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查案(六)

吴大娘是一个腰圆膀宽的胖子,头上C着几根金闪闪的簪子,身上也有不少饰品,一身土豪气。这土豪套装倒是能震慑乡下来,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在智弦等人的眼中,者简直就是恶俗,看着就反感。在吴大娘身后跟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虎头虎脑的,看起来脑子不大灵光,看装束应该是这吴大娘的保镖之流。

“哦,两位贵公子来我这里有何吩咐?”智弦和刘景虽然穿着简单,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但是身上的气质,衣服上的布料吴大娘大眼一瞧,就知道这两位是真正的贵公子,身家富贵。

“听说你这里帮别人洗衣服?”刘景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耐烦,对周围的情况好似很不满意。

“两位贵公子,快里面请,这些该死的下人就喜欢偷懒,不收拾一下,简直该死。这里杂乱了些,贵人不该呆在这里,快快里面请。”吴大娘笑脸相迎,将两人迎进了大厅。

吴大娘的这大厅专修的极为精致,陈设极为讲究,给人一种华贵、舒适、高端的感觉,不是一个没见识的人能摆的出来的,至少不是吴大娘这样的人能捣鼓出来的。

“快上茶,上好茶!”吴大娘对外面喊了一声,就陪智弦、刘景等人说话聊天。

“敢问吴大娘,这个大厅是谁布置的,看来是一个胸中有沟壑之人啊。”刘景是真的好奇。

“这是我府中的账房先生弄的,这不成器的家伙,屡试不第,流落街头,我看他可怜这才收下了他,给他一口饭吃,一些薪俸,让他能有个地方落脚,专心读书,也有些路费能去考取功名。”吴大娘得意的笑道,对自己做的这件好事很满意。

“哦,可否叫来见上一面?”

“这是他的福分,贵公子稍等,我去叫他。”吴大娘兴冲冲的跑了出去,很快就带了两个青年进来。一个青年富态,目清神明,眼神坚毅,青衫发白,行止间只有气度。一个青年消瘦,眉梢间带着不情愿,一身青衫干净整洁,一举一动有种优雅的感觉。

“两位贵公子,这位就是我的账房先生,张吉张先生。”吴大娘先介绍了那个富态的青年,接着才介绍那个消瘦的青年,“这个是我的儿子牛宁,还不见过两个贵公子。”

刘景起身,对于士子还是给予应有的尊重,“在下刘家游历天下到此,忽然见到这大厅格局与众不同,这才请见先生一面,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得到刘景的解释,两人面色也缓和,和刘景见礼之后就各自入座,两人和智弦打招呼,见智弦对自己完全不搭理,也就懒得理智弦,和刘景聊了起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很显然,刘景和二人则是一见如故,得知刘景来此是因为他的衣服脏了,需要浣洗,这才找到这里来,张吉立刻就吩咐下人把刘景要洗的脏衣服拿下去洗了。吴大娘也被支使开,三人高谈阔论,讨论起青州之事,彼此看法相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这一聊就到了午时,就在吴大娘这里吃午饭,席会上牛宁好似没有什么胃口,相比于菜,吃的更多的是饭,看起来就如同到了别人家里做客,太过客气的感觉。反观张吉,大口大口吃饭吃菜。这两人截然不同的表现让刘景很是意外,就常理而言,两人的吃饭态度应该是反过来的才对。

“牛兄可是没有胃口?”刘景询问了一句。

牛宁摇了摇头,不答。张吉替他回答了,“刘兄误会了,牛兄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子。”

“这是为何?”

还是张吉说出了原由,“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牛兄其母有兼职做一些媒婆事情,赚点钱,其中难免有几对不幸的,来家里闹过,牛兄就因为这个感觉其母不应该赚这些钱,所以吃穿用度上都不喜欢用其母的钱,但自己又不能去做小买卖,无法摆脱使用其母的钱,所以就尽量少花,平时吃饭也就埋头吃白米饭,鲜少配菜,多年来都是如此,这才吃成这副模样。”

智弦颇有些意外的看了张吉一眼,这算是出淤泥而不染吗?

刘景接着笑问,“那张兄你怎么胃口如此之好?”

“在下是拿钱办事,这是在下应得的,有何不好意思?”张吉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你不觉得你是在助纣为虐么?”刘景皱起了眉头。

“我没有作恶,也没有协助其作恶,何来助纣为虐之说,难道我就应该饿死街头才算是不助纣为虐,才能让你称心如意?”

“这当然不是!”刘景原本明确的世界观崩塌了一角,某人作恶,那么帮助那个人的人不就是助纣为虐么?这是最直观、最朴实的观点,但张吉说的也有道理。就如同董卓入京,那些官员不也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委曲求全。某岛国入侵,平民百姓不也是该干嘛就干嘛,难道让他们不顾一切赤手空拳的冲上去和对方厮杀?

既然聊起了吴大娘,刘景就向牛宁、张吉了解吴大娘的情况,刘景发现两人只是了解吴大娘会将来干活的秀丽姑娘介绍给那些败家子,其它的事情他们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吴大娘会主动出击,劝诱不谙世事的女子来他这里干活,同时也会接受一些人的请托,为他们牵线搭桥。吴大娘唯一没有犯的恐怕就是*良为娼了。

从吴大娘家里出来,刘景陷入沉默,今天遇到的事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这牛宁和张吉可以说是和他志同道合,而且也颇有几分才学,刘景想要用他们,但是让刘景感觉别扭的是吴大娘的所作所为,在刘景的认识中,吴大娘有罪。但自己若是判了吴大娘的罪,自己还能启用牛宁和张吉?若是不判,心中终究有芥蒂,这人用的不爽利,心中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