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道理在大炮射程内
“在意？”
巨龙哈哈大笑：“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会在乎对于他们的形容？他们对于你可不是什么在意，而是直接把你当成了敌人。‘他个巨大的威胁，我们绝不能坐视！’这就是托姆那个蠢蛋对于你的评价！而且，天堂山那边的那群傻瓜可是几乎都这么认定的。”
“那么陛下您又是怎么认定的？”
“我？我没有什么认定。”希瑞克道：“那些自诩什么正义的，说出来的都不过是些狗屎屁话——不过是那些败犬的远吠罢了。有句俗话说的很好，要看一个人，看他拥有力量时做出的决断就知道。所以在我看来，你根本没有什么危险之处。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一条古龙能造成的破坏都比你大的多。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是真正的生命。”
“至于那些神，别管他们，那些废物只是担心你会动摇他们的根基，就像人类那些贵族们一样，平时看起来挺强，没事吊死个平民跟玩一样，但一旦农夫们真的造反，把他们扔到柴火堆上烧的时候，他们所谓的什么贵族头衔还不都是个屁？”
巨龙再一次发出一阵大笑，然后坐下。黑暗在空无一物的空间里凝聚，制造出宽阔得像是床一样的巨大椅，支撑住他的身体，甚至还让牠舒适地翘起了脚。只不过对于一头巨龙来说，这个动作实在是滑稽得诡异。不过牠显然毫不在意
向爱德华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他蛮不在乎的继续诋毁着那些同类：“他们要的就是巩固自己的力量好享受所谓的永生，成天就只知道玩弄那些无聊的平衡，稳定胜过一切，其实明明只是个管理仓库的家伙们，却随意的擅自盗用仓库里面的资源，而产出的却只有粪便一样的东西。就这样还要后用谎言去欺骗那些凡人，用压迫和负担来逼迫他们，却还要强迫他们在忍受这点的同时。对这些家伙歌功颂德。”
灵巧的喷出了一大串言辞，牠伸出淡蓝的长舌头舔舔嘴角：“我告诉你，所谓的神祇，其实就是个弄条狗来，再扔给他一片面饼就能干的活儿，就连牧场里的牛马，土堆里的白蚁。做出来的事情都比这个位置多多了……人类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贡献自己的力量给那些狗屁神灵？”
爱德华静静地听着，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惊讶，或者会心一笑。
他倒是并不意外这言辞里的意思，因为那跟他的某些想法也比较雷同，但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发言者——作为既得利益的阶层。这家伙似乎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有不满？好吧，传说，他确实是个疯来着。
可是就算如此，他跑来跟自己说这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啊，总之，我说这些的意思就是，你不用顾忌这帮蠢蛋的想法。现在跟上古时代的情况不一样，诸神大多都是凡物升格，对于自己的位置身份格外看重。一时半会儿之间，他们都只会忙着自挖墙角，比方说这次，塔烙斯的倒霉，就足够他们反应很久了。”
谋杀之神伸出一只龙爪来，然后一个个点着人头：“四大元素之王对于这个位面毫无兴趣。可以不理你，而塔烙斯这个家伙就不用说了，西凡纳斯似乎已经开始了活动，幸好这个老木头锤其实更在意塔烙斯，你这一次算是帮了他的大忙了，他一时半会儿之间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的……剩余的几位嘛，柯瑞隆刚刚被罗丝给打了一顿。格乌什又在趁火打劫，但最需要注意的就是提尔，这个老瞎虽然是个外来户，可对于这个位面里面的事情最关心。就像是那些守财奴一样，不过他贪图的是名声，所谓公正的神职其实就是这样，如果他们不管管闲事儿来彰显一下他们的存在，那么其实整个多元宇宙都没有他们的什么事儿了。”
“多谢您的提醒。那么您今天来此的目的是？”爱德华记下这段话之的要点，然后在对方再次陷入到长长的抱怨之前，抓住时机发问。
“目的？”
“目的嘛……其实和你见面不过是临时起意，主要还是塔烙斯的作为引发了不少老家伙的关注，所以我也跟着来看看。”抓了抓下巴，巨龙模样的神祇哼唧了几声：“只是对于你前景比较看好，觉得挺适合跟你见见面而已。”
“那还真是多谢您付出的善意。”爱德华再次欠了欠身。
