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冤家路窄

丹房之中，火焰熊熊不熄，整个房间一片通红，空气都烧得扭曲起来，可见温度之高。羽化门内门弟子的丹炉之火，是凝聚太阳真火，抽取地底煞火共同来加温，火焰大小可以随意调节，火力猛烈起来就算是最坚硬的精钢也瞬间能够融化。

只是不能够把钢铁融化成气流而已。

能把钢铁练成蒸汽的丹炉，只有那种灵器级别的丹炉才能够做到。

不过饶是如此，煮炼个把人，却还是不用花费任何力气。

方寒整个人，盘膝坐在丹炉之中，沸腾的黄泉圣水不停的翻花，冒出蒸汽冲丹炉盖子上的小孔中冲出，发出了呜呜呜呜呜汽笛一般的声音。

他整个人就在黄泉圣水之中煮着，不停的煮，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住了，脉搏缓慢得好像乌龟在呼吸，不过只要是能够修炼到通灵境界的人就会发现，他不但没有被煮死，反而体内的生机越来越浓烈，原本高大的身体似乎被煮得浓缩了一点，这是精血骨骼高度凝练的结果。

最为恐怖的是，他的皮肤变成了一种淡淡的金色，看起来坚韧绵密，刀剑割上去都不会破一般。

除此之外，方寒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诡异，平常人在开水之中煮早就疼痛得面孔狰狞，如厉鬼魔头，充满怨毒之气，但是他的脸上却如沐春风，如果别人不看那沸腾的水蒸气，炽烈的火焰，还以为他正坐在松树之下，听清风，赏明月，喝香茶呢。

“心之所在，意之所动，化苦为乐，苦海无边，回头是极乐彼岸........”方寒此时，的确是如沐春风，因为他正按照着“阎罗金身”的修炼之法，把痛苦的精神转化为舒畅的心情，然后运转身体之中的气血，散入全身上下各个部位，充塞进皮肤，筋脉，骨膜之中，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缩小了一点，不过体型更加完美，坚实有力。

一连修行了二十五天，都是不间断的在丹炉之中猛煮，每一次都要消耗大量的血丹，碧落大丹，在这一天，所有炼制的丹药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不到二十枚。

不过这样大量的消耗也非常值得，方寒终于能够成功的运转精神，可以忘记任何不必要的事情，也可以把任何值得记忆的事情牢牢记住。

此时，他脑海之中的精神力，已经凝练成了一种好像金色似的液体，稍微流动，光芒四射，好像要把脑顶的天门都冲天，直射斗牛，和茫茫青天连接一般。

这是精神力量积蓄到极点，浓缩到极点之后的象征。

只等最后一刻，破茧成蝶，庞大的精神力转化为法力，上下运转，沟通天地，就踏入了神通秘境。

哗啦水响，方寒猛的睁开眼睛，庞大生机骤然爆发，整个人顶开了丹炉的盖子，跳跃出来。落到地面，那坚硬的岩石地面都微微塌陷了两个坑。

“阎罗金身，终于已经奠基了。你的积蓄也差不多完成了，现在你的体力已经和修罗相差不多，身体的强度更是能够和修罗比肩。”

“阎”看了方寒身上淡金色的皮肤，不由得点点头，爪子一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口锋利的精钢长剑，狠狠朝方寒身上劈了过去。

方寒见状，也不躲闪，眼神一动，皮肤陡然颤抖起来，高速震动，竟然发出嗡嗡嗡钢铁暴鸣的声音，一个个的毛孔也鼓起，金质的皮肤好像鳞片一般，硬生生的接了这精钢长剑一劈。

皮肤的震动，居然如钢铁暴鸣，这种筋骨肌肉有多么强悍？

当！

精钢长剑断成两截，而方寒的皮肤上只多出了一个白印子。

随后，方寒散去了力量，那皮肤也就变得柔软起来，金色也消失了，红润细腻，光泽富有弹性如美玉。

“好，你现在的肉体可谓是强横了！可惜还是没有能够轰破神通之门。”

“我吃了九窍金丹，吸收血色甘露。再炼就阎罗金身的基础法门，在丹炉之中煮了二十五天，吸收了黄泉圣水，血丹，碧落大丹的精华，居然还没有突破神通秘境，这神通秘境也真艰难。”

