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死战
风,呼啸,吹的浑身的热汗发冷,吹得士气降温。
看着满营之中,不再少数的殷切的眼神,徐富沉默了,认真的考虑起来。
“将军,投降吧!我们死守到现在,对的起智弦将军了!”小将再请降。
“投降非常的简单,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徐富并未直接表态。
“将军,您问吧!”又一个小将跪了下来。
“如今我们的城墙以及被拆了,我们守不住了,为什么袁军要在这种时候招降?他们只要再发起一次攻击,我们可能就守不住了!”徐富锋锐的目光逡巡着满营将士。
“他们不想再死人了吧,因为我们很英勇!”一个小将不确定的语气回答。
“既然我们必败,他们为什么又要许以厚利?”
“因为我们善战,打的他们哇哇叫,死伤无数但就是攻不上来!”另一个小将回答道,引得满营笑声,个个皆自豪。
“那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如果是我们军队三千人,围攻一伙三百人的山贼,山贼狡猾,占据地利打的我们伤亡惨重,武将都死了几个,兄弟阵亡数百,眼看就能灭了对方了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了,忽然我置众兄弟的血仇于不顾,以重礼招降这支袁军,大家怎么看?”
“当然不行!”直肠子的士兵高喊了起来,脑子灵活的士兵都反应了过来,明白了徐富想要表达的意思。
徐富站了起来,打量着自己的佩刀,“大家还记得主公问出的那个选择吗?是泯灭人性成为满手血腥,杀人不眨眼的恶贼?还是保持良知跪在恶贼刀下,祈求饶命的平民?现在,告诉我,我们要放下手中的刀吗?”
全军沉默,不放下就是死,放下也有可能死。一个是必死,一个是可能。但一旦放下刀,那么将人为刀俎我为鱼R,任何一个坚强的战士,都不愿成为鱼R!
“我想大家都对军规倒背如流吧,叛军,杀!家人税增一成,族人三代内不可为官!烈士,重赏、厚葬,家人三十年内减税一成,子女、父母由主公抚养,为官任职优先考虑。”徐富轻轻拭去刀身上的血,“虽然我没有子女,不过还是不想放下手中的刀,跪在他人的面前,如狗一般摇尾乞怜。”
徐富目光冷冽,“我们是兄弟,不管你们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不怪你们,也不会阻止你们,现在告诉我你们的选择,是战、还是降?”
“战!”
“战!”
“战!”
呼喊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响,汇入天际,震动云霄。
“好,果然不愧是我的兄弟,既然难逃一死,那就死的轰轰烈烈,让世人铭记我们,让主公知道我们的忠诚,让家人以我们为傲,让其他弟兄们以我们为豪,让所有人都对我们的家人高看一眼。”徐富高喊,“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让我们杀更多的袁军吧,看谁赚的最多!”
“好!”众将士大笑,想着如何才能多杀一些袁军,多赚一些。
听到寨中整天的喊战之声,袁军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下,徐富军竟依然士气高昂。
“谁去,给我灭杀了这支军队!”袁谭恼怒。
“是谁说能乱敌军军心啊?”颜良冷嘲热讽道。
高览羞赧,出列道,“末将愿往,定提敌将头颅来见。”
高览带兵五千,向风头寨发起猛攻,四面合围死战,见寨墙破败,难以防守,袁军士气大振,发起猛烈攻击,人人奋勇争先,这不是杀人,这是去领赏钱啊。
残酷的厮杀随之展开,因为徐富军没有弓箭手,没有石头、檑木,所以高览已弓箭手压制徐富军,等到将士攻上了寨墙,为防止误伤,就撤下了弓箭手。指挥全军想城寨发起猛烈攻击,誓要一战而灭徐富,夺取胜利。就在一众将士纷纷爬上寨墙,和守城的徐富军混战之时,忽然本应被从里面封死的风头寨寨门大开,徐富军大部蜂拥而出,袭击袁军侧面,袁军被打的措手不及。
袁军皆知道徐富军所剩不过千人,而攻击的有五千人,下方更是有数万己方的大军压阵,所以在初期的惊慌失措后,袁军被重新组织了起来,和徐富军正面硬钢。
此战,徐富军皆心存死志,赴死的心态让他们心态平和R身亢奋,热血沸腾,感觉异常的敏锐,战斗力超常发挥。加上一直勤于战阵之道,彼此配合,杀伤力更是暴增,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要命的打法,面对一些攻击,根本不躲避,反而迎了上去,而一个人的牺牲,往往能为战友换取宝贵的战机,击杀数人。这是普通战争中从未出现过的惨烈战斗和伤亡速度。
垂死到底的将士只要还能多,或步履蹒跚,或匍匐前行,往袁军而去,他们并不能给袁军再次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他们脸上慨然赴死的笑容却让袁军将士不能承受。
这根本不是赏钱,这是要命啊!袁军崩溃,溃退而逃,高览根本阻止不了溃兵,随后也加入了溃逃的队伍。胜利之后徐富军也未追杀,而是搜掠了袁军的武器装备又退回了山寨之中。
不到半小时,袁军再次发起猛烈攻击,这次不但进攻寨墙,寨们也在进攻之列,不过让袁军失望的是,寨门里面又被堵死了。而且这次迎击袁军的可是漫天的箭雨,刚刚徐富军可是搜掠到了不少弓箭。
虽然不少袁军将士伤亡,但是这次袁谭是铁了心的要灭了徐富军,袁军被驱使着,前赴后继的冲杀上来。
人力有时而穷,高负荷的战斗,又没有足够的能量补充,谁都会累,谁都会承受不了。力竭的徐富军将士抱着攻上城墙的袁军一起跳下寨墙,若是侥幸未死的,则蓄力给路过的袁军再来一枪。每个徐富军将士死前皆如疯子一般,用武器,用拳头,用指甲,用牙齿,只为对袁军造成伤害,削减其战斗力。而死时,却又是一脸的从容微笑,好似不是赴死,而是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