“哦，你这么说，我要是不付出些善意来还真就不行了？好吧好吧，狡猾的小家伙，作为报答……对了，那个东西的能力，是吸取神力还有神则来给你用是吧？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帮你，当然我的神力是不能给你，不过别人的倒也不错，啊，对了，淑妮这次跟我一起来的，虽然她分下来的神力跟塔烙斯那老家伙是不能比，不过，用来给你当个见面礼倒是不错吧？如果不够的话，对了，安博里和欧吕尔她们好像是也在那边……”
这位谎言王的语声尚未落下，空间里细微的震荡已经让爱德华转过目光，刚好注意到几道细微的光辉从法师塔一方消退开。
“啧，偷偷窥视就是这帮家伙们最喜欢的事儿。”希瑞克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表情：“不过，神力这东西，你要多了也没有什么用吧，还是神则更适合你，不过这帮老家伙一个个都精明的很……想要让他们拿神则化身下来，有点难度。”
随着他的笑声，原本环绕在法师塔之前的龙群，得到了命令一般向着战舰飞了过来。
“这些小东西就给你好了，省下了你去抓住她们的麻烦……虽然你未必喜欢，不过我能帮到你的，也就只有这样啦。再多也没有，只能在这里提前预祝你成功。把那些愚蠢的老不死的家伙，从他们镶满宝石的王座上面一巴掌抽下来吧。我对您很有信心。”
巨龙慢慢昂起头，但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提醒道：
“但那也小心一点儿，如今的诸神还是有点手段的，跟几万年前可不大一样。虽然想要干涉主物质位面不是那么容易，不过只要他们付出点代价，想要进来其实并不是很难，尤其是那几个封神较晚的，反而要比那些老家伙们更有优势。”
刹那间，黑影就这样散去了。
爱德华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老龙重新垂下头。它的眼睛已经重新恢复成为冰雪似的蓝白色，不过却带着温和的善意。向爱德华恭谨地伏下身体，显然是谎言王做出了什么控制，虽然不是永久性的，不过以爱德华目前的能力，想要收服他们也不困难。
只是这位王殿下到底什么意思？
虽然希瑞克表现除了与其他的神完全不同的友善。还送了一堆见面礼，不过说实话爱德华可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如果说想要在神界里面找到一个比塔烙斯人缘还次的家伙，那么就一定是这位‘暗日’陛下希瑞克了，作为一个凡人升格的神祇他似乎对于神力有着疯狂的追求，曾经号称自己是超越所有神祇的唯一神而受到了诸神的围攻。虽然最终失败了，但是他的力量仍旧是诸神里面最为强大的，而且对于神主的位置仍旧野心勃勃。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疯。
爱德华并不排斥与那些高等存在的合作，或者进行什么利益的交换，但前提之一，至少应该是他们可以遵守契约并且不会做出拖累人的举动，比如说阿斯摩蒂尔斯，或者是格拉兹特也算凑合。
可是希瑞克？谁知道他会不会无缘无故的从背后递过来一柄利刃？要知道这位谎言王可不只是掌控着谎言的神则，谋杀才是他最本职的工作。
算了，不管怎么说。至少这家伙暂时看起来没有什么敌意，而干掉了塔罗斯之后，短期内想必这些神祇们应该不会轻易寻衅了吧？
轻叹一声，爱德华摇了摇头，现在他手头上的事情又增加了不少，某些看起来不会引发太大问题的事情，慢慢再想也来得及——赶快去接手那座高塔才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希瑞克……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一步跨上了甲板的时候。艾瑞埃尔第一个迎上来。
只是显然对于这位炽天神侍来说，关心那个人类的安危这种事儿永远不会在她的思路里面占据第一位……就算她还知道压低了声音，和颜悦色的提问，心灵术士也不可能喜欢上这种审讯一般的语气。
“没说什么。”顿了顿。人类叹了口气，应道：“他说他跟着淑娜一起来看热闹，我赢了，于是他就来打个招呼。”
“真的？”
“假的。”
心灵术士眯起眼睛，让自己的声调变得缓慢，而沉抑：“其实他还说可以在外层界给我适当的保护，并且可以提供通道还有陷阱，让我可以狩猎那些神祇，然后神力和神则对半分，他成为至高神之后帮我解决潘铎瑞恩的事儿，最后我和他各自统领几个位面，我有优先挑选位面的权利。一起统治宇宙，然后我们已经商量好了，首先第一个对付兰森德尔。”
“什么？”某人刻意营造的谎言是如此疯狂，却又带着一贯的特征，让炽天神侍呆了呆，然后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你……疯了吗，那可是谋杀之神！你怎么可以……”
不过喊声仅仅持续了一瞬，她便注意到那个人类兜帽之下，那揶揄的目光：“你！你这个……”她咆哮道，身体颤抖，但终于忍不住一拳轰向那张可恶的面孔。