方寒感叹着，他现在感觉到自己已经完成了积累，只差一步就可以突破，由毛毛虫变化为蝴蝶，但是这一步就是踏不出去，不知道为什么。

“神通秘境哪里那么容易？一步踏出去，就是天人阻隔。这么容易的话，那羽化门也不会只有一百零八位真传弟子了。打开神通之门的那把钥匙，只能你自己去摸索，去突破。你也不要急躁，现在积攒得越雄浑，将来踏入神通秘境，法力就越强悍。我保证现在修炼了阎罗金身的你，只要一踏入神通秘境，绝对比金石台要强，他的法力太弱小了，没有什么积蓄。”

“阎”啧啧道：“血丹，碧落大丹都已经不足二十枚。天魔战场你不能去了，不过我们可以找机会去地底，击杀飞天夜叉，甚至修罗，甚至那些实力不足的大阿修罗，炼制成质量极好的血丹。那大阿修罗可以炼制出比天魔更好的碧落大丹来。”

“现在飞天夜叉，修罗我都可以击杀，但是那大阿修罗，已经变化成人，拥有法力，相当于神通秘境的高手，我怎么杀？”方寒已经清楚地魔的势力。

“地魔一族，不擅炼器，修行的神通也很少，不像羽化门就有八大神通，还有许许多多的小神通，地魔一族没有什么法宝，全部凭借强横的肉体，你现在拥有十头魔剑傀儡，加上我的神通，足够可以击杀一头法力浅薄的大阿修罗。”阎催促道：“你要战胜华天都，必须得修炼修炼再修炼，时时刻刻处于腥风血雨之中，不能浪费一点时间。每一刻的事情对于你来说，都十分宝贵，走！我们现在就找一个地缝下去，我对地底势力分布，地形都非常熟悉。”

“这三天不行。”

“为什么？”

“你忘记了，一个月有三天时间是传功的日子，内门弟子要到传功院中去学习羽化门的各种功夫，还可以问长老修炼上的难题，难道我放弃学习羽化门功夫的机会？”

方寒记得清楚，今天是传功的日子。到了现在，什么东西会忘记，什么东西不会忘记，他已经能够随意操控。

“那倒是，羽化门的功夫必须要学，而且要精。最好能够学到羽化飞升经上的东西，那可是炼道成仙，打破世界屏障，遨游诸天万界，无尽星空，天地极致的无上法门啊，就连黄泉大帝都想得到的。”

“羽化飞升经？这不是白海禅师傅要我得到的东西么？”方寒心中也就是微微动弹了一下，知道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能够想的。

收拾了一下东西，“阎”又进入黄泉图中，当作纹身没入了方寒体内，那十头修罗剑魔傀儡，也自然隐藏进去，只等一有机会，就冲杀出来，夺人性命。

在黄泉图中，还有一件“血棉魔衣”“红粉太子”的尸体，不过却不准备拿出来，“血棉魔衣”也只能去地底世界历练的时候穿上护身。

关好自己房屋的沉重石门，方寒信步走了出去，直奔“传功院”。看看今天传授什么功夫。

一路上，果然有三三两两，结成一伙的内门弟子朝传功院走去，个个力量强横，精明干练。实际上只要是羽化门的内门弟子，出去之后随随便便做一国宰相，兵马大元帅都绰绰有余，历练得早就气质大成了，世俗中的人雄。

不过这些弟子看到了方寒，都脸色古怪，生怕他上前和自己搭讪，都快步而走，躲避瘟神一般的躲避着他。

“看来我真成了瘟神了。也是，华天都在羽化门弟子之中地位极高，威望极大，崇拜者都不在少数，我得罪了他没有人来找我麻烦就不错了，还指望着他们和我搭讪？”

方寒看到这种情况，也不以为然，总有一天，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方寒！你最近麻烦惹大了啊。”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方寒耳朵一动，没有回头就知道是“红怡郡主”。

“你也成为内门弟子了？”

转过身体，果然是“红怡郡主”，一身水火道袍裹住身体，法剑背在身后，干爽利落，表面上看来是个爽朗的女子，但是方寒可以感觉得出来，她杀气内藏，甚至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她的眉心深处，锋芒凌厉得好像随时都可以拔剑刺人。杀人绝不手软。

“若是得了那么大的好处，还不成为内门弟子倒显得我没有用了。”

红怡郡主口中的好处自然是自己得了一口真蓝剑，这是两个人之间的大秘密：“不过我听说你在天魔战场上得罪了华天都大师兄，他可是第一真传弟子，别说我们普通的内门弟子，就算内门的山河榜十个高手加起来，也不够他一个手指头弹的，只怕清雪师姐都护不住你。而且真传弟子之中，也有不少受过华天都大师兄大恩的人，你这是反了羽化门一门啊，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起码十年之间，我可以安心修炼。”方寒舔了舔嘴唇。

