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五音妙律
“是啊，那龙象看来还真有点本事。不过我现在对那个神秘的新弟子更加好奇，你说在这届新弟子中会是谁呢？”苏文君猛地一拍林凌的肩膀，不料林凌却是一个踉跄瘫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你，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昨晚修炼出问题了？”苏文君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想替他号号脉，忽然想起只见过掌门师父这样，自己哪有这个本事，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小脸不禁漫上了红晕。
林凌深深吸了口气，从书桌上拿出一本蓝色封皮的曲谱，递给苏文君道：“这是音仙姐姐离开时送给我的一本曲谱，说是能够帮助我宁神静心，可是有好多地方我看不太明白。我在断瀑也听过你弹琴，帮我看一看吧。”
书香淡淡，带着伊人芬芳。
听得林凌的夸赞苏文君小脸一红，接过书得意地笑道：“要我帮你也可以啊，不过我有什么好处呢？”
还没等林凌回答，苏文君却惊讶道：“雨露清心曲？姐姐居然把这本曲子给你练习？”
林凌挺直了身子，正襟危坐道：“很，很珍贵吗？”
“珍贵的话……也不算特别珍贵。”林凌的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但是这曲子是姐姐教我的第一首曲子，这首曲子她也从来不教外人的，没想到竟然连曲谱都给了你……”
苏文君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凌，话语中带着一丝醋意道：“姐姐待你可还真好啊。”
断瀑下，琴瑟如虹，伊人背影窈窕，林凌摇了摇头，讷讷道：“音仙姐姐待我不薄，我无以为报。”
“就是啊，近一年的时间呢！我修炼的时候，从来也没见姐姐陪着我这么久过。没有姐姐的帮助，你哪能这么快就到断瀑的第五个石台！”苏文君恨恨地嘟起了嘴，“所以啊，你欠姐姐的，就应该多多弥补在我身上，这样才算对得起我姐姐。”
“那你把曲子还我吧。”
“为什么！我都还没看呢！”苏文君一把将曲谱抱在怀里，防止林凌抢走。
看着曲子在苏文君已经小有规模的地方挤压，林凌移开了目光悠然道：“你是你，她是她。她对我好，我自然要报答。你又没对我好多少，我报什么？更何况，你当初还把我推下修罗河，害我差点死了！”
“你！你！你不知好歹！”苏文君气红了脸，脱口而出道，“我不是还给你送了很多好吃的糕点吗！”
“逍遥谷有厨神在，什么好吃的糕点我没吃过，这算什么好处。”林凌见得苏文君着急，心中却觉得十分逗趣。
“我的糕点不一样……它可是我从师弟……”苏文君忽然想起霍威对他说过的‘三拳’惩罚，立刻改口道，“十几种糕点里挑出来，亲手做的呢！”
林凌心中暗笑，当初自己吃过那些糕点后体力大增，伤势也好的奇快，依他的大脑早就猜到这糕点里有些秘密，既然苏文君一再不愿意说明，自然也不再追问，于是讪笑道：“难怪被捣腾得有些坑坑洼洼，原来是你亲手做的。”
“死粽子！！”苏文君气急，美目圆瞪！
自从上苍痕山以来，整个苍痕山上下有谁敢这样调侃自己，苏文君掀开了《雨露清心曲》大声‘哼’了一句道：“说吧！你哪里不懂！快点说完！”
苏文君心中暗下决心：你不是对姐姐感恩吗？我就和姐姐一般，对你两倍好，三倍好！十倍好！让你以后见到我都感恩戴德，看你以后还怎么气我！
小女儿心思总是让人琢磨不透，林凌想不明白，就连日后苏文君自己也想不明白。
但世间的缘分又有多少人能够说清，不知所起，缠绕半生。
“宫商角徵羽，你不懂？”苏文清扬起了秀眉，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林凌摇了摇头，平日里只注重四大灵体的修炼，哪里有空研究这绝音妙律。
“脾应宫，其声漫而缓；肺应商，其声促以清；肝应角，其声呼以长；心应徵，其声雄以明；肾应羽，其声沉以细，此为五脏正音，琴亦如此。”苏文君走向林凌房内的案台，案台上摆放着的，正是音仙送给林凌的那把凤琴，“此为‘宫’音。”
苏文君拨弄音弦，将五音全数弹下，弦音缭绕，虽然仅仅五个音符，却不知苏文君用了什么手法，颇为好听。
“你来试试？”苏文君让过了身子，让林凌来抚，大有看笑话的模样。
音律最看人天赋，不比一般才华，能够靠后天弥补。如若说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将来很难成为一个音工大匠，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知道了。”林凌并没有听苏文君的话，而是拿过了她手中的曲谱，展开第一页，顺着曲谱上的旋律，一个音一个音，间隔数秒，缓缓抚琴。
这短短的第一页曲谱，虽然生涩间断，毫无美感。但大约五十多个音符下来，林凌竟然没有一个音弹错！这让苏文君大感意外。
“你以前是学过琴吧！”苏文君脸有恼意，“说的自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林凌对着《雨露清心曲》微微蹙眉：“除了平时听音仙姐姐和你弹奏，平时确实不曾弹奏，今天也是第一次弹琴。不过我向来记忆力好，你说过一遍，我能记得十之八九。”
林凌已经谦虚了，莫要说记得十之八九，就连千古奇书《凡月卷》的百万文字，林凌也不过用了三天，将它尽数背了下来。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音，哪里难得住他。
“不过这琴有七弦，五音却并非数字，两者转换之间有些生涩，我有些不熟，怕是要多练段时间。”
“这个简单！”苏文君拿过笔墨，在林凌的书桌上龙飞凤舞一番，而后洋洋得意地在林凌的眼前扬了扬道：“这是姐姐教我的一个小窍门，你看看，看得懂吗？”
只见苏文君手中的纸上写下了了‘宫商角徵羽’五字，字体歪歪扭扭，显然对书法没有太大的注重，非要林凌评价的话，一个字：“丑！”
两个字的话：“很丑！”
三个字的话……林凌不想评价了。
但让林凌感兴趣的是在这五个汉字的底下写上了一串数字‘一二三四五’。
将五音换做了数字！
“这个想法很妙啊！不愧是音仙！”林凌试着拨弄了几下琴弦，又看了看曲谱上的五音。
猛然间，曲谱上的五音化作了无数的数字，像一串雷电般击中了林凌的脑海。
“难道说……”林凌被自己的忽如其来的想法震惊了，“数字？全部是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