可惜，包含着圣光的拳头在捶烂那张可恶的面孔之前，已经被一只手随意拦下，“我说真的你不信，那么就说一个你最想听到的咯？”握住那只柔软的小手，任凭对方挣了几下，某个恶质的混蛋耸了耸肩：“其实你要是觉得这个理由不够符合上古邪恶的行事方式，我也可以加一点儿，比方说，献祭一些主物质位面的人类，大概几百万吧，用来塑造攻打上层界的军队什么的。”
“真是……够了！”恼怒的甩开那只**不停地贼手，艾瑞埃尔后退了几步：“好吧。我就暂时相信你一回！”她努力平息着自己忽然乱掉的呼吸：“不过，我要提醒你，希瑞克的疯狂和狡猾从来都是纠缠不清的，选择相信他，只会将你自己推到绝望的深渊之！”
“哦，好吧……嗯，话说刚才被维沙伦抓住。你的脖没事吧？”某人笑嘻嘻的开口道，直接将那个警告无视了，于是炽天神侍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打定主意在短时间内不和这个混蛋家伙交流了。
“我说爱德华小，这样就结束了吗？”
阿尔伯特慢吞吞地开口道，不过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远方。那座兀自闪烁着魔法辉光的大半截高塔上，直到十几头巨龙一只只穿过战舰的防护，落在前端甲板上，将力量巨大的浮空法阵也压得沉了沉：“这帮家伙被你收服了？真难得，高傲的蓝龙竟然会与愚蠢的白龙产下后代，不过这种组合应该算是很好，雷电与冰霜的混合吐息。应该算是比较不错的力量了。”
“凑合吧。”
爱德华撇了撇嘴。
这些混血巨龙的血脉确实还算不错，蓝龙的雷电，白龙的冰霜兼而有之，体型不是单纯的白龙那样的纤细，只不过令爱德华不满的是它们年龄层并不是很高，最老的一头也不过是壮年龙，而且白龙血脉的影响让它们的智力上实在不怎么高——那头壮年龙也只是能够与人类交流的程度，但是智力上也就跟个二十出头的人类相差不多。能力上只掌握了数个自身血脉带来的魔法，普通龙族强大的魔法能力还没有从觉醒，至于说剩下的。基本上都只有几岁小孩儿的智商罢了，更别提什么所谓变身魔法。
因此以心灵术士现在的力量，想要了解这些根本不需要开口询问，思维触须就已经可以从那些龙族的脑袋里直接压榨出需要的东西。
谎言王的这份礼物，还真是够廉价的……不过。倒是马上就能用得上。
“克罗诺斯，召唤你所有的部下，准备向法师塔进攻，我会帮你清除掉外围的所有防护。你的部下们就负责对付内部的法师就够了，你跟我来。”
“什么？”风元素一惊，但随即便不满地提高了声音：“我们的契约里规定过，我可不会替你去敌对那些太强的东西的，我……啊！”真名契约的约束力直接打断了这位‘风元素之王’的抱怨，灵魂上的剧痛让她失声惨叫，继而干脆抽泣起来：“呜呜啊！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等着，契约时间到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我让我妈妈调集军队，把你切成碎肉！我……”
可惜，或者因为风元素生物的生理结构毕竟与人类有所不同，这种抽泣可没有眼泪助阵，于是爱德华华丽的将之无视了。至于说那些含含糊糊的威胁，他则跟本就没有接受进自己的脑袋。
不过他的总攻计划倒是也没有立刻实现，因为在那之前，阿尔伯特**师也提出了反对意见。
“就这样直接冲进去可不是个好办法。”老侏儒皱起眉：“虽然帝国人的法师不如我们那么集，但是天霆之塔里面的高阶法师至少还有近百人，其也不乏准**师等级的家伙，依靠地利优势的话，我们这点人恐怕是不够数的，而且对于法师来说，风元素这种东西可不是什么难对付的东西，只要一个驱散法术就够了，巨龙虽然困难一点儿，不过，法师塔内部的空间错综复杂，有的是足够抓捕他们的陷阱。如果他们层层抵抗的话，恐怕需要浪费很多时间”
“那么怎么办？”爱德华皱了皱眉头，终于虚心受教。
战舰隆隆地划过最后的空域，向着那座法师塔靠近了过去。
“那座浮空城市的主人，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冒犯了天霆之塔的领地，立刻离开这里，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否则的话……”
“轰！”
在战舰靠近的时候，一个声音化作空间里的滚滚雷鸣，不过随即就被更加宏大的轰鸣吞没——二十一座巨炮齐射的炮火仿佛点燃了天空，明亮的橙红色火焰跨过战舰与魔法塔之间几里的距离，刹那间就将那片黑暗包裹在火海！
一般来说，法师们会将一些比较重要的部分建设在法师塔下层，不过一些传送门之类的倒是不一定，所以被打掉了主塔顶的话，他们产生指挥系统的混乱也不奇怪，更何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天霆之塔用来维系主体维修能力的那个土元素生物，应该是上一次被某个小贼给偷走了吧？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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