“好哇！你们原来在这里。”

一声凌厉的爆喝传来，远处出现了几个人影，方寒眉头一皱，看了过去，居然看到了几个熟人，说话的那个人，身穿一件“金碧罗衫”，就然是一件可以和“血棉魔衣”媲美的灵器衣服。

这人正是“山河榜”第十名，号称“银蛇剑”的原剑空。

除此之外，原剑空的身边还有莫师姐，以及另外几个丢失飞剑的内门弟子，更有宝亲王几个人在其中。

“原来是原剑空师兄，莫师姐，不知有何指教？”方寒看着这些人，动也不动，虽然他把这些人的飞剑全部收了，但是也不怕他们，华天都都得罪了，他们算什么？

“那日我们中了六欲阴雷，你倚仗着身上的一件魔宝，居然逃了过去。”原剑空阴阴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也肯定知道我那口银蛇剑的下落。现在请你说出来吧。”

“那日的事情，我也中了六欲阴雷，倚仗着魔宝逃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原剑空你自己还不是先逃走了，不顾我们死活？”方寒晒笑一下，对于原剑空质问这件事情，毫不放在心上。

华天都收走自己的七煞葫芦以后，都已经不追查这件事情，几个小小的内门弟子找自己的麻烦，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还有，当日你心里也只怕存了夺取我魔宝的心思，想要我当先锋，去杀沙匪，好死在那些魔头手里，你敢说没有安这样的心思么？”

方寒反过来质问道。

“哼！你岂能和我们相比？”原剑空手指动弹，脸色越发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你既然敢得罪华师兄，还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不出来？肯定是你私自勾结了红粉太子，是魔门奸细，我们今天来找你也没有别的事情，你把我们的那几口飞剑交出来，事情就一笔勾销。”

“别说你们的飞剑没有在我手里，就算在我手里，我也不会交出来，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方寒冷冷一笑，“你们说得好，华天都我都敢得罪，你们算什么？给我滚开！”

在说到“滚开！”两个字的时候，他突然动了。

噼里啪啦！身体一缩，穿梭过去，当真如一线星光，飞射电闪，眨眼之间就到了原剑空的面前。昂然而立，筋骨一震，立刻如一口大钟遭到撞击，身体中长鸣爆裂，地面颤抖，五指张开，簸箕一般当头罩下。

呼啦啦！呼啦啦！

劲风撕裂，方圆三丈之内的空气被他肉身震动，翻翻滚滚，如大江潮涌，千军万马奔腾，四散而开。

他整个人，宛如一尊钢铁巨魔，皮肤上淡淡的金光越发浓厚，眼眸之间，都是森森的金光，如掌控人生死命运的皇者。

这也是修炼“阎罗金身”出来的气势，更是一种精神压迫。

“不好！”

原剑空身为山河榜第十的内门弟子，一身修为也已经练到了肉身之极限，比起普通内门弟子要强大得多，也有十马左右，相当于修炼阎罗金身之前的方寒，但是又怎么比得上现在的方寒？

在方寒突然一动的时候，他就已经警觉，身上一股碧光爆射出来，把自己裹成了一尊碧绿的光球，这是灵器法衣“金碧罗衫”的光芒。

“金碧罗衫”乃是万年松针交织而成，可以发出“松木真气”，柔韧绵密，既可飞行，又可防御飞剑斩杀，运转不息。

但是，就在他绿光刚刚形成的时候，方寒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一掌当头击下，直接拍在了光罩上面。

啵！

光罩震动，原剑空被一股大力震得气血浮动，同时方寒那高大如钢铁巨魔一般的身形，居然铺天盖地，显现在他脑海中，死死压制住了他的精神，使得他脑海之中全部都是“神威”“恐怖”“力量”“暴烈”..........这些负面的念头。

“居然到达了影响我精神的程度...........”

