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断肠曲
夜紫筱轻勾琴弦，天地之间一股更悲凉的气息迅速的蔓延开来。
“此曲，很久之前所作，其名断肠曲。”夜紫筱轻声解释道，手指却未停。
冷非寒点了点头，认真对待。
琴声纵横天地间，悲凉之气也纵横在天地之间，其余九个擂台听闻此曲也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弹琴的夜紫筱，而几千人应天书院的学生也将目光看向夜紫筱。
突然之间，天空之上缓缓浮现了许多字，那似乎是一首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冷非寒喃喃的念道，眼神中尽是疾苦，悲伤。
“不思量，自难忘……”慕寒烟也是小声喃喃的念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而后缓缓的闭上美目，静心听曲。
“这就是夜师弟的心魔么？”叶则安自言自语的疑问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围观的学生也闭上眼睛，听琴曲，思量诗中的凄凉。
琴声未停，凝聚的字也未消失，天地之间的悲凉之气也越来越多了。
由白色的灵气凝聚的字，瞬间消散，琴声越来越快，悲凉之气也似乎到了极致。
现在依然还是初春，然而刚刚发芽开花的花草树木却缓缓开始凋零，为这琴曲所触动，有曲可一曲终了百花开，也有曲可曲未终，花已凋。
大风起，云飞扬，天地同泣，万物同悲，生灵尽落泪。
众人似乎看到了一副男子守在孤坟前枯坐之间白尽头，又似乎看到了男子内心的悲凉痛苦，又似乎看到了男子对坟中之人的思念与眷恋。
不知不觉间已有许多人眼眶湿润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一名戴着面纱黑衣女子不停的念叨这句诗，听夜紫筱谈的曲，她的心似乎很痛很痛。
突然之间她的头似乎很痛很痛，和心一样痛，灵魂似乎也有种淡淡的灼烧感，却不知是为何。
黑衣女子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夜紫筱便起身离去。
夜紫筱此时灵魂似乎也有一种淡淡的灼烧感，心口似乎有些痛，正待他仔细探查时这些异样感却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何人？魔族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如此厉害的女子？”在另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姜熠看着黑衣女子停留得地方喃喃道。
一曲终了，曲终人未醒，许多人都沉迷在这琴曲之中，包括冷非寒。
此刻的冷非寒神色疾苦，闭着的双目微微颤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此曲曾为一人所作，但那人却未能听过，后来有人求我给其抚过一曲别人从未听过之曲，我便将此曲赠给了她，所以此曲之前只有一人听过。”夜紫筱双目微闭，看不出其感情。
醒来的冷非寒眼神有些疾苦，茫然，最后剩下了感激。
“多谢夜公子指点，听君一曲，胜练千年剑！”冷非寒躬身抱拳道。
“这少年年纪轻轻，却似乎看尽人生百态，似乎经历过许多不美好的事情，似乎又深爱过一个女子。”姬凉闭目推测道，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悲凉的意境中。
似乎更加冰冷的慕寒烟轻轻的点了点头，清冷的眼神中再也看不到一丝感情，冰冷至极。
“只是观你剑的意境，和我这首曲子的意境有些相像而已。”夜紫筱摇了摇头道。
“我知夜公子是懂剑之人，也自知我不是夜公子的对手，但还是请夜公子用剑指点我一二。”冷非寒再次躬身道。
“可”夜思索了一下应道。
“只比其剑法，不使用灵气。”夜紫筱再次说道。
冷非寒有些诧异，因为他知道夜紫筱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却不知为何只比剑法，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夜紫筱将目光转向台下，看到了一个手持长剑的少年，对那名少年道：“借剑一用，可？”
那名少年有些被突如其来的借剑搞的有些茫然，但还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正要送剑的少年却见自己的长剑瞬间飞向夜紫筱手中。
旁人都被夜紫筱隔空取剑弄的震惊无比，不过冷非寒却好奇对方为何借剑。
夜紫筱身上现在只有两把剑，一把是夜星雨给的烛阳剑，另一把则是紫初剑。
烛阳剑貌似是六阶上品剑，紫初剑貌似是天地间最厉害的剑。
两把剑以自身之危便可击溃冷非寒，虽然宫若柳给的戒指中应该也有剑，但能被宫若柳看上必定不俗，所以夜紫筱只能无奈的借剑了。
“断肠九剑，共九式，接否？接不住死。”夜紫筱剑指冷非寒认真问道。
“葬心剑，刚因夜公子琴曲所顿悟，请夜公子指点一二。”冷非寒诚恳道。
剑起，冷非寒再次主动进攻，其实冷非寒并不喜欢主动进攻，然而夜紫筱似乎更不喜欢。
他不知的是夜紫筱喜欢简单，他若主动进攻，定然一剑败敌。
虽然有些残酷，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夜紫筱的敌人从来不是这些同龄之人，他的敌人有很多万年老妖的。
“断肠九剑第一剑情起”
“葬心剑一剑亡心”
二人之剑，皆是快剑，剑无影，人无形，剑意却纵横。
第一剑相交，冷非寒已然落了下风。
“葬心剑一剑诛心”
“断肠九剑第二剑情落”
两人第二剑开始了战斗，依然剑无影，人无形，剑意却纵横。
剑相交之声密密麻麻，瞬间两人的剑已经相碰十余次。
“哈哈，今年的新生不都差嘛。”观战的姬凉欣慰道。
慕寒烟也是冰冷的点了点头。
“明明如此善用剑，却为何还要借剑？”姬凉疑惑的问道。
“且刚才以琴代剑，看那琴也非凡品呐，而且这小子也不像缺灵石的人。”姬凉接着又道。
慕寒烟微微了点了点头。
“此剑葬心剑！”两人再次分开，冷非寒衣服上却多了几道裂口，显的异常狼狈，冷非寒眼神却依然狂热。
夜紫筱点了点头，问道：“断肠九剑第三剑情殇，可接？”
“接！”一字接后，冷非寒再次持剑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