷入了歇斯底里，从床边冲了过来，来到杨磊身前，双拳狠狠地捶打在杨磊身上。
“醒醒吧！你要面对，别忘了还有你妹妹！”杨磊一动不动，任由少年在身上捶打，哪怕捶到了伤口，也不吭一声，直到少年捶打累了，瘫坐在地，杨磊才继续说道。
“哇……”终于少年再也承受不住，心中巨大的压力和痛苦，瘫坐在地上，抱着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哥，告诉我不是真的！爹睡着了，对不对？”小姑娘二丫同样泪流满面，来到哭着的少年身边，声音颤抖的问道，“哥，你说呀！对不对？”
二丫大声的哭喊得不到回应，转身来到杨磊身旁，泪眼圆瞪，紧盯着杨磊双眼，大声问道：“告诉我，你说的是假的！爹睡了，睡着了，快说呀！求求你，说呀！”
杨磊不敢跟二丫对视，将头扭向一边，闭上眼，听着二丫带着哭腔，颤抖的声音，以及瘫坐在地少年疯狂的大哭，杨磊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杨磊闭目，不知如何回答时，突然“嘭”的一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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