原剑空知道，自己脑海中显现出来的方寒巨大身影，是对方的精神投影，也是精神压迫。武功修炼到了神变境界之后，转修精神到一个境界，可以影响敌人的神智。

不过原剑空也是修炼元辰精神术到一定地步的人，就算是“邪月王子”那种地步，也撼动不了他的神智，除非神通秘境的高手。但是今天却被方寒一下压制得死死的。

一下处于下风，他心中既是恼怒，却又愤怒，一股暴戾涌上心头。

吼！

大吼之中，他精神高度集中，把方寒的压迫从脑海中驱除了出去，同时奋力催动“金碧罗衫”，想飞腾起来。

但是迟了！

方寒在这一瞬间，陡然踢出三十六腿，拍出二十四掌。

轰隆隆，轰隆隆！

爆炸性的拳脚，把“金碧罗衫”的光罩打得瘪了下去，松木真气四溢，方寒现在每一拳每一脚，都有踢飞一头牛，把一头猛虎打成肉酱的力量，连续高速度的打击，终于那“金碧罗衫”的绿光经受不住了！啵的一下散开！随后潮水一般收缩到了衣服之中。竟然被方寒用拳脚生生破开了防护！击伤了真气。

就好像是当日数百天魔，把天狼烟击破一般。

那些“松木真气”现在缩入了衣服之中，这件“金碧罗衫”可就废了，当然在数天之后，里面的真气会经过大阵重新修复，又恢复力量。但是最起码现在，原剑空无法动用金碧罗衫的力量了。

这件罗衫可不比天狼烟，有七煞葫芦，可以快速修复。

不过幸亏它也是一件灵器，里面核心大阵不可破坏，要是一件没有大阵的法器，那就完全碎裂，直接报废。

虽然没有报废，但暂时失去了保护的原剑空在拳脚功夫上根本不是方寒的对手。

“鹤爪捕蛇！”

方寒的手成鹤爪之形，探囊取物一般，抓中了原剑空的身体，五指指甲如钢铁，渗透进去，抓住皮肉，忽然一甩！把原剑空整个身体远远的甩了出去，撞击在地面，骨骼一阵脆响，不知道摔断了多少根骨头，爬起来的时候，狂喷了几口鲜血，喉咙咯吱咯吱响，死死的盯住方寒，头一挺竟然晕了过去。

山河榜第十的高手，内门弟子之中的佼佼者，居然当面被方寒暴打，晕死过去。

许许多多的内门弟子也都看到了这一幕，都停下脚步，震惊万分！

连莫师姐等人都惊得呆住了。

“别以为我失去了七煞葫芦就以为我好欺负。还不快滚？”方寒眼神锐利，言辞犀利：“山河榜第十名，就是这种修为，不要丢我羽化门的脸面了。还有，莫师姐，你不是丢了一口真蓝剑么？这也没有什么，只要你能够和我结成联盟，来日我成为真传弟子，肯定会给一口比真蓝剑更为厉害的飞剑，怎么样？”

“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别说你成为真传弟子，就算是山河榜上的几位师兄，你也战胜不了，今天我不和你纠葛，几个月后的山河榜大赛上，有你好看的。”

莫师姐冷冷说了一声，扶起原剑空不甘心的离去。

“走吧！”方寒也不理会这些，拍拍手好像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和红怡郡主离去，进入了“传功院”中。

“叶南天，看来这个方寒真的是你的劲敌，山河榜大赛上要小心了。不要像原剑空这样凄惨。”

几双眼睛远远的盯着方寒，直到方寒的背影进入了传功院中，这才收了回来。

这几双眼睛的主人，其中一个居然是挑衅过方寒的叶南天！山河榜第三名，比起原剑空不知道要厉害多少。

“哼！原剑空算什么东西？偶尔吞了银蛇内胆，得到门派赏赐下来的银蛇剑，金碧罗衫才勉强挤进山河榜。像他那样的垃圾灵器，我不知道有多少。这方寒如果七煞葫芦在手，我还拿他当对手，没有了七煞葫芦，他拿什么跟我斗？我想捏死他就捏死他。”

叶南天语气冷峻，透露出了一股狂傲，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却没有半点轻敌之色。

和他说话的也是一个男子，正是山河榜排名第四的林岩！都是羽化门几十万弟子中的翘楚。

“既然叶师兄这么说，那肯定是有把握的。不过这方寒今天的表现，还真令人刮目相看，我得回去准备一番，免得阴沟里翻船。”

说完之后，这林岩匆匆离去。

“你过来。”

叶南天勾了勾手指头，就在这时一个内门弟子匆匆走了过来，“叶师兄，有什么吩咐？”

