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修罗场?
“横皇城的糖葫芦没长安的好吃。”苏慕安皱着眉头嘟囔着这样的话,一口咬下了一道糖葫芦,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但横皇城比长安热闹好多,在来的路上我们还看见了一个商队,他们可奇怪了,带着长得古怪的马匹运送货物,叶姐姐说那叫骆驼,府主大人知道骆驼这两个字该怎么写吗?”
“还有几天前,天忽然暗了下来,好大好大的一个东西把天都遮住了,像是一个大石块,府主大人你看见了吗?”
“还有还有...”
苏慕安一路上没头没尾的说个不停,徐寒与叶红笺在苏慕安这絮絮叨叨中自然没有叙旧的时机,二人大抵也看出了对方的无奈,却终究没有去扫这孩子的性子,只是由着他肆意抒发着再见徐寒后的那股兴奋劲。
一行人很快便在徐寒的带领下来到了晏斩买下的府邸。
财大气粗的晏大侠素来出手阔绰,这府邸比起上一个被毁坏的府门只大不小,如此重金打造,自然也称得上是豪华气派。
“哇!府主大人你住这房子吗?”在确定这府邸便是徐寒住所之后,苏慕安便发出一声惊呼,大抵在这孩子的想象中逃难至此的徐寒应当极为落魄,本着解救自家府主大人的心思,这孩子还偷偷的将这一年多来天策府象征性的给他发的十几两饷银带在身上,想着以此改善改善徐寒的生活。毕竟在苏慕安看来,十几两银钱应当算得一笔巨款了。
不过此刻看来自己的担忧是并无必要的,小家伙却也并未因此而有半分的失落,反倒是高兴了起来,他喜欢徐寒,徐寒过得越好他自然便越是开心。
这房子当然算得不错,可在这达官显贵运集的横皇城中也只能算作中上之资,苏慕安的惊呼大抵有些小题大做的嫌疑。
“看样子你近来在这横皇城中混得不错嘛。”可一旁的叶红笺也在那时如此言道,女孩眯着的眸子中闪烁这狡黠的笑意。
徐寒摇了摇头,赶忙言道:“是一位朋友的住所,我也只是暂住,走吧,咱们进去。”
徐寒说罢此言便领着二人入了这府门。
......
“哎!我说你这老女人怎么总是往我家府中凑?”
“不会是年纪大了嫁不出去,想找姓徐的接手吧?”
“也对,你看你都快三十了,长得也不咋样,整天还凶巴巴的摆一张臭脸,谁敢娶你啊?”
“咦?你怎么不说话啦?是被我说中了?真看上姓徐的啦?这可不行,我给你说姓徐的是有妇之夫...”
徐寒领着二人方才走到府中的正屋,屋内便传来方子鱼那阴阳怪气的声音。
徐寒的心头一跳暗道一声不好,下意识的便回头看向身后的叶红笺,一袭红衣的女子眯着眼睛同样在那时看着他,那分明满是笑意的眸子却让徐寒的脑门上惊出一片冷汗。
连大衍境强者也视之无物的徐寒却在此刻踌躇了起来,他握在门把手上的手生生僵在了原处。
“怎么不让我们进去看看吗?”叶红笺的声音也在那时响起,语调温婉可人,但其中却蕴含着杀机。
这倒不是徐寒做贼心虚,他大抵猜到了这屋中之人究竟是谁。
那位执剑阁的七线金袍——南宫靖。
这女人自从镇魔塔之事落下之后,便一直想尽办法缠着徐寒等人,徐寒知道她恐怕是想要弄清楚他们的身份。虽然近来关于他身份流言四起,但流言毕竟是流言,无论旁人说得多么言之确凿,在没有执剑阁或者朝廷宣布此事之前,依然不会有任何人敢于扛着这样的名号对徐寒出手。
虽然这南宫靖也曾帮着徐寒将刘笙救出,算是承了之前在镇魔塔徐寒赠予她们姐弟幻魔之恩,但毕竟他与南宫靖并无多少接触,难以摸清对方真正的目的,所以这南宫靖徐寒素来是能避则避,而大多数时候,南宫靖来到此处便是由方子鱼来对付。
大抵是因为当初在执剑人大比之时,南宫靖有意偏袒赤霄门的三人,以至于方子鱼对于此女多有怨气,每每相见都是恶语相向,只是恰巧她今日方才想到的一番数落之言,却落入叶红笺的耳中。
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徐寒倒是并不担心叶红笺误会些什么。
只是这南宫靖本就为查出徐寒身份而来,而叶红笺的盛名可不知是在这大周的天下,即使是在大夏徐寒偶尔也能听人谈及。保不齐这南宫靖便多少知道一些,如此一来恐怕坐实了徐寒的身份,万一她心怀不轨...
所以徐寒想着暂时避开此时,这微微沉吟便要开口。
“好了,姓徐的不在,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免得传到外人口中,坏了姓徐的名声。”可这时,屋内再次传来了方子鱼的声音,这妮子口不择言,当真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听得徐寒都暗暗汗颜。而就在这愣神的一会光景,方子鱼已然走到了门口处,根本不给徐寒半分反应的机会,这房门便在那时被方子鱼打开。
于是徐寒等人的身形也在这时显露在了屋中之人的眼底。
方子鱼眨了眨眼睛,看着徐寒身后的二人。
然后她又揉了揉眼睛,似乎不太确认眼前的二人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下一刻,这女孩便发出一声惊呼:“红笺!”
紧接着她便忘乎所以的快步走了上去,将房子坐着的南宫靖彻底抛诸脑后。
只是徐寒的脸色却在那时不由得一变,方子鱼的心思终究太简单了一些,徐寒这边还在想方设法的拦着这二人的见面,为的便是不让南宫靖认出这大周天下皆知的天才妖孽叶红笺。方子鱼这倒好,不禁开了门,还一口喊出了叶红笺的名字。
这不由得让徐寒脸色发青,心底暗道一声所托非人。
而南宫靖在听闻方子鱼此言之后,这女子心思活络,在微微思索之后,目光便落在了叶红笺的身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袭红衣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莫名的笑意。
她在那时走到了徐寒跟前,以一种极为古怪,甚至带着些许幽怨的语调言道:“你终于舍得来见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