“你多联络几个人，死死的盯住方寒，用隐匿法符，不要被他发现。他每天干什么，到哪里去修炼，都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盯着，只要他一出门，就盯得死死的，一有消息，立刻向我汇报。这是三十枚精元丹，给你们的赏赐，等你们摸清楚方寒的一切底细，我还会去万罗峰，为你们一人求得一口飞剑。”

叶南天弹指之间，从袖子里面飞出了一葫芦丹药，落到这个内门弟子手里。

“多谢叶师兄！”这个内门弟子大喜过望，匆匆离去。

“方寒啊方寒，我就不相信，你会比我先踏入神通秘境！这次山河榜大赛，我会彻底让你翻不了身。”叶南天冷笑着，身体一闪，消失不见，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红怡，三天的功法学习完之后，咱们到地底去历练。”走进了传功院，方寒就发现了地面上许许多多高高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只能容纳一人盘膝坐下。

“好！地底世界有许许多多的灵药，甚至还有法晶玉石，我也要采集一点好炼丹，炼符。”

石柱如林。

在石林最中央，是一座巨大的法坛，法坛之上，就是传功台了。

方寒跃上了一根石柱，盘膝坐下来，就看见四周全部都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内门弟子。

当！当当！悠扬的钟声响起，突然中央的那传功法坛上多了一位胡子极长，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是传功长老，这可不是那种半长老，而是法力深厚，神通广大的存在。

“这次天魔战场出现变故，由此我羽化门内门之中，晋升了不少内门弟子，根基就浅薄了一点。为此，我这次多传授你们一门修炼之法。你们仔细听着，我传授一次，不再传授第二次。这看你们的机缘，能学多少，就是多少。”

传功长老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传功院，字字清晰。

“天地浩然气口诀心法.............”

方寒仔细的听着，不敢错过一个字，果然这位传功长老，把羽化门的“天地浩然气”的口诀，心法全部牢牢记住，尤其是最后的“浩气长歌”，和“天龙八音”配合，简直相得益彰。

这位传功长老，在传授心法之间，还夹杂了一些讲解，果然是字字珠玑，每一次讲解，都令得方寒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

这是神通秘境高手对于修炼的认识，非同小可，可不比自己看书琢磨。往往一些东西，自己要想半天，琢磨着还走上的歧路，但是被传功长老一句话就点醒了过来。

“真是苦练三年，不如名师一点。”

方寒心中感叹着。

好半天之后，突然钟声一响，传功长老的声音停止住了，人也随之消失，是讲解完了。

“不是还说有什么修炼上的疑问，可以问传功长老么？怎么传功长老就不见了？”方寒疑惑着。

“这需要为门派做出贡献，层层上报，得到提问的资格，传功长老才会为你解答修炼上的疑问。每一个问题，都要大量的付出呢。”红怡郡主道：“所以我们去地底，如果能够斩杀许多魔头，把魔头尸体贡献给门派，也会得到提问的资格。”

“原来是这样。”方寒点点头。

一连三天，方寒都和红怡郡主听传功长老传授修炼之法，把“元辰精神术”“天地浩然气”“混洞吐纳功”等高深之法一一学到身上。

以前，方寒从鹤仙子那里学到了元辰精神术的口诀，自以为摸索得可以了，但是听传功长老一讲解，才知道自己只学了皮毛。

三天的听讲，意犹未尽。

但是三天之后，传功院就关门了，直到下个月的最后三天，才会重新开坛讲法。

“要是日日能够听讲，那该多好？”方寒这天，和红怡郡主准备妥当，出了羽化城，抚摸万兽牌，过了一会儿，一声鹤鸣，鹤仙子从天上滑翔下来，落到了方寒面前。

“那怎么可能？羽化门几十万弟子，如果一个个手把手教，怎么教得过来？不过成为真传弟子，能够随时去请教。山河榜上的弟子，也有请教长老修炼疑难的资格。”红怡郡主道。

“方寒，听说你成为了内门弟子，怎么才来看我..........”鹤仙子叫嚷道，十分不满。不过当方寒拿出一枚精元丹，塞到了她鹤嘴之上的时候，她就蹦跶起来：“精元丹！你都舍得给我吃？好东西啊好东西，我如果天天吃这丹药，就可以蜕变了啊。”

“不要紧，这次我们去地底历练，就是要采集天才地宝，炼制丹药。到时候有你吃的。”方寒微微一笑。

“禁声，我感觉到这三天，都有人在盯着我们。”红怡郡主突然道。

“我早就感觉到了，咱们先出了羽化山，再好好的耍一耍。”方寒声音轻微，如蚊子